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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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蔣寒笙溫笑著,先答應了,才問,「什麼事?」

  時羨正了正色,「結婚之前,我再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蔣寒笙心裡一震。

  笑容微微僵了幾分。

  片刻,他故意打岔般垂頭輕笑,再抬眉時,眼底多了些寵溺,「是我沒考慮周到。」

  「我不是這個意思!」

  時羨全然沒想到他會這麼理解,連連擺手。

  佯裝打了他一下,怪道:「我是說你的身體,你的傷口,不是查別的。」

  辦婚禮是很累的。

  流程既繁瑣又複雜,特別消耗體力。

  蔣家也不是什么小門小戶,規矩賓客只會更多,不說別的,單看前些日子的訂婚就知道了,用人山人海形容都不為過。

  若婚禮是他們兩個操心辦的也就算了,可以走極簡風,偏偏陸錦一手承包,結婚的場面怕只會比訂婚更大。

  她擔心蔣寒笙吃不消。

  「阿羨,你多想了。」

  見時羨眉心緊鎖,蔣寒笙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出院,是醫生准許的,回來之前,把該查的項目都已經查完了,你忘了,我媽一直在醫院陪我,如果不是醫生親口說的,我媽怎麼可能會放我出院,還讓我回國?」

  倒也是。

  時羨似是被說服了。

  輕輕點頭。

  但很快又搖搖頭,「那也要去查一查,哪怕查個安心呢。」

  「阿羨......」

  「你不去,我就不結婚了。」

  時羨耍賴般的環起手臂。

  蔣寒笙有些看呆了。

  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狀態這樣鬆弛。

  不知怎麼,他竟覺得時羨真的不把他當外人了。

  蔣寒笙很珍惜,鬼使神差的,下顎微收,竟應了下來。

  時羨也不耽擱,說明天開完早會,就跟他一起去醫院。

  蔣寒笙沉浸在和她相處的時光里,時羨說的話,提的要求,他都應了。

  直到回家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

  吃飯的時候,見自家兒子一副愁眉苦臉,心不在焉的模樣,陸錦覺得奇怪。

  問了他才得知原因。

  驚道:「羨羨要陪你去醫院,那、」

  陸錦的話剛要脫口而出,就被對面的人用眼神給制止了。

  蔣寒笙眸子暗淡幾分,微微垂睫,輕嘆一聲,「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用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米飯,直到涼了,也沒再動一口。

  起身時,陸錦在身後輕喚,「阿笙。」

  她輕咬唇肉,眸子裡閃過一抹藏著複雜的心疼,「我在國外跟你說的話,你好好想想。」

  「好。」

  蔣寒笙輕應,隨即抬腳上樓。

  他睡的很早,起的也很早。

  沒吃早飯,直接去了雲恆。

  就在時羨辦公室里等著。

  上午十點,時羨才從會議室里出來,同蔣寒笙驅車來了市醫院。

  已經約了醫生,二人直奔門診大樓。

  叮——的一聲,電梯開了。

  時羨剛要隨蔣寒笙進去,抬眸間,卻對上一雙清澈溫潤的眸子。

  剎那,時羨猶如被一盆涼水從頭澆了下來,在這初秋,幾乎將她整個人凍成冰塊,就連靈魂也一起冰封起來!

  蔣寒笙似是察覺到了不對,停下腳步,茫然回頭,「阿羨,你怎麼了?」

  時羨就這麼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想說自己沒事,卻努力了幾次,都沒說出一個字。

  蔣寒笙眼底划過擔憂,剛要過去,身邊忽然邁過一個身著白大褂的修長身影。

  先他一步,在離時羨五步距離的地方駐足。

  打量一番,潤紅色的雙唇上下微闔,「新聞我看到了,好久不見。」


  「我倒情願,一輩子不見。」

  時稍稍仰頭,這句話幾乎是從喉管里擠出的。

  若仔細看,還能看到她極力隱忍下,額角輕輕跳動的青筋。

  蔣寒笙在一旁看著,不明所以。

  快走幾步到時羨身側,剛想問什麼,時羨卻微微偏眸,先他一步開了口。

  「阿笙,你先去找醫生吧,我有幾句話,想跟溫先生說。」

  「這......」

  蔣寒笙有些猶豫,壓低了聲音問:「你一個人可以嗎?」

  時羨點頭。

  蔣寒笙依舊踟躕,他看出來這二人是舊相識了。

  只是瞧著時羨的模樣,兩人不像朋友,更像是有什麼過節。

  可時羨卻打定了主意。

  她這樣堅持,蔣寒笙只好答應,臨走前,還不忘囑咐她有什麼事一定要給自己打電話。

  時羨的目光一直跟隨著蔣寒笙,直到他與來來往往的人群混為一體,耳邊才傳來一聲嗤笑。

  「想不到,時小姐還會有話跟我說。」

  「當然。」

  時羨收回目光,語氣格外涼薄,「有些事,除了溫先生,沒人能給我答案。」

  「有話就說吧。」

  溫子安眉峰微不可見的揚了揚,隨即抬起手腕,「我十分鐘後要去查房。」

  「為什麼要那麼做?」

  時羨也不繞彎子,直接問出了困擾她多年的問題。

  只是儘管過了五年,她也依舊想不明白,「五年前,你為什麼要幫鄭榮盛,為什麼要害我?」

  「害你?」

  溫子安無聲輕笑,「時小姐弄錯了吧,我明明是在救你,五年前,如果不是我當機立斷選擇了減胎,你兩個孩子的命都保不住。」

  「可如果不是你用外婆送我的鐲子騙我出來,我兩個孩子都能保得住!」

  時羨壓低了聲音怒吼,身體因怒意而輕輕顫慄。

  九九剛出生的時候,她總是在想,那個孩子是不是也和九九長的一樣。

  都是那樣可愛,那樣軟......

  饒是過了這麼多年,一想起那個孩子,她依舊是鑽心的疼。

  「為什麼呀?」

  時羨眼尾泛紅,眼瞼中藏了幾滴清淚,不停打轉,「溫子安,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自己眼裡,他一直是溫潤如玉的代名詞,是謫仙一般的人物。

  溫子安沒回答。

  緘默良久,略顯疲憊的抬了抬眼睫,「時羨,你是不是真的想知道真相?」

  廢話!

  時羨惡狠狠的瞪著他。

  不知是不是心虛,溫子安挪開了眸子。

  抿抿唇,眼神在就診大廳環視一圈,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眼神回攏時,轉了身。

  他說:「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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