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若有所思的沈淵,突然出現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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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淵若有所思地看著謝承澤。

  他說不方便,是因為建帝在場所以不方便,還是他察覺到了謝瑾瑜的異樣,才說不方便?

  總覺得謝承澤好像知道了什麼,而且今日見太子看著謝承澤的眼神,簡直膩得是個人都能看出兩人有點什麼,沈淵不相信謝承澤察覺不出來。

  牽扯到不好明說的方面,沈淵決定旁敲側問一下,「你最近和太子的關係似乎太好了?還是離他遠一些吧。」

  「我知道。」謝承澤以為他說的是離遠些才不會引起盛世淮的懷疑,於是點點頭,「你放心,我會注意分寸的!太子弟弟也會注意分寸的!」

  此話一出,沈淵便感覺兩眼一黑。

  什麼叫你們兩個都會注意分寸?

  注意什麼分寸?

  謝承澤該不會已經知曉了真相,甚至打算向太子妥協吧?

  可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視線不由落到了謝承澤的脖頸上,那裡的痕跡早已消散,但沈淵仍舊記得,那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那時候,謝承澤並沒有睡著?

  但如果是這樣,他對那個人也不該是那種態度吧?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是真的不在意,還是故作冷靜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以謝承澤的性情和與那人的關係來說,為了兩人能夠繼續以兄弟之情相處下去,或許他真的會選擇裝傻,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沈淵有些頭痛,比起這個,謝承澤向太子妥協才是他最擔憂的。畢竟以兩人的關係根本不可能面世,退一萬步來講,即便謝承澤願意伏低身份,作為被掌控的那一方,也只會受到傷害。

  人心是貪婪的,尤其是太子,沈淵與謝瑾瑜共事十年,又怎會不知道謝瑾瑜的性情。

  謝瑾瑜只會得寸進尺,今天只是用眼神占有,誰知明天會不會動手,後天會不會動——

  「我覺得……」沈淵想說什麼,車外的朱小彪突然朝車裡喊道,「大人,到了!」

  馬車停在一處小院門口,這是謝承澤給荊澤租住的落地之處,隔壁的小院便是朱小彪侍妾們住的地方。

  「大人在車裡等著,小的去叫荊澤出來!」朱小彪興沖沖地跳下車,推門而入。

  小院不大,但足以容下一樹一桌、一井一廚,院子裡的大樹已經長出了幼嫩的枝丫,樹下的木桌也被擦得乾乾淨淨,尋常時分,都會有一人靜坐在旁,淡然地看著手中的書。

  但今日,目光落到那木桌旁多出來的一人,朱小彪原本洋溢著開心的小臉,瞬間拉垮了下來。

  他看著望過來的歐陽久,眼神里明顯帶上了幾分不高興,「荊澤,家裡來客人了啊。」

  荊澤站起來,面色淡淡地點了點頭,「歐陽兄昨日剛到京城,聽聞寒山寺舉辦桃花宴,今日特來邀請我前去。」

  歐陽久看著努力調整表情的朱小彪,挑了挑眉,戲謔道,「莫非朱兄不歡迎我?那我可就太傷心了呀。」

  「怎麼會……」朱小彪小聲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歐陽兄倒是來得挺早,這離春闈還有不少時日呢。」

  「這不是想朱兄了嗎?」歐陽久調笑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朱小彪哼唧了一聲,暗道,怕是想荊澤想的如隔三秋吧!

  在益州的時候,兩個人就經常黏在一塊討論什麼經書,分別的時候更是難捨難分的。

  比他這個救命恩人還要要好。

  一旁的荊澤淡淡地看著二人,隨即抬腳朝著朱小彪走去,「大人突然造訪,不知何事?」

  朱小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突然叫起了大人?往常他可從不這般喚自己的,顯得生分極了。

  難道是歐陽久在這裡,才故意顯得和自己關係疏離?

  這是覺得和他這種沒文化的人當朋友,覺得丟人?

