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趙家滿門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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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丑說著,就手起刀落又砍殺了一個女眷。

  鮮血迸濺出來,灑在了趙太傅的臉上,身上。

  他整個人如墜冰窟,臉色煞白的看著那鮮紅刺眼的血。

  趙家人全都嚇壞了,紛紛驚聲尖叫,胡亂逃竄。

  可整個趙府都被圍堵……他們怎麼可能跑的出去。

  趙太傅看著那一具具染血的屍體,他跌跪在地……忍不住仰頭大笑:「哈哈哈……天子腳下,宸王居然敢這樣明目張胆的殺人?」

  「他真的覺得……整個蒼凌國都在他的掌控中,任他予取予求了嗎?」

  李丑揪著袖子,擦拭著彎刀上的鮮血。

  「誰說我家王爺殺人?不是你們趙家得罪了護國公,得罪了嘉陽公主,遭到了報復……被滅門,被燒了趙家府邸嗎?」

  趙太傅怔愣的看著李丑:「所以,這就是你們的算盤?」

  「將我趙家人誅殺殆盡,然後再嫁禍給護國公或是嘉陽公主?宸王可真是手段高明啊,我趙家到頭來,從始至終都是他可利用的一把刀嗎?」

  「便連我們死了,他也要物盡其用?」

  李丑不置可否,他眼底滿是冰冷如霜的笑意。

  「這是你們趙家的福氣……居然能入了我家王爺的眼。」

  「我喊三聲,如果趙太傅還是不鬆口,那我就再殺……」

  「三。」

  二,一。」

  噗,他又手起刀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砍殺了一個十多歲的孩童。

  趙太傅看著失去生息的孫輩,他痛徹心扉,泣不可抑。

  他咬牙趴在地上……痛的撕心裂肺。

  混帳,畜生!

  他死也不會屈服。

  如果他將銀礦交給宸王,那宸王得到了很大的助力,他本來就勢力不小,再加上銀礦扶持,宸王的勢力,必然會超過太子。

  宸王如此的狠毒,視人命如草芥,倘若真的讓他登基為帝,這蒼凌國的百姓他們還有活路嗎?

  到時候怨民載道……民不聊生,他將會是整個蒼凌的罪人。

  就算他死了,都沒臉去見列祖列宗,更沒臉去見先帝。

  想到先帝,趙太傅更是抱了抵抗到底的決心。

  他雖然不是什麼忠臣……可他也不當蒼凌國的罪人,給家族蒙羞。

  人固有一死……就算今日他趙家滅絕了,他也絕不會向宸王屈服。

  兩個時辰後,趙家燃起了一場大火。

  這場火燒盡了一切,府里的所有人與物,統統都化為灰燼!

  這場火足足燒了三個時辰,震驚了整個京都城。

  宸王收到消息,眼底滿是錯愕……他驚愕的詢問李丑:「火是你讓人放的?」

  「那座銀礦的圖紙,趙太傅給你了?」

  李醜臉色難看的跪在地上:「趙太傅一直都沒鬆口……屬下殺了趙家好幾個人,他還是不肯交出銀礦。」

  「那把火也不是屬下放的……屬下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宸王氣壞了,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廢物,蠢貨。」

  「你就知道殺人……威逼利誘懂不懂?要使用一些手段,你難道不會嗎?」

  李丑跪在地上,不敢反抗。

  他小聲的辯解:「屬下威逼利誘了,奈何趙太傅那老匹夫,他的嘴巴真的太硬了。」

  「他明明不是什麼忠臣……屬下真的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寧死不屈,死也不交出銅礦?現在他也死在了那場火災中……銅礦的圖紙,應該也被燒了。」

  宸王氣炸了,他忍不住又狠狠的踹了李丑好幾腳。

  「蠢貨,本王好好的一番籌謀,最後卻什麼都沒得到?」

  他用柳煙霞撬開了護國公與趙家的嫌隙,成功讓他們兩大家族退婚,然後他再威脅趙太傅,想要得到他手中的銀礦。

  誰知道,趙太傅那個老匹夫,他居然寧死不從?

