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選擇
汐汐顴骨上滲出幾滴血絲。
很快，眼前出現一條絲帕巾，伴隨著淡淡的檀香味。
汐汐接過，隨意擦了下。
「剛才有人偷襲，你們都沒事吧？」
裴墨深搖頭。
李陽手上被砍了一刀。
「我也是，有看不見的東西襲擊，我以為會死在那裡，還好信然及時趕到。」
汐汐掏出繃帶，給李陽簡易包紮傷口。
李陽拿手機，撥打汐汐的電話。
鈴聲立即響起。
汐汐疑惑：「陽哥哥，你給我打電話幹嗎呀？」
明明兩人就在對面。
李陽擺了擺手，神情微妙。
【媽耶，所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向欣然說是幻境，真的會影響到現實嗎？出來後，汐汐的電話就能打通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魔幻了。】
【我錄屏了，等結束了好好復盤。】
汐汐笑盈盈看著向信然。
「謝謝你救了陽哥哥。」
向信然很謙虛。
「不客氣，就算我不出手，想必你也能找到他的。」
裴墨深的經歷耐人尋味。
和眾人走失後，他沒遇到奇怪的事情，按照直覺前行，就找到汐汐了。
突然，大地傳來劇烈的震動。
眾人抬眼，就看到前方不遠處散發出一道強烈的紅光，耳邊是轟隆巨響。
汐汐微微蹙眉：「是陣眼所在的地方。」
李陽道：「那我們還過去嗎？」
聽說要破陣，深入陣眼是關鍵。
向信然幾個師兄弟猶豫。
「要不要等大家來了再說？」
雖然都想搶功，但面前陣眼隱隱發出的危險確實讓人望而卻步。
向信然擺弄手中的三清鈴不語。
汐汐站定，黑白分明的眸光凝視前方。
「陣眼快崩塌了，現在不進去，估計要來不及了。」
這地方受到兩股力量對峙衝擊，長達兩千多年之久。
此刻終於負荷不住。
汐汐回頭，看了眼向信然。
「走不走？」
向信然挑眉，勾起唇角。
「那是自然。」
幾位師兄弟還要再勸，被他阻止了。
李陽著急：「汐汐，那我們呢？」
「陽哥哥，你留在這裡，有情況也可以搭把手。」
裴墨深眸光幽深流轉。
汐汐上前拉起他的袖子口。
「深哥哥，你跟我們一起進去。」
李陽衝到幾個人跟前，擺動雙手刷存在感。
「喂喂，為什麼帶小裴不帶我？」
汐汐笑眯雙眼，理所當然道：「深哥哥運氣比你好呀。」
李陽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只能閉嘴認下。
陣眼內溫度灼人。
向信然沒有帶同門師兄弟。
三人走在叢林中，裴墨深緊隨汐汐，距離始終不超過一米。
向信然問：「汐汐，你覺得這裡面真的有能讓人起死回生寶物嗎？」
汐汐道：「我不知道，不過既然有這種傳聞，總不至於是空穴來風。」
向信然微微走神，把玩著手中幾張符籙。
幾人距離陣眼越發靜了。
「汐汐，你有很想念的人嗎？」向信然再次開口。
汐汐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剎那間，她臉上閃過一絲難過的神情，不過她心思豁達，很快又歸於平靜。
她眼眸閃亮，仿佛想到了極愉快的事情。
「當然有啦，我很想媽媽，也想老道士。」
可惜他們都不在了。
向信然扯了扯唇，輕聲應答。
「我也有思念的人…」似是不願意多談，他止住話頭，「算了，以後你就知道了。」
裴墨深側身，視線落在旁邊男人身上。
從他眉眼間看出種沉浸已久的悲傷。
底下還藏著其他情緒，貌似是隱隱的期待。
汐汐沒往心裡去，專注地查看四周情況。
陣眼中心風平浪靜。
越是如此，反倒越讓人心生不安。
前方高台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八卦圖案，聳立在雲層中。
幾人沿著青色石台階拾級而上。
汐汐臉露不忍。
腳邊幾乎遍布了屍體，大部分已幻化為白骨。
令人驚嘆的是，現場並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向信然和汐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
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汐汐用靈力探查，一無所獲。
