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許恪:我跟別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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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陽城,揚帆酒樓。

  張凌峰坐在雅間的案幾前,腦海里不停的回想著跟「小妾」來往的一幕幕往事,沉浸在愛恨情仇交織之中。

  這不是張凌峰還在懷念舊情,只不過是通過這個方法,讓自己不再想其他事,免得被鑽進識海之中的女魔頭殘魂察覺「求救」之事。

  張凌峰本就是一個聰明人,根本不是什麼「戀愛腦」。

  明白一切的真相,知道自己被女魔頭耍了之後,張凌峰又不是舔狗,自然不可能還對女魔頭有什麼舊情。

  如今,唯一的念想就是,希望許師弟能……

  不能想了,不能讓女魔頭察覺,還是繼續懷念愛恨情仇吧!

  「吱呀……」

  這時候,雅間的房門突然推開。

  張凌峰扭頭看去,只看見……無盡的光輝。

  光明璀璨,神聖輝煌。

  仿佛有一輪昊日在房間裡升起,光明普照天地,神威赫赫煌煌。

  「啊……」

  腦海之中,女魔頭的殘魂爆出一陣悽厲的慘嚎。

  張凌峰只看到了光明普照,而女魔頭則遭到了掌教真人「昊日意境」的直接攻擊。

  全盛狀態的女魔頭都不是掌教真人的對手,更何況現在?

  悽厲的慘嚎之中,女魔頭轉身就跑。

  張凌峰只覺得身體瞬間就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的縱身而起,沖向了窗口。

  然後……

  一股血色光焰在窗外升起。

  血色光焰之中,仿佛凝聚著無窮的戰意,翻騰起爆烈的戰火。

  護法長老的鐵血戰意,讓女魔頭又爆出一聲慘嚎。

  下一個瞬間,張凌峰只覺得眼前閃過一抹光輝,整個人就被金紅色的光幕覆蓋,如同琥珀中的蚊蟲,再也動彈不得。

  「這就完了?」

  考功長老落到房中,看了看禁錮在「光輝囚籠」中的張凌峰,笑道:「我都還沒來得及出手呢!」

  「呵呵!區區一縷殘魂而已,也就這樣了。」

  掌教真人笑了笑,伸手一抓,將禁錮起來的張凌峰抓在了手中,「要不是許恪太過謹慎,一定要我把你們兩個都叫上,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了。」

  「嘿嘿。咱們昆吾真人,啥都好,就是太過謹慎了些。」

  護法長老從窗口掠了進來,笑著說道:「這種小事,咱們隨便來個人,就輕鬆解決了,用不著一起出動的嘛。」

  「你有意見?自己去跟他說呀!」

  掌教真人似笑非笑的看了護法長老一眼。

  「那我可不敢。」

  護法長老脖子一縮,搖了搖頭,「我一去,他就會說我,要多讀點書。」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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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水潭,昆吾院。

  修行靜室里,掌教真人指著禁錮在「光輝囚籠」里的張凌峰,朝許恪說道:「人救回來了。但是……」

  「女魔頭的殘魂藏在張凌峰的識海里,我出手的話,滅殺殘魂不成問題,卻難免會對張凌峰的神魂造成損傷。」

  掌教真人看了許恪一眼,笑道:「只能你來解決了。」

  「嗯,沒問題。」

  許恪朝禁錮在地的張凌峰看了一眼,天眼神通看到了張凌峰體內潛藏的魔氣,微微點了點頭。

  「澄明,景玥,你們來靜室一趟。」

  許恪直接招呼兩個徒弟過來。

  這又是一堂現場觀摩教學課,當然要讓兩個徒弟過來聽課了。

  片刻之後,澄明和景玥就來到了修行靜室。

  「見過師尊,見過掌教真人。」

  澄明景玥兩人一起向許恪和掌教真人見禮。

  「免禮,免禮!」

  這兩人,能成為許恪的徒弟,一開始也是「政治因素」,為了加快宗門之間的融合,為了穩固蒼莽仙盟,掌教真人這才同意許恪收徒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掌教真人發現,這兩人都是許恪一樣的性子,都是只管埋頭修行悟道,宅在家裡不出門,根本不管外面的事。


