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畏罪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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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令季斯齊眼睫顫了又顫。

  他偏過頭,似是故意裝傻般笑問:「媽,你胡說什麼呢?」

  「你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我還能不了解你?」

  季夫人撇撇嘴,環著臂睨他,「如果不是你心裡放不下時羨過世的事情,那為什麼一直不肯結婚?」

  「那是因為你兒子我顏控啊。」

  季斯齊噙著兩分玩笑的語氣,「結婚是一輩的事兒,可不得挑一個絕色美女,我才能跟她互相看一輩子都看不煩呀?」

  「你眼光倒是挺高。」

  季夫人抬手便佯裝著要打他,「你以為自己是牛郎還是董永啊?還準備等著天上給你掉個仙女娶回來不成?」

  「那也說不定啊。」

  季斯齊無所謂的聳聳肩。

  見自家老媽還想說什麼,他忽嘆一聲。

  雙手朝季夫人肩頭一搭,很是無奈,「親愛滴老媽,我哥不是已經給你添了個兩個孫子了嘛,你就別盯著我不放了,行不?」

  「不行!」

  季夫人板著臉,說不出是生氣還是心疼,「你哥是你哥,你是你。」

  她一把拽住季斯齊的袖口,朝時羨離開的方向瞄了一眼。

  壓低了聲音,難得的認真,「別以為這些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今天見到羨羨安好,也算是給你一個交代了。

  我以前是想過,如果羨羨是我兒媳婦就好了,可現在不說她結過婚有過孩子,就單看你爸乾的這些事兒,羨羨沒記恨我們季家都是那孩子大度。

  你以後把心思都給我收一收,聽見沒?」

  「媽你、你這越說越離譜了。」

  季斯齊無奈極了,「我還是那句話,我永遠不會做缺德的事兒,只要她不因為季維的事疏遠我,她就是我一輩子的朋友。」

  「至於別的......」

  他默了片刻,唇角乍然浮現一抹苦澀,「你別一天天的老是催婚,就算是虛歲我也才二十七而已,再等幾年又怎麼了......」

  說著,季斯齊大手一揮,丟下一句「我先進去」,也不管自家老媽什麼反應,便以最快的速度轉了身,長腿一邁,步步生風。

  季夫人就站在原地,看著他那逃離般的背影,眼波閃了又閃。

  前幾天家裡收到法院傳票,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連續幾天都沒有休息好。

  時羨死而復生的事情就夠讓人震驚了,季維犯法更是讓她徹夜難眠。

  束手無策之時,自家小兒子卻格外雲淡風輕,說該判刑判刑,該伏法伏法,一切按流程走就是了。

  句句都是季維,卻半句不提時羨。

  當時,她真的差點就以為斯齊是忘了時羨了。

  直到後來半夜,她下樓喝水,清清楚楚的聽見一樓臥室里傳來陣陣低吟嗚咽。

  心裡好奇,就推開門縫去看。

  果不其然,自家兒子就伏在飄窗前,手裡緊緊捏著法院傳票,肩膀一聳一聳的,抽噎不斷。

  季夫人心疼極了。

  只覺得自家兒子命苦,更恨自己年輕時看錯了人,

  到老了,還連累孩子.......

  她重嘆一聲,也隨之進了審理廳。

  入內,時羨與賀嚴便坐在原告席上。

  和從前一樣,還是那樣的郎才女貌。

  季斯齊凝著他們看了好一會兒,才垂下頭,沒再有什麼動靜。

  忽然,一道鈴聲傳了出來,在安靜如斯的審理廳中顯得格外突兀。

  賀嚴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瞥了一眼,迅速按了掛斷。

  隨後附在時羨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起身朝外走去。

  再回來時,臉色肉眼可見的暗了幾分。

  時羨目光追隨著他落座,小聲問:「怎麼了?」

  賀嚴輕輕搖頭,「沒事。」

  話雖這麼說,可他那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沒事。

  時羨不放心,正想再問什麼,法官突然敲了下法錘。


  示意開庭。

  須臾,一位身著看守所識別服的白鬢老人被兩個警官羈押著帶了上來。

  想著季斯齊比自己還小几歲,卻不料他的父親竟是個花甲老人。

  那是時羨第一次與季維正面交鋒。

  雖然所有人都瞞著她九九被綁走之後的細節,可那是綁架啊,不是做客。

  時羨不敢細想。

  唯有那雙如浸了血的桃花眸,迸發出鋪天蓋地的恨意。

  也不知季維是悔過還是心虛,亦或是覺得丟臉,無論是取證,還是辯護,他始終沒有朝聽審團和原告這邊看一眼。

  從頭至尾,低著頭,十分配合。

  末了,法官再一次敲響法槌,進行宣判。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羨不自覺的握緊了剛才還松松垮垮的搭在膝頭上的五指。

  「就這樣嗎?」

  她櫻唇微啟,偏過頭,「這就結束了?」

  賀嚴微微一怔。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從時羨眼中看到了『不甘』二字。

  以為是她覺得不解氣,賀嚴稍稍朝她湊近了一些,「季維已經年過六十,十五年的有期徒刑於他而言,幾乎後半輩子都要在牢里度過了,而且......」

  他頓了下,森然勾唇,「季維在監獄裡的日子,不會好過。」

  賀嚴的聲音像是裹挾著刺骨寒風一般,涼颼颼地鑽進了時羨耳膜中。

  『不會好過』四個字,聽起來沒什麼情緒,可從賀嚴口中說出,那便是真的不好過了。

  時羨甚至毫不懷疑,季維進了監獄,不會比入地獄好多少。

  只是......

  「我說的不是這個。」

  起身之時,時羨雙手撐在桌子上,好一會兒,才抬起頭,深凝著賀嚴問了句,「我說的是,許慕嘉。」

  那可是主謀。

  可季維伏法了,卻始終沒見許慕嘉出現。

  這不應該。

  果然,一聽這個名字,賀嚴周身微不可見地僵了一僵。

  但只是一瞬,又很快恢復了自然。

  「許慕嘉的案件比季維要複雜的多,牽扯到傷人,持槍,和非法僱傭等等......」

  他抿了抿唇,彎出一抹淺笑,「別著急,我向你保證,這些人,一個都逃不掉。」

  時羨對法律上的事不太懂。

  但卻不再和從前一樣疑心賀嚴會對許慕嘉心軟。

  從審理廳出來之後,時羨便沒再見到季斯齊的身影。

  沒有道別,難免有些遺憾。

  離開法院,賀嚴便將時羨送到了天城碧。

  破天荒的,蘇聿瀟和蘇樂在家裡準備了一大桌飯菜迎接他們。

  兩個小傢伙原想好好感謝賀嚴,可更令人費解的是,他竟一口沒吃。

  隨便尋了個理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驅車離去。

  一路疾馳,直奔市警局。

  剎車熄火,解安全帶,推開車門,動作行雲流水。

  一下車,便有一道寬厚高大的身影迎了過來。

  沒等那人開口,就聽賀嚴緊蹙著眉心問了句,「景銘,什麼情況?」

  「還不清楚。」

  辜景銘眸子微沉,「不過應該是許煜成動了什麼手段,否則就憑被管制起來的許慕嘉,是絕對不可能做到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畏罪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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