  這下好了,整個趙家全都被燒了。

  他所籌謀的一切,全都化為灰燼。


  宸王惱得咬牙切齒,他憤怒地砸了書房裡的一切。

  下一刻,有人推開書房的門。

  宸王抬頭看去,便見一個身穿錦衣,外貌有些陰柔的男子,立在門口噙著嘴角笑著:「王爺,我回來了!」

  宸王原本沉鬱的面容,頓時變得欣喜若狂。

  他趨步上前,一把緊緊的抓住了男人的手臂:「阿勉,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本王與舅父,都要被太子,嘉陽他們逼入了絕路。」

  秦勉眸光晦暗,勾唇冷笑一聲:「想不到,短短數日,京都城的局勢,居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嘉陽公主居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當年的那盤棋局,終究是出了岔子。」

  宸王當即便將秦勉留了下來,讓人準備了酒席,為他接風洗塵。

  秦勉乃秦廣鵬的嫡長子,他這些年時常除外遊歷,對外說是遊學,實則是到處結交能人異士,暗中收斂人才,為宸王所用。

  宸王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威望與勢力,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為秦勉的幫襯。

  宸王對秦勉信賴無比,對他的感情,比秦廣鵬更深。

  兩人許久未見,倒是聊了很多事情。

  漸漸的,宸王的心情也變得明朗起來。

  酒過三巡,秦勉分析了一番,給了宸王一些明確的猜測:「慕今安……恐怕已然歸順於太子。」

  「接下來,我們的對手,不止護國公,太子……還有慕今安。慕今安的勢力,不容小覷……王爺,我們要多籌謀一番了。」

  宸王眼底滿是懊惱,「明明之前都是很順利的……太子皇后無比信任我們。可自從嘉陽歸來……這一切似乎都慢慢的變了。」

  「太子與皇后已然不再信任我們。母妃也被褫奪了貴妃之位,舅父更是丟了丞相之位。」

  想到這些,宸王就鬱悶至極。

  一步錯,步步錯,他們損失慘重。

  秦勉陰柔的面容,綻出一抹詭異的笑。

  「既然一切變數,是從嘉陽開始,那除掉她就是。」

  「只要她沒了,一切就會歸入正軌。」

  宸王眸光閃爍,他有些猶豫:「父皇還是挺看重嘉陽的……若沒有萬全的把握,還是不要輕易冒險。」

  秦勉執著酒盞,湊到唇邊:「不必需要我們親自出手。」

  「借刀殺人就挺好。」

  宸王展顏一笑:「那本王這次,就看阿勉你的手段了。」

  秦勉胸有成竹笑了笑,他一點都沒有將顧若翾放在眼裡,那麼一個蠢貨,他稍微動動手指頭,就能將她給捏死。

  他根本就不需要,費太大的精力去對付她。

  兩個人相視而笑,舉杯共飲。

  ——

  趙家那場大火滿門覆滅,自然也驚動了顧若翾。

  她站在公主府的台階之上,皺眉看著趙家的方向,那場濃煙,幾乎蔓延了半個京都城。

  她猜測這幾日,趙家可能會出事,畢竟慕今安正在查趙家。誰知道龍馭衛還沒來得及羈押趙太傅,趙家就全都喪命於這一場大火中。

  究竟是誰,放了這把火?

  趙太傅他們的死,是不是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是不是漏掉了什麼至關重要的信息?

