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說文論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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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震驚於林淵的巨力,或許是真的看好林淵的前途,或許這屠宰場確是好人多。Ϭ९ʂհմ×.çօʍ

  反正不管怎麼樣,在通過劉一刀的指導,林淵乾淨利落的把那頭肥豬宰掉後,他成了屠宰場專用的幫閒零工。

  每日卯時之間,誰家有活干不過來,都可以叫他幫忙。

  因為只是幫閒零工,所以他的酬勞較低。

  但是林淵力氣很大,殺豬宰羊都不用捆的,所以效率很高。

  這麼一算,明面上的收入還算可以。

  而且只管殺,不管處理,他的活計其實還算輕鬆。

  殺一頭豬兩文,宰一頭羊一文。若是殺雞,則十隻雞一文。鴨、鵝同雞價。

  價格看似很低,實則他不過動動手,來上一刀,再放一放血的功夫,便可掙上一文、兩文,也能接受,何況他的目的也不在價格上。

  因為身體的強化,林淵對身體的掌控力也強了很多。

  兩天後,林淵的屠宰技術練得爐火純青,比屠宰場上的老屠夫劉一刀也不差,殺豬宰羊不用第二刀。

  直讓那些屠夫感嘆林淵天生就是幹這個的。

  一些肉檔感覺這事新鮮,也試著花上幾文錢,讓林淵幫忙干點活。

  雖然只是忙不過來時,委託他來幫著干一點,但三個早上,林淵也殺了十幾頭豬、二十來只羊,一百來只雞。

  這個工作量已經很可觀了,掙了六七十文錢。

  畢竟說是三個早上,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個時辰,就是六個小時。

  這也幸虧西市屠宰場供應著整個西城近十萬人的肉食,才能有這個量。

  畢竟這年頭能經常吃肉的人家不多,若不是受眾龐大,他很難找到充足的屠宰機會。

  這麼算下來,一個月能掙六七百文,快一兩銀子了,和掌柜們起鬨時出錢僱傭他的價格差不多。

  每天也不過花上一個時辰。

  當然,銀錢不過是順帶的,根本目的還是收割生命本源之力。

  這三天,通過淬鍊反饋,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再次強大不少。

  粗略估計,他的力量有三千多斤了,漲了兩三百斤。

  肉眼可見的進步,讓林淵幹勁十足。

  唯一不爽的,就是每次都會搞得滿身的血漬,渾身的腥臭。

  可是,他當前也沒有矯情的資本,自是怎麼利於提升成長怎麼來。

  至於一身血漬、腥臭的事情也簡單。

  江南到處都是河,就在每次回去的路上找個沒人的地方跳進河裡清洗一番,然後再換上賈敏給他買的成衣便是。

  然後便從離他小院很近的林府西北角翻牆進去,這對於他如今的身體素質來說易如反掌。

  若不是怕驚到別人,他一個縱身就進去了。

  但為了低調,還是先攀上牆頭,看看牆內沒人才縱身而入。

  今日,他在屠宰場收割完生命源力,便匆匆趕回。

  因為今天是林如海向胡國舅密交鹽課的日子,以防有事找他。

  但是等他返回之後,問及清月,方知林如海並未找他。

  想來是不願他進一步參與此事,想讓他避開朝堂爭鬥之事。

  「大爺,今天晨練如何?」清月溫和的問道。

  晨練,是林淵說給清月的藉口。

  她每天早早來準備早飯,自是見到林淵這幾天早晨不在,便以晨練搪塞過去。

  為此,林淵還運轉內氣,全力打了一套太極拳給她看。

  太極勁氣轉動,把院裡的花草拉扯的葉落枝斷,連石桌都摔倒亂滾,驚的清月目瞪口呆,不復穩重雅致之態。

  這才知道,太極拳如此厲害,確實不適合在府內練習。

  還起到了另外一個作用,讓清月對練氣習拳重視了起來。

  她本來還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雖不懈怠但也不積極,每日早上做飯,安心的不參加晨練。

  這兩日,卻是林淵一回來,她便問問他練的如何。

  以清月的性格,以前她是不會問的。


  林淵明白,這丫頭是見了太極拳的威力,上了心,這才如此。

  說不定,心裡還想著把做飯的活推出去,參加晨練呢。

  她是一個有主意的。

  「還好,拳法威力又強了一些。」林淵也不說破,只是規規矩矩的應答,你問啥我說啥,他倒要看看這個丫頭能忍多久。

  「大爺,你應該就是話本中說的那種根骨奇高的練武奇才了,日日都有進步。還有姑娘,也很厲害。」清月羨慕的說道。

  「呦呵?你真是清月?」林淵樂了,嘴角上揚,笑著看向清月。

  「我……,我怎麼了?大爺怎麼這樣看著我?」清月的小臉紅了。

  「唉?我認識的清月可是推崇學文習禮的,不怎麼熱衷練武。今日怎會羨慕練武這個事?」林淵笑嘻嘻的。

  「大爺……,是我錯了。」清月本來端莊大方,此時認起錯來也不含糊,雖然有些羞赧,但也大大方方的認錯。

  「錯在哪裡?」見清月認錯,林淵卻沒有輕易放過她,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嚴肅問道。