她和向信然站於八卦圖案下，仰頭細望，只剩下呼嘯的山風。
樹木草叢、浩瀚白骨像一幀幀動畫般從眼前褪去。
八卦圖案變得只剩下人的手掌大小，置於汐汐掌心，兩側各有一枚紅色按鈕。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女人溫柔和緩地哄著懷中小人兒，臉上洋溢著初為人母的喜悅。
「寶貝，這是爸爸和哥哥們給你買的衣服禮物，你喜歡嗎？」
汐汐仿佛感同身受，被一個溫暖有安全感的人摟抱著，心底某種渴求被填滿。
很快，她的小手被一雙乾枯有力的大手牽著。
老者快半步走在前頭，在一個小棺材前停下。
「鬼名山以後就是你的家，晚上你就睡在這裡吧。不要害怕，這座山頭都是自己人。」
很快，這些聲音都消散在空中。
汐汐猛地回神，身體打了個激靈。
她手中八卦圖右邊按鈕發出幽幽紅光。
趙嘉婧和老道士的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伴隨著一道中氣十足，又充滿迷惑的男聲。
「本尊有生肌長肉術，亦有化腐朽為傳奇之法，信我者，得永生。小姑娘，你該做出選擇了。」
左側按鈕始終沉寂。
趙嘉婧的聲音已變成哭腔。
「汐汐，救媽媽…」
老道士靜坐不語，但兩眼無神，衣衫襤褸，早沒了往日的風采。
汐汐右手微微顫抖，緩慢朝著右側按鈕靠近。
……
裴墨深蹙眉，他站在八卦圖案下方正中央。
汐汐和向信然兩人一動不動。
可明顯有汗漬沿著汐汐的額角滴落，緊閉的眼皮下眼珠在快速轉動。
裴墨深一時猶豫，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
見汐汐右手像是被某種不知名力量操控般往左手貼近。
一種強烈不安的預感籠罩他。
裴墨深伸手，猛地將小姑娘的手腕扣住。
汐汐渾身劇烈顫抖了下。
她驀然睜開雙眼，一道白色光芒從中傾瀉而出。
「砰」地一聲巨響。
向信然彈出高台，狠狠跌落在地上，吐出一口深紅色的血。
「轟隆隆…」
與此同時，高台出現劇烈動盪，眼看著就要倒塌。
汐汐掏出桃木劍，驅動它帶著自己和裴墨深離開。
很快，眼前出現一條絲帕巾，伴隨著淡淡的檀香味。
汐汐接過，隨意擦了下。
「剛才有人偷襲，你們都沒事吧？」
裴墨深搖頭。
李陽手上被砍了一刀。
「我也是，有看不見的東西襲擊，我以為會死在那裡，還好信然及時趕到。」
汐汐掏出繃帶，給李陽簡易包紮傷口。
李陽拿手機，撥打汐汐的電話。
鈴聲立即響起。
汐汐疑惑：「陽哥哥，你給我打電話幹嗎呀？」
明明兩人就在對面。
李陽擺了擺手，神情微妙。
【媽耶，所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向欣然說是幻境，真的會影響到現實嗎？出來後，汐汐的電話就能打通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魔幻了。】
【我錄屏了，等結束了好好復盤。】
汐汐笑盈盈看著向信然。
「謝謝你救了陽哥哥。」
向信然很謙虛。
「不客氣，就算我不出手，想必你也能找到他的。」
裴墨深的經歷耐人尋味。
和眾人走失後，他沒遇到奇怪的事情，按照直覺前行，就找到汐汐了。
突然，大地傳來劇烈的震動。
眾人抬眼，就看到前方不遠處散發出一道強烈的紅光，耳邊是轟隆巨響。
汐汐微微蹙眉：「是陣眼所在的地方。」
李陽道：「那我們還過去嗎？」
聽說要破陣，深入陣眼是關鍵。
向信然幾個師兄弟猶豫。
「要不要等大家來了再說？」
雖然都想搶功，但面前陣眼隱隱發出的危險確實讓人望而卻步。
向信然擺弄手中的三清鈴不語。
汐汐站定，黑白分明的眸光凝視前方。
「陣眼快崩塌了，現在不進去，估計要來不及了。」
這地方受到兩股力量對峙衝擊，長達兩千多年之久。
此刻終於負荷不住。
汐汐回頭，看了眼向信然。
「走不走？」
向信然挑眉，勾起唇角。
「那是自然。」
幾位師兄弟還要再勸，被他阻止了。
李陽著急：「汐汐，那我們呢？」
「陽哥哥，你留在這裡，有情況也可以搭把手。」
裴墨深眸光幽深流轉。
汐汐上前拉起他的袖子口。
「深哥哥，你跟我們一起進去。」
李陽衝到幾個人跟前，擺動雙手刷存在感。
「喂喂，為什麼帶小裴不帶我？」
