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肚子裡懷著的……可是我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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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那把帶著寒芒的匕首竟直接刺穿了賣茶陶的手掌、甚至貫穿了這實木桌子。

  趙鏡姝捏著匕首的刀柄的手很用力,指甲隱隱泛白,她面無表情,很是冷淡:「是不是我這一年表現得太好說話了,所以讓你以為我真只是個小姑娘,你大聲幾句就能被你嚇到,乖乖聽話,嗯?」

  賣茶陶疼的臉色劇紅,渾身顫抖,他恐懼地看著趙鏡姝。

  是啊,他怎會忘了這個少女遠不像表面這麼簡單……

  當初她甚至都能擺平宇文家。

  宇文家族可是連朝廷都不怕的狠角色,可趙鏡姝不僅能將宇文家治得服服貼貼,甚至還為她所用。

  「趙、趙老闆……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剛才我都是跟您開玩笑的,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行嗎……」

  賣茶陶露出一個比哭都還難看的賠笑。

  趙鏡姝冷冷的盯著她,掌心的刀柄不僅沒有鬆開,甚至還有往下的趨勢。

  她手正在用力。

  「啊、啊——」

  賣茶陶痛呼連連,疼得就跟條蟲似的扭來扭去,求饒不斷,「趙老闆您饒了我吧……求求您饒了我吧……」

  「饒你不是不行。」趙鏡姝停下手中的動作,冷若冰霜,「所以,那天晚上的男人到底是誰。」

  賣茶陶有些心虛,但也還是繼續說:「真的是小國公,我就是認出了小國公才沒追上去的……」

  趙鏡姝皺眉,手上用力,轉圈。

  「啊——」賣茶陶疼得眼淚鼻涕直流,「這真的是實話,真的是小國公帶您走的。」

  他仍是這個說辭。

  趙鏡姝並不相信,但在疼痛的挾持下賣茶陶卻仍是堅持這個說法,這就讓她有些不得不相信了。

  可怎麼會是葉霖伽,怎麼能是葉霖伽。

  趙鏡姝不能接受她孩子的生父是葉霖伽這種人,太噁心了。

  滴答、滴答……

  血液順著桌邊流下,滴在了趙鏡姝的白色繡花鞋上。

  她嫌惡地挪了挪腳,掌心用力,輕而易舉就能拔出那把插入桌上的匕首。

  「啊——」

  賣茶陶疼得扭成條蛆,站不穩地在地上直打滾。

  「滾出去,吵死了。」

  趙鏡姝將匕首扔在角落,而她手起刀落,手上也難免沾了血。

  真晦氣。

  賣茶陶疼得直打哆嗦,而因去年販賣劣質茶葉的事他在商業中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營收直接比去年縮水一半。

  他想到自己滯銷的茶葉,咬了咬牙繼續說:「那我們的合作……」

  「看來還是不夠疼。」

  趙鏡姝平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賣茶陶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捂著手上的傷口連滾帶爬地往門口跑,但因為門鎖了,他又受傷,急得滿身大汗,忍著劇痛才好不容易打開了門

  他屁滾尿流的逃了。

  外頭的阿亞倒是不擔心,畢竟賣茶陶有沒有兩下子他們也都是調查清楚了的,以她們家小姐學的防身術完全能解決掉他。

  不過當瞧見趙鏡姝手上的血時阿亞也還是嚇了一跳:「小姐,您受傷了嗎?」

  「沒有。」趙鏡姝走到洗臉盆那邊仔細地將手指清洗乾淨,「你去找幾個小二上來打掃一下,血腥味有點重,噁心。」

  她是真反胃,或許心理跟生理都有些。

  「好咧。」

  阿亞麻利地快速去找人。

  趙鏡姝仔細地清理手指,鮮血陷入了指甲內有些難清洗,花費了好一番功夫。

  而這時身後卻忽然傳來腳步聲。

  但這個腳步聲並不是阿亞的,阿亞有些咋呼,不會這麼安安靜靜的走來。

  她回頭看去,看清來人,臉頓時拉得跟馬似的長。

  葉霖伽。

  「你來這幹什麼,我可沒有邀請你進來。」趙鏡姝竟也能習慣他這樣毫無預兆地出現。

  當然,習慣是習慣,該噁心還是噁心。

  葉霖伽順手拿過架子旁的干毛巾遞給趙鏡姝。


  趙鏡姝沒有接,只是從袖口拿出汗巾一一將手指擦拭乾淨。

  「宋硯淮跟孫尚淺的婚事是你攪黃的?」葉霖伽忽然開口,嗤笑,「為了不讓宋硯淮另娶她人,你還真是費盡心思。」

  趙鏡姝覺得他顛顛的,不正常。

  其實她剛開始並不知道尚淺就是孫家小姐,單純是衝著她手上的零茶來的。

  決定買下零茶這個茶廠趙鏡姝才讓暗衛進行調查,至於孫尚淺說的跟家裡的賭約,她也只是在孫家單方面悔婚才後知後覺。

  趙鏡姝談合作,辦公事,從來都是為的利益出發,不為別的。

  不過這些她也沒必要跟葉霖伽解釋,不過一個不懂知恩圖報,甚至還倒打一耙的流氓罷了。

  「你說完了嗎。」趙鏡姝並不因為屋內只有他們二人而感到膽怯,「你說完就出去,我要休息了。」

  「怎麼,在宋家宋硯淮折騰你了?所以你才在宋家睡不好,還得跑外面開房睡。」

  輕薄的葷話,任何一個姑娘聽到要麼羞得紅臉,要麼惱羞成怒。

  但趙鏡姝走到今天的位置,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根本不會因此有任何情緒波動。

  「沒說完?那你繼續說。」趙鏡姝微笑著,很有修養,但她的目光分明是輕蔑的。

  葉霖伽有些惱。

  趙鏡姝從來不把他當一回事,起初因為他的招惹她還會生氣,但現如今竟連情緒波動都不會有。

  她的喜怒哀樂,好像就只會在宋硯淮面前出現,也只會為宋硯淮著急。

  「趙鏡姝,你到底還懂不懂一點禮義廉恥,你以為你攪渾了宋硯淮的婚事你就能嫁給他了?你別妄想了,宋響根本就看不上你,他不會讓你當宋家的兒媳婦的。

  到最後就算不是孫家小姐,也可能是什麼孟家小姐、劉家小姐,但反正就不可能會是你趙鏡姝。」

  他有些氣急敗壞,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趙鏡姝,我們才是一類人,你若想攀高枝,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趙鏡姝聽著這些帶著濃烈個人情緒色彩的話,只覺得幼稚,無語。

  愛情很美好,趙鏡姝也嚮往,她也因宋硯淮一再同旁人議親而難過、黯然神傷。

  可那又怎樣,愛情不過是生活的一小部分,比起感情,趙鏡姝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含笑看著葉霖伽:「整天整日情情愛愛,你還挺閒的。」

  少女冷淡的過分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澆在葉霖伽身上,渾身冰涼。

  他感覺自己像個跳樑小丑。

  葉霖伽眯了眯眼,神色忽然變得陰沉:「趙鏡姝,你是不在意我,但有些事情你也不能不認。

  你可以厭惡我,不把我當回事,但你肚子裡的……是我的骨血。」

  趙鏡姝猛地一僵,嘴角的諷刺的笑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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