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賤婦肯定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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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身體日漸衰弱,他自顧不暇,漸漸地掌控不住龍馭衛。龍馭衛的權利,是他賜予的,可是若想收回來簡直難如登天。

  前世,皇兄死後,龍馭衛轉投宸王……宸王登基後,甚至封了慕今安為侯,賜予他府邸兵權,點他為元帥,讓他帶兵出征。

  那時,她才知道……龍馭衛統領慕今安早就是宸王的心腹。

  這個慕今安分明就是宸王等人的爪牙。

  顧若翾想到此,恨得牙痒痒……她攥著拳頭,眼底翻湧的皆是滔天的恨意。

  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慕今安一直俯著身行禮,直到馬車漸漸地遠去看不見,他才緩緩的抬頭。他眸光晦暗看著,那輛淹沒在昏暗夜色下的馬車。

  有人走過來,站在他的身側。

  「老大……沒人能在你發病的時候逃出生天……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在你手裡活下來。」

  慕今安周身突然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他不由分說,抬起腳狠狠的將其踹飛:「本尊發病時,明明是在暗牢……你來說說,本尊為何會在這繁華街道殺人?」

  那人狠狠摔落在地,他吐了口血,眼底滿是恐慌的解釋:「老大息怒……屬下明明將暗牢鎖死了,可……可屬下不知為何,一覺醒來,竟有人打開了暗牢的門鎖。」

  每到月圓之夜,慕今安就會發病,失去理智控制不住地想殺人。

  這些年,他飽受痛苦折磨……為了不傷及無辜,他打造了一個隱蔽的暗牢,將自己鎖在裡面。

  沒成想,這次居然有人在他發病的時候,將暗牢門鎖打開……他才失去理智,跑出暗牢,跑到這繁華街道弒殺無辜百姓。

  他甚至,還差點殺了她。

  慕今安低頭看著自己那雙染了血的手掌,他滿臉都是酷寒。

  「查……」

  「若是查到此人,本尊定要讓其,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躺在地上的人,一陣膽寒。

  他連忙跪在地上:「是,屬下一定會全力徹查下去。」

  「安頓好這些人的身後事……撫恤金記得給夠。」

  「安排人,送林郁回去。」

  「遵命……」

  慕今安仰頭看著天際那一抹亮白,他冰冷的眸子,漸漸地染上一絲暖意。

  真好,新的一天又重新開始了!

  公主,別來無恙啊!

  ……

  沈府,慈安堂。

  沈聿臣、周氏熬了一夜都沒合眼,一直守在床邊,關注著沈雲惜的情況。

  折騰了一夜,沈雲惜差點熬不住死了。

  所幸袁太醫在最後一刻趕到了,堪堪保住了沈雲惜的一條命。

  袁太醫忙活半宿,他滿臉都是疲憊。

  他抬起衣袖擦了額頭的汗水,喘著氣看向沈聿臣。

  「沈姑娘這分明是中毒的症狀……好好的風寒,為何會中毒?」

  沈聿臣的心一沉,他眼底滿是驚愕:「中毒?」

  他扭頭看向周氏:「娘,你究竟怎麼照顧雲惜的?她不是感染的風寒嗎?為何會是中毒?」

  周氏一臉懵,「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我每日,都是親自給雲惜熬藥餵藥的啊。」

  「袁太醫,雲惜這是中了什麼毒,你能查出來嗎?」

  袁太醫目光複雜地看了眼沈聿臣:「沈姑娘中的毒,恰是本官十日前給公子的那副毒藥……」

  「幸虧毒性不深,否則,大羅神仙都沒救。饒是如此,雲惜姑娘此番,也會損傷了身體……她餘生壽命,滿打滿算……也只有十多年的時間了。」

  沈聿臣眼底滿是驚色,十日前的那副湯藥?那分明是給翾娘喝的啊?

  周氏腦袋一片空白,她雙腿一軟,頓時跌坐在地:「怎麼會這樣?」

  「只有十多年的壽命?啊……我的雲惜啊。她還這麼年輕啊……」

  周氏痛不欲生地哀嚎哭著,她想不明白,為何會變成這樣。

  她的雲惜今年才十幾歲啊,小小年紀就成了短命鬼。


  沈聿臣被周氏哭嚎的聲音,吵得一陣心煩。

  他衝到周氏的面前,揪著她的衣領吼問:「娘,藥是你親自餵的……你應該最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本給翾娘喝的藥,為何會給雲惜喝了?你難道真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嗎?」

  周氏怔愣地看著沈聿臣,「我……我明白了,定然是那個賤婦,她偷偷的換了雲惜的藥。這幾日,大多數都是她給雲惜餵藥的。阿臣,我們全都被她給騙了,那賤婦定然早就知道了我們的心思……」

  沈聿臣的臉色一沉,他眼底滿是遲疑:「可,可翾娘她也吐血了,她現在估計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周氏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她狠狠地推開沈聿臣:「究竟是不是她搞的鬼,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倘若她還沒死,那這一切就是她做的。」

  「這個賤人,如果是她乾的,如果她沒死……我非得親自掐死她,為我們雲惜償命不可。」

  她聲音里滿是狠意,恨不得立刻將顧若翾給碎屍萬段。

  她從地上爬起來,便朝著顧若翾居住的翩若院跑去。

  沈聿臣沉著臉追上去。

  顧若翾這邊,剛剛爬了窗戶順利回到了內室。

  她換下了髒污的衣衫,剛剛洗了把臉,外面就響起周氏那歇斯底里的嚎叫:「那賤婦呢?」

  外面守著的婢女,抖了抖身體回道:「屋……屋裡一直都沒動靜。我們也沒敢進去瞧……」

  周氏胸口翻湧著怒意,她一腳將房門給踹開。

  顧若翾躺在床榻上,扯了被褥蓋在自己身上,閉上了眼睛。

  周氏怒氣沖沖地欲要跑進來……沈聿臣攥住她的胳膊,沖她搖了搖頭,掃了眼門口的兩個婢女,他壓低聲音提醒:「娘,你冷靜一些。」

  「人多眼雜,不能功虧一簣。」

  周氏壓了壓心口的怒意,她掃了眼內室垂落的床幔:「那賤婦肯定沒死……阿臣,我們全都被她給騙了。」

  沈聿臣極為不認同周氏的話。

  他不信,翾娘會早就知曉了這一切,所以才瞞著他們,神不知鬼不覺換了雲惜的藥。

  她心思那麼單純,幾乎以他為天,她怎麼可能會發現端倪,又不動聲色做了這一切?

  以她對自己的愛。

  若是知曉了這一切,她不得傷心死?

  她怎麼會忍住不質問他,不哀求他的回心轉意?

  沈聿臣深呼吸一口氣:「娘,你別衝動,我先去看看翾娘的情況。」

  若是翾娘真的沒氣了,那雲惜中毒,就是另有原因。

  可若是翾娘沒死……他也不願意相信,翾娘偷偷換了雲惜的藥。

  翾娘那麼疼愛雲惜,就算她再恨自己移情別戀,她也不可能會狠心害雲惜。

  他非常自信,自己在翾娘心裡的地位。

  周氏看著兒子篤定的神色,她壓著自己心頭的怒意,點了點頭。

  她站在門口沒入內。

  沈聿臣鬆開她,一步步走向內室。

  他掀開垂落的床幔,隱隱看見床上躺著的曼妙身姿。

  他試探性地輕聲喊了聲:「翾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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