汐汐笑眯雙眼，理所當然道：「深哥哥運氣比你好呀。」
李陽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只能閉嘴認下。
陣眼內溫度灼人。
向信然沒有帶同門師兄弟。
三人走在叢林中，裴墨深緊隨汐汐，距離始終不超過一米。
向信然問：「汐汐，你覺得這裡面真的有能讓人起死回生寶物嗎？」
汐汐道：「我不知道，不過既然有這種傳聞，總不至於是空穴來風。」
向信然微微走神，把玩著手中幾張符籙。
幾人距離陣眼越發靜了。
「汐汐，你有很想念的人嗎？」向信然再次開口。
汐汐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剎那間，她臉上閃過一絲難過的神情，不過她心思豁達，很快又歸於平靜。
她眼眸閃亮，仿佛想到了極愉快的事情。
「當然有啦，我很想媽媽，也想老道士。」
可惜他們都不在了。
向信然扯了扯唇，輕聲應答。
「我也有思念的人…」似是不願意多談，他止住話頭，「算了，以後你就知道了。」
裴墨深側身，視線落在旁邊男人身上。
從他眉眼間看出種沉浸已久的悲傷。
底下還藏著其他情緒，貌似是隱隱的期待。
汐汐沒往心裡去，專注地查看四周情況。
陣眼中心風平浪靜。
越是如此，反倒越讓人心生不安。
前方高台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八卦圖案，聳立在雲層中。
幾人沿著青色石台階拾級而上。
汐汐臉露不忍。
腳邊幾乎遍布了屍體，大部分已幻化為白骨。
令人驚嘆的是，現場並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向信然和汐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
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汐汐用靈力探查，一無所獲。
她和向信然站於八卦圖案下，仰頭細望，只剩下呼嘯的山風。
樹木草叢、浩瀚白骨像一幀幀動畫般從眼前褪去。
八卦圖案變得只剩下人的手掌大小，置於汐汐掌心，兩側各有一枚紅色按鈕。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女人溫柔和緩地哄著懷中小人兒，臉上洋溢著初為人母的喜悅。
「寶貝，這是爸爸和哥哥們給你買的衣服禮物，你喜歡嗎？」
汐汐仿佛感同身受，被一個溫暖有安全感的人摟抱著，心底某種渴求被填滿。
很快，她的小手被一雙乾枯有力的大手牽著。
老者快半步走在前頭，在一個小棺材前停下。
「鬼名山以後就是你的家，晚上你就睡在這裡吧。不要害怕，這座山頭都是自己人。」
很快，這些聲音都消散在空中。
汐汐猛地回神，身體打了個激靈。
她手中八卦圖右邊按鈕發出幽幽紅光。
趙嘉婧和老道士的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伴隨著一道中氣十足，又充滿迷惑的男聲。
「本尊有生肌長肉術，亦有化腐朽為傳奇之法，信我者，得永生。小姑娘，你該做出選擇了。」
左側按鈕始終沉寂。
趙嘉婧的聲音已變成哭腔。
「汐汐，救媽媽…」
老道士靜坐不語，但兩眼無神，衣衫襤褸，早沒了往日的風采。
汐汐右手微微顫抖，緩慢朝著右側按鈕靠近。
……
裴墨深蹙眉，他站在八卦圖案下方正中央。
汐汐和向信然兩人一動不動。
可明顯有汗漬沿著汐汐的額角滴落，緊閉的眼皮下眼珠在快速轉動。
裴墨深一時猶豫，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
見汐汐右手像是被某種不知名力量操控般往左手貼近。
一種強烈不安的預感籠罩他。
裴墨深伸手，猛地將小姑娘的手腕扣住。
汐汐渾身劇烈顫抖了下。
她驀然睜開雙眼，一道白色光芒從中傾瀉而出。
「砰」地一聲巨響。
向信然彈出高台，狠狠跌落在地上，吐出一口深紅色的血。
「轟隆隆…」
與此同時，高台出現劇烈動盪，眼看著就要倒塌。
汐汐掏出桃木劍，驅動它帶著自己和裴墨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