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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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二將穗穗埋在一棵高大的松樹之下。站在穗穗的墳前,齊二一個大漢子,也難得露出了憂傷的神色:「我有讓人給穗穗姑娘拾掇乾淨,沒有讓她帶著污漬離開,夫人請放心。」

  「多謝你。」

  明月點點頭,蹲下身子,將路上采的野花放在墳前,而後從袖中掏出一截手帕,輕輕在墓碑上擦拭著,「穗穗,對不起,這個時候才來看你。」

  林間的風吹落四周的樹葉,不知從何處飛來了一隻蝴蝶,在墳前繞了一圈,最終停在明月的指尖。

  明月看著那蝴蝶,眼圈立即便紅了:「穗穗,是你麼?」

  蝴蝶像是有感應一般,自明月指尖飛起,而後立在冰冷的墓碑上。

  「別哭了,風大,仔細著涼。」沈知禮將明月扶起,「穗穗的仇,我會報。明月,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失望。」

  「夫人!」齊二突然朝她跪了下去,「是屬下沒保護好你們,請夫人責罰!」

  「與你有什麼關係?」明月伸手,將他扶起,「我們該恨的,是殺害穗穗的人。」

  *

  次日,謝浣卿一行人抵達錦州。

  馬車停在澄王府門前,只見謝浣卿一身杏粉色裙衫,外披一件雪色狐狸毛斗篷,一張小臉嵌在毛茸茸的斗篷里,越發顯得精巧可人。

  然,就是這樣一張無邪的麵皮下,卻藏著一顆惡毒的心,為達自己的目的,視旁人的性命如草芥。

  陳子洲站在台階下,用一副鄙夷的表情睨著她。心內暗暗腹誹,他混跡風月場所多年,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這女的瞧著便是一朵大白蓮,沈知禮將這燙手的山芋甩給他,當真是缺了大德了。早知道他該立即離開錦州,省得又被沈知禮拉來擋災。此番真是失策,失策哇。

  正沉思著,這邊謝浣卿已走到他面前,盈盈而拜:「浣卿見過王爺。」

  「免禮。」陳子洲輕輕咳了一聲,做出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你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謝浣卿一雙水眸含羞帶怯:「能見到王爺,無論多辛苦,浣卿都樂在其中。」

  陳子洲頓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強壓著不適,勉強笑了笑:「本王身子不大舒服,便先去休息了,謝小姐請自便。」說罷,便轉身走了進去。

  謝浣卿瞬間愣在了原地。

  「小姐……」雲香站在一旁,見澄王這般冷待自家小姐,不禁憤憤道,「王爺他怎能如此!」

  謝浣卿按著她的手,忍著滿腔不悅,極力讓自己保持平靜:「沒事的,來日方長。」

  季一將謝浣卿迎了進去,安排她住進離沈知禮的院子最遠的怡然居,命幾名丫鬟伺候,又吩咐了幾句。

  「季管家。」

  他正準備離開,謝浣卿卻將他喚住,「不知王爺住在何處?」

  季一面上含笑:「王爺住前頭,離此處有些距離。」

  謝浣卿聽了,心內自是不愉:「季管家這樣安排,是否不大妥當?」

  季一不解道:「謝小姐為何會這樣以為?」

  謝浣卿道:「我與王爺是未婚夫妻,此番來錦州,除了得知王爺身體有恙,特來探望,亦是為了同王爺增進感情。可眼下我住的地方卻離王爺這樣遠,連見個面都困難,又何談培養感情呢?」

  季一道:「謝小姐誤會了,王爺病體未愈,恐過了病氣給小姐,故而才特意安排小姐離他遠些,也是為了小姐的身子著想。」

  謝浣卿看著他,眼中透著懷疑。可轉念一想,與其去深究用意,不如主動出擊,便暫時壓下不悅,凝了一抹笑:「季管家說的是,是我糊塗了。」

  *

  這廂季一回了前院,向沈知禮回稟了情況,沈知禮淡淡點頭,而後看向一旁的陳子洲。

  陳子洲摸了摸下巴,道:「我那法子雖說有些缺德,但對這樣的蛇蠍女子,倒也不冤枉她。且除了這個法子,你還有旁的好法子能讓謝家主動退婚麼?」

  沈知禮道:「所以……誰去色誘?」

  陳子洲瞪大眸子:「你看著我做什麼?」

  沈知禮看著他,語重心長地說:「法子既是你想出來的,那這個重擔便交給你了,我相信,你定能成功。」

  「憑啥我去色誘啊?」陳子洲跳了起來,「我給你出主意,還得犧牲色相?」


  沈知禮慢條斯理地回答:「你頂著的是本王的臉,談不上犧牲。」

  陳子洲:「???」

  「你現在重獲幸福,便可視我的幸福於無物了唄?」

  「我的幸福?」沈知禮苦笑道,「尚且任重而道遠。一切,還需仰賴陳兄。」

  陳子洲哼了一聲:「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待事成之後,陳家的家主,便只能是我。」

  *

  謝浣卿在用過晚飯之後,便換了一身衣裳,又重新打扮一番,一路尋著沈知禮的院子而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屋內燃起了燭火。所謂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絕色。陳子洲不得不承認,同白日相比,經過一番精心打扮的謝浣卿,此刻在燈火下瞧著,的確有些吸引男人的資本。

  只可惜,內里髒透了。

  「你怎麼來了?」陳子洲放下手裡的書,抬眼看著她,

  謝浣卿柔聲道:「王爺身子不適,浣卿不放心,便想著過來瞧瞧。」

  「你有心了。」陳子洲淡淡一笑,示意她坐下,「初來王府,可還適應?」

  「都好。」感受到他的不同,謝浣卿心內不由溢出一陣歡喜,「只是……只是見不到王爺,覺得有些無聊罷了。」

  「對不住,今日身子不適,冷落了你。」陳子洲伸手,輕輕按在她的手上,「明日帶你出去玩,可好?」

  肌膚的觸碰讓謝浣卿整個人有種如墜夢中的錯覺。他同她說話向來冷淡,今夜這般,全然出乎她的意料,竟讓她有些不敢相信:「王爺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陳子洲又將她的手握緊了一些,「你的手怎的這樣涼,可是下人沒給你準備手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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