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孤家寡人二皇子?羽翼已豐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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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帝聽說這事兒時,笑得簡直前俯後仰,好不容易才咳嗽兩聲,停了下來。

  「那些大臣,就怕他嘴裡吐出獠牙來。」

  每一項政令的誕生,都會牽扯到官僚們之間的利益,他們摸不准謝承澤想做什麼,想從中撈多少,又打算榨乾多少,自然便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還不如老老實實地上朝,給謝承澤一大堆工作量,讓他無暇顧及其它。

  但,謝承澤又怎會放棄這大好機會。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上枕頭,既然建帝犯顛,那他就趁機推行理工科舉,既能將這個項目拉上進程,又能告訴建帝:再讓我當攝政王,我就搞更多的事。

  他就像是故意拖堂的老師,耐心地聽完了所有大臣的要奏,直到他們肚子空空憋不出一個字了,才懶洋洋道,「本王欲推行理工科舉,主考算術等要學,與原有科舉並列實行,增設理工狀元、榜眼與探花等榮譽,並在京中開辦國子監,官家兒女皆可入學學習。」

  「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眾臣原本緊繃的弦兒,瞬間鬆了一下。

  什麼嘛。

  竟然只是推行算術科舉,開辦國子監?

  對於大臣們來說,多一項科舉名次,就多一個可操作的空間,就像朝廷多一個官位,自己家裡就可能多出一個官員一樣。

  比起其他可能損害利益的法令和政策,這個顯然有些小兒科。

  不過,也有人不願意推行。

  他們顯然看得更遠,建安精通算術的人本就不多,二皇子開辦國子監,顯然是想要培養算術老師,然後將這些人派送到各地教學,這對子嗣偏少的官家來說,無異於是精心培養的子女被外派到偏僻之地吃苦,很可能永世不得回京……

  既不能為官,又不能聯姻,這誰願意當這冤大頭?

  因此有不少大臣反對,尤以翰林院為盛,他們一家獨大好好的,突然多一個國子監來搶風頭,自然也是不願意的。

  吵鬧過後,最後支持的人屈指可數。

  他們都不看好這個決策,而且比起什麼理工科舉,他們更關心到底誰能當上未來的皇帝。

  那日下朝後,謝承澤從金鑾殿正門離開,他的身邊簇擁著沈淵、謝子渺和謝守均三人,就連鹽鐵司那位一向不站隊的盛司使,也上來攀談了幾句。

  如此明顯的信號,既刺痛了曹家的眼睛,也讓眾大臣心思活絡起來。

  原本他們以為二皇子已經衰敗了,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且不說背後有皇商支持的三皇子和擁有重兵大權的大皇子都與二皇子更親近,光說沈淵一人,他從天牢中被釋放,如今官復原職,手底下便有不少不容小覷的勢力,可以為二皇子所用。

  看似孤家寡人,實則羽翼已豐。

  若是再有鹽鐵司的支持,即便太子有曹家依仗,恐怕也難壓制二皇子。

  當下,便有大臣偷偷遞送書信,借聊科舉一事打探消息,而謝承澤也在沈淵的指導下,開始拉攏朝內可用的忠臣,讓他們支持自己推行理工科舉。

  盛世淮也不甘落後,暗中讓謝承澤拉攏奸臣,他不想出面牽線暴露自己與這些人有關係,便口頭教授謝承澤應該如何利用人性的弱點,說服那些大臣成為他的人。

  「水至清則無魚,殿下不必多慮。」

  察覺謝承澤有些牴觸的苗頭,盛世淮微笑地勸慰道,「這朝堂便是如此,渾濁才持久,陰暗才穩定,有把柄才好控制,若是太過清澈,反倒亡國得更早。」

  「為什麼太過清澈反而會死得更快?」謝承澤不理解。

  盛世淮微微一笑,「若朝中全是清官,皇帝會累死。」

  謝承澤:?

  謝承澤微妙地沉默了一下,竟然感覺很有道理的樣子。

  「殿下對忠臣的界定是什麼呢?」盛世淮坐在他身旁,手裡端持著茶杯,含笑地問他。

  「清廉、自持,誠實,不會做壞事?」謝承澤舉了幾個詞彙,很難具體描述出來。

  「那殿下說的這些,是要集於一身,還是只要占據其中兩樣便可?」

  「嗯……」謝承澤沉思了一下,「集於一身吧。」

  「這樣的人太多了。」盛世淮抿了口茶,「大街上隨便抓一個百姓,都兩袖清廉、自律勞工,不敢對殿下撒謊,也不會做什麼惡事。」


  謝承澤尷尬了一下,「可他們沒有經過教育,也不能當官啊。」

  「那殿下的意思,是要清廉又能幹實事的臣子,才算忠臣?」盛世淮笑了笑,「那未免太過苛刻,清廉就意味著窮,窮則意味著無法冒險,就連殿下想要開闢天府和冰國,都需要用權力來搶錢,更何況臣子們呢?」

  「自持更是違逆天性,就連當今陛下都會……」盛世淮瞥了眼謝承澤,「利用皇權偏私,更何況臣子們呢?」

  他指的是建帝強娶臣妻一事和過分寵溺謝承澤一事。

  謝承澤扯了下嘴角。

  這確實是建帝的硬傷。

  盛世淮耐心地教誨道,「再乾淨的人,手中有了實權都會變髒,這便是人性。能抵抗得了誘惑的人太少,況且,不乾淨才好掌控,為帝者,應該掌控群臣,而非被群臣牽引。」

  「再者,朝廷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但有能力的人往往更貪。他們都不甘心居於人下,因此更容易結黨營私,但如果殿下掌握了對方的把柄,便可隨時除之。」

  「他們是朝廷的蛀蟲,但也是朝廷養的肥蟲,等榨乾了對方的能力,便可除之而後快。殿下抄家的時候,不就很愉悅嗎?若對方太過招搖,也可及早除之,所以殿下利用起來也不必嫌髒,不過是榨乾髒物最後一絲的價值罷了。」

  謝承澤感覺他說得很對。

  但因為對方是反派,他又不想承認盛世淮說得對。

  所以他把這事兒說給沈淵聽了。

  沈淵瞥了他一眼,「他沒說錯,朝堂是不可能幹淨的,建安的律法鬆散不嚴,聖上又是寬鬆明政,除非陛下嚴苛當政,各地官員百姓監督嚴明,貪官才會少一些,但如此也容易產生暴吏。」

  所以除非找到新的制度,否則保持現狀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不過……

  沈淵雙手抱臂,心中不太愉悅。

  盛世淮似乎真的有在好好教謝承澤如何操控臣子,甚至還給謝承澤拉攏了幾位在朝中頗有地位的大臣。

  若想讓謝承澤當傀儡皇帝,何必教他這麼多?

  他在盤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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