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那些都是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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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清舒很明白今天是什麼日子,她雖然不知道那個叫雲皎的想做什麼,但心裡卻始終安靜不下來,有一種七上八下的感覺。

  隱約中覺得那個女生,一定會徹頭徹尾地毀了這場生日宴。

  她看著沈庭安說,「晝錦是你的朋友,不應該去制止這場鬧劇嗎?」

  那些都是局中人,需要局外人去打破。

  沈庭安輕笑,「為什麼?舒姨大概不清楚,我和林晝錦也不過只有幾面之緣,為了她趟這趟渾水不值得。」

  說完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響,沈庭安垂眸看了眼,是沈弘瑾的消息,這會兒他打電話來做什麼?

  但生怕是有急事,還是走到一旁去接了電話。

  沈弘瑾的聲音略顯急促。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快了,這麼急做什麼?」

  上次不還說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嗎?這會兒這麼著急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瞎說的。

  結果沈弘瑾說的話讓他立馬亂了神。

  「母親的病情加重了。」

  「病情加重這是什麼意思?上次不是還好好的嗎?」

  「過敏引起的,總之最近情況不太好,你忙完了先回來一趟,她念著妹妹,你回來會好一點。」

  說完,沈庭安擔心不已,但嘴上也只好說著。

  「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之後,沈庭安顯然心事重重的模樣,徐清舒看著問了一句。

  「是有什麼急事嗎?」

  沈庭安輕聲說道,「我母親生病。」

  「生病的話,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說完沈庭安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過敏而已,已經吃過藥了,不用舒姨掛心了。」

  徐清舒淡淡問道,「你母親對什麼過敏?」

  沈庭安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問,但直覺覺得這件事,對他有用,他淡淡開口。

  「羊肉。」

  說完徐清舒的嘴角倏地彎了彎,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開口。

  「那還真的是一樣啊。」

  沈庭安有些許不解,腦子裡飛速轉了轉,過了片刻後才開口。

  聲音里都帶著些不可置信。

  「你說的一樣,是指過敏原嗎?」

  腦海里忽然閃過什麼,那些當時只是隨口一聽的話,這會兒卻一直在他的腦海里回想。

  那會兒和聞韞笙林晝錦一塊吃飯的時候,聞韞笙曾經說過的,「她羊肉過敏。」

  林晝錦她對羊肉過敏的。

  沈庭安甚至有點腿軟,努力告訴自己怎麼可能啊,他不敢置信,呼吸都快了幾分,他轉頭看著徐清舒說。

  「這件事怎麼可能,她不是林家的女兒嗎?更何況我們長得都不像,我們一母同胞,親兄妹啊。」

  他說著,急得似乎快要哭出來了一樣。

  可徐清舒只是笑笑,對他說。

  「醫藥世家的沈氏,一母同胞也有可能會生出長相不同的人不是嗎?又或者說你單單去看她的某個細節,會不會覺得似曾相識呢?」

  徐清舒的這句話驚悚地讓沈庭安後脊發涼。

  是像的。

  從一次在飛機上看到林晝錦的時候他就這樣覺得了。

  特別是那個眉眼,和他的母親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那會兒他才會在飛機上對她多看了兩眼。

  但是他從未想過,林晝錦就是他的親妹妹。

  想起過去的種種,在這一瞬間他有多希望,就有多不希望。

  因為沒有人比他還要清楚,林晝錦過去有多痛苦。

  他見過很多很多病人,心理疾病到一定程度會選擇自殺,但是只有極少極少的人會選擇像林晝錦這樣,他不知道她發生過什麼,但是他知道,她比他見過的所有病人。

  都要痛苦。

  聞韞笙....

  媽的。

  還有那個女人,真當他妹妹好欺負了是吧?


  剛準備過去的時候,忽然又想到什麼,轉頭問徐清舒,「那當年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徐清舒只是輕輕笑道,「都是心軟造的孽。」

  說完徐清舒,深呼吸了一口,朝著林晝錦那邊走去。

  林家人吵了幾個來回,始終沒有吵出來個什麼結果。

  林晝錦無奈叫了一聲,「吵什麼吵,有意思嗎?」

  過去這麼多年的事情,難道指望現在捅破了就會有某一方開口道歉嗎?

  只不過是愈演愈烈,火上澆油罷了。

  雲皎沒有繼續開口,但不代表著她可以就此善罷甘休了。

  她要的是林家身敗名裂。

  除了今天沒有更好的時機。

  聞韞笙一直牽著林晝錦,能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他也很清楚地知道這裡不能久留。

  他打斷這場鬧劇,沉聲開口。

  「雲皎,你的過去雖然是林千旬造成的,但除了林千旬明明有很多機會,你的母親可以打了這個孩子重新開始,但是她沒有。

  一意孤行生下這個孩子,她難道沒有想過要利用這個孩子的念頭嗎?人都是自私的,斯人已逝,你又何必這樣呢?會更何況你已經做了很多事情,晝錦難道不是無辜的嗎?」

  冤有頭債有主,她要真的報復也應該是去找林千旬,遷怒林晝錦就是明智的嗎?

  林千旬或許是深知是自己的錯釀就了這一切,只好開口說道。

  「當初你母親告訴我懷孕的時候我的婚事已定,我告訴她讓她大掉,我會給她一筆錢讓她好好生活,可以度過下半輩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後來的生活會那麼困難,但我的確做了我能做的。」

  林千旬一字一句都像是想把自己摘乾淨一樣。

  但有些事情,真的說乾淨就真的乾淨嗎?

  「林千旬,你真是我見過最噁心的人,一邊緬懷著我的母親,一邊又不忍心這樣對林舒,卻對林舒打壓我母親的行為置若罔聞。」

  雲皎笑出聲來,像是自嘲,笑聲里多的是悲哀。

  「你裝作一副深情,又當又立,真的就以為自己是什麼深情的好人了嗎?若要說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的母親,你又何必讓林晝錦去學習芭蕾,又是為什麼要在院子裡栽種那棵梨花樹?

  難道不是因為我母親的校園裡曾經有你和她一起栽種的梨花樹嗎?」

  這一句話落下,四周安靜下來。

  像是空氣都被冰封住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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