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叫她寶寶,還是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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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肯德基多是附近小區的小學生,吵鬧得根本沒處落腳。

  兩人樓下樓上找了一圈位置,最後實在沒辦法,去了紀晏臣車上。

  他的車停在小區旁的巷子裡,偏僻幽靜,頗像是最近被曝光戀情的藝人們常用的幽會場景。

  宋時薇垂睫看著身旁的人拆開外賣包裝。撕開筷子時他左手沒攥住有一下脫力,她眸色複雜看一眼他,伸出手輕輕道:「我來。」

  紀晏臣沒多想,把筷子遞給她。她接過去,似是顧忌著他的情緒,靜默半晌,低聲問:「恢復得不太好嗎?」

  紀晏臣愣了下,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立的傷員人設。

  他瞟了眼自己完好無損的左手,很快入戲,清越聲音裡帶上一點恰到好處的沉痛:「醫生說復健的過程很漫長,平時要多加練習。」

  身旁的人沒有回話,沉默將他的那副筷子也拆開,放在碗沿上。

  紀晏臣瞥一眼她的柔軟臉頰,用力壓平唇角才忍住沒有笑出來。

  怎麼會有人成年了還這麼可愛?

  他靜片刻,另起話題:「我那天看見你弟弟了。」

  她嗯了一聲,不見意外。

  他抬眸看過來:「他和你說了?」

  宋時薇無奈瞥向他:「是,他問我你的腳為什麼又好了。」

  紀晏臣聽言低笑。她也好奇他還能編出什麼花樣來,接著問:「那天他要是真去問你你打算怎麼解釋?」

  他神色自若,毫無愧色:「我裝的,因為我要追你姐。」

  宋時薇:「……」

  他很篤定:「都是男人,他會理解。」

  宋時薇無聲瞟他一眼,想到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打上了招蜂引蝶不能要的標籤,彎唇輕曬。

  他接著淡聲評價:「你弟是個姐控。」

  她沒有說話,夾了個水晶蝦餃秀氣咬一小口。

  紀晏臣繼續試探:「他是不是平常不聽父母的話,但是很聽你的話?」

  副駕駛的人側眸看過來,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問:「你妹妹也是這樣?」

  紀晏臣曬笑扯唇,語氣有些微酸意:「她不是。她才不聽我的,她只聽她那個野生親哥的。」

  宋時薇沒聽懂他的意思,但猜測是他家的家務事,沒有多問:「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這個年齡叛逆期,但卻很粘你。」

  紀晏臣握著筷子看她一眼,「上次他也是因為闖禍了不敢回家才去你那兒住的吧?」

  宋時薇沒有否認,垂著眼漫不經心道:「他爸媽老來得子,給他慣壞了。」

  她的用詞微妙,紀晏臣看向她的臉,不動聲色問:「他們慣著他,你是反其道而行之?」

  她輕笑了聲:「算是吧。」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剛上小學,他跟我耍橫,被我打了。他很不服氣,連續來惹了我幾次。」

  她靜默片刻,自嘲扯唇,「後來我就去我姑姑家住了,直到高考。」

  紀晏臣許久沒有作聲。

  她的語氣十分輕描淡寫,如果不是他早就認識她,不會知道她字裡行間的碎片信息實際拼湊起來是怎樣的情景。

  他知道她的父母很早就離異,她一直跟著母親生活。

  當年她母親病逝,她從湖平回到父親的新家,與同父異母的弟弟發生爭執後,她父親的選擇是將她送到姑姑家。

  對於只有十幾歲的敏感少女來說,這種處理方式無異於是二次拋棄。

  青春期時最關鍵的高中三年,她的每一年都經歷了巨大的變動和打擊,任何一次放在別人身上都可能是自暴自棄的源頭,但是她沒有。

  她一個人好好地長成了現在的模樣,名校畢業,工作體面,自主獨立。

  只是這樣[優秀]的她,更讓他覺得心疼。

  似乎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現出情緒,車廂內沉默半晌後,她若無其事出聲岔開話題:「菜有點涼了。」

  她掀眸看他,「你來多久了?」

  紀晏臣回過神,淡淡問:「你沒聽到我電話?我還以為是你不想接。」


  「沒聽到。」宋時薇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未接來電,「在電影院靜音了。」

  紀晏臣聞言側目,心想,原來是看電影去了。

  他無聲嗤笑,這就是老男人的約會方式嗎?真沒創意。

  他對自己的約會規劃陡然多出來幾分信心,裝作漫不經意問道:「看的什麼,好看嗎?」

  身旁人喝了口水,心不在焉答:「沒顧上看。」

  紀晏臣聽言緩慢停下動作,黑眸里的懷疑淬著妒火幽幽燃燒起來。

  沒顧上看?

  孤男寡女去電影院不認真看電影,那是去幹什麼了?

  宋時薇被他盯得莫名其妙,抬起頭正欲開口時,路上一對兒熱戀中的年輕情侶嬉鬧著走過來,身體糾纏得仿佛連體嬰。

  走近車旁時,他們似乎是以為車裡面沒人,相擁著激情四射吻了起來,距離近得連唇舌相抵的水聲都聽得清。

  車內的兩個人一時間十分尷尬。

  宋時薇往另一側車窗扭開了臉,紀晏臣沉著臉色打開廣播,調高了音量。

  兩人在一曲震耳欲聾的太平歌詞裡各自僵硬坐了半天。紀晏臣餘光瞟著車旁那倆人的身影,越是想像著她跟男同事在電影院的場景,越是怒火中燒。

  他早就看出來她那個姓許的男同事不是好東西,表面斯斯文文,實際狼子野心。當初在特警隊在他面前把人截走也就算了,還故意一口一個[時薇][時薇]地叫。

  她才調回來兩個月,他們充其量就是普通同事,叫那麼親密幹什麼?有沒有點分寸感?

  他認識她都九年了,不還是恭恭敬敬叫她宋檢察官?

  紀晏臣胳膊橫在窗沿托著唇,悶悶暗想,[時薇]這個稱呼不好,什麼鳥七八糟的男人都這麼叫她,他絕不能跟他們一樣。

  那他以後叫她什麼好呢?

  阿薇?薇薇?

  寶寶?老婆?

  喧鬧的車廂驀然寂靜下來,紀晏臣怔半刻回過神看向身旁的人,她抬手關掉廣播,示意窗外:「走了。」

  他遲鈍嗯了一聲,放下手臂坐起來。這麼一打斷兩人也都沒什麼胃口了,又吃了幾口後草草收拾殘局。

  紀晏臣低頭將盒子逐一扣上,半晌,忽然低聲問:「你明天有時間嗎?」

  腹黑狗狗:老婆和其他男人看電影,不開心要哄!!

  女鵝: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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