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二哥,你好幼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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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鏡姝接過信封,意外的是這一次信封里居然就只有薄薄的一張,但阿聹從來都是話嘮的人,這麼的簡短的回信幾乎是沒有的。

  她迅速打開,發現裡面就只有四個字。

  ——絕非時機。

  看到這簡短的四個字,趙鏡姝心情沉重很多,知道或許他的處境不怎麼好。

  話這麼簡短,他或許也是擔心寄出去的信件被別人截胡。

  看來他現在的處境並不怎麼好。

  宇文家在外人看來金碧輝煌,是比皇室都要有錢奢靡的存在,可裡面的兇險卻也比皇宮還要可怕艱險,每一步都是刀光劍影,下一秒很有可能會命喪黃泉。

  趙鏡姝連同信封一塊兒放到燭火中焚燒,昏黃火光打在她的臉上,深沉又清冷:

  「看來最近不適合提這件事,等阿聹那邊的事情結束了再說吧。」

  她呢喃著,倏地又想到二哥的那份名單。

  次日早膳,師彤因為偶感風寒在房間裡用,二哥則是早早就出門了,宋知瑤食不知味,稍稍的吃了幾口就離開了,唯有趙鏡姝跟宋響在。

  兩人對面而坐,氣氛異常的安靜詭異,只能聽到對方微弱的夾菜聲。

  宋響並沒有對她甩什麼臉色,跟平時無異,但人看著卻老了很多歲。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宋響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便要離開。

  「姨夫。」

  趙鏡姝倏地起身叫住了,她想了想還是開口了,「您最近是不是在給朝廷辦修建水路的事情?」

  宋響皺眉,疑惑地問她:「你在查我?」

  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但他極少將工作帶回家裡。

  趙鏡姝不認識什麼名門嫡女,能有什麼途徑知道。

  「姨夫,修建水路有利於促進商業貿易的發展,這是造福百姓的事情,因為修建水路,現在朝廷都沒什麼錢去管理災民的溫飽了。

  最近二哥還為此添了不少錢,雖然用便宜的紅薯代替了米麵勉強維持住了粥棚,但朝廷的撥下來的銀子是一次比一次少了。」

  宋響皺眉,神色嚴肅:「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趙鏡姝知道他是能聽得出來的:「鏡姝知道,做官兩個口,沒有絕對清廉的人,但至少這一次,姨夫一定要做一回廉政的官員。」

  趙鏡姝將事情扒開來說,潛意思宋響怎會不懂,他臉色瞬間就變了,竟還有些氣急敗壞,吹鬍子瞪眼。

  官場的事情很私密,一個不好全家抄斬流放,她怎麼敢當著自己面說這些。

  宋響是想發作的,忽發現周圍的小廝護衛不知何時竟被她調走了,就連阿亞都沒留下,顯然是早有準備。

  宋響瞬間又平靜了下來,趙鏡姝從前可不是這麼不穩妥的性子。

  很多時候她就連幫著師彤打理家務增添家具這些小事都會一一問過,她絕對不是不懂分寸的人。

  宋響回頭,疑惑而警醒地看著她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趙鏡姝說不出口,她難道還能告訴宋響說你兒子要整你?

  趙鏡姝搖搖頭,錯開目光。

  宋響若有所思,多看了趙鏡姝兩眼,沉默著離開了。

  趙鏡姝知道,宋響是聽進去了。

  他能坐到這個位置,能力跟敏銳的警覺性是必不可少的。

  趙鏡姝回去繼續吃飯,想到那份罪狀收集書,她心裡總是惴惴不安。

  宋家怕是要出事。

  宋硯淮收集的宋響的罪狀,可不僅只是這些。

  小到放印子錢,大到貪污受賄、結黨營私……

  這樁樁件件,哪一件被檢舉出來不嚴重。

  趙鏡姝用過早膳後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心情也是很複雜的。

  她不難猜出二哥想做什麼。

  二哥是信任她才讓她去書房的,可是她卻偷看二哥的秘密,並且還要泄露給別人。

  趙鏡姝心裡滋生出不可名狀的罪惡。

  可小姨真的很疼她。

  趙鏡姝重重地閉眸,眼看著外面的日頭越發地熱烈,她思索過後,還是決定再去二哥的書房一趟。


  罪狀書,她還沒有看完。

  趙鏡姝如同往常那般去紅文院等著宋硯淮,底下也沒有人攔她。

  她很小心,確定四周無人後才打開抽屜。

  但她卻發現抽屜暗格的那份罪狀書已經不見了,就只有一些公務上的私密文件而已。

  趙鏡姝心倏地往下沉,多少有些心虛。

  難道二哥……知道她發現了?

