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張濟戰死,蓋勛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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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父快走!」

  院子裡的廝殺聲提醒了張繡,他見叔父張濟還在劈砍那名赤身男子的屍體,急忙拉起張濟就往外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張濟看到院子裡已經打成了一鍋粥,下意識地道:「賈先生呢?」

  「別管什麼假先生真先生了,先殺出去再說。」張繡說著一抖長槍便戳倒一名官軍,在前開路向外殺去,此刻張濟已經別無選擇,只得在後跟上。

  明明是要去投誠官軍的,現在倒好,又殺了一名軍官,看扔在地上的鎧甲,應該地位不低,現在他們再想投誠已經沒了可能。

  可是即便出殺這院子還能往哪裡去?

  張濟現在很是迷茫,回南城頭找自己的部屬?顯然不明智,整座臨汾城都快要陷落了,南城門又豈會是個安全島?

  聽說北城門已經打開,可是那裡正有大量官軍殺入,又豈能讓他們這些叛軍通過?

  張濟乾脆一咬牙,也不管這些了,隨著張繡往外殺,能殺到哪裡算哪裡吧。

  看著侄子左衝右突的背影,張濟心中難免自責,若是能有一個合適的平台,憑侄子的一身武藝,應該能有不俗的成就,可惜啊……自己沒有給他搭好台。

  在張繡、張濟兩人含怒衝殺下,院子中的官軍根本就抵擋不住,很快就死傷過半,其餘的紛紛向院外退去。

  好在那名隊率之前派人求援,正不斷有附近的官軍向這邊聚攏。

  叔侄倆帶著餘部殺出張府大門,與一眾官軍展開混戰。

  這時有一支隊伍從這裡經過,足有三四百人,一個個鬥志昂揚、混身是血,那難以遮掩的殺氣就不是普通官軍能比的,為首兩員年輕小將,也是渾身浴血。

  「兩位將軍來得正好!」那名隊率認出了那兩員小將,正是曹操的宗親將領曹洪、曹純,「大事不好了,典軍曹校尉被這個賊人害了!」

  「啊!?」曹洪、曹純兩人大吃一驚,急忙問道,「怎麼回事?孟德兄如何了?」

  「這叛將正是臨汾城守將張濟,假意歸順朝廷,卻將曹校尉堵在這裡害了性命。」那隊率將所見所聞結合自己的猜測,簡要說道,「千萬別讓他們跑了,要給曹校尉報仇啊。」

  「啊……」曹洪、曹純兩人差點從馬上掉下去。

  「子和(曹純字)你率部堵住叛將張濟,我到裡邊看看。」曹洪說著跳下馬,撥開人群向院內衝去。

  所過之處皆是屍體和血泊,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恐怕那隊率說的是真的,可是在沒有見到兄長曹操的屍體時,心中還殘存著一絲僥倖。

  一直衝到後院,看到了倒在門檻上的曹安民的屍體。

  「安民!兄長!」曹洪一步跨入屋內,裡邊也是滿地狼籍,血泊中屍體橫七豎八,最吸引注意力的是榻上爬著的一具男屍,赤條條一屍不掛,而且屍體殘缺不全。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具男屍倒在一堆已被斬成碎塊的碎屍之間,看那碎屍的殘缺部位應該是一具女屍。

  曹洪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因為他從體形上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分明便是自己的兄長曹操。

