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執拗嫉妒謝瑾瑜,醉酒罵爹謝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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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傾然離開後,青嬤嬤看了眼站在原地、面色幾經變化的謝瑾瑜,輕輕嘆了口氣。

  「殿下,娘娘從未在您身邊安插過人手。」青嬤嬤為曹傾然辯解道,「也從未干涉過您的勢力,還請您相信娘娘,她絕不會害你的。」

  「呵。」謝瑾瑜輕嗤一聲,只覺得可笑,「這種話,你說出來自己信就行了。」

  不會害他?

  幼時她體罰他,讓他帶著傷,孤零零地面對冰冷的黑夜與暴雪時,可從未心軟過。

  他早已過了問她到底愛不愛自己的年紀,也不想知道她身為一個母親為何要如此對待自己,他自己有眼睛,也有自己的判斷,他清楚地明白,曹傾然的眼裡沒有任何事物,就只有讓曹家的血脈登上帝位。

  謝瑾瑜拂袖而去,雖然不喜曹傾然,但他也知道,曹傾然不會對他撒謊,那兩個臣子的幕後使者,看來另有其人。

  會是誰呢?

  皇城牢獄裡,謝瑾瑜找到了被關押著的沈淵。

  俊美無羈的男人坐在爛草堆上,卻是未減一絲清風月朗的氣質,潔淨的面容與囚衣看不到一絲污垢,想來被人照顧得很好。

  至於那人是誰,一想便知。

  「看來沈大人在這牢獄之中過得很好。」一想到他與謝承澤關係密切到這般地步,謝瑾瑜便忍不住譏諷道。

  「太子殿下來了。」聽到謝瑾瑜的聲音,沈淵並沒有意外,他緩緩張開眸,看著一門之隔外臉色隱晦、眸光暗嫉的青年,輕輕嘆了口氣。

  他還是這麼的執拗,若非這一世的謝承澤乖巧善良,沈淵都不敢想像,謝瑾瑜會如何踏上前世重蹈覆轍之路,而自己的勸說之路又會有多麼艱難。

  「我還以為太子不會來找臣。」沈淵起身走到牢門前,「畢竟,臣總是惹怒太子殿下。」

  「我說過了,不要離二哥太近。」謝瑾瑜目光沉沉地望著他,「你現在處處幫二哥,到底是為了什麼?」

  「唔……」沈淵輕輕扣了下下巴,「幫二殿下嗎?換個角度想,確實是在幫他?」

  謝瑾瑜蹙眉。

  換個角度想,才是在幫二哥?

  那若是不換呢?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謝瑾瑜上前握住牢門,「你們到底都在謀劃著名什麼?」

  為什麼他感覺,曹傾然似乎在謀劃著名什麼,二哥和沈淵也在謀劃著名什麼?

  是龍位嗎?

  可又隱隱感覺,不只是龍位。

  他們好像串通在一起,只瞞著他一個人。

  「比起回答這個,太子殿下,臣聽說曹家易主了?」沈淵看著他,「莫非是皇后做的?」

  謝瑾瑜沉默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那麼,看來是皇后讓殿下來找臣了。」沈淵猜測道。

  「你!」謝瑾瑜猛地抬眸,「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是——」

  曹傾然的人?

  沈淵淡笑著搖搖頭,「臣是建安的人,並非某方勢力的人。皇后讓你來找臣,恐怕是想讓臣告訴你,那自裁而亡的兩位大臣,是誰的人吧?」

  那位皇后,其實才是最深藏不漏的人,只是不知為何她一直不願出手幫助太子,直到前世太子有性命之危時,她動用了一方連他都意外的勢力,他才得知,這位皇后十分不可小覷。

  謝瑾瑜緊緊盯著他,「不愧是沈大人,即便身在牢獄之中,消息也知道得如此之多。」

  「殿下謬讚了,都是二殿下托人告訴我的。」

  沈淵輕輕一笑,那溫柔繾綣的眼神,讓謝瑾瑜只覺更是刺眼,低聲呵斥道,「夠了!孤不是來聽你炫耀的!」

  若非不想讓二哥恨上他,他早就——!

