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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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為其他,只為林愚剛給他說了收養子嗣更改命運的事,馬上就說帶著宗族孤兒送到他府上謀生。,-*' ^ '~*-.,_,.-*~ ➅➈sⒽ𝐔ˣ.ςσ𝓂 ~*-.,_,.-*~' ^ '*-,

  如此巧合之事,即便林如海再忠厚,也不得不多想。

  何況他探花及第,得天子看重,本就是個心思聰慧之人。

  加之子嗣和家族繼承問題又就是最能觸及他內心的事。

  似今日,他開正門相迎林愚,雖然理由很充足。

  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無子。

  他家這一支,在他百年之後,說不得還得宗族之人供應香火。

  這也是他對宗祠、族學極為上心的根本原因。

  對已經出了五服的族人們多有照顧,也是為此。

  因此,聽林愚說及林淵之事,他想的多了一些。

  難不成宗族旁系聽說了他幼兒夭折,子嗣艱難的事情後,有謀他家業之意?

  這天底下,吃絕戶的事可不少。

  因此,林如海面上不露聲色,心底卻開始盤算林愚的話和送宗族孤兒上門的事。

  好在他很快便想透徹了。

  若真的不能有血脈子嗣,那便確實只有收養子嗣和招婿上門兩條路能選擇了。

  如果收養子嗣可以破除血脈子嗣艱難的命運,倒也不是不可接受。

  何況,還有秦邦業收養養子改命,致使養子夭折的前例在,更加不用擔心會便宜了外人。

  畢竟,沒有天災,還可以有人禍。

  若真有那麼一天,有人欺負到了他的頭上,有些事情,他也不是不能做。

  想到這裡,他便放下心來。

  笑吟吟的令人去叫林淵過來見一見。

  林愚見此,也鬆了一口氣。

  他剛才話落,便也發現了不妥。

  只是後知後覺,這種事情又不好解釋,便只能頻頻喝茶遮擋尷尬。

  此時見林如海笑著讓人去叫林淵,他才鬆了一口氣。

  林如海笑道:「族叔莫要多想,您既然帶族侄兒來了府上,我自無不管的道理。」

  「按說府里不缺他一口飯吃,又是自家侄子,且住在府里讀書便是。」

  「只是你說這孩子性格要強,讓他閒吃閒住,恐他不願。因此便叫來看看,看他適合做點什麼事情,不然與他性子不合,他在府里也不自在。」

  林淵不在這裡,若是在這裡,聽到這些話,定當後悔莫及。

  之前不願,那是年幼,不懂事!

  畢竟年幼的時候能拿臉面當飯吃!

  如今,他藍星記憶覺醒,性格成熟,對於白吃白住的事,「勉強」還是能同意的。

  林愚聽林如海這樣說,便連忙說道:「應當如此。這孩子雖然不過十二歲,但卻是個讀書向學的好料子,在族學歷次考核都名列前茅,案頭書几上的活計也熟,字寫的也周正,做個書童應該不差。」

  林愚匆忙應對。

  為了消除林如海的疑慮,表明沒有要把林淵過繼給其為子的意思,甚至連林淵的工作意圖都說了出來。

  不待林如海答話,林淵便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正堂,規規矩矩的給林如海行了一禮。

  口中稱道:「小子林淵見過大人。」

  林如海在門外初見林淵時,只覺得這孩子長的清俊漂亮,充滿靈性,讓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聽林愚說這孩子是二門裡林如初家的孩子。

  他在姑蘇老家時,和林如初交往不多,只知道林如初比他還小上幾歲,相貌出眾,可惜做學問喜歡標新立異、劍走偏鋒。

  幼時很得人稱道,認為他有做學問的靈性。

  卻不想,待其長大,他的那些奇思異論卻很難得到別人認同了,成了離經叛道之言。

  這讓他天天鬱鬱寡歡,不喜歡和人交往。

  也因此科舉之途坎坷,連個秀才也沒考中。

  他自己走的是中庸的路子,雖然也不認同林如初的很多觀點,但也不曾鋒芒相對,只是少有交往。


  剛剛聽說林如初早已下世,還很是驚訝,算起來在他前往京城不久就沒了。

  幾年之後,林如初妻子也不在了,只留下林淵這個孩子,孤苦無依。

  不由得一陣唏噓。

  這二門也是人脈不旺啊!

  知其身世,加之內心裡難免還有些挑選養子的意識。

  此時再看林淵,一副溫良恭順的樣子,林如海便又多了一分憐惜。

  見他恭敬行禮,便拉他起來到:「淵兒,我們同族,不是外人,我和你父親同輩,在府里我們叔侄相稱便是。」

  「是,族叔。」林淵從善如流。

  叫叔好啊,叫叔了,自己便是這府里小半個主子了,奴才們也能高看自己一眼,少受點齷齪氣。

  而且四爺爺只是不讓自己擺架子,沒說不讓攀親戚,叔侄相稱可不就拉近林如海和宗族的關係了嗎?

  林如海見其乖巧,便笑著道:「我有意讓你府里住下,不理瑣事,專心讀書,以備將來科考,你覺得如何?」

  林淵心想自是很好,但麵皮終究不如他想的那麼厚。

  至少不能別人一說,自己就同意白吃白住。

  至少還得主人再讓一讓才好答應。

  皇帝登基那麼大的誘惑,還要三請三讓呢!

