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預感
劉師傅將方向盤打死，車頭和山體劇烈摩擦，車尾受到吉普車強烈撞擊。
聲響巨大，但兩股力量相互抵消，車子反而沒有越界太多。
山路崎嶇，沒有可停車的地方，穩定好車子後，劉師傅繼續往前開。
秦老師顫抖著雙手掏出地圖。
「劉…劉師傅，前面一公里處有個小型停車場，到那裡停車。」
檢查下車況是必要的，車裡幾個不大孩子哭成一團，也惹得人心煩意亂，最好是有點時間讓大家恢復心緒。
「陽哥哥，我等下再給你回電話。」
汐汐收線，剛才她專注打電話，沒留意到發生什麼事情。
劉師傅強壓心驚，安慰大家：「不要緊，我開慢點，很快就到了。」
汐汐定眼細瞧，發現他印堂發黑，駕駛座四周也已經黑氣瀰漫。
「叔叔，馬上停車！」汐汐喊道。
「這停不了啊！沒有緩衝路段，停車太危險了！」劉師傅解釋。
汐汐燒了張符紙，往駕駛座丟去，隨即，從布袋裡掏出張金黃色的網。
她正待起咒，用大羅金剛網將車子吊起。
就聽「噗嗤」一聲，汽車前輪破了個輪胎，失去平衡，顛簸著朝前駛去。
車上亂成一團，哭喊聲、求救聲夾雜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發疼。
劉師傅萬念俱灰，拼著一口氣喊道：「快跳車！」
跳車九死一生，不跳跟車摔下懸崖基本沒生還可能。
這時，一道黑色氣息纏繞到金網上，死死扣住。
黑氣並不如金網厲害，但它只需拖延一會兒，甚至十幾秒就能讓車子隕落，掉入不復萬劫之地。
來不及拉扯，汐汐當機立斷，將手中的鏈子甩出去。
鏈子擁有雷擊之力，穿過車窗，牢牢卡在車前輪下，堪堪止住車子向懸崖滑下的勢頭。
哭喊聲頓停，車內一片靜默。
車新華眼角還掛著淚，憋著口氣不敢喘，深怕稍微用力車子便會再次失去平衡。
半晌，他終於忍不住問「汐…汐汐，現在什麼情況？」
秦老師牙齒打顫：「我們不會已經死了吧？」
她剛才根本就不敢睜眼。
汐汐把金網掛在手肘上，見劉師傅僵坐在座位上，耳邊是山崖呼嘯的風，入目皆萬丈深淵。
她上前，對劉師傅道：「叔叔，你跟我一起下車看看。不要怕呀，沒事的。」
這點重量完全在鏈子可承受範圍內。
劉師傅兩腿發軟，後背被冷汗浸透，汐汐聲音清脆平穩，莫名讓人安心。
橫豎是死，他心一橫，跟著汐汐往車門方向走去。
身後又是一聲聲尖叫，回神的孩子們深怕車子再次失衡。
山中雪厚風大，站在懸崖邊上，竟給人不寒而慄之感。
劉師傅壯膽問：「現在怎麼辦？」
汐汐隨手在車門上貼了張符，接著用桃木劍將金網上的黑氣斬斷。
她伸手將網撒開，金色的光芒乍起，將整輛車包裹住。
汐汐咬牙，小手慢慢收緊，隨著她的動作，車子也一點點朝里移動。
細密柔軟的網變得堅硬有力，在她雪白的手上落下道道紅痕。
幾滴艷紅色血掉在皚皚白雪上，觸目驚心。
待車子回到道上，汐汐揮手，解除車門上的禁忌。
秦老師和學生們下車，如獲大赦地擁抱在一起。
…
林老師忙得焦頭爛額。
小學組的車在前引路，幼兒組落後。
裴墨深沉默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雪景。
他的眉頭跳了下，放在褲袋裡的幾張符紙隱隱發燙。
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
「林老師，給秦老師打電話。」裴墨深道。
林老師不明所以：「怎麼了，墨深？」
裴墨深被一種難言的焦慮包裹，只強調：「快打！」
林老師鮮少見他如此強勢，加之確實有一會兒沒看到幼兒組的車跟在後頭了，依言照辦。
裴墨深食指輕扣腿背，給汐汐打了兩個電話都不通。
林老師也意識到情況不對，舉著手機，茫然地回頭。
前面即將抵達停車場。
裴墨深上前，透過後視鏡，只有白茫茫一片，連個人影都沒有。
