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六十二章 玉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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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之後,司家眾人都知道了司行霈鬧的烏龍。

  所有人都在笑。

  顧輕舟也笑得不行。

  司行霈也跟著笑了,沒事就好,真是嚇得他半死。

  晚夕,他坐在浴缸里,顧輕舟替他擦背,問他:「要是我哪天先走了,你能像阿爸那樣,照顧好自己嗎?」

  司行霈:「想太多了,我才不會像他一樣過得清心寡欲。我要娶十八房姨太太,個個年紀不超過二十歲,把家裡弄得花紅柳綠。」

  顧輕舟重重一巴掌拍在他後背。

  這一巴掌很重,顯然是動怒了。

  司行霈低笑出聲。

  他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弄得她也是滿身的水:「所以,你別先走。你要是先走了,誰也管不住我胡鬧。」

  顧輕舟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皮隨著歲月,已經略微鬆弛了,有點往下垂。年輕時那些無法無天,都收斂了,如今看人的時候,總顯得莫名的溫柔。

  雖然一身匪氣還在。

  「行,那就說好了,誰也不先走。」顧輕舟道,「咱們活到八十歲,那時候我頭髮肯定要掉光了,牙齒也不行了。」

  說到這裡,她張開口,指了指最後面的一顆牙齒,「最近總是疼,牙醫說可能是蛀了,要換一顆新牙。」

  司行霈捏住了她的下巴,仔細瞧了瞧,又伸手去按了按,發現的確有點鬆動的跡象了。

  再怎麼不顯年紀,他們也老了,畢竟外孫女都能滿地跑,像她媽媽一樣出言不遜了。

  「換。」司行霈道,「換一顆純金的,一說話滿口金光,富貴逼人。」

  顧輕舟想像了一下那場景,整個人都笑瘋了。

  「你也是做爺爺的人了,別總這麼不著調。」顧輕舟道,「如此為老不尊,孩子們也不會尊重你的。」

  顧輕舟:「……」

  這倒是實話,孩子們對父親敬畏有加,對母親更親昵。

  兩人說了很久的話。

  這天的夜風格外溫柔,是一場暴風雨之後,短暫的清爽。

  顧輕舟和司行霈洗了澡,坐在陽台上聊天。

  他們倆每天都要忙,因為忙司雀舫結婚的事,又是他們的孩子出生,已經快三年沒離開新加坡去旅遊了。

  「想去香港住幾天。」顧輕舟道,「很久沒見霍爺和微微了。」

  「明天去?」司行霈說。

  司雀舫兒子的周歲宴辦完了,家裡大事小情都有開閶,他們倆不需要操心。

  「去吧。」顧輕舟說,「不行就後天,要先給霍爺打個電話,免得人家措手不及。」

  司行霈:「現在可以打,明天就出發。」

  他想一出是一出,果然去打了。

  霍鉞接到了電話,很是高興,又聽說他孫子的周歲宴辦過了,請他們倆去住。

  司雀舫結婚、孩子滿月,霍鉞都來了,所以周歲宴他就沒來。

  孩子們都離開家了。

  家裡除了傭人、他們兩口子,就只剩下一個錫九爺還陪著他們。

  司行霈和顧輕舟是過大家子的生活,家裡總是熱熱鬧鬧滿室的人,不能體會到霍鉞和何微的冷清。

  翌日,簡單交代了開閶幾句,他們兩口子乘坐飛機出發了。

  晚上,就同何微、霍鉞一起,坐在了最新式的餐廳吃晚飯。

  同桌的,還有長青道長和一位羅先生。

  長青道長這些年仍是不見老,讓顧輕舟想起了曾經見過的寧先生。

  他們這些術法高深的道士,平時覺得沒什麼,相處時間久了,就能看出他們的不同尋常來。

  而羅先生是混血兒,眼睛的顏色很淺,鼻樑又高,也是非常英俊。

  「羅先生是我曾經一位老友的兒子。」霍鉞介紹道。

  羅先生自己也笑道:「不是親生的,我是個英國人與本地女子私通生下的,然後被扔了,我父親羅霄撿了我。」

  司行霈還記得羅霄,當初岳城被霍鉞把持之前,最大的大佬。

  那人特別厲害,是赫赫威名的殺手。

  「哦,原來如此。」司行霈笑了下,「倒也算是熟人,雖然我沒親眼見過羅老闆。」

  長青道長卻給顧輕舟使眼色。

  顧輕舟微笑,隨著他走出了餐廳,兩人在餐廳門口的噴泉池子旁邊坐下。

  長青道長把一塊玉佩遞給了顧輕舟。

  這玉佩,還是上次陳素商帶給他的,希望他能鑑定一下,到底是什麼出處。

  顧輕舟這些年一直被這塊玉佩困擾著,不知道平野夫人臨終前給她這個是什麼意思。

  陳素商偷偷告訴她:「我師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肯說。」

  後來,長青道長被陳素商逼急了,也說了實話:「我不是不肯說,而是不知道得太具體,只知道這塊玉佩,肯定是苗疆的東西。」

  顧輕舟就托陳素商來香港的時候,帶給了長青道長,請他再找人詢問。

  長青道長花了一年半的時間,才找到了寧先生。

  寧先生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他的心裡包羅萬象,什麼都知道一點。

  「……寧先生說,康熙帝年間,苗疆為了安寧,神女用蠱神與術法結合,練成了這塊玉佩,換取了苗疆六十年的自治。

  這塊玉佩,最大的作用就是克制苗疆的蠱術和巫術。帶上了它,就不會被術法蠱術、巫術侵擾。

  此物一直都是宮廷聖物,歷代皇后所有,傳承了上百年。後來慢慢不知曉它的具體來歷,只說能逢凶化吉。」長青道長說。

  顧輕舟:「……」

  她沒想到,這居然不是什麼鑰匙,也不是什麼信物,而是單單一個護身符。

  一個能逢凶化吉的護身符。

  她每次想到平野夫人,只能想到她的貪婪與野心。

  此刻,顧輕舟摩挲著這塊玉佩,突然體會到了一點「母愛」,微弱的,輕易察覺不到,卻很暖。

  「困擾了我二三十年,原來只是一個庇佑的。」顧輕舟笑了笑,「我這輩子唯一的心結,也算是解開了。」

  她向道長道謝。

  長青道長擺擺手:「力所能及。」

  顧輕舟又想起了那位寧先生:「他還是那樣嗎?他變老了沒有?」

  「他是神仙,神仙是不會老的,他永遠是那副樣子。」長青道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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