  顧若翾沉思半晌,命令林郁等人繼續查探,趙家失火的事情。

  誰知道,到了後半夜。

  慕今安突然再次闖入她的寢室。

  他攜了一身寒氣,躍入室內。

  驚得顧若翾起身,拿了一個外衣披在身上。

  「你怎麼神出鬼沒的,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本宮差點被你嚇死。」

  她剛剛還以為是鬼呢。

  她眼底滿是惱怒。

  慕今安似乎極為疲累,他眼中布滿紅血絲。

  他尋了個位置落座,「給我倒杯茶。」

  顧若翾挑眉,當即被氣笑了:「慕今安,你大膽,居然敢使喚起本宮了?」

  她雖然說著訓斥的話,可看到他疲憊的眉眼,下一刻她還是倒了杯茶水,沒好氣的放在他的面前。


  「賞你的。喝完水,趕緊滾。」

  慕今安忍不住噗嗤一聲,他眸光晶亮的盯著顧若翾:「殿下口是心非的樣子,可真是可愛!」

  顧若翾忍不住臉熱起來,她都二十歲了,也算是個老姑娘了。

  卻頻頻被他誇讚可愛。

  這廝的腦子沒問題吧?

  她不想搭理他……靠在美人榻上,拿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慕今安將茶盞里的水一飲而盡,一杯水似乎不解渴,他又自己倒了一杯。

  足足喝了兩盞茶水,他似乎才解了渴。

  他將空杯擱放在案桌前,抬起眼眸看向顧若翾。

  朦朧的燈光下,她穿著一襲月白色的衣裙,臉上未施粉黛……雖然素淨,卻溫婉恬靜,有種歲月靜好的美。

  慕今安的嘴角勾了勾,走到她的面前,將書本抽走。

  「走吧,帶你去見一個人。」

  顧若翾一驚,怔愣的仰頭看著慕今安:「現在?大半夜的……你確定?」

  慕今安俯下身子,目光灼熱的凝著她的面容。

  「怎麼,你害怕了?擔心我圖謀不軌,將你給吃干抹淨?」

  顧若翾不甘示弱,當即便回道:「誰怕了……你敢嗎?」

  「若是你敢強迫本宮,本宮將你給剁成肉泥。」

  慕今安摸了摸鼻子,「我哪裡敢強迫殿下……」

  他見時間不早了,直接言歸正傳:「是趙太傅點名要見你。」

  顧若翾挑眉,眼底滿是驚愕。

  「趙太傅,他沒死?他在你手裡?」

  「難道,趙家那場火是你放的?」

  慕今安不置可否:「沒錯,那場火是我放的,這一切都是障眼法而已。」

  「要不然……怎麼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顧若翾快速的捕捉到了關鍵的信息:「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慕今安流里流氣的笑著,衝著顧若翾湊了上去,指了指自己的臉龐:「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顧若翾真的想一巴掌抽過去。

  又耍流氓!

  她暗暗咬牙忍下了,衝著慕今安笑了笑:「你愛說不說,本宮倒沒那麼好奇。」

  她重新靠回美人榻上。

  慕今安嬉皮笑臉的俯身,伸出胳膊撐在美人榻的兩側,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他懷裡,他盯著她不耐煩的眉眼,一字一頓道:「趙家祖傳有一座銀礦,你知道嗎?」

  顧若翾聞言,猛然倒吸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的看嚮慕今安。

  「銀礦?」

  趙家居然有銀礦?

  這件事她從來都沒聽說過。

  慕今安噙著嘴角,得意的輕笑:「走吧,我帶你去見趙太傅。」

  「他說,只有見了你,他才願意交出銀礦的地圖。」

  顧若翾的心,忍不住突突的跳著。

  她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便披了個披風,便跟著慕今安離開。

  為了不打草驚蛇,慕今安直接攬著她的腰,帶著她從窗戶處跳躍出去。

  他施展輕功,帶著顧若翾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公主府。

  顧若翾被他摟在懷裡,第一次與他靠的那麼近。

  他身上清洌的氣息,一直不停地鑽到她的鼻子裡。

  她的臉頰,忍不住微微泛熱。

  夜裡的氣溫很低,涼風颳在人身上,像刀子割似的。

  她的身子忍不住輕輕顫慄。

  慕今安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低頭詢問:「怎麼,很冷?」

  顧若翾的唇色都有些泛白了。

  她卻強裝著搖頭:「本宮沒事,還能撐得住。」

  慕今安當即便掀開自己的披風,不由分說將她整個人塞入了自己的披風下。

  他披風厚實,他人又高大……幾乎將顧若翾給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顧若翾一驚,原本與他的距離就很近,她如今又被塞入他的披風裡,兩個人的身體幾乎是緊密相貼在了一起。