「到前面停車場掉頭。」他道。
李師傅猶豫：「這不太好吧？萬一他們趕過來了，不是又錯過了，會耽誤時間的。」
他招呼林老師：「再試著打下電話吧。」
林老師蹙眉：「一直在打，沒人接。」
山里信號也不是很穩定。
裴墨深走到林老師跟前，直視她。
「林老師，如果他們出事了，需要救助，我們卻在這裡猶豫不決，到時這個責任誰擔。」
「這…」林老師語塞。
她只是普通帶隊老師，總帶隊跟著幼兒組一車，都聯繫不上，她確實六神無主。
裴墨深語氣堅定：「我們現在往回走，最多耽擱一些時間。萬一影響救人，我想這個責任誰都擔不起。」
林老師心裡已動搖。
裴墨深又道：「這樣，你帶其他同學下車在原地等待，我和司機回去找人。」
林老師鬆了口氣。
天氣惡劣，道路難行，她不敢拿整車孩子開玩笑。
如果只有裴墨深一個人，還是自願返回，萬一真的出事，她也是可以撇清關係的。
說完這些，不待回應，裴墨深招呼同學們下車。
李師傅重新啟動車子。
「其實，在原地等等就好了，折回去真沒必要。」
不說劉師傅是老司機，謹慎小心。
就算真的出事了，沒有專業救助人員到場，他們過去也於事無補。
裴墨深將手機收回口袋，沉默地坐在首排座位上。
神情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
劉師傅在檢查車況，大體上沒問題，因著出門不利，他難免擔憂，又反覆確認幾遍。
汐汐靠在車子一側，彎腰要去撿手鍊，耳邊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她耳力了得，這頻率與那夜在叢林中聽到的並無兩樣。
汐汐回頭，身後站著牛仔衣男孩，直勾勾地看著她。
汐汐站直，用身體擋住手鍊：「果然是你。」
心裡早有猜測，沒有確定而已。
牛仔衣男孩渾身發黑，朝她靠近幾步，冷笑：「為什麼要壞我好事？」
汐汐哼了聲：「你那做的叫什麼好事吆！是害人的壞事哦！」
聲響巨大，但兩股力量相互抵消，車子反而沒有越界太多。
山路崎嶇，沒有可停車的地方，穩定好車子後，劉師傅繼續往前開。
秦老師顫抖著雙手掏出地圖。
「劉…劉師傅，前面一公里處有個小型停車場，到那裡停車。」
檢查下車況是必要的，車裡幾個不大孩子哭成一團，也惹得人心煩意亂，最好是有點時間讓大家恢復心緒。
「陽哥哥，我等下再給你回電話。」
汐汐收線，剛才她專注打電話，沒留意到發生什麼事情。
劉師傅強壓心驚，安慰大家：「不要緊，我開慢點，很快就到了。」
汐汐定眼細瞧，發現他印堂發黑，駕駛座四周也已經黑氣瀰漫。
「叔叔，馬上停車！」汐汐喊道。
「這停不了啊！沒有緩衝路段，停車太危險了！」劉師傅解釋。
汐汐燒了張符紙，往駕駛座丟去，隨即，從布袋裡掏出張金黃色的網。
她正待起咒，用大羅金剛網將車子吊起。
就聽「噗嗤」一聲，汽車前輪破了個輪胎，失去平衡，顛簸著朝前駛去。
車上亂成一團，哭喊聲、求救聲夾雜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發疼。
劉師傅萬念俱灰，拼著一口氣喊道：「快跳車！」
跳車九死一生，不跳跟車摔下懸崖基本沒生還可能。
這時，一道黑色氣息纏繞到金網上，死死扣住。
黑氣並不如金網厲害，但它只需拖延一會兒，甚至十幾秒就能讓車子隕落，掉入不復萬劫之地。
來不及拉扯，汐汐當機立斷，將手中的鏈子甩出去。
鏈子擁有雷擊之力，穿過車窗，牢牢卡在車前輪下，堪堪止住車子向懸崖滑下的勢頭。
哭喊聲頓停，車內一片靜默。
車新華眼角還掛著淚，憋著口氣不敢喘，深怕稍微用力車子便會再次失去平衡。
半晌，他終於忍不住問「汐…汐汐，現在什麼情況？」
秦老師牙齒打顫：「我們不會已經死了吧？」
她剛才根本就不敢睜眼。
汐汐把金網掛在手肘上，見劉師傅僵坐在座位上，耳邊是山崖呼嘯的風，入目皆萬丈深淵。
