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宋硯淮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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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宋響怎麼樣了?」趙鏡姝也是直接,開口就問了。

  冥月點著頭:「情況一切順利,現在宋響已經入牢,一切已經成定局。待會兒表小姐您便去將宋將軍府,就不要回四合院了。

  四合院……先讓夫人跟二小姐去。」

  「為什麼我要跟小姨分開。」趙鏡姝下意識地問出口,但聲音又倏地一頓,又看一眼阿亞抱著的囡囡,明白了。

  「你跟二哥是覺得小姨跟知瑤會害我,會對我心存報復?」

  冥月說:「有些事情早有防備也不是一件壞事。」

  趙鏡姝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

  她覺得小姨是不會傷害她的,怎麼都不會,那自然也不會傷害囡囡。

  可這也只是她所想的,若讓她自信地說出這些話,趙鏡姝發現自己居然做不到。

  冥月看出她的傷心,安慰說:「二小姐您不必有什麼,其實人在情緒激動極端的情緒下,是沒有思考能力的,您這也不僅僅只是為了您,還有小小姐。

  現在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宋響五日後賜自盡的聖旨已經下來,誰都改變不了,沈氏一族也已經沉冤的雪。

  接下來的沈氏族人的巡迴陛下全權交給了將軍,將軍很快就能跟他其他的親人團聚了。」

  趙鏡姝聽著心裡五味芬塵。

  畢竟曾經,她以為二哥真的是小姨的孩子,可沒想到她居然是沈氏一族的人。

  他是來復仇的,她最愛的小姨,還有養育她的宋家……都被毀了。

  「表小姐您是在首輔府長大的,對那裡的人跟事物有感情股無可厚非,可當年沈氏一族被斬首的成年男性足足有三十五個人,那些也是將軍的至親血緣。

  那時候的將軍也就才十二歲啊,還是個孩子,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被姦殺、殘殺……放過師桐跟宋知瑤已經是高抬貴手,原本將軍是想讓他們全家陪葬的,你能不能只考慮自己,也要為將軍想一想……

  如今沈大人死了,這對於將軍的將軍很重,宋響非死不可。」

  「我知道宋響罪不可恕,所以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趙鏡姝深深地吸了口氣,「就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冥月知道她不是只顧自己不講道理的人,否則將軍也不會看上她。

  表小姐有時候冷靜得絕非常人。

  馬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分開了,趙鏡姝的馬車一直前往新的府邸宋將軍府。

  車子停後,趙鏡姝便下了車,一下車她便瞧見了不知等在門口多久的宋硯淮。

  他應該是上朝請假的回來了,身上還是紫紅色的常服。

  他瞧見趙鏡姝時雙目一亮,明顯很激動,但有課止住了,緩緩吐息著,走上前,是那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扶趙鏡姝下車。

  趙鏡姝看出了他的忐忑。

  二哥或許也還是擔心她生氣吧。

  可就如冥月所說,殺人償命,這是宋響應該償還的,即便是他賠了這條命也無法償還沈氏一族。

  趙鏡姝心裡沉甸甸的,倏地扯了扯唇角,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小心地下了車。

  宋硯淮緊張的心情多少被緩解,緊接著阿亞便下了車。

  趙鏡姝轉過去想抱過孩子,但卻被宋硯淮先抱住了。

  「孩子長得快,太肥了,我來吧。」

  趙鏡姝被他氣笑了:「這孩子也才四個月大而已,肥什麼肥。」

  這哪兒有人這麼說自己女兒的,真是的。

  宋硯淮卻不管其他,在阿亞安全下了車之後,他又將孩子交給了她,轉而關心地向趙鏡姝說:「這一路上如何?會不會太辛苦了。」

  這路上耽誤了兩日呢,還帶著一個孩子,肯定很不舒服吧。

  「還好,囡囡分管,路上也有驛站可以休息,孩子很乖巧也沒有什麼,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嬌氣。」

  進入了院子,趙鏡姝抿了抿唇,問宋硯淮說:「你呢?還好嗎?」

  在外人看來,他也還是宋硯淮,作為兒子自己的父親,外頭的流言蜚語不會少。

  他無論如何,都不能作為沈摯卿活下去。

  因為是兒子檢舉的父親,所以事情才更有可信度,可若是作為沈氏一族的人,那情況就不是這樣了。

  宋硯淮倏地一頓,眼眶頓時有些發紅,深深地吐息:「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我也都不在乎,我想要的,只是那些流離失所的族人被接回來。」

