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風雨欲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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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檢查結果拿到了,我們走吧。」

  許幸舒拿著紙質單走到他的跟前,自然而然地摟上他的臂彎。

  兩人一路坐上車回到別墅裡頭,他一路都是淺淺地閉目養神,和以往一樣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和波動,許幸舒時不時地側眸看他一眼,輪廓分明,眼睫微垂,說不出的清冷淡然。

  但她總覺得,他和來時還是有些不一樣。

  兩人各懷心事地進了屋,許幸舒看到了桌面上許多簽好了字的請柬,這種婚期倒數日子的逼迫感便再次臨上心頭。

  她應該是滿懷期待的,雖然現在也不能說不期待,但總夾雜了一些未知的情緒。

  兩人已經半同居的狀態,看上去關係應該已經親密了不少。可是她卻覺得彼此反而越來越遠,也許最終未來還真應了那句——

  至近至遠東西,至親至疏夫妻。

  許幸舒洗完澡進了主臥,吹乾頭髮之後,他仍然坐在一邊不知道在電腦鍵盤上敲打著什麼。

  「啊宴。」

  男人終於抬頭,兩人對視一眼,面對她盈盈如波的眼眸,兩人卻是無言。

  秦宴放下電腦,脫下外套也進了臥室洗澡。

  緊閉的門外,許幸舒坐在床上,聽著裡面傳來的淅淅瀝瀝的水聲,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忽地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烏黑如煙的長髮披散在腦後,單薄的睡衣包裹著腰身纖細的曼妙身姿。

  朦朦朧朧。

  唇上有著淡淡的粉色。

  她伸手把燈關了,等著他出來。

  在無邊的黑暗裡,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感覺到身邊的陰影壓迫,她睜眼,抬手將他抱住。

  暗示意味已經很明顯。

  他沒有推開她,在她柔軟的髮絲摸了摸,距離無比貼近,他甚至已經可以聞到女人身上散發出的獨特柔和香氣。

  只可惜,不是那股熟悉的茉莉清香。

  在黑暗裡什麼也看不見,他低頭吻了吻她,「晚安。」

  然後像往常一樣,前往另一個房間。

  只是這一瞬間,他卻忽然被身後的手拉了一把,然後那個柔軟的身軀就緊緊地貼住了他的後背,從後面緊緊地抱著他。

  「今晚可不可以不走……」她不安又微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他的身影久久地佇立著。

  死一般的沉默寂靜。

  他已經無聲地拒絕過很多次,她這次也和以前的招數沒什麼兩樣。

  不過,他這會兒在許久的沉默過後,終是轉身回抱住她。

  許幸舒的心不免一顫。

  聲音也跟著顫抖,「我,我們開一盞燈吧……」

  「不用。」他伸手止住她開燈的動作。

  習慣了黑夜的人,可以在黑暗中做任何的事情。

  才不需要光亮。

  女人愣愣地點頭,他鬆開抱她的動作,她便還是站著不知下一步還要做什麼。

  他輕笑一聲,「要我抱你嗎?」

  她悄悄紅了耳尖,無比慶倖幸好現在還是一片黑暗,不然她的窘迫就無處安放了。

  人仰倒進床,她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心裡夾雜著各種各樣的思緒,最後只剩下了緊張。

  他的動作忽而停了下來,目光幽深地看著她,「等我一會兒。」

  她立馬攥住他的手臂,小心地問:「你要去哪?」

  如果在這個時候他拋下她走了,這個打擊無疑會令她在接下來的日子都面臨破碎。

  他在她側臉安慰地再次落下一吻,「我很快回來。」

  她在他身下忐忑不已。

  聽著他離去,又關上門的背影,思慮片刻,最後還是忍不住開燈爬起來。

  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來了客廳倒了水。然後回到書房。書房的門緊閉著。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這裡。

  在門外徘徊了足足十分鐘,她才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得到了他的許可,她才慢慢地走了進去。


  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見他在轉椅上轉了過來面對著自己,浴袍微微鬆開,露出鎖骨和胸膛。

  他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將吻重新落在她的側臉。

  「剛才想起有事沒有處理,現在好了,沒有人會再打擾我們。」

  柔軟,但又冰涼的觸感讓她腦子混沌片刻又倏然清醒,她靜靜地看著桌面上的玻璃水杯,剛剛倒滿的水此刻已經見底。

  她心裡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一種不可能的猜測在心裡陡然升起,然後再怎麼想消除都沒有辦法。