她上前，對劉師傅道：「叔叔，你跟我一起下車看看。不要怕呀，沒事的。」
這點重量完全在鏈子可承受範圍內。
劉師傅兩腿發軟，後背被冷汗浸透，汐汐聲音清脆平穩，莫名讓人安心。
橫豎是死，他心一橫，跟著汐汐往車門方向走去。
身後又是一聲聲尖叫，回神的孩子們深怕車子再次失衡。
山中雪厚風大，站在懸崖邊上，竟給人不寒而慄之感。
劉師傅壯膽問：「現在怎麼辦？」
汐汐隨手在車門上貼了張符，接著用桃木劍將金網上的黑氣斬斷。
她伸手將網撒開，金色的光芒乍起，將整輛車包裹住。
汐汐咬牙，小手慢慢收緊，隨著她的動作，車子也一點點朝里移動。
細密柔軟的網變得堅硬有力，在她雪白的手上落下道道紅痕。
幾滴艷紅色血掉在皚皚白雪上，觸目驚心。
待車子回到道上，汐汐揮手，解除車門上的禁忌。
秦老師和學生們下車，如獲大赦地擁抱在一起。
…
林老師忙得焦頭爛額。
小學組的車在前引路，幼兒組落後。
裴墨深沉默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雪景。
他的眉頭跳了下，放在褲袋裡的幾張符紙隱隱發燙。
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
「林老師，給秦老師打電話。」裴墨深道。
林老師不明所以：「怎麼了，墨深？」
裴墨深被一種難言的焦慮包裹，只強調：「快打！」
林老師鮮少見他如此強勢，加之確實有一會兒沒看到幼兒組的車跟在後頭了，依言照辦。
裴墨深食指輕扣腿背，給汐汐打了兩個電話都不通。
林老師也意識到情況不對，舉著手機，茫然地回頭。
前面即將抵達停車場。
裴墨深上前，透過後視鏡，只有白茫茫一片，連個人影都沒有。
「到前面停車場掉頭。」他道。
李師傅猶豫：「這不太好吧？萬一他們趕過來了，不是又錯過了，會耽誤時間的。」
他招呼林老師：「再試著打下電話吧。」
林老師蹙眉：「一直在打，沒人接。」
山里信號也不是很穩定。
裴墨深走到林老師跟前，直視她。
「林老師，如果他們出事了，需要救助，我們卻在這裡猶豫不決，到時這個責任誰擔。」
「這…」林老師語塞。
她只是普通帶隊老師，總帶隊跟著幼兒組一車，都聯繫不上，她確實六神無主。
裴墨深語氣堅定：「我們現在往回走，最多耽擱一些時間。萬一影響救人，我想這個責任誰都擔不起。」
林老師心裡已動搖。
裴墨深又道：「這樣，你帶其他同學下車在原地等待，我和司機回去找人。」
林老師鬆了口氣。
天氣惡劣，道路難行，她不敢拿整車孩子開玩笑。
如果只有裴墨深一個人，還是自願返回，萬一真的出事，她也是可以撇清關係的。
說完這些，不待回應，裴墨深招呼同學們下車。
李師傅重新啟動車子。
「其實，在原地等等就好了，折回去真沒必要。」
不說劉師傅是老司機，謹慎小心。
就算真的出事了，沒有專業救助人員到場，他們過去也於事無補。
裴墨深將手機收回口袋，沉默地坐在首排座位上。
神情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
劉師傅在檢查車況，大體上沒問題，因著出門不利，他難免擔憂，又反覆確認幾遍。
汐汐靠在車子一側，彎腰要去撿手鍊，耳邊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她耳力了得，這頻率與那夜在叢林中聽到的並無兩樣。
汐汐回頭，身後站著牛仔衣男孩，直勾勾地看著她。
汐汐站直，用身體擋住手鍊：「果然是你。」
心裡早有猜測，沒有確定而已。
牛仔衣男孩渾身發黑，朝她靠近幾步，冷笑：「為什麼要壞我好事？」
汐汐哼了聲：「你那做的叫什麼好事吆！是害人的壞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