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種是女朋友出事了,一種是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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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用詞苛刻又絕對,宋時薇啟了啟唇,不想讓面前人知道她跟明敘糾纏了五年時間還是沒有完全信任對方,緘默片晌,謹慎回:「我認為他可以信任的概率更大。👹💗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紀晏臣沉聲反問:「你既然認為他的人品值得信任,為什麼之前還會擔心他走上歧途?」

  她道:「在去宏京之前,他也有可能並不知情。」

  他把著方向盤,涼颼颼說:「你上次去參加他的飯局時也是這麼想的嗎?單純的醫生誤入泥潭,等待檢察官的救贖?」

  宋時薇:「.」

  她無語蹙眉:「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你能不能別這麼陰陽怪氣?」

  身旁人也驀然加重了語氣,周身氣壓中的凌厲如同無形的暗箭般令人難以忍受:「我也只是在心平氣和地提醒你,別忘記上一次你是為什麼裝醉。」

  他冷聲戳破她留給自己的體面偽裝:「你根本沒有那麼信任他。」

  宋時薇深抿住嘴唇,被他說中了心事,無言以對。

  見她忽然沉默,紀晏臣冷笑一聲,繼續嘲諷模式:「今天中午他都跟你說什麼了?哭訴自己沒長眼進了狼窩很後悔向你求助嗎?還是求你說他可以提供證據給你做間諜?」

  宋時薇皺眉垂睫深吸一口氣。

  他的腔調實在太刻薄了,即使她對前任已經沒有感情了,但出於她自己的面子也不願意聽見別人這麼羞辱對方。♜🍪  ♗😈

  她忍耐片晌,不想跟他繼續爭執,低聲說:「你覺得不合適就算了,當我沒說。」

  他還是不肯退步,冷冷道:「我第一句話說的就是不合適。」

  宋時薇無心再跟他爭吵,把臉扭向車窗:「是,是我話太多了,抱歉。」

  車廂內的氣壓低到窒息。

  車在小區外停下時宋時薇頭也沒回下車走了。

  車上的人也同樣沉著氣,猛踩了腳油門,呼嘯駛離。

  宋時薇冷著臉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到廚房拿出一瓶冰水,擰開一口氣灌了半瓶,才稍微降了幾分胸腔里攻心的怒火。

  這人平常好起來的時候像個人一樣,生氣時怎麼會是這麼個狗脾氣?

  更要命的是他的口才刻薄邏輯犀利,她甚至連吵都吵不贏他!

  宋時薇把水摔在桌子上,兩隻手撐著桌沿,面色沉沉想到以後每次吵架大概率都會是自己落下風,越想就越憋氣,忍不住拿起手機撥過去想罵他。

  「嘟……嘟……嘟嘟嘟嘟……」

  很好,現在連她的電話都不接了。

  宋時薇扔了手機,暗下決心這次冷戰她絕不輕易原諒他,如果他來求和時的態度還是這副狗樣子她就趁早及時止損,別給自己找氣受。

  正暗暗想著,桌上手機忽然一亮。

  她眉心一跳,掀眸望過去,是姚佳佳,問她過不過去吃夜宵。😲🏆  ☝🐨

  她心裡隱隱失望,板著臉拿起手機回:[不去。]

  停半晌,她又忍不住在屏幕上恨恨敲擊:[男人都這樣嗎?一提起來前任就炸毛?一句人話也聽不進去?]

  手機那頭正在輸入半天,仿佛在縷著她話里的前因後果,末了,回她:[他也看不上明敘?]

  宋時薇:[嗯。]

  對方激動到特意發過來一條語音:[這兄弟仙品啊哈哈哈哈哈哈!我也看不上!我支持他炸毛!]

  宋時薇:「……」

  想找個人一起罵他都找不到。

  洗過澡後她躺在床上窩著火翻來覆去失眠,越想越想不通,憑什麼她一個人在這裡氣得夠嗆?她跟前任吃飯沒有聊一句舊情,宏京是他的案子又不是她的,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好心沒好報還被他氣得失眠氣短,憑什麼啊?

  她伸手抓起床頭柜上的手機,再次打給他,但依舊無人接聽。

  她逐漸怒火中燒,沉著臉斷斷續續打了十幾個,終於,最後一通他接了,聲線冷淡,帶著點細微的沙啞:「幹什麼?」

  盛怒之下宋時薇沒有覺察到對方的異樣,她的耐心已經在這十幾通電話里被磨到了爆發的臨界線,用最後的修養壓著情緒咬牙冷冷道:「紀晏臣,你太過分了!」

  他淡定問:「我怎麼了?」


  她細數他的罪狀:「吵架一定要贏!故意不接電話!接了問我要幹什麼!你說我要幹什麼?!」

  他語氣漠然,跟平常判若兩人:「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

  「……」

  宋時薇氣極,無話可說點頭,「行,就這樣吧。」

  她揉著眉頭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克制自嘲道:「我性格太差可能不適合你,祝你早日找到一個性格好沒脾氣能無條件包容你狗脾氣的另一半。」

  電話那頭的人竟然無所謂笑了:「知道自己性格差就改啊。」

  宋時薇勃然怒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在[性格很差]的某人家門口。」

  他故意閒散咬重那幾個字,同時按響了門鈴。

  「開門。」

  ——

  三個小時前。

  紀晏臣剛從宋時薇家小區出來,接到了嚴華朗電話,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去了現場。

  行動結束時他身上原本的戾氣已經在肢體交戰中發泄得差不多了。他看到自己手機上陸陸續續的十五通未接來電,眼皮一跳,心說壞了。

  雖然他是第一次戀愛,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這個時間來自於女朋友的這麼多通未接電話只會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她出事了,另一種是他要出事了。

  他猜她一定是以為自己故意不接她電話,現在已經氣成河豚了。

  同時他也非常有自知之明,此刻他的罪名已經不是一通電話就能將人哄好的了,現在不過去當面跪下認錯這女朋友十有八九要黃。

  迅速處理完現場的事情後,紀晏臣快步沉穩走向自己的車。

  身後兩個其他組的同事小跑跟上他,揚聲喊:「臣哥,你回家吧?捎我們一段唄!」

  「我不回家。」

  他把著車門站定,面色淡定,「我去我女朋友家,今天晚上不一定回去。」

  兩名年輕人張著嘴巴驚詫失語數秒,而後遲鈍反應過來:「好!好!……內什麼……跟嫂子周末愉快!」

  說完兩人擠眉弄眼轉身一溜煙兒跑了。

  黑色越野車在深夜中一路暢通無阻疾馳。

  下車走進電梯時他接到她的最後一通電話,果不其然她被氣得不輕,完全沒了剛剛在車上時的成熟冷靜,氣鼓鼓的全身都是刺兒,扎不到他憋得抓心撓肝發狂。

  他忍住唇尾已經漫開的笑意,一面在樓層的按鈕上漫不經心反覆催促按著,一面故意裝成冷漠嘴硬往小河豚身上又戳了幾下,直到人被他撩撥得處於隨時爆炸的邊緣時,電梯終於停了。

  他大步走出來,對著手機低沉道:「開門。」

  宋時薇冷著臉打開門,被面前人的狼狽模樣驚得一愣,自己原本的怒意都差點兒忘記了。

  他不知道在哪片泥地里滾過,靴子上都是泥,衣服髒兮兮的被刮破了幾道,右手臂上擦傷了一塊兒,黑色短髮凌亂,臉上也灰塵僕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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