  她身上的溫度本來因為今天的事情而滾燙不已,這個念頭一出,卻逐漸就這麼冷了下來。

  然後用力將他推開。

  力氣很大,也很突然,他猝不及防被她推後了幾步。

  她抿了抿唇,繞過他,來到垃圾桶前,把裡面的垃圾全都倒了出來。

  上面只有零星的紙巾,所以那個小瓶罐也就顯得異常顯眼。

  體積不大,上面寫的字卻令她臉上一陣青白。

  她回頭,目光緊緊盯著他,好似要看清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許幸舒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只覺得錐心刺骨,克制不住的憤怒把東西丟他身上。

  「要是不行就提前說,免得搞成現在讓大家尷尬。」

  他眸光平靜,「我就是怕不行會讓彼此尷尬,所以才這樣做。」

  她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地翻湧而出。

  「是嗎?你跟霧禾禾在一起的時候……也要吃這個藥才有反應嗎?」

  所有的一切都伴隨著這一句話揭露無疑,也不用再彼此面前帶什麼面具了。

  避無可避。

  男人靜靜的看著她片刻,許幸舒再也無法克制心裡的絕望悲傷,她的情緒其實從看到那些照片視頻開始就已經無法平靜,只是硬生生忍到了今天,直到此刻,才到了崩潰爆發的邊緣。

  她感到呼吸困難,心裡的疼痛幾乎窒息。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們就快要結婚了啊,你告訴我你對我沒有反應?!那你為什麼還要娶我?!難道你以後每次和我上.床都要吃這個藥嗎?」

  看著他平淡的樣子,她就更加眼淚止不住地嘩嘩流下,「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變成這樣,為什麼你永遠都是一副平靜的樣子,我這麼難過了,你也不會有一絲的難過嗎,我們結婚了你又有過一絲的高興嗎……」

  她斷斷續續的哭,「你就沒有一點點地喜歡過我嗎,你心裡一點位置都不曾屬於我嗎……我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都快要結婚了,你對我,究竟有沒有一絲絲的喜歡……」

  他目光鎖著她因哭泣而逐漸蒼白扭曲的面孔,可她在他臉上除了那一絲的抱歉,什麼也看不見。

  他最終嘆了口氣,看向窗外。

  「雨越來越大了。」

  許幸舒的心徹底破裂了,眼裡的光也終於熄滅。

  「那我們結婚還有什麼意義……」

  他說:「如果你還願意繼續舉行婚禮,我會跟你保證,你會是我唯一的妻子。除了感情給不了,其他的,都會盡力給。」

  她流淚的眼睛空洞無神,「如果我不願意呢。你憑什麼覺得,你今天這麼羞辱了我,我還願意跟你繼續結婚。」

  「不願意的話……」他走到桌面前,從抽屜拿出一沓文件,遞給她,「這上面有商業合同,有股票,有基金,你還可以提其他的條件,我也會盡力補償你。」

  許幸舒拿了文件過來,盯著手中的白紙黑字,冷笑不已。

  這些東西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準備好的,他根本就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擬好了這些文件,似乎就是等著這一天。

  或許其實他也一直在等著她主動提起取消婚約,那麼這些補償的東西也就會順其自然地被拿出來交給她,作為補償。

  天大的笑話。

  誰稀罕這些補償。

  許幸舒用力將這些文件撕了粉碎,然後咬著牙將它扔到半空中,散落一地。

  他張了張唇看著她,半晌,盯著她說,「你別這樣。」

  她艱難地抬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淚痕,依舊冷笑,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怨恨,恨她的沒用,恨他的殘忍。


  「結。為什麼不結。你答應我的,就得做到。」

  就算是互相折磨,她也要繼續。

  憑什麼就這麼讓他如願。

  她的一片真心誠意被他踐踏成這個樣子,到如今化成了無盡的難堪,她不甘心,一點也不甘心。

  許幸舒回到臥室里換好衣服,離開的時候對他說到時候不見不散,希望他不會臨陣脫逃。

  坐上車離開別墅的時候,忍不住地掩面痛哭,她所有的驕傲,體面,都變得面目全非,心底的惡意也是忍不住被滋生出來。

  憑什麼啊,憑什麼她就要這麼痛苦被折磨,不能只有她一個人這樣痛苦難堪!