  這就很好了。

  「這人被犬戎大祭司的殘魂侵入識海,被掌教真人擒獲之後,送到我這裡救治。」

  許恪給兩個徒弟介紹情況,「我把你們叫過來,就是教教你們其中的道理。」

  伸手指著捆縛在地的張凌峰,許恪繼續講解。

  「犬戎大祭司是元嬰境界。」

  「元嬰,無論正道還是魔道,都是神魂意識與靈力融合而成。魔道元嬰,自然是神魂意識與魔氣融合的結果。」

  「眾所周知,靈氣和魔氣是可以互相轉化的。只要把魔氣轉化為靈氣,女魔頭的殘魂就沒有了存身之基。」

  眾所周知?

  這話一出,掌教真人的嘴角抖了幾下,澄明面帶苦笑,景玥目瞪口呆。

  師父,您這個眾所周知……

  至少整個蒼莽原上,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天地之氣,有清有濁。清氣即為靈氣,濁氣即為魔氣,半清半濁,即為妖氣。」

  「這個道理很簡單。如果清濁二氣不變化,不轉化,施放一個魔道法術之後,魔氣豈不是一直留在原地不散?」

  許恪一邊講解,一邊取出法寶「混元一氣太初神符」,以此為樞紐,啟動了碧水潭大陣。

  「掌教真人,要解決女魔頭的殘魂,還需借你的靈力一用。」

  許恪朝掌教真人示意。

  女魔頭到底是元嬰境界,神魂與魔氣融合得十分緊密,許恪雖然懂得其中的道理,卻也需要同等級別的靈力,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請放出一道靈力,融入大陣靈力之中,交給我來操縱。」

  這種要求,如果是別人提出來,掌教真人直接一巴掌拍過去了。

  元嬰真人的靈力,已經可以算是神魂的一部分了,豈能隨便交給別人來操縱?

  當然,這個「神魂的一部分」,對比身體的話,也就相當於頭髮一樣,就算有損耗,有缺失,也能隨時「長」出來。

  「沒問題。」

  掌教真人對許恪的要求,沒有任何遲疑,馬上就答應了。

  這當然是對許恪信得過,而且,掌教真人也想趁機學習一下,看看許恪是怎麼操縱靈力轉化,怎麼解決女魔頭的。

  元嬰真人的靈力感知,那就跟自己親眼看過,親身經歷過沒什麼區別了。

  揮手放出一道靈力,打入了大陣靈力之中。

  但是……他看不懂啊!

  為什麼靈力這麼轉幾下,扭幾下,震盪波動幾下,就能轉成另一種形態,從靈氣就直接變成了魔氣?

  這一刻,掌教真人想起了護法長老那句話——「要多讀點書」。

  還真是學識不夠,還真要多讀點書了。

  許恪沒有留意掌教真人的心理活動,直接操縱這股轉化之後的魔氣,一絲絲一縷縷的融入張凌峰體內。

  然後,這些魔氣就被女魔頭的殘魂,自發的吸了進去。

  這些魔氣,就算是許恪轉化之後,也仍然是掌教真人的力量,仍然包含了掌教真人的意志。

  衝突就爆發了。

  女魔頭只是殘魂,掌教真人卻是全盛狀態,力量差距很明顯。

  「啊……」

  女魔頭的殘魂爆出了一陣悽厲的慘嚎。

  源自神魂的劇烈痛苦,這可比什麼「千刀萬剮」還要慘痛!

  掌教真人循著靈力感應,親眼見證了這一幕,心頭暗暗驚嘆:別看許恪平時不聲不響的,真到了要動手的時候,下起手來,那是真是又黑又狠!

  許恪卻根本沒有這個意識。

  進入研究狀態的許恪,早就是「賢者模式」了。

  誰還會對「實驗小白鼠」生出什麼同情心?動保分子來了都不頂用,科學實驗還要不要做了?不讓解剖小白鼠,要不換成解剖你?