  既得實惠,還得了口碑。

  自己這點小利益,說什麼也不能一讓就同意啊,否則太沒格調了。

  林淵略一思索,便沉穩答道:「族叔容稟,侄兒讀易經,見載: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淵雖年少,卻深以為然,唯恐耽於逸樂,失了進取之心,決意接受磨礪,鍛造自我。為此曾做兩言自勵: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所以吾意……」

  「好句!」

  「好詩!」

  不待林淵說完,林如海和林愚便稱讚的打斷林淵的話。

  尤其林如海更是緊接著說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嗯,不錯!你雖年少,卻確實讀出了一些東西,這兩句詩很好。」

  「詩以言志,既然你志向如此,便遂了你的心意,在府中做個書童吧!如此也不耽擱你讀書,磨礪劍鋒,醞釀花香!」

  呃……不按套路出牌?

  說好的三請三讓呢?

  是我推辭的太有道理?

  還是您太沒誠意?

  我收回推辭的話行不行?

  「呃……是,族叔,侄兒定當本本分分做好事務。」林淵及時收回跑偏的念頭回道。

  林如海微笑點頭。

  心裡卻暗笑:臭小子,給老夫玩心眼!正等你推辭呢!

  如此正好試試宗族的反應,看你到底所為何來。

  這時林愚也叮囑道:「淵小子,既然領了差事,便當謹記本分,做好事情。」

  林淵再次點頭稱是。

  林如海見林愚如此鄭重,便笑著寬解道:「族叔無需如此,說是書童,卻並無多少活計。如今我公務繁忙,少有時間讀書。倒是幾月前給小女黛玉聘請了一位先生,教些四書五經,可以讓淵兒跟著學一學,順便照看一下妹妹。」

  其實,林如海有自己的書童,自小伴他讀書,一起長大,感情很好,如今年齡漸大,腿腳不再輕便,便在林府里做了前院管事。

  倒是推薦他兒子跟在林如海身邊跑腿,還算得力,但也不算書童。

  做了官,事務繁雜,卻難以靜下心來讀書了。

  因此,林如海也沒有換人的打算。

  所以,即便給了林淵一個書童的職事,但也不過虛掛而已,既無奴籍,也無明確的服務對象。

  至於林黛玉,女孩子可沒有配書童的慣例。

  所以,林淵是頂著書童的名頭,做了伴讀的活。

  嗯?識海之樹有動靜!

  林淵忽然發現,此時自己識海中的那株樹苗微微搖晃,竟從無盡虛空中汲取來絲絲縷縷的金色能量。

  樹苗肉眼可見的成長,瞬間便長至一寸來高,牙籤般的樹幹中,有一根銀色光線閃爍,通向葉脈,很是神異。


  兩片葉瓣也長大了許多,有了小孩指甲大小,嫩綠的葉片上泛起點點星輝,神妙莫測。

  根須也長了許多,但卻不知具體長度,因為根須半寸以下,都沒入了虛空,不知扎到了哪裡。

  露出來的些許根須上灰色氣流流轉,玄奧異常。

  但只一瞬間,樹苗便停止了生長,卻是那種金色能量沒有了。

  此時樹苗瀰漫出絲絲縷縷的綠光,迅速融入他的靈魂和身體。

  那火苗般的靈魂瞬間凝實不少,頭腦變的更加清晰。

  身體仿佛被一道溫潤的暖流滋潤,幾日的舟車勞頓之感瞬間消失,感覺強壯不少。

  隨著變化,林淵一陣明悟,因為自己改變了這世界的一絲命運軌跡,天道發生了些微紊亂,這樹苗便趁機竊取了一縷世界本源之力。

  在吸收後煉化後,還反饋給他一些。

  所以,自己在紅樓夢世界的原本故事線里,是沒有來林如海這裡嗎?

  應該是了!

  或許在上次暈倒就掛了!

  也許就是因為那次沒掛,才改變命運,激活了識海中的種子,讓它破殼發芽!

  這樹苗能盜取天地本源?

  貌似很厲害啊!

  但改變世界命運軌跡,導致天道紊亂應該是取死之道吧?

  應該吧?

  不應該吧!

  穿越者乾的不就是這些事嗎?

  林淵慌了!

  但林淵知道,當前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便強行收攝心神,恢復神態。

  自己的秘密豈能隨意讓人知道?

  好在林如海正和林愚說話,沒留意這一瞬間林淵的變化。

  只聽林愚感激點頭稱是,對著林如海感激道:「如此這般,我便替如初那孩子謝謝你了,他走的早,卻要你費心了。」

  「族叔莫要見外,同宗同族的,能叫我一聲叔,便不是外人,你且放心吧。」

  林如海又為林淵安排了住處,就在前院書房隔壁,那裡本就是留給書童的住處。

  在林如海來揚州置辦了這座宅子後,便一直空著,如今正好給林淵住了。

  那書房其實是林如海接待訪客的會客室。

  畢竟不是所有訪客都能被引入正堂接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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