  她坐在副駕駛悲愴失落,開車的保鏢忍不住側眸看著她,「大小姐,發生什麼事情了?」

  「方周,他騙我,他一直都在騙我,他其實一點也不想娶我,他心裡一直忘不掉那個女人……」許幸舒哭著說,「我到底哪裡不如她?我以為秦時和她走得很近,是秦時喜歡她,沒想到秦時說的那句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方周,我真的很糟糕嗎,為什麼他就一點也不喜歡我呢……」

  不喜歡也就算了,連做那種事情都起不了反應,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屈辱的消息。

  「方周……」

  她一遍一遍地喊著保鏢的名字,男人有些心疼地望著她,「你一點也不糟糕。能一直跟在你身邊,我覺得很榮幸。」

  「榮幸?」她看了一眼他眼角淡淡的疤痕,「為了保護我差點瞎掉,也是榮幸嗎?」

  他小聲說:「是,榮幸。」

  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就已經足夠。

  許幸舒抹了抹眼淚,「你帶我去醫院找那個女人,我有話要和她說。」

  「現在嗎,可是已經很晚了。」

  「那你去打聽一下她最近會去哪裡,我找個時間過去。」

  「好。」

  ……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霧禾禾這幾天喜歡待在外面,每天都會去商場買點東西。

  商場裡的歌聲和人生交雜在一起顯得有些嘈雜,就在這個時候,霧禾禾聽到了手機震動傳來的聲音,她打開手機一看,上面顯示著舒悅的名字。

  舒悅打給她會有什麼事情呢?霧禾禾以為她會找自己去一起逛街,兩人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面了。

  她接聽了電話,那頭卻傳來舒悅焦急的聲音。

  霧禾禾很快掛斷電話回到醫院,不過這次不是回她的病房,而是遠遠的就看見舒悅坐在醫院的走廊里焦急不安的身影。

  舒悅開車不小心發生意外,對方為了躲避,撞上了圍欄。

  而對方剛好是秦家那位向來得寵又囂張的秦安安。

  怪不得舒悅現在騎虎難下。

  以秦安安的性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得告她一把。

  霧禾禾只能先安慰著舒悅,等事故的鑑定報告出來再說。秦家就算一手遮天,也不能扭曲黑白。

  秦安安腦袋包裹著紗布被一群人簇擁著出來了,場面壯觀得很。

  看到霧禾禾的時候,她也是毫不掩飾地輕蔑,「陸太太不好好地養胎,跑來這裡湊什麼熱鬧,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不會怪到我們頭上吧。」

  舒悅站了起來,「是我讓她來陪我的,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會負責到底,但是也請你按照程序來走。」

  秦安安冷哼一聲,「把我害成這個樣子,你真的覺得是件小事?不過我也不想為難人,不如這樣吧,你讓你的好朋友來照顧我兩天,我一定讓我爸媽把這事翻篇,不會讓你坐牢的。」

  舒悅臉色一僵,「禾禾是孕婦,怎麼照顧你?你要我來照顧你兩個月都行,別扯上別的人。」

  「我為什麼要每天面對著一個把我害得住院的女人?我就要我們尊貴的陸太太來照顧我,這樣才有共同語言,也好跟她交流交流一些事情,你說是吧?」說著,秦安安就看向了一旁的女人。

  霧禾禾皺著眉說:「言則,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答應,你就要報復舒悅?」

  「什麼叫報復?」女孩挑了挑眉,「她自己開車不長眼,害得我差點出大事,落了把柄在我手裡也能怪我?陸太太,要不你還是為了你的好閨蜜犧牲一下吧,不然到時候她被查出開車喝酒或者其他的就不好了……」


  舒悅的臉色已經徹底白了,偏偏怒氣又不能發作,霧禾禾拉了拉她的手臂,示意她先別著急。

  「要我答應也不是不行……」霧禾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過你為什麼要指定我呢?我也沒照顧過人啊,而且你自己說了,我是孕婦,要是肚子裡的孩子出了問題,那可不是件小事。」

  秦安安不屑地道:「我又不是要虐待你,你還能流產不成?我最多就是讓你……」

  說到這兒,秦安安沉思了會兒,惡劣地扯唇笑笑:「最多就是讓你幫我擦擦鞋,倒倒水,順便讓你傳授一下心得,告訴我你是怎麼把男人迷得昏頭轉向的,好讓我開開眼界。」

  「你簡直是欺人太甚!」舒悅大聲地吼著她說。

  秦安安無所謂地道,「你那麼大反應幹什麼,我想和我的前嫂子敘敘舊也不稀奇吧?還是你真的很想坐牢?」

  舒悅再也控制不住上前推了她一把,秦安安措手不及地被她推得退後了幾步,被保鏢及時扶住,反應過來的秦安安頓時怒火中燒,上前就想給她一巴掌。

  霧禾禾只能及時攔住暴怒的秦安安,說:「我答應你就是了,但是你也得答應我要和舒悅走民事和解。」

  秦安安到底還是顧及女人懷孕的身子,不敢推霧禾禾,但是她今天必須得好好教訓舒悅,便瞪著霧禾禾,「你給我走開,我們的事待會再說。」

  「你幹什麼,你想打人嗎?」

  「是又怎樣?」她蠻橫無力地瞪著霧禾禾。

  就在僵持不下之際,秦安安忽然看見了出現在了不遠處的女人,她頓時就委屈地落淚了,鬆開手跑了過去,抱著許幸舒不放。

  「嫂子——」她抱著許幸舒哭泣,指著對面那兩人,「嫂子,你終於來了!」

  許幸舒震驚地看著她頭上的紗布和手上的淤青,「安安,你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秦安安憤怒地說,「就是這兩個人,一個讓我撞了護欄,一個還罵我,推我,沒有一點抱歉的意思,還惡人先告狀!比受害者還囂張!」

