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國家戰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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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朝臣的步步緊逼,早朝時蕭錦麟大發雷霆:「太后病重儀容有損不願見人,怎麼傳到外頭就說她過世了?晉陽衡陽二人受奸佞蒙蔽,傳朕命令及時召回,若肯供出幕後之人,朕赦她們無罪,依舊回京享公主榮恩。」

  朝臣提出質疑,便是太后不願露面,隔著紗帳說句話總成嗎?若是她口不能言癱瘓在床,那又是如何說出不願見人這話?

  蕭錦麟迫於壓力答應讓宗正和首輔以及幾位重臣去壽康宮請安,隔著帳幔可見一人靠坐在床頭,眾人行禮問安,太后言語艱難:「諸位有心了,哀家這身子骨不中用了,晉陽衡陽她們糊塗!皇帝,若哀家熬不到她們回來,他日還望你看在哀家面上,能留她們一命,她們只是受人蒙蔽。」

  就這一句話,太后斷斷續續說了好久,將苟延殘喘演繹到了極致,但聽聲音確實是太后的。

  皇帝畢恭畢敬道:「母后切勿多思,保重身子要緊,您還要等到二位皇姐回來呢。」

  太后看著都時日無多了,他們一群大男人也不好非得掀太后的帳幔要見她真容,但心裡都有疑慮,只是暫時掩下。

  這些老大人暫時糊弄住了,但依舊要安排誥命內眷侍疾,特殊時期陸離也不敢偷懶了,每日都守在壽康宮,來侍疾的王妃夫人也不敢造次。

  德郡王妃又去了一回,德郡王問她有沒有看到太后的真容,她搖頭:「皇后死守在床邊,餵藥都是她親力親為,我壓根兒插不上手,但我還是看出了一個破綻,太后左手食指常年戴一枚祖母綠戒指,床上躺著的人卻十指光光。」

  德郡王說這算什麼破綻,太后都癱瘓在床了還戴什麼首飾?這戒指摘下來不是很正常?

  德郡王妃道:「你不懂,常年戴戒指的人,將戒指摘下會有個戒指印兒,較之其他地方的肌膚要白嫩一些,不信你看我的。」

  德郡王妃食指上也戴了一枚紅瑪瑙戒指,戴了兩年了,如今一摘下來果然有個戒指印兒。她才戴兩年就有了痕跡,太后那個祖母綠戒指可是戴了十幾年了,那戒指印該有多深。

  德郡王細細琢磨,看來太后是真的過世了,她臨終前寫了那篇檄文,又將自己的血脈全部送出京去,只怕是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這篇檄文只是開端,後面才是重頭戲吧。

  因為那篇檄文,京中如今人心惶惶,蕭錦麟已經下令清剿傳播流言之人,但是那篇檄文事先便印好了很多,主要從江南一帶興起,各個州縣同時印發,一時查不到源頭。

  晉陽長公主她們一行人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但蕭錦麟憑著敏銳的直覺讓禾苗派人去揚州,陸煥之離京,晉陽她們也離京,太后和他撕破臉,檄文上有陸煥之的私章,搞不好他這老丈人已經和晉陽她們合謀了。

  還不待蕭錦麟派去的人傳來捷報,揚州已經被晉陽長公主占地為王了,她推出了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說是她的侄兒,當年寧王和高麗公主生的兒子。

  當初對他們夫妻的說法是遭遇海難沉船了,死不見屍,但實際情況是他們夫妻倆遇沉船後被漁民救起,因寧王厭倦了京中紛爭,與愛妻隱居扶桑,後育有一子。但因夫妻二人遭遇過海難傷了身子,扶桑又濕冷不利於休養,這些年夫妻倆身體都不大好,前幾年便相繼病逝了,只留這個孩子在扶桑友人家寄養長大。

  太后始終不願相信兒子已經死了,這些年一直派人在高麗周邊海域尋找,直到近日才查到蛛絲馬跡,秘密前去尋找,晉陽衡陽兩位長公主南下本就是去接侄兒的,沒想到她們前腳剛走,後腳京中就出事了。直到長公主打開母后留給她的盒子,才明白母后早已料到後事,名義上讓她們南下接應侄兒,實則是出京避禍。

  那個孩子叫蕭念堂,意為思念高堂,寧王當年為避禍隱居扶桑,心裡卻一直掛念著遠在京都的高堂父母,因此為獨子取名念堂,遙寄思親之情。

  晉陽長公主擁立侄兒占城為王,承襲先父封號為寧,原以為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卻沒想到這些年晉陽長公主暗地裡積富斂財招兵買馬,聯絡大臣勾結黨派,又利用輿論吸引了一群有志之士,得了揚州知州陸庭瑞的支持,先搶占了揚州城,並且迅速占領了隔壁的姑蘇和金陵。

  姑蘇是溫柔水鄉,和揚州一樣都沒有駐軍,維持當地治安的便是州府衙門的官兵,輕而易舉便占了。金陵身為南直隸一直是行軍要地,常年有駐軍的,但卸任後在金陵榮養的秦家與當地鹽商裡應外合,鹽商還帶來了海商,那可是一群刀口添血的殺神,連夜血洗金陵城,將金陵也標上了寧字。

  占了金陵這座富貴鄉,南方的版圖便好打了,蕭錦麟當即下令讓泉州水師和晉中駐軍去平叛,這群烏合之眾出其不意占了幾座城,還真以為能翻天不成。

  晉中駐軍首領是裴舒窈的兄長,泉州水師統領是陳欽南,這二人都是皇帝的心腹大將,原本是一接聖令便要出戰的,可沿海水寇來犯,沉寂多年的高麗和扶桑竟然今年聯手出動了,陳欽南必須先堵水寇,而一向和泉州水師同氣連枝的天津水師這回卻裝死,不肯出兵支援泉州,理由是預感水寇也會來犯天津,他們要先預防備戰,抽不出人去支援泉州了。

  泉州水師就五萬,陳欽南抗擊水寇已經很艱難了,實在調不開人手去平叛,而晉中也出了問題,晉中冀中蜀中等地都爆發了大大小小的起義,裴舒凌出兵鎮壓,行軍路線圖卻遭人泄露,受到伏擊身受重傷,也無法再帶兵去江南平叛。

  前幾日還是太平盛世,一夕之間遭逢巨變,繁華金陵城燈火早熄,浮在秦淮河上的不再是六朝金粉,而是守城者的鮮血,揭掉他們粉飾的太平,這個國家已滿目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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