第214章 女子,要比男子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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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點卯時,有幾個小書吏過來,對著李青一臉震驚。

  「看不出來啊李青!」

  「怎……怎麼了?」李青一說話嘴角還是有些疼。

  「你沒聽說?那個宋丹啊,昨日被他爹接回去時,連人樣都沒了,還以為你知道看書,沒想到還真有兩下子!」

  「聽說,起碼得躺三個月才能下床!」

  李青也有些意外,摸了摸腦袋,他記得當時不還被宋丹壓著打麼?

  「是嗎?」

  「我們啊,早看那個李青不順眼了,狗仗人勢的東西!」

  「難怪林尚書重用你,這一次可真是給我們出了口惡氣!」

  「嘿嘿,」李青乾巴巴的笑著:「哪裡哪裡。」

  ——

  「王爺,你可一定要為妾身的侄兒做主啊!妾身就這一個侄兒,卻被那林挽朝縱容手下,毆打至重傷,妾身心痛啊!」

  應勤王聞言,一把將手裡的杯子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林挽朝?」

  應勤王隱隱覺得這個名字耳熟。

  他生性閒散,只喜歡遊山玩水,要不是聽聞皇上駕崩才回京守孝,他這會兒還在雲南。

  「是一年前,被薛行淵休棄掉的那個林府孤女?」

  應勤王妃哭的稀里嘩啦,委屈極了:「是啊,但她現在可不是什麼棄婦,新帝封了她為戶部尚書!」

  「荒唐!」

  應勤王本身就是個輕賤女子的德行,一聽這話當即拍桌而起。

  「戶部尚書乃是朝堂命脈,讓一個下堂棄妃當?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一月前陛下才下旨,」應勤王妃抹著眼淚:「那會兒王爺您還沒趕回來呢!」

  「陛下?」應勤王眯了眯眼,生出危險,「先帝在位時,他便身子羸弱,畏畏縮縮,不堪重用,怎麼會讓他承襲皇位?」

  應勤王氣憤的罵著,又突然像想到什麼,陰測測的道:」那這林挽朝......和他之間……」

  他冷冷的咬牙,目光中殺意騰燃。

  「本王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麼厲害之處。」

  ——

  林挽朝看了一半的冊簿,忽然想起了什麼。

  「不是說,今日要到一位新的主事?」

  宋丹被打殘廢了,他的位子可不能空著,便有人引薦了位新的主事。

  李青一拍腦袋,「對啊,這人怎麼還沒到,下官去瞧瞧。」

  說著,他便拿出上頭的調令,看了看時辰說:「也該到了啊。」

  放下調令,李青便準備出門看看,還沒掀開帘子,忽然探進一隻白玉一般的手,接著,便是一張貌美驚人又略含英氣的面容。

  齊玉榮目光徑直對上林挽朝,輕輕一笑。

  「林尚書。」

  林挽朝擱下了手裡的筆,眼中生出探究。

  「齊小姐?別來無恙啊。」

  齊玉榮抬步走了進來,身上卻著著青玉色的官服,她恭敬的合手行禮。

  「新任戶部主事齊玉榮,參見林尚書。」

  林挽朝微微挑眉,琢磨著這個齊玉榮忽然出現在戶部當差的目的。

  不過倒也不難猜出,畢竟,當初她能坐上這個尚書之位,齊太師可是在背後不少推波助瀾。

  「李青,你退下吧。」

  李青還有些蒙,但聽見林挽朝吩咐,還是急忙離開。

  齊玉榮見閒雜人等離開了,也就不裝了,不等林挽朝客套便就已經坐在了一旁。

  「林尚書似乎一點都不吃驚?」

  「兩個月前,齊太師推舉我為戶部尚書之時,我就已經想過定是有原因的,雖然沒想到,會是你。」

  「以前滿腦子都想的是薛行淵,沒發現,其實你也挺聰明的。」

  林挽朝笑了:「你今天來,不會又是為了薛行淵吧?」

  「薛行淵?」齊玉榮閉上眼睛笑了笑,再睜開,眼睛裡已經渡上了一層冷意,「他算什麼東西,始亂終棄,既要又要,我為什麼要因為他,賭上自己的前程?」


  齊玉榮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林挽朝面前:「我今天來,是真正想要投誠於你,我認為,相信女子,總比相信男子來的靠譜。」

  林挽朝看著她的眼睛,從裡面看到了太多熟悉的東西,那是她曾經也有過的,對權力的野心。

  她輕笑:「你說的對,重用女子,也比重用男子來的靠譜。」

  ——

  如今先帝駕崩已滿百日,喪期已過,應勤王決定在府邸設宴,宴請朝中大臣,名為祈求今年風調雨順。

  他性子灑脫不羈,眾人倒也見怪不怪。

  只是沒想到,這帖子同時遞給了薛行淵,還有林挽朝。

  裴淮止今日得太皇太后召喚,前往慈寧宮覲見。

  許久沒有見皇祖母了。

  裴淮止跟著侍女,來到了內殿。

  「孫兒參見皇祖母。」

  「我的好皇孫,快來,」老太太拉著裴淮止的手,臉上滿是慈祥,」近日可好?」

  」孫兒甚好。」裴淮止坐過去,瞧見太皇太后的鬢角已經徹底變白,比上次見面老了不止一點。

  「哀家知道你會來,叫人將燈全都點著了……」

  「皇祖母,」裴淮止聲音隱隱有些冷,說道:「孫兒如今已經不怕黑了。」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太皇太后眉開眼笑,底下的小宮女們則端著吃食流水一般,來往不止。

  「你不怕黑了,哀家的一塊心病就放下了,是怎麼好的?」

  裴淮止揚起嘴角,其實也沒有好徹底,只是不那麼需要亮了,夜裡,只要借著林挽朝的長明燈便能一夜無虞。

  「因為一個朋友。」

  「她會醫治?」

  「也許吧,總之,孫兒的病好了。」

  太皇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被攙扶起來往桌案旁走去。

  「近來,應勤王來過我這裡一次,他告訴我,林挽朝任了刑部尚書,你可知道?」

  「知道。」

  「這尚書之位,是裴舟白推舉上去的。」太皇太后微微沉下神色,有些不悅:「她不是得你信任麼,怎麼就和裴舟白之間如此親近了?」

  「皇祖母,她是自由的,她想做什麼,孫兒都無權干涉……我們之間,是我對不起她。」

  「你可知道,裴舟白收了江南對諸侯的幫持,他是想要架空哀家!他這手段,可比我那個皇帝兒子要狠辣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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