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寒症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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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顏帶著萬萱離開了醫館,徑直去了與那房牙子約好的地方。

  仲景堂在后街,距離長安街並不遠,兩人沒走多遠的距離就看見了房牙子。

  「溫娘子,這邊。」房牙子還是昨日那個趙二,笑盈盈的看著溫顏。

  兩人約在這個路口也是為了方便碰面,真正的鋪子還需要再往路盡頭走走。

  「溫娘子,昨日聽說您與仲景堂的掌柜認識是吧?」趙二笑著說,「難怪昨晚上連夜跟我說了,只要溫娘子你看上的鋪子,全都由他付錢!」

  溫顏無奈的笑笑:「他竟然還專門去找你們說?」

  趙二點點頭,「那可不,昨晚上我都準備睡了,硬是把我從被窩裡抓起來跟我說。因此您今天不管看上什麼,只管說,我趙二上刀山下火海也給您弄來!」

  這趙二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溫顏看向他:「只知道你叫趙二,全名是什麼?」

  趙二撓撓腦袋,笑容靦腆:「其實沒多大差別,我叫趙二寶。溫娘子你要是不嫌棄,叫我二寶也行。」

  趙二寶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溫顏問:「幹這行幾年了?」

  「一年,我爹也是做這個的,本來他還想讓我去讀書考取功名,但是他老人家去年去世了,我連個秀才都沒考上,就『子承父業』,幹了這個。」

  趙二寶知道自己確實不是讀書的料,但是干房牙子還不錯,每個月的月錢餬口是足夠了。再過二年攢得差不多了就能娶妻生娃。

  溫顏沒再問,跟著趙二寶在街尾的商鋪看了一圈。

  這個地方和圖紙上描述的沒有什麼差別,原本這裡開的是首飾店,柜子前一面竟然用的是透明的淺青色琉璃打造,溫顏看了十分喜歡。

  而後面院子的空間很大,改造成繡坊和面脂的工作坊足夠了,甚至還有一個採光通風等各個方面都十分完善的地窖,是堆放雜物的地方。

  趙二寶帶著溫顏看了一圈:「其實這個鋪子不算受歡迎,前前後後這裡換了許多家,雖說街尾生意也還行,到底沒有前頭的生意好,再加上這裡空間大,成本也就高,許多商鋪都是入不敷出……您要是不滿意,那我再帶您去看看別的地方……」

  溫顏笑了笑,「不用了,我挺滿意的。」

  「真的嗎?」趙二寶也露出一個笑容,「您滿意就行。」

  溫顏看向趙二寶:「你我也挺滿意的。」

  趙二寶:?

  萬萱:?

  趙二寶自認為長得一般,苦笑道:「溫娘子,您可別開我玩笑了。」

  溫顏認真道:「我沒開玩笑,你要不要跟著我干?正好我這裡還缺個人。」

  幾日前,王荷告訴她捨不得家中老娘,已經確認要留在下河鎮,那這邊的位置就空了出來,需要有個人幫她賣東西。

  原來是讓他跟著她幹活啊,趙二寶鬆了口氣。他沒有立馬拒絕,只是問:「還沒問,您這鋪子是賣的什麼?」

  溫顏:「面脂。」

  面脂?趙二寶苦笑,「您莫不是取笑我呢,面脂是女子用的東西,我怎麼賣得起來?」

  溫顏也笑,「那按照你這麼說,寧王朝最大的首飾商人也是男人,為何能賣?」

  不過溫顏也不是現在就要他給個結果,「總之,慢慢來,我計劃年後開業,開業前你再跟我說你的決定。對了,鋪子的名字叫『顏如雪成衣鋪』,你也可以先打聽一下,心中有數再做決斷。」

