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命喪於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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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想著,汐汐從布袋裡掏出一張金色符紙。

  單手食指和中指掐訣,將符紙點燃。

  布袋中的桃木劍驟然發出劇烈的顫動。

  汐汐似有所感,伸手就要將其掏出來。

  然而她還來不及有所動作,突然間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

  汐汐連丟兩張定位符。

  可竟半點作用都沒有,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地飛往前方。

  眼前是一片看不清的混沌。

  似有層層迷霧,只透露出兩道一高一低的身影。

  低沉的男人聲音傳來。

  「這次,她會死吧?」

  中年男人聲音回道:「仙人的手法,一般人是逃不掉的。」

  他語氣中還帶著絲感慨。

  像是終於要了卻心頭大患的輕鬆。

  汐汐微微擰眉,那中年男人的聲音實在是太過熟悉了。

  竟然是他!

  高速飛行下,汐汐費力抬頭,想要看清另外一人的面貌。

  只來得及迅速一瞥,是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具體樣貌卻是根本看不清。

  中年男人繼續道:「這次多虧你讓仙人出手,否則還不一定能拿得下這個丫頭。」

  年輕男人輕笑,將其中的輕蔑隱藏得很好。

  「看得出來,你很忌憚她。」

  中年男人頓了下。

  「別看她才三歲多,卻得了鬼名山那位的真傳,不是好對付的主。」

  年輕男人不欲多談,擺了擺手。

  「我什麼時候能夠恢復?」

  中年男人道:「這次成功之後,我們只要依樣畫葫蘆,再同樣設法三次就可以了。」

  輪椅轉動的聲音傳出來。

  年輕男人聲音漸遠。

  「希望你儘快完成,要知道,那個人在長大和恢復中,拖得越久,變數越大。」

  中年男人聽清楚他語氣中的警告,提高音量道:「是!」

  年輕男人似是滿意了。

  「你放心,仙人那裡我會替你美言的。」

  中年男人慎重道:「那我在此先謝過了。」

  說著,他像是耐心盡失,左手微微抬起,五指緊抓。

  汐汐周邊的空氣都稀薄了,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那股吸力以十倍,甚至百倍的速度在加大,像是要將人的身體完全碾碎。

  汐汐用不上道法,只感受到大腿外側布袋中溫度燙人。

  巨大的壓力讓汐汐呼吸困難,眼前赤紅一片,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她顫抖著小手,費力地去拉布袋的繩子。

  幾次都被外力阻止,她咬住下唇,破皮後口腔里傳來股血腥味。

  意識總算恢復片刻清明,趁著這個間隙,她手指一勾,總算把繩子拉開。

  桃木劍迅速從布袋裡飛出,渾身散發著前所未有的紅光。

  汐汐眼眸一亮,然而還沒來得及感受到喜悅,視線里又閃過另一道光。

  那道黑色光芒緊隨在桃木劍之後,光圈竟有桃木劍兩倍之大。

  黑光幾次貼近桃木劍,兩者接觸,發出「滋滋滋」的聲響。

  汐汐仿佛可以聽到桃木劍發出的嗚咽。

  好在桃木劍體形小,動作比較靈活,很快又躲開了。

  汐汐臉色露出不忍,忍著渾身的劇痛往桃木劍所在方向貼過去。

  桃木劍劍身紅光在追逐中漸弱。

  當汐汐和它相觸的時候,像是強心劑注入,再次紅光大盛。

  汐汐臉色嚴肅,拍了拍桃木劍鼓勵它。

  「小桃,我們快走!」

  桃木劍聽話地朝吸力相反方向飛去,速度漸快,眼看著就要衝出去。

  這時,那道中年男聲響起。

  他聲音愜意,仿佛躲在角落裡看夠好戲的旁觀者。


  「想走?做夢!小姑娘,今天就把命留在這裡吧!」

  他臉一沉,周身氣壓驟冷。

  三番四次在汐汐這裡吃的癟在腦海中閃現,眼底的戾氣變得更為濃重。

  接著,一張純白色的符紙從他手中飄出。

  汐汐眼睛頓時瞪大。

  符紙有各種各樣顏色,那是對畫符之人實力的標註,也是人和物之間的平等交流,代表著互相成就。

  但當一張符紙上沒有任何標記時,這就表示,符紙是完全臣服的。

  這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畫符之人的實力已到可怖的地步!

  汐汐和老道士相處那麼久,見他畫過各種各樣的符,數不勝數。

  然而,只見過一張白符!

  可見白符只珍貴難畫。

  中年男人眼睛微微眯起,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汐汐。

  今天,她難逃一死!

  他以為汐汐會害怕,甚至求饒,可惜眼前小姑娘突然輕笑出聲。

  「白符都用上了,還真是看得起我呢!」

  汐汐忍著胸口排山倒海的劇痛。

  身下桃木劍顫抖不已,似是已經達到可以承受的極限。

  她不舍地伸手撫摸著劍身,上面因巨大壓力出現了好幾道裂痕。

  中年男人冷哼。

  「怎麼,想要拖延時間嗎?希望誰來救你?外面那幾個廢物嗎?」

  汐汐乾脆不動了,坐在桃木劍上,懸著兩條小腿。

  「那倒也不是,不過如果今天是我的大限,反正都是死,弄得那麼著急狼狽做什麼?」

  中年男人呵呵:「巧舌如簧!也怪臭道士自己作死死得早,否則這會兒你至少還能有個盼頭!」

  汐汐敏銳地聽出他話里的意思。

  「你知道我師父為什麼死的?」

  以前她還只是懷疑老道士的死另有隱情,此時此刻聽來,更加篤定。

  中年男人像貓逗老鼠那般閒適。

  「等你下去了,自己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汐汐眼睛骨碌轉了一圈。

  「可是,我現在就想知道。」

  「現在嗎?」中年男人緩緩出聲,逐漸加快語速。

  「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他話音剛落,那張純白色的符紙已然飄到汐汐跟前。

  原本只有手掌心大小的符紙變得越來越大,從頭頂上往下壓,仿佛要將汐汐整個包裹住。

  巨大的壓力傳來,桃木劍再次「咔嚓」一聲響,從中間裂開一條大縫。

  汐汐微抬頭,明亮的眸光中一片白光,往日的靈動已然不再,只剩下對未知的驚懼。

  今日,她真要命喪於此嗎?

  中年男人唇角勾起一抹笑。

  「你有今天都是你咎由自取。當初,你不該聽臭道士的話下山,乖乖呆在鬼名山當個縮頭烏龜,或許還能活個百八十歲。」

  「是嗎?」汐汐反問。

  「但是,我就是聽了老道士的話,誰叫他是我師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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