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道貌岸然的鳳凰男律師(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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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硯秋,你別太擔心……」

  周斌接到沈硯秋的電話,白大褂都沒來及脫,就連忙趕了過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林霽寒居然會出車禍,救護車就近送來了三院。

  沈硯秋身體是忍不住的顫抖,瞳孔睜得老大,他不敢眨眼。他一眨眼,眼前就是一片刺目的紅。

  那都是林霽寒的血,一個人的身體裡怎麼可以流出那麼多血啊!

  沈硯秋仿佛聽不見周斌的話,嘴裡不停地默念,

  「你一定會沒事的……」

  「林霽寒,你一定會沒事……」

  周斌看著沈硯秋這樣,是既心疼發小,又覺得離譜。

  林霽寒這個人渣肯定是虧心事做多了,連老天都看不下去,居然在路上就被車撞了!

  周斌小心翼翼,觀察著沈硯秋,安慰道:

  「剛剛進去的是我們院急診的大主任,臨床經驗了得,別的科室也都來了主任聯合會診,你就放心吧。」

  見沈硯秋雙眼無神地發懵,周斌恨鐵不成鋼,下意識脫口而出,

  「都說禍害遺千年,就林霽寒那個人渣,肯定會……」

  周斌本來說得正起勁,就撞見沈硯秋可怖的眼神,瞬間噤了聲。

  「不要這麼說他,他是為了救我才……」

  沈硯秋轉過頭去,盯著紅色的「手術中」的指示燈,嘶啞著嗓音解釋。

  周斌瞪大眼睛,林霽寒那孫子會這麼好心?

  但事實擺在眼前,周斌的良心瞬間覺得痛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他的目光又落在沈硯秋蹭破的胳膊上,「硯秋,你跟我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沈硯秋搖頭:「我要等他出來。」

  一片寂靜,周斌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周斌!硯秋!」

  薛佑成氣喘吁吁地趕來,周斌眼眸一亮,「老薛!你來啦!」

  「嗯。」薛佑成抬眸看了看亮著燈的手術室,略帶擔憂地看向沈硯秋。

  沈硯秋沖薛佑成微微點頭,隨後眼睛又盯向了手術室。

  周斌把薛佑成拉到一邊,簡單迅速的把他知道事情說了一遍,一邊說著,一邊還悄悄瞄了眼沈硯秋。

  剛剛沈硯秋的眼神,真的嚇到他了。

  「噠噠噠。」

  幾道腳步聲在這安靜的環境裡顯得有些刺耳。

  「你好,公安,是你報的警?」

  幾名警察同志來到他們面前,眼神鎖定在了衣服狼狽,身上沾了血跡的沈硯秋身上。

  沈硯秋:「是,有人故意謀殺。」

  周斌和薛佑成對視一眼,皆看見了眼中的震驚,這場車禍居然不是意外?

  沈硯秋抬手指向旁邊亮燈的手術室,「他在這間手術室。」

  「他叫夏其錦。」

  「對,我們認識。」

  「嗯,有過節,他還有其他罪證,我可以提供……」

  警察同志按照流程詢問問題。

  沈硯秋一一回答。

  周斌和薛佑成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什麼玩意?夏其錦?他們一起長大那個?

  沈氏夫婦的車禍他也摻和了?

  警察同志點頭:「好,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

  這無論是受害人還是肇事者,如今都還在搶救室,一切等他們手術結束再說。

  待警察走後,周斌終於忍不住了,詢問沈硯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沈硯秋眼眸沉沉,將一切事情都說了。

  包括林霽寒的隱忍,為保護他、幫助他而付出的代價,以及夏其錦做的一切。

  「靠!」周斌忍不住爆了粗口,「擱著拍電影呢!」

  「啪!」

  手術室的紅燈熄滅,林霽寒那間手術室的門被打開。

  沈硯秋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眼含期待地望著裡面出來的醫生。


  醫生笑著摘下口罩,「手術順利,有幾處骨折,後面好好休養。」

  沈硯秋瞬間鬆了一口氣,人也不受控制地朝後倒去。

  ·

  林霽寒需要住院養傷,沈硯秋在處理好自己身上的傷口後,就讓李助理送他回京華苑,他回去拿林霽寒的換洗衣物。

  上車後,沈硯秋閉目養神,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李助理透過後視鏡,面露糾結,最終還是開了口。

  「老闆,我還查到了一些東西。」

  「說。」

  沈硯秋闔著眼。

  李助理:「在查沈建行走帳流水裡,我查到了,他曾給林律師轉過一筆錢,七百萬。」

  沈硯秋:「嗯。」

  這件事他知道。

  李助理接著道:「而這筆錢,林律師轉到了麥瑟風投公司。」

  沈硯秋猛地睜開眼,這個公司名他這輩子都不會忘,這就是給他投資,讓他東山再起的風投公司。

  麥瑟投給他的金額,換算成rmb,剛好是七百萬!

  「他把錢……」沈硯秋眼睛不停地眨著,瞬間變得濕潤,「投給了我……」

  「老闆,還有京華苑的那套房產,我也查清楚了,現在依舊在您的名下。」

  沈硯秋的淚水順著眼眶滑落,「林霽寒,你真是個傻子。」

  林霽寒,你怎麼可以這樣……

  沈硯秋望著他和林霽寒的家出神。

  他曾經以為林霽寒對他的虧欠,如今才知,是林霽寒隱忍、沒有言說的深情。

  幫林霽寒收拾衣物時,他發現了一枚鑰匙,這是次臥的鑰匙。

  沈硯秋打開了次臥,映入眼帘的儘是他熟悉的東西。

  透明收納盒裡裝著他送給林霽寒的運動手環,他也有一隻,這是一對。他的那隻早已經壞了。

  他們一起去寺廟求的同心結。林霽寒並不信這些,可依舊陪著他去了。他以為林霽寒早扔了。

  成雙成對的杯子、筷子……都是他曾經的傑作。

  這些是他和林霽寒的曾經。

  林霽寒將它們收拾妥當,安安穩穩的放在了這裡。

  沈硯秋快速眨著酸澀的眼睛。

  他不知道林霽寒當初帶著右手的傷,收拾這些東西時,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

  故意對他說那樣的話,逼他分手,逼他離開,又一個人承擔著痛苦。

  沈硯秋捂著自己的胸口,只覺得那裡被什麼巨石碾過一般,頓頓的疼痛。

  大抵比不過林霽寒所承受的萬分之一吧。

  沈硯秋還看見了一本落滿灰塵的黑色筆記本,已經很久沒有翻開了。

  他認得,那是林霽寒的醫學筆記。

  沈硯秋輕輕擦拭,緩緩打開,目光定在了最後一頁,上面的字跡遠不似前面的雋秀,歪歪扭扭,甚是難看。

  「硯秋的父母去世了。」

  「而我,無能為力。」

  「心底的愧疚,沒有絲毫用處。」

  「我什麼忙都幫不上。」

  「我要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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