  朱小彪心裡有些失落,低頭小聲道,「殿下邀我們去賞桃花宴。」

  他瞥了眼被荊澤擋在身後的歐陽久,有點拈酸氣道,「既然歐陽兄先邀請了你,那你跟他去吧!」

  說完,便是轉身要走。

  下一秒,袖口便被拉住,荊澤垂下眸,沒什麼波動的眼神漾起一絲笑意,「無礙,你的邀請更重要。」


  「噢噢噢?殿下也來了?」歐陽兄從荊澤身後探出腦袋,滿眼興趣,「好久不見,在下也甚是思念殿下呢!既然都要去桃花宴,不若一同前往?」

  朱小彪低頭瞥著被拽住的袖口,聽著荊澤的話只覺得耳朵燒紅,他輕咳了一聲,拽開袖子道,「我去問問殿下!」

  說完便是如逃竄的小鳥一般飛奔出了小院。

  「嘖嘖嘖。」歐陽久晃晃腦袋,戲謔的眼神落到荊澤空了的手心上,「荊澤兄,你逐漸溫涼的雙手,宛若在挽留遠行而去的情人,你含情脈脈的眼睛,猶如望夫回心轉意般的秋水——」

  荊澤淡然地收回手,瞥了他一眼,「許久不見,歐陽兄說瞎話的本領倒是長進了不少。」

  他與朱大人,絕非那等俗情。

  更何況,他本被男子所傷,又怎會對男子動意。

  歐陽久搖了搖手中的扇子,一切言語盡溢在唇間玩味的笑意之中。

  ……

  聽到歐陽久來京城了,謝承澤十分欣喜,「那便一同邀請前往,人多總是熱鬧的!」

  說完,他還微微遺憾了一下,「若是蘇清河也能來就好了,可惜古老和郭提令看得緊,不准他出宮。」

  聽到蘇清河的名字,沈淵下意識微蹙了下眉,「你和蘇清河交好,就不怕太子不願意?」

  謝承澤和蘇清河關係好得就連沈淵這等通明之人都有些嫉妒,更別說是占有欲旺盛的太子了,他難道就不怕太子哪天心情不好,找個由頭把蘇清河革職流放了,不讓他再與蘇清河來往?

  這也是為何沈淵不願意讓謝承澤順從太子的原因,別看現在太子允許謝承澤四處與人交好,那是因為太子還沒有完全掌權,還有建帝在上面壓著,一旦等太子磨礪好了,謝承澤再想要自由可就難了。

  謝承澤撓了撓頭,「不會吧,瑾瑜沒那么小氣的。」

  哦,這會兒又叫上瑾瑜了。

  沈淵輕哼了一聲,眸光閃爍地落在青年身上,「那殿下敢賭嗎?」

  謝承澤歪頭,來了興趣,「賭什麼?」

  「就賭太子登基後,第一個清算的人是蘇清河。」

  沈淵十分自信太子會這麼做,而他到時候也會保證蘇清河的安全。

  「行啊。」謝承澤點點頭,「賭注呢?」

  「若臣贏了,殿下也要喚臣一聲爹。」沈淵含笑道,眼裡儘是毫不遮掩的壞心思。

  謝承澤:……

  「怎麼,不敢?」沈淵挑挑眉。

  「誰不敢了!」謝承澤立馬反駁道,「你輸定了!」

  沈淵不置可否。

  蘇清河雖有算術才學,但也並非一定是他才能幫謝承澤推行算術,等找到更多的算術天才,蘇清河的分量自然也會下降,變得沒那麼重要。

  且太子也不會任由蘇家膨脹到在國子監和御書房都有勢力,勢必會對蘇清河下手。

  正好,也可以借太子之手,徹底斷了蘇清河的皇子妃之路。

  沈淵這麼盤算著,而一旁的謝承澤也滴溜轉了一下靈活的眼珠。

  退一萬步來講,如果謝瑾瑜真的小氣到那種程度,那他可就要提前籌備了。

  想把蘇清河清算掉?

  呵呵,他罩的人,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動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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