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漫漫長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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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1章 漫漫長夜(二)

  最讓蜥人警惕的是它的速度,守密者也不過如此了。

  極致的靈巧配上它對血肉的絕對掌控,讓它甚至能在一個瞬間挪動身上的血肉分布來躲避襲擊,更可怕的是它的力量沒比林奇弱上多少。

  吸血鬼?

  不該有這樣強大的血裔,就算是史崔格家族的吸血鬼也只能局部改變血肉,而不是像它這般隨心所欲。

  不,它是初代吸血鬼,以力量和對血肉掌控聞名於世的史崔格家族的開創者。

  史崔格吸血鬼本該只是空有著獸性與狂怒,擁有無盡力量的它們在失去始祖後便退化了,就連同類都看不起它們。

  顯然,蜥人面對的這一隻並不是烏索然退化到堪稱恥辱的後裔,也許在對武器的使用技巧上它不如艾博赫拉什,但它的力量和靈巧就足以使它與血龍家族的祖先對峙。

  「你是誰?」

  堅硬的鱗片在幾個呼吸間重新覆蓋了林奇的傷口,看似嚴重的傷勢不過眨眼就恢復如初。

  蜥人蹩腳的帝國語言換來了對方的嗤笑,那緩緩將身體舒展到堪比巨人的怪物含糊不清地喃喃著:

  「那無關緊要,我只是一個失敗者。」

  仇恨在它赤紅的雙瞳里醞釀,理智的色彩也漸漸渾濁,誰還記得那曾盛極一時的帝國與它的國王?

  林奇直直衝向不斷變化位置的吸血鬼,緊緊地纏住了暴露真身的野獸。

  力量之間蠻橫的碰撞推翻了參天大樹,岩石就像是柔軟的麵團,在兩位大能者之間粉碎成徹底的顆粒。

  妖異的血色雷霆在烏雲中划過,姍姍來遲的悶雷是魔法之風狂亂中的迴響。

  趁著戰士之間正在酣戰,一道又一道幽綠的射線從遙遙遠處射向林奇,虛幻的銀色符號浮現在林奇周身,過載的泰波克之棘擋下了能讓萬物枯朽的凝視。

  它差點擊穿了蜥人的魔法防護裝置,這在整個凡世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上一個做到這種程度的法師是「命運編織者」卡洛斯。

  「永生者」扎卡利亞斯,或是黑色阿克漢來到了帝國?是弗拉德?亦或者尼古拉契的始祖沃索倫死而復生?

  一個林奇不想承認的答案被揭曉魔法出自納迦什之手,來自「不滅者」納迦什。

  它沒有躲到納迦什扎,沒有去和尼赫喀拉的諸王死纏爛打,反常地在帝國希爾瓦尼亞行省蝸居,而且詭異地恢復了力量。

  毋庸置疑,它反常的舉動給整個舊世界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或者說,僅僅是它的存在就對世界造成了威脅。

  戰鬥還在繼續,非人之間的碰撞撕裂了整片沼澤,樹木傾倒成了千折百曲的路,坑坑窪窪的坑洞則烙印著蜥人或食屍鬼王之主的身姿。

  大地因蠻力而顫抖,死靈至尊的法術打破了它最後的堅守,直到整個沼澤翻成了平原時,此處地區已經出現了數場局部地震。

  濃郁的烏雲仿若千千萬萬個鬼影,壓住了正在廝鬥的兩頭野獸。

  風暴來了。

  阿貝森和同伴一起躲在岩石的縫隙間,略顯吃力地用近半腐朽的樹幹堵住了洞口。

  似乎是雷聲,又像是某種野獸的嚎叫,東方的沼澤那邊似乎出了變故。

  沒有民兵想去一探究竟,他們現在只希望能等到後續進入希爾瓦尼亞的軍團。

  帝國不可能放棄南部戰線,只要隨便來一支部隊路過,無論那是諾德領人的軍團還是艾維領的突擊部隊。

  阿貝森現在只想回到烏特巴德,回到他溫暖的家中。

  當然,他還得向隨便哪位長官通告在施瓦茨港的發現。

  和他一同躲在岩洞裡的韋斯特領人急促不安地向著慈悲女神祈禱,他的祈禱帶動了連綿不絕的祈禱聲,任誰都能看出祈禱背後的恐懼。

  地面在顫慄,連帶著凡人們也無助的顫抖起來,沒有人還能抓住希望,他們現在就像是風暴下一葉扁舟上的共渡客,小船隨時都有沉沒的風險。

  又一聲嘹亮的、飽含怒火的雷聲響起,這下阿貝森可以肯定,那不是雷聲,只是某種怪物在吼叫。

  也許這時候對外界一無所知才是最好的,他應該睡過去,總好過讓胡思亂想帶來更濃重的恐懼。

  另一道截然不同的沉悶嘶吼和前一道嘹亮的咆哮糾纏在一起,阿貝森聽出來了,那嘶吼是之前襲擊軍團的怪物發出的。


  能和那怪物爭鬥的又是什麼樣的怪物呢?也許帝國不該打擾希爾瓦尼亞的寧靜,這裡太危險了,沒有人知道森林裡還存在多少可怖之物。

  又是一陣猛烈的晃動,像是誰敲碎了希爾瓦尼亞的地基,零星碎石落到阿貝森頭上,他忍不住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同隊來自瑞克領的應徵民兵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微弱的火焰,在震動來時他差點掐滅了唯一的光源,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阿貝森絕對會用棍子給他上一課。

  興許莎爾雅為他們這些卑微的凡人落淚了,外界毀滅性的風暴沒有波及到這處岩石下的港灣。

  負責挑選躲避地點的威森領人蠕動著嘴唇想說些什麼,但他最終什麼都沒說,阿貝森可以猜到他想說些鼓勵人心的話。

  據說他曾是努恩學院的清潔工,享受過科學的薰陶,阿貝森還記得在挑選這處三角地帶避難時他信心滿滿的樣子,以及他當時說的一大通讓人聽不懂的術語名詞,現在回想起來,當初他其實也沒把握。

  他畢竟不是帝國學院的學士,學士也不會屈尊來後勤軍團做苦力活。

  阿貝森無聲地向塔爾祈禱,就像那一直祈求莎爾雅的韋斯特領人一樣,在天災面前凡人也只能祈禱,他們別無它法。

  血在烏特巴德鋪成了地毯,人骨與碎肉則是地面新的裝飾。

  高高的顱座被堆砌在人類的行省首府最高處,昔日的執政大廳變成了顱座的基岩。

  被流放的半神在顱座周邊用戰斧刻下了密密麻麻的獻祭符號,一如既往地,它的獻祭沒有換來主神的垂憐。

  恐虐從不哀憐。

  瘋狂與憤怒驅使著這可悲的野獸,沿著奸奇惡魔留下的氣息,向東方,希爾瓦尼亞開闢出一條血腥之路。

  唯有死亡才能終止斯卡布蘭德的狂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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