  不得不說,溫顏做事十分妥帖,即便是趙二寶腦子裡一開始的念頭是自己絕對幹不成,現在都有點不確定了。

  趙二寶笑著答應,幾人一起走出鋪子,「溫娘子,眼看著也快要到晌午,你們打算去哪裡吃飯?需要我再帶路嗎?」

  溫顏拒絕了,「你先回去吧,我們有去處。」

  趙二寶剛走,水宴采就出現在長安街上,身後還跟著兩個藥童,一看見溫顏和萬萱,眼睛亮了亮,「萬萱!溫姨!」

  水宴采急得不行,滿額都是冷汗:「你們,你們快跟我去醫館,我小爺爺他不行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萬萱和溫顏臉色一變,連忙跟著他往后街走。

  溫顏問:「怎麼回事?」

  水宴采搖搖頭,「不知道,按照萬萱留下的方子熬藥,其他幾個人全都有好轉的跡象,但是只有我小爺爺,剛開始還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後面突然就發起了低燒,現在體溫低得不行,脈搏也十分微弱……」


  水宴采和自己這個小爺爺關係最好,他從沒有看到小爺爺這麼虛弱的樣子,不由得眼眶發紅。

  萬萱安慰:「別怕。」

  水宴采吸吸鼻子,「萬萱,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那藥是你開的,小爺爺的脈你也清楚,有想法嗎?」

  溫顏最了解自家女兒,瞧見萬萱沉穩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裡有數,不由得提前鬆了口氣,心裡還是緊張,卻也不會抓心撓肝的難受。

  幾人快步走到仲景堂內院,林施正在屋內來回踱步。

  水星劍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面無血色,嘴唇青紫,萬萱去把脈,對水宴采說:「拿紙筆來記。」

  「好好。」水宴采連忙從旁邊的小隔間拿了東西過來。

  萬萱快速報了幾個藥材名,「快去煎,同時準備參片,放進他嘴裡吊命用。」

  「好好!」水宴采連連應下,親手去抓藥給藥童拿去煎了,隨後又拿了堂里年份最高的人參片,忙不迭送過來。

  「老大,我小爺爺這到底是怎麼了?」水宴采有點狼狽,滿眼擔憂。

  一旁的林施有點心虛:「還是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因為開的藥方不對?我就說你年紀小,開不得藥方吧。」

  水宴采才不相信他的鬼話:「那你倒是說說,為何其他人都安然無恙?」

  林施:「說不定是她瞎貓碰上個死老鼠!」

  萬萱淡淡開口:「都別說了,我問你,他的藥是誰抓的?」

  水宴采指著林施:「他。」

  萬萱看向林施,語氣篤定:「如果我沒有猜錯,有一味草烏你抓成了川烏,是不是?」

  林施眼裡一閃而過的慌張,「沒、沒有。」

  「沒有?」萬萱笑了笑,「既然沒有,那我查查藥渣應該沒問題吧,我離開還沒有多久,藥渣肯定還在。一看便知。」

  見林施神色躲閃,水宴采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立馬去拿熬完還沒有丟掉的藥渣,水宴采一看就知道這裡面分明就是川烏,而不是草烏!

  水宴采將藥罐重重放在桌子上:「林施!你怎麼回事!」

  林施見瞞不下去了,只能囁嚅:「就算我把這兩個搞混了,又如何?這兩種藥材藥性相似,甚至川烏的藥性更加溫和!為何不能換?我看要是用草烏恐怕掌柜會病得更加嚴重!」

  萬萱搖了搖頭,這人真是不可救藥。要是覺得藥方有問題,應該找她討論,怎麼能私自修改?

  水宴采看完了藥渣,也懶得理會林施,等水星劍清醒讓他自己處理。他更好奇,林施說的其實沒錯,為何一定要是草烏,不是川烏。

  萬萱讓開點位置,「你來摸,那日我瞧出他感染了疫病,但是脈象卻與其他人患了疫病的人有點不同。脈象浮緊,沉遲緩慢,這是身中寒毒才會有的脈象,雖說現在已經被治癒,但是他的身體還是留下了一點後遺症。我開的這個藥方藥性偏涼,尋常人吃了頂多是腸胃略感不適,但是水星劍他就需要用性熱之藥緩衝一下,我選草烏是計算好的,能夠恰好抑制住他身上的寒症。」

  水宴采也看出來了,「所以,小爺爺他現在是寒症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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