  慢慢走上前,小心翼翼將男屍的腦袋側過來……

  「兄長……」曹洪驚天動地的哭喊聲傳出屋子,直傳到院外。

  那張臉雖然已經被血污覆蓋,但是還能分明認出來,正是曹操無疑。

  目前來看,曹操應該是曹家最出息的人物了,也可以算是曹氏一族日後興盛的頂樑柱,無數刀光劍影都過來了,無數拼死血戰都安然無恙,沒想到今天,卻以這種姿態死在了床榻上。

  「啊!」曹洪嘶聲裂肺地怒吼著,忿然轉身,踏著血泊狂奔,衝到屋外,衝出院外。

  「子廉(曹洪字),孟德兄如何了?」曹純急忙問道。

  「將張濟小兒碎屍萬段,為兄長報仇!」曹洪怒吼著,推開眾人,舞動著大刀直奔張濟而去。

  曹純一聽全都明白了,也開始奮力進攻。

  此刻張濟帶來的親信已經全部戰死,他的身邊只剩下了侄兒張繡,依然在揮舞著長槍苦苦支撐。

  這情形,想要衝出去,已經沒有可能了。

  「繡兒,是叔父連累了你。」張濟一邊還擊一邊說道,「為今之計只有死戰,莫要墮了我們武威張氏的威名!」


  「叔父放心,今日即便死了,也夠本了。」張繡咬牙道,「只是官軍欺人太甚,殺多少都不嫌多!」

  話音剛落,只見張濟的身子突然一僵,一支長槍從後腰刺入,槍尖從前腹刺出。

  那是曹純含著怒意的一槍,直接把張濟刺了個對穿。

  就在張濟動作一滯的剎那,無數刀槍已經落在他的身上,幾乎瞬間就被砍倒在地。

  「唉!」張繡看得真切,無奈長嘆一聲道,「可惜我苦學一身武藝,卻無揚名立腕的機會。」

  說著將長槍一揮,盪開官軍攻來的刀槍,然後槍桿往地上一戳,槍尖對著自己的咽喉,「小爺的命,只能死在自己槍下!」

  張繡說著身子猛地前撲,槍尖刺穿咽喉,從後脖頸冒出來,鮮血順著槍桿流下。

  由於有長槍枝撐,張繡的屍體竟然屹立不倒,一時間周圍的官軍竟然不敢上前。

  曹洪、曹純可不管這些,衝上去對著張繡的屍體就是一通泄憤般的輸出,將屍體砍倒在血泊之中。

  ……

  臨汾城很快就被攻了下來,全部落入官軍之手。

  甚至因為董卓軍北逃被蓋勛鑽了空子,攻城效果要比原計劃順利得多,守將董旻、張濟戰死。

  但是曹操的死讓這次勝利蒙上了一層不該有的陰影。

  皇甫嵩、蓋勛兩人兵合一處,一時間兵威大盛,二人正要寫捷報,卻收到了皇帝陛下的聖旨。

  聖旨命令大司空皇甫嵩指揮兵馬繼續北進,清除董卓餘孽,順勢平定河套之亂,蓋勛回朝主持大司刑事務。

  五大司雖然機構已經建立,但在運行上還沒有完全把其功能真正發揮出來,別的不說,其負責的長官也只有盧植這個大司宗在位,其餘四大司長官沒有一個在位的——

  大司馬皇甫嵩河東平叛,雖說不在位,至少乾的是自己的本職工作,再看其他三人,更加讓人哭笑不得。

  大司徒劉虞還在操持著幽州的政事,大司刑蓋勛也在平定董卓之亂,大司空朱儁則在河內與黑山賊、白波賊餘孽苦戰。

  大司馬府上,大司馬與大司馬丞皆不在位;大司徒府上,大司徒不在位,大司徒丞空缺,只有一個長史在支撐著;大司刑、大司空皆不在位,由各司丞代行。

  雖然現在漢室朝廷的行政能力相較於靈帝劉宏之時強了不知多少,但是離劉明預想的最佳狀態還差得遠,至少五大司的功能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不但蓋勛要回朝,平定河內之亂後,朱儁也要回朝,幽州牧如果有了合適人選,劉虞也要履行他大司徒的職責。

  「元固(蓋勛字)兄戎馬一生,如今卻要卸下兵權,回朝掌律司刑。」皇甫嵩鄭重道,「你也知道,前方用兵,最怕後方掣肘,還望元固兄用好刑律之威,給將士們前方用命多一分保障。」

  自從劉明穿越以來,皇甫嵩還一直沒有與其見過面,只是聽說陛下突然變得英明神武起來,但之前漫長的年月給人留下的昏庸無能的印象實在是太根深蒂固了。

  就怕前方打仗正在緊要關頭,後方奸倿小人進讒言,皇帝再不辨是非,那就遺害無窮了,不但葬送將士性命,甚至還有可能葬送江山社稷。

  蓋勛與他關係不錯,因而現在蓋勛要被召回朝中掌管刑律,皇甫嵩特意叮囑。

  「義真(皇甫嵩字)兄不必多慮。」蓋勛笑著擺了擺手道,「今日之朝堂已非昔日之亂局,外戚專權?十常侍亂政?世家把持朝政?黨錮之亂?這些禍亂之源都已經被消彌,只要我們五大司同心協力、不出問題,這朝堂就是鐵桶江山。」