  她皺眉,開始掙紮起來。

  「男女授受不親。」

  慕今安卻不理會她,他強橫的控制她掙扎的動作,將她打橫抱起……足尖一點身子輕盈地躍過院牆,緩緩地落在公主府外停放的一輛隱秘馬車。

  顧若翾累的氣喘吁吁,面色潮紅。

  慕今安抱著她放上了馬車裡。

  他拿出一個帕子,輕輕的給她擦拭額頭冒出的汗:「我又不會吃了你,你至於嘛。」

  顧若翾氣的厲害,根本不想理他。

  她靠在車壁,緩緩的閉上眼睛。

  慕今安悶笑一聲,不再逗她。

  馬車啟動,離開了公主府。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龍馭衛衛所府邸的後門。

  林奎早就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給顧若翾行禮,帶著他們從後門而入。

  龍馭衛的衛所很大,不同於其他府邸,這裡打造了很多的暗牢,地牢……都是用於關押嫌疑犯人。

  一踏入這個地方,顧若翾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一股寒意侵襲而來。

  趙太傅被關在了地牢。

  他們沿著樓梯,一點點往下面走。

  腳下有些黑,顧若翾看不清路差點絆倒。

  慕今安見狀,壓下眼底的腹黑,伸手箍住了她的腰,將她扯入了自己的懷裡。

  顧若翾暗暗咬牙:「撒手。」

  「路黑,你會摔倒的,殿下,這個時候你就不要逞強了。」慕今安理所當然回道。

  顧若翾一時間無法反駁。

  慕今安眼底閃過得逞的光,再不顧她的反抗,全程攬著她的腰往下面走。

  林奎在前面帶路,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剛剛老大為何給他使眼色,不讓他提那個燈籠。

  原來,老大是在這裡等著呢。

  這不是故意要占公主的便宜嗎?

  老大的膽子真是大,居然敢對公主進行強制愛?

  嘖嘖,這份膽色,這份不要臉,他是比不上!

  很快他們便走到了關押趙太傅的地牢。

  趙太傅披頭散髮渾身是血,呆呆的縮在牆角。

  他像是老了十多歲,滿頭都是白髮。

  顧若翾扭頭看嚮慕今安:「你嚴刑拷打他了?」

  慕今安忍不住輕笑一聲:「我若是對他動手了,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他若出手,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趙太傅年紀大了,根本經不起他的折騰。

  再說,趙太傅已然被逼到了這種程度,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手段,這個老頭就乖乖地屈服了。

  主動讓趙太傅將銀礦捧到顧若翾面前,這就是他慕今安的目的!

  想起宸王做的那些事,慕今安眼底掠過幾分狡黠。

  宸王永遠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操控。

  是他故意放出消息,要動趙家……也是他故意讓人向宸王透露,趙家有一個祖傳的銀礦。

  他借著宸王的手,不費吹灰之力,就順利地從趙太傅手中得到了銀礦。

  趙家人是宸王殺的,他沒有沾染任何的血腥。

  就算日後清算起來,這也是能成為擊潰宸王勢力的籌碼,一石二鳥,這就是他送給顧若翾的大禮。

  攻心之術……最重要的,是要投其所好,獻給她最渴望得到的東西。

  他對她這樣好!

  幾乎將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他就不信,會撬不開她那顆冰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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