  於是,在女魔頭殘魂悽厲的慘嚎聲中,許恪繼續加大了力度,讓意識衝突變得更猛烈了幾分。

  這樣一來,就動搖了女魔頭的根基,讓神魂意識和魔氣之間的結合,變得不那麼穩固。

  然後……許恪趁機操縱魔氣轉化,瞬間把識海之中的魔氣,轉化為靈氣。


  因為張凌峰修行的是司農殿的「御水伏波功」,許恪轉化的靈氣,全都是依照「御水伏波功」的靈力性質,轉化而成。

  等到滅殺了女魔頭的殘魂之後,掌教真人的靈力自然要收回去,但是,女魔頭殘魂轉化出來的靈力,自然留給張凌峰了。

  這些高品質的靈力,對張凌峰今後的修行很有幫助,而且在關鍵時刻還能救命,算是給他一份機緣,開一個外掛了。

  當許恪把魔氣轉化為靈氣之後,女魔頭……慘叫都沒法慘叫了。

  魔氣轉化為靈氣,女魔頭的殘魂失去了存身之基,只是單純的神識意念了。

  許恪操縱掌教真人的靈力,只是一震,就把女魔頭的神魂意識徹底湮滅。

  至於女魔頭記憶中的各種殘留信息,到底是掌教真人接收了,還是張凌峰接收了,或者兩人都接收了,許恪也懶得去管。

  反正只是單純的記憶信息,又不是真靈,接收了也只相當於看了一場女魔頭視角的「電影」而已。

  「好了。掌教真人收回靈力。」

  然而……這股靈力品質太高,張凌峰根本「吃不下」。

  硬塞進去的話,以後張凌峰就別想築基,更不用提什麼金丹了。

  許恪只能給張凌峰留了一絲殘魂靈力,剩下的就全都抽取了出來,把這股靈力轉化為混元靈力,打入了法寶「混元一氣太初神符」之中。

  這是元嬰殘魂轉化而成的靈力,或許能對混元一氣太初神符生出「真靈」有所幫助。

  這次「女魔頭殘魂滅活實驗」,到此順利結束。

  「許恪,我從女魔頭殘魂之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掌教真人朝許恪說道:「當初宗門遺失的大日金烏真形圖,果然落到了犬戎手裡,現在有線索了,我必須把它找回來。」

  說完,掌教真人告辭一聲,匆匆離去。

  「你們也各自去修行吧!」

  許恪朝澄明和景玥吩咐了一聲,把兩人打發了出去。

  然後,許恪低頭看向倒伏在地的張凌峰,笑道:「你都醒了,還裝睡呢?」

  「咳咳!」

  張凌峰乾咳了幾聲,翻身坐起,尷尬的笑了笑,「主要是不好意思,無顏再見故人。」

  「多大個事?先喝酒。」

  「倒不是因為這個。」

  張凌峰接過酒瓶,仰頭喝了一口,長長的吐了一口酒氣,朝許恪說道:「我也是心高氣傲的人吶,落到如今這個份上,我自己心頭轉不過彎來。」

  「所以……你的打算呢?」

  許恪從張凌峰的話中,聽出了「離別之意」。

  「我打算出去看看。」

  張凌峰提起酒瓶,舉步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景色,「蒼莽原浩瀚廣袤,卻只是這個天下的一隅之地。我想去看看外面是什麼景象。」

  「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許恪也提著一瓶酒,跟張凌峰站在一起,仰頭灌了一口,笑道:「我也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間繁華。」

  「然後呢?」

  張凌峰扭頭看向許恪。

  「然後……」

  許恪兩手一攤,「我發現家裡連劍都沒有,只有一把種地的鐮刀!」

  「哈哈哈哈!」

  張凌峰放聲大笑。

  笑完之後,張凌峰扭頭看向許恪,說道:「當初河東坊見面的時候,我怎麼也想不到,短短一兩年工夫,你居然能走到現在這個位置。」

  「這個……」

  許恪笑了笑,「我跟別人不一樣。」

  我開掛的,能跟別人一樣麼?許恪心頭補充了一句。

  「是啊!你跟別人不一樣。」

  張凌峰點了點頭,「你剛才救我的時候,我其實還是有意識的。你的本事……真是大的沒邊了。我猜……你只能是跟別人不一樣了。」

  別人只能活一世,你活了第二世。除了這個原因,還能是什麼原因呢?

  當初還猜測許恪可能是走了李慕梓的關係,現在看來,那完全是扯淡,錯得離譜。

  許恪需要走誰的關係?他自己本來就是大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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