  他舒服撫摸著鏡姝的臉頰,深深地看著她:「現在對我來說,你待在我什麼,一直在,才是最重要的。」

  趙鏡姝扯了扯唇角,點了點頭,可這個時候……她也不確定能不能一直待在二哥身邊。

  她對小姨的感情太深,根本無法徹底地放下小姨。

  如今趙鏡姝更擔心小姨知道宋響的處境後會不會瘋狂。

  「那四合院那邊……」

  「你放心,那邊我安排了不少人,一切都會好的。」

  趙鏡姝點了點頭,又深深地吸了口氣:「也是為難你了。」

  這些年,一直對著自己的滅族仇人生活。

  其實也就是她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換做是趙鏡姝,她自認為自己真不一定能做到跟二哥一樣。

  「我為沈氏族人,還有父親設立了祠堂,你要不要去給父親上一隻香。」

  趙鏡姝聽著二哥嘴裡的『父親』的這個稱呼,下意識地想到了宋響,後才反應過來是沈越。

  她點了點頭,跟過去。

  趙鏡姝跟著二哥彎彎繞繞,後來終於到了祠堂。

  估計供奉的是沈氏一族的原因,這個祠堂相對於隱秘許多。

  宋硯淮先點了三支香,先自己鞠躬叩拜,告訴祖宗自己的夫人來給祖宗上香之後,又給趙鏡姝點了三支香遞過去。

  趙鏡姝很恭敬,叩首、茶香。

  看著眼前這一排排的排位,幾乎占據了房間的一大半,每個排位面前都墊著長生燈,給她的感覺是很震撼的。

  沈家……死了很多人。

  他們都成為了宋響往上爬的墊腳石,以叛賊跟孽子惡的罪名死去。

  可他們是四代忠良啊。

  趙鏡姝心裡很窩心,轉而看著宋硯淮,他正在看著自己笑。

  趙鏡姝的陰鬱消退了不少,走過去:「二哥,那你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滴血驗親的時候你的血能跟宋響的相容……」

  她頓了頓,又問,「我聽說在你檢舉宋響的時候,宋響也提出了你是沈氏一族的疑惑,而這次的滴血驗親的是在陛下面前,是在殿前,按道理說,您是不能作假的。」

  宋硯淮看著她,倏地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笑了笑說:「之前我桶里說過的,我的確是真的宋硯淮,我沒有騙你。」

  「什麼?」

  趙鏡姝聽著這話又腦亂了。

  「但是我也是沈摯卿。」宋硯淮呢喃著,「我是魂穿了,現在的我,是宋硯淮的身體,沈摯卿的靈魂。

  這句肉身不管如何都是宋硯淮、宋響的兒子,只是這句軀殼換了一具靈魂而已。」

  趙鏡姝只覺得震驚,恍若在聽什麼詭異故事一樣,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二哥您別開玩笑了,您若是不想告訴我實話就算了。」

  「是真的。」宋硯淮很認真,並沒有說假話,「我其實也就是呢三四個月來宋家而已,那個時候我是在被流放的路上病死的。在發現自己成為了宋響唯一的兒子後我很頹廢,

  也很想死,那段時間我生不如死,每天都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後來……我瞧見了你在岸邊。」

  趙鏡姝愣住。

  宋硯淮回想起當時,也仍覺得煎熬、難過,「其實那個時候,你要是撐不下來,真溺死在了池塘里,下一具浮屍那就是我,沒有意外。」

  他疼惜地握住趙鏡姝的臉頰,如稀釋珍寶一般稀罕疼惜地吻了吻:「鏡姝,我真的很感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趙鏡姝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半晌都說不出話。

  她心疼地看著宋硯淮。

  當時的她失去了爹爹、娘親,失去深愛她的家人都痛不欲生,恨不得一頭裝死,而二哥全家都沒了,而且還成為了仇敵的兒子。

  日日面對著仇敵,跟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還得看她父親……

  這得多痛苦啊。

  他當時一定很難熬吧。

  趙鏡姝踮起腳尖,在二哥的臉頰旁蹭了蹭:「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宋硯淮倏地一笑,抱住鏡姝,「還好,我身邊現在還有你。」

  若無她,宋硯淮下輩子真的再無歡愉。

  或許……

  他的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走到盡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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