  蓋勛說著看看左右無人,壓低聲音道:「如今之陛下有明君之相!」

  皇甫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疑惑地道:「元固不覺得前後變化有點太大了嗎?我等做臣子的自然是希望明君主政,只是不知能否長久,但願不是一時興起,興頭一過又打回原形……」

  靈帝主政這些年,很多施政都是憑著一時興起而為,即便經過考慮,也難以長期堅持,特別是十常侍把持朝政期間,政治混亂,朝令夕改,忠臣良將們苦不堪言。

  皇甫嵩當然樂見陛下這種明君之相的轉變,但是就怕這陣風過去了,又回到那種奢靡昏庸的狀態之中。

  蓋勛想了想,搖了搖頭,沉思片刻後,道:「以我之見是不會再回去了,從陛下一系列舉措來看,是真的想要這天下興盛,特別是想要百姓過上好日子,你也聽說過陛下的那句名言吧: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皇甫嵩點了點頭,道:「自然是聽過,但當時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之前冠冕堂皇之言也不少吧,但真正落到實處的又有幾何?只是現在看來,怕真是陛下的真情實感。若君主開明,將士們血染疆場又有何怨?」

  「既讓蓋某掌管這刑律,那就誰也別想循私枉法。」蓋勛沉聲說道,「不管他是世家也好,權貴也罷,一律到底!」

  皇甫嵩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的這位老友,用力點了點頭。

  第二日蓋勛便帶著十餘名親隨返京去了,將兵馬全部留給皇甫嵩。

  此時的皇甫嵩麾下共有八萬餘人,而且勇將猛士眾多,像關羽、張遼、夏侯惇、徐晃、華雄等都是萬人敵,實力要比他在西北平定羌亂之時強盛得多。

  河東太守司馬防也終於能夠來河東履行自己的職責了,聽聞曹操為了平亂戰死河東,司馬防還好一陣悲傷,特意寫信將這個噩耗告訴溫縣的家人。

  司馬夫人與司馬懿聽後也十分傷感,曹操與他們相處雖然短暫,但畢竟是司馬懿的義父,就這麼突然戰死,讓人難免慽慽然。

  丁原也終於領著自己的直系兵馬回并州就任并州牧去了,董卓北遁有可能會影響到并州安危,若再沒有一個主事之人回去,恐怕很快就會生亂。

  何況現在丁原已經由并州刺史升任并州牧,好大一攤事需要他去操勞。

  歇兵數日之後,皇甫嵩留下楊奉協助司馬防維護河東秩序,便率大軍繼續北上剿寇。

  河東先是經過白波賊之亂,後來又被董卓占據,原有秩序基本被打亂,必須儘快恢復正常生產生活。

  再加上這裡緊靠京都雒陽,可以說河東是否安寧直接影響著大漢江山的心臟是否穩定。

  楊奉本來就是河東人氏,熟悉當地人情風俗,而且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實戰歷練,統軍能力以及個人武力都有大幅度提升,由他協助司馬防維護河東治安再合適不過了。

  董卓沒有在河東其他縣城停留,直接進入河套地區眾胡聚集之地,河東雖然已平,但皇甫嵩要想平定河套,甚至更北的塞外,恐怕還需要些時日。

  就在河東已經平定之時,河內卻激戰正酣,戰火四起。

  徐榮指揮著黑山賊與白波賊久攻懷縣不下,便分兵攻略其他縣城,結果卻並不如他們料想的那般樂觀。

  朱儁善於用兵,之前擔任河內太守之後,便大力訓練鄉勇,特別這幾個月正值農閒時節,各縣全都訓出一大批青壯鄉勇。

  等這次黑山賊和白波賊再次下山攻打懷縣時,朱儁又及時向各縣下令,鄉勇和農民進城避難,既減少了傷亡,也增加了各縣的城防力量。

  因而徐榮分兵去打其他縣城,竟然沒有一座得逞,賊人們為了解決口糧問題,只能劫掠一些空空蕩蕩的鄉村,收穫不大。

  這讓徐榮大吃一驚,原以為懷縣難下是有朱儁這個軍事高人坐鎮,沒想到其他縣城也拿不下來!

  徐榮將原因歸結為黑山賊和白波賊戰力不濟,烏合之眾,但是也不好明著指責,畢竟他還要靠著河內之亂來牽制河東的官軍分兵呢。

  他自己也不方便離開懷縣親率兵馬去打其他縣城,最後白波軍的頭領郭太自告奮勇,要領兵去打野王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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