  「哥哥,清月犯了什麼錯?」黛玉帶著雪雁來了,剛一進門便聽到林淵問清月錯在哪裡,因此便好奇的問道。

  林淵早已聽見黛玉兩人過來了,正好趁機給三人上一課,他身邊的人,如果觀念不對的話,可比犯錯嚴重多了。

  因此,他嚴肅道:「清月沒有犯錯,但也錯了,包括你倆。剛好您們都在,今天我便和你們說道說道。先由清月來說,自己錯在哪裡?」

  黛玉三女從來沒有見過林淵這麼嚴肅,即便賈雨村找茬的時候,林淵也是不卑不亢、溫潤如玉,不曾發過火。

  隨著接觸,和幫忙「打窩」築基帶來的效果,三女和他越來越親切。

  今天,突然見他如此嚴肅,讓三女心裡一陣不適應,但卻對他要說的事鄭重了起來。

  這便是林淵想要的效果。

  既然話趕話的說到這兒了,那便好好講講,給她們種下一粒觀念的種子。

  「是,大爺。清月之錯,錯在之前看輕武學,認為練氣習武是粗鄙武人和拋頭露面的江湖女子幹的事,正經人家姑娘不該如此。因此,先是阻攔姑娘習武,險些誤了姑娘和太太的病情。又在自己練武之後,消極怠工,辜負了大爺的一片好意。請大爺責罰,清月不敢求饒。」清月說著說著,竟是跪了下去。

  之前,她還沒細想,今天仔細想來,卻是差點犯了大錯,內心驚恐起來。

  旁邊的雪雁見事情說的嚴重,清月還跪下認罰,當即便驚慌起來,又不知該不該幫清月求饒,不知所措下便也陪著清月跪下。

  黛玉也一時不知所措,她縱然聰慧,終究不過才是個五歲稚童,此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林淵見此,心中一軟,他本就不是個硬心腸。

  可是他知道,若要從心裡改變她們的認識,便要狠下心來,讓她們長長記性,爛好人是不行的,因此他嚴肅說道:「非也。阻攔黛玉習武,非你之錯,反而是你忠心。畢竟不知者無罪,何況你是為黛玉考慮。至於辜負我的一片好意,更無責罰之理,機會給你了,你不珍惜是你自己的損失,與我何干?我怎會為此責罰你。」

  三女聽他此話,更加迷茫,既然沒錯,那你生什麼氣?

  林淵早知如此便直接道。

  「你之錯,或者你們之錯,錯在認知,錯在觀念。你們受世俗經驗和儒家理學所累,形成了隨波逐流、聽天由命的認知,少了獨立自主的思考和性格。」

  「尤其是習武粗鄙、學文清貴之事更是錯的離譜。宋時,為便於統治,崇文抑武,致使有宋兩朝,始終弱敗不堪,毫無尊嚴,最終讓胡虜韃子占領殘害中原幾百年。他們用極其慘痛的代價告訴後人,抑武是錯誤的。至明,再到我大乾,朝廷吸取教訓,堅持文武並重,才使我中原屹立於世,不再受胡虜韃子侵害。黛玉外祖一家便因此受惠,得封雙國公。」

  「然而盛世之下,那個被閹割了的儒家理學再次鼓吹學文清貴、學武粗鄙,卻不想想,無武怎可立國,用那些清貴的書生和胡虜韃子講仁義道德換和平嗎?不,只有武人的血和命才能換來國泰民安,只有人人尚武民族才能強大。」

  說到這裡,林淵想起藍星的那群鮮肉,更是心生怒意。

  「那些粉飾太平,引導我中華男兒擦脂抹粉,閹割我民族血性的人實在該死。那些只會清談的尊貴讀書人也都是一幫廢物,根本不知道一個民族的發展強大需要什麼。」


  「唉……」林淵嘆了一口氣,即便他如今力大無比,可依然對意識形態的事無可奈何,忽然便有些意興闌珊了。

  但既然說了,那便說完,至於能不能聽進去,且隨她們去吧。

  「再說我們個人,學文是為了明是非、護秩序,延續文明。學武則是為了強心強體,推進民族血脈進化。學武並不低人一等,學文也不高人一頭。」

  「若說女人便不能學文習武,那更是錯的離譜,女子並不是男子的附庸,女子學文習武,也是在努力主宰自己的命運。宣傳引導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都是在將女子往火坑中推。那些心生齷齪的男人推波助瀾這個事也罷了,若連你們這般聰慧的女子自己也這麼想,那就太無可救藥了。」

  「連朝廷都不提倡女子裹足了,偏偏有些愚昧和居心叵測之人還一味推崇這個事。你們要一定學會明辨是非,知道是什麼是真的好,什麼是利益相關者的愚弄和誤導。」

  幸好她三人沒有裹足,否則林淵也沒機會與他們說這些了。

  「人生一世,怎能不探尋世間真相?使我渾渾噩噩空蹉跎,枉自喜悲!」

  「人生在世,怎能不強大力量底氣?使我唯唯諾諾不自在,伏低做小!」

  「不知世間之理,即便富貴一世又能如何,白活一世罷了。」

  「若無自主之力,即便嫁入豪門公府又如何,不過蜉蝣而已。」

  「如今,我們相遇相處一場,我將機緣分與你們,總希望你們也能心思通透,強大自我,凌然傲世在世間走一遭,而不是渾渾噩噩蹉跎一生。」

  「若無路子也還便罷,但如今既已前路清晰,怎能還不摒棄妄念,珍惜機緣,為自己努力拼搏一把?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

  「今天這話我只說這一次,今後不會再提。如果你們還是固守世俗偏見,那便也罷,我的心意總是盡到了。」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危險苗頭臨近,林淵的心裡莫名急躁起來,說起這些事,他便有些激動,所說話語也顯得過激,總想她們也趕緊努力變強。

  另外,應當也與這幾天的瘋狂屠宰有關,即便源木吸收淬鍊生命本源之力沒有隱患,可也難以解決他自己心靈內部產生的問題。

  林淵自己也暗暗警惕起來,空有力量好像不行,還得追求心靈的強大堅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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