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許太醫誣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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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離沒有揭破假脈案的事情,許太醫說了她就信了,長公主突然帶著沈書玉進宮,要查當年沈書玉小產的源頭。

  「阿玉再婚後一直沒有孕事,近日我們再尋了個神醫把脈,說阿玉早年間小產是藥物所致,因此傷了身子,再難懷胎。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了,但阿玉卻因此受難到如今,當年阿玉懷的是正統嫡系血脈,若是被奸人所害,皇兄皇嫂是否也要為她主持公道?」

  皇后其實對這件事情沒什麼感觸,孩子都沒了,這麼多年了,就算是被人害了,如今查出來又有什麼用呢,她的兒子都回不來了,她還管這莫須有的孫兒的死活?

  但皇帝說:「皇室血脈不容侵犯,傳當年給丹陽診脈的太醫來問問,如果真是藥物所致的小產,難道太醫沒查出來?」

  許太醫便又被皇帝傳召了,他把對陸離說過的說辭再向皇帝說了一次,但是呈上脈案來時,卻被孫御醫看出來這脈案是新寫的,用的是今年才進到太醫院的新府宣紙。

  許太醫跪地磕頭,說是太子妃讓他這麼幹的,讓他把原先的脈案給她,讓他自己寫一份新的放進去,改動幾個字。

  陸離被傳去問話,不敢置信許太醫竟然污衊她,她辯解道:「是前陣子母親和姐姐同我說起過她們對當年小產之事的疑慮,如今她們不在宮裡,也不方便探查,便托我調查這事,我因此傳召了許太醫幾次,可我何時要過你什麼脈案,你怎能污衊我?」

  許太醫顫顫巍巍說:「微臣若有半句虛言便遭天打雷劈,原本的脈案確實是被太子妃要去了,讓微臣將脈案上寫的疑似有孕刪除了,產後調理用過的一味藥材陽明子也一併刪除了去。」

  皇后問:「為何太子妃要讓你刪除這些?」

  許太醫頭冒冷汗,猶猶豫豫地將當年的真相說了出來:他因為家中母親病重,需要一支百年人參入藥養身,人參難得,坊間難尋,許太醫在太醫院任職,倒是可以接觸到這些,便利用職務之便偷了一支人參回家為母親熬藥。

  他自以為掩人耳目,其實這事被當時還是六皇子的太子發現了,以此事威脅他盯著東宮各人的身體狀況,一有異動便向他稟報。

  當時沈太子妃隱有滑脈之兆,他沒有對六皇子說起這事,但六皇子偏偏知道了,讓他當做不知道,將保胎藥換成活血的調經藥給沈太子妃喝,太子妃喝了兩次,恰好又遇上和太子起爭執,那個還未成型的孩子便順理成章的沒了,所有人都以為是夫妻倆打架把孩子打沒了,不會再去查外力之外的因素。

  許太醫指認蕭錦麟謀害皇嗣,這可是大罪,如果被查實,蕭錦麟的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

  蕭錦麟不在,陸離為丈夫正名,「他絕沒有做這樣的事情,父皇母后要明察啊!」

  皇后臉色已經很難看了,蕭錦麟本就不是什麼善茬,如果真是他幹的,那他簡直該死。

  「事關太子,臣妾也不敢多說,還請陛下定奪。」

  暉兒被他逼得遠走他鄉,如果那個孩子能保住,暉兒不會和沈書玉和離,如今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面。

  皇帝把蕭錦麟叫來問話,蕭錦麟聽得許太醫的指認,只問一句:「空口無憑,可有證據?」

  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他張口就是攀咬太子,證據呢?他動動嘴皮子就能給太子定罪?

  許太醫道:「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了,微臣沒有證據,但近日太子妃頻繁召見微臣詢問此事,還從微臣手裡拿走了丹陽郡主的脈案,這事太醫院許多人都知道。」

  陸離氣急:「我確實召見了你,我只是受姐姐之託幫她調查此事,脈案我也看過,但未看出有任何異樣,我也未拿走你的脈案讓你造個新的出來,父皇明察。」

  說來說去就是沒證據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既然雙方各執一詞,那只能按身份高低定案,蕭錦麟和陸離位尊,許太醫位卑,是為位卑者誣陷位尊者,予以處罰,褫奪太醫官銜,收押進大理寺。

  這麼斷也是應該的,但皇后不同意,「事關我兒血脈,陛下結案是否太草率了。」

  皇帝問她想如何,她道:「陛下日理萬機,無暇監察此案,臣妾後宮不得干政,不如移交給大理寺立案,待查明真相後孰是孰非也能有個交代。」

  以位分尊卑去定案本就不是合理的做法,這只是這個朝廷對統治階級的偏愛,若是兩個階級的對立,皇后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今是階級內部矛盾,且事關她的切身利益,她自然要據理力爭。

  皇帝覺得不妥:「難道要讓太子和許太醫去對簿公堂嗎?」

  皇后道:「太子若是無辜,何懼對簿公堂,更何況能當著眾人的面查明真相證他清白,也是件好事,總不能讓咱們的太子殿下一直背著謀害兄長子嗣的嫌疑吧。」

  蕭錦麟應下了:「母后說的有理,讓大理寺立案吧,兒臣願意配合調查。」

  既然他願意,那就沒什麼顧忌的了,皇帝將這個案子交給大理寺卿,找將許太醫收押,至於蕭錦麟,需要他的時候去大理寺衙門走一趟就是。

  現太子捲入了謀害前太子血脈的案子裡,朝上都震驚了,朝臣伸長脖子來看,該不會這個太子當不了幾天就下台了吧?

  楚王更是抓住機會想運作一下,皇后想用證據拿捏蕭錦麟卻辦不到,那他便送些證據去給皇后。

  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連作案手法都如此相似,他也想拿捏許太醫的家眷,沒想到許家人去樓空。問起鄰里都說前陣子搬走了。

  楚王以為是許太醫料到自己要遭災,先把家眷送走了,一方面派人去找,一方面在民間帶動輿論,現太子害了前太子的孩子,如今對簿公堂,如果是真的,皇帝要大義滅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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