  趙鏡姝立即將一切歸於原位,掩飾性地拿了一本書去廳堂看著等二哥回來,但往日喜歡看書的她,這會兒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她很緊張,怕二哥知道她偷看了這些。

  二哥不是二哥的這個猜測太荒謬了,沒有一個人能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二哥除了打仗、朝廷公務,從不離家的。

  趙鏡姝心裡沉甸甸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這時腿上傳來一陣抽搐的疼,趙鏡姝猛地一震,立即起身在廳堂來回踱步,她掀一下裙子,清楚地瞧見自己小腿的位置凹陷下去了一塊。

  腳抽筋了。

  從上個月開始,她的腿就時常抽筋,一開始只是晚上,後來就連白天清醒的時候都抽筋了。

  趙鏡姝疼得不行,但來回地走才有所緩解,好一會兒這股抽搐才徹底下去,但肌肉依舊很疼。

  「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的。」

  趙鏡姝嘆氣,深呼吸坐在旁邊隔著裙子揉了揉小腿。

  「什麼什麼才是個頭。」宋硯淮從院中走來,身披暗紫色官服,身型挺拔、精神奕奕。

  「二哥你回來了?」

  趙鏡姝歡喜,但又有些緊張,不過表面看不出異樣。

  「今日下朝早,因為要處理京郊流民的事,最近幾日早朝後都在宮外,不然豈能回來同你一起用膳。」

  他眉眼彎彎,心情似乎是真的很好,寵溺地揉了揉趙鏡姝的腦袋,「方才進來見你在揉腿,不舒服?還是崴到了?」

  「是抽筋了。」趙鏡姝羞於將此事道出,含糊不清。

  宋硯淮蹙眉:「為什麼會抽筋?」

  「大夫說是懷孕的緣故。」

  趙鏡姝話還沒說完便被宋硯淮抱著放到椅子上。

  「我看看。」

  他神色凝重。

  見他想要掀開自己的裙子,趙鏡姝嚇得連忙按住。

  「不行,於禮不合。」

  宋硯淮搖頭笑,「再親密的事情我們都做過了,這算什麼。而且還有不到幾個月我們就要成婚了,你還這麼見外。」

  他溫柔又無奈地點了點著趙鏡姝的鼻尖。

  趙鏡姝還沉思時,眼前的男人卻忽然起身在她的唇上親了親:「這豈不是更親密,但我們也沒少親吻。」

  趙鏡姝被他說得臉紅,忍不住踹了踹他:「二哥盡胡說。」

  她怪嗔著,也沒有多牴觸了,也覺得自己似乎好像過於矯情了些。

  宋硯淮半跪在她跟前,仔細地給她檢查小腿,手指按到疼痛的地方趙鏡姝就沒忍住抽冷氣。

  宋硯淮眸底帶過一抹濃濃的心疼,起身朝柜子走去:「我這有藥酒專門針對抽搐抽筋的,就是味道不太好聞,你忍一忍,揉一揉就不會疼了。」

  趙鏡姝點點頭:「我還不至於這麼嬌氣。」

  藥酒這種東西,哪兒會有好聞的。

  宋硯淮的按摩手法極好,趙鏡姝被揉得很舒服。

  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將知瑤的事情告訴他。

  知瑤現在對葉霖伽情根深種,即便他嘴巴不老實、說了很多謊話都被揭穿了,但知瑤還是這麼死心塌地。

  宋硯淮看著知瑤長大,又是她的哥哥,解決此事的方法總會比她的多。

  但宋硯淮在聽說後卻也只是頓了一下,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

  「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知瑤也不是小孩子了,她也就比你小几個月而已,你懂的道理她未必不懂,只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罷了。

  摔個頭破血流,等她明白過來就好了。」

  趙鏡姝完全沒想到從宋硯淮這個哥哥的嘴裡會聽到這些。


  她以為宋硯淮雖平日跟知瑤接觸少,但到底血濃於水,可他明知道妹妹會被感情騙子騙,居然無動於衷。

  他神色平靜的就好像知瑤的婚姻大事都不如自己腿抽筋來得重要。

  趙鏡姝第一次發現他這麼冷漠。

  可在她的記憶里,二哥一直是熱心腸的人。

  眼前的姑娘忽然沉默,宋硯淮倏地抬頭,笑了笑:「覺得我這個當哥哥的太過冷漠了?」

  「……也不是。」

  宋硯淮揉得差不多了,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將藥酒蓋上:「知瑤性子變扭執著,你不讓她做什麼她就想做什麼。

  母親之前是萬般阻攔,可是結果呢?現如今母親自顧不暇,她又跟葉霖伽搞上了,你說這我能怎麼辦,難不成綁著她不讓她出去嗎?

  知瑤想嫁就嫁吧,反正還有父親跟我給她兜底,怎麼都不會委屈了她。」

  趙鏡姝聽著,竟也覺得宋硯淮說得有道理,可轉念一想,這畢竟是姑娘家的終身大事,以後真成婚了,有了孩子了,哪兒能說斷就斷。

  「鏡姝,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而你只要過好你的小日子就行了。」

  宋硯淮勸著,將她抱起放在腿上,吻了吻她的臉頰:「你這麼關心知瑤、關心母親,那我呢?」

  「嗯?」趙鏡姝眨巴眼,聽不明白,「你不是在這嗎?」

  宋硯淮被她氣笑了,敲了敲她的腦袋,「我的意思是,我在你心裡算第幾的?」

  「二哥你好幼稚啊。」

  趙鏡姝被他逗笑了,「二哥您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比來比去的。」

  「那你說不說?」宋硯淮挑眉。

  趙鏡姝轉了轉烏溜溜的眼珠子,俏皮無辜地看著他。

  宋硯淮眯了眯眼,附身吻住她的唇,纏綿,又有點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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