  「好吧。」見謝瑾瑜生氣了,沈淵這才收起笑容,正色道,「殿下,朝堂一直都是真真假假難分,既然已經無法從死人嘴裡問出答案,那便追求本源,看看此刻孤立無援的二殿下,正在由誰接手。」

  一如曾經蘇清河在蘇家眼裡只有聯姻的價值,謝承澤在幕後使者的眼裡,自然也只有當傀儡皇帝的價值,而想讓對方成為傀儡,第一步不就是架空對方的權勢,讓他只能為己所用嗎?

  謝瑾瑜眼神一震,隨即便是轉身便走。


  「太子殿下。」沈淵喊停他,語氣之中帶著鄭重,「二殿下自有安排,您切勿急躁,擾亂了他的計劃。」

  「孤自會相信二哥。」

  謝瑾瑜拋下這句話,便是加快步伐離去。

  沈淵看著,不禁搖搖頭。

  看來,即便有自己的教誨,缺少了益州之行和雪災之厄的磨鍊,太子也終究成熟得比前世慢了一些。

  不過無礙。

  他和謝承澤,都可以慢慢等他成長,成長到他可以護佑建安的那一天。

  ……

  「我還要喝、我還要喝!」

  承歡殿裡,穿著緋紅殿袍的美艷青年渾身酒氣,抱著一壇酒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卻也仍不減一身瀲灩之色,白皙的臉頰被醉酒染上了惹眼的紅,眼角之處夾雜著的怨恨與委屈,更讓他平添了幾分憐人之色,讓人想要為他解憂散愁。

  「王八蛋建帝!王八蛋太子!你們就是嫉妒老子!老子哪點做得不比你們強?如果沒有老子,你們能解決益州水患嗎?能讓北地的百姓熬過雪災嗎!」

  「老子才是當皇帝的料!你們都是廢物!和乞丐一樣,都是廢物!」

  「嗚嗚嗚……你們謝家都欺負本殿!母妃,如果您還活著,一定會為我撐腰的……」

  姿色艷麗的青年趴在書案台階上痛哭起來,醉紅的臉頰被淚水洗刷得晶瑩水潤,那隨著哭聲一起一伏的身軀更是纖弱無比,瞧著便是令人心疼至極,恨不得將他揉進懷裡安慰。

  「何人將殿下欺負成這樣?」

  正當謝承澤哭得傷心時,突然聽到有人的聲音在殿內響起,他微微懵然了一下,左右四顧不見人,驚嚇道,「誰!誰在說話?」

  「殿下這麼快就忘了臣的聲音?真是讓臣好生傷心啊。」那人輕笑一聲,隨即便是道,「不如抬頭瞧瞧?今晚的月色,可是很賞心悅目呢!」

  謝承澤眨眨朦朧的眼睛,抬頭看去,發現頭頂上的屋頂瓦片竟是被掀開了一個,聲音正是從那裡傳來。

  他揉了揉眼睛,從地上爬起來,快步地走出了大殿,站在院中抬頭朝著屋檐望去。

  只見一人正半坐在那屋頂上,一襲修身墨紫長袍襯得身軀頎長悅目,單腿曲坐在青紅瓦片身上,修長的手指抓扣著一壇藍橋風月酒,對上謝承澤的目光時,朝他舉了舉手中的酒罈。

  盛世淮俊朗的面容上,是親切又不羈的笑容,「二殿下,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不如臣陪您一起賞月飲酒?」

  謝承澤看了看左右,沒有梯子,不禁撇撇嘴,沒好氣道,「上不去!」

  盛世淮不禁笑了一聲,他起身從屋頂一躍而下,黑色長靴悄然落地在謝承澤身側,手臂一挽他的腰部,下一刻便是飛身將他帶到了屋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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