  跟著進來的還有秦宴,他也是收到了秦安安出事的消息趕過來的。

  秦安安看著他進來也有些詫異,明明電話里說了沒有性命危險,但是居然還是過來了?

  不符合這個冷血動物的性格。

  見秦宴來了,秦安安不敢再大喊大叫,也不敢再驕縱無力,老實了許多,他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有些顫抖地說了全程。

  委屈的躲在了許幸舒的身後,「真的,哥,嫂子,我沒騙人,保鏢們都看著呢,把我害成這樣的就是她,先動手的也是她們。」

  他說,「知道了。」

  秦安安說,「哥,你千萬不能放過她們。」

  「安安。」許幸舒拍了拍她,「這兩個都是你哥的朋友。」

  「所以我就白受這些委屈了?不行,她倆必須有個人留下來照顧我。」秦安安要求。

  許幸舒不說話了,目光看向了他,兩人對視一眼,眼神已經不同尋常的態度了,各自有各自的冷淡。

  沉默片刻,許幸舒才轉頭看向了對面的舒悅和霧禾禾,舒悅主動站出來說,「事情因我而起,要照顧的話也當然是我來承擔。」

  「既然這樣,那事情也就簡單了。」許幸舒牽著秦安安的手,說,「安安,那就這樣定了,你可以接受嗎?」

  秦安安撇撇嘴其實不太樂意,但是她總不能現在鬧得太難看,只能點頭,「行吧。」

  看見了她點頭,舒悅也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側眸看了一眼霧禾禾,「那我們先走吧。」

  路過之際,許幸舒忽然說:「陸太太,你的手帕掉了。」

  話音剛落,霧禾禾猛然停住腳步,怔愣地看著地上那條深藍色的手帕。

  舒悅眼疾手快地就撿了起來,還給了霧禾禾,「好像弄髒了。」

  霧禾禾抿著唇將它疊好塞回衣服口袋,下意識看了一眼許幸舒。

  也就是這一眼,許幸舒和她對視上,然後走過來,忽然一巴掌就朝著她的臉上甩了上去。

  霧禾禾承受了這忽如其來的一巴掌,臉上的紅痕非常明顯,她被打得側過了臉,站在原地沒動。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秦安安。


  秦安安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就算她再怎麼討厭霧禾禾,那也是不敢真的動手,畢竟……

  秦安安偷偷用餘光看了一眼她哥的表情,秦宴目光涼薄地站在原地沒動,甩這一巴掌的時候他看得清清楚楚,但卻並未阻止。

  許幸舒說:「陸太太,這一巴掌是為了告訴你,不屬於你的東西,別說拿,你連碰都不應該碰。」

  霧禾禾捂著臉望著她,什麼話都沒說。

  許幸舒對自己早有敵意,這點霧禾禾不是感受不到。

  這一巴掌,有點來得莫名其妙,許幸舒這一番話也有點意味深長。

  霧禾禾舔了舔嘴角的血絲,感受到鮮血帶來的鐵鏽味,令她有點反胃。

  舒悅從呆滯中回過神來擋在了她的身前,「許小姐,我說了,今天的事情都因我而起,你不能把氣全灑在我的朋友身上。」

  許幸舒同樣冷冷地看著舒悅,說:「我跟陸太太的恩怨並不是因今天而起,舒小姐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再怎麼樣,你也不能把情緒發泄在她的身上。」

  「這一巴掌,是她應該受的。」

  「你這是……」

  舒悅還想再說些什麼,這時候秦宴忽然冷冷地說了一句,「你們還想要鬧到什麼時候?」

  秦安安是最會見風使舵的,已經看出事情的不對勁了,連忙拉著許幸舒的衣袖。

  「嫂子,你太衝動了,要打人也不能當著我哥的面打呀,他肯定要生氣了,咱們還是先離開吧。」

  許幸舒淡淡地冷笑。

  一旁霧禾禾捂著臉的手一直沒放開,她也不再看秦宴了,對舒悅低聲說,「我們走吧。」

  舒悅又愧疚又崩潰地眼眶通紅,最後跟著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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