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 債多不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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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棋到倫敦第一天,靈兒去接她。

  靈兒開心極了:「棋姐姐,幸好你今天來,明天我要回香港了。今年春假,我和寧安都回去過。」

  顏棋也很開心擁抱了她。

  兩人去看了舊時租住的公寓樓。

  顏棋好奇:「寧安呢?」

  「他去玩了,今晚才回來。他聽說你今天到,所以立馬買了車票回來,要不然他要玩到年底。」靈兒笑道,然後低聲和顏棋八卦,「和他的新女朋友。」

  「那個 女孩子?」

  「哪個?」靈兒愣了愣,旋即笑道,「早換了,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她。」

  顏棋:「......」

  范甬之一直跟在他們倆身後,聽著顏棋和靈兒嘰嘰咋咋交頭接耳,十分快樂,他心中也充滿了溫暖。

  雖然今天的倫敦冷極了。

  「他現在和師姐交往。」靈兒說給顏棋聽,「是廣東人,寧安跟她學說廣東話,可有意思了。師姐會做很多好吃的,我也常去吃飯。」

  「那麼好?他們要結婚?」

  「結婚?」靈兒搖搖頭,「我看寧安的性格,是定不下了的,他女朋友太多了。」

  顏棋:「......」

  她記得寧安在新加坡的時候不這樣,雖然那時候也有很多小姑娘追求他,他都是置之不理。

  「他離開姑姑和姑父,就徹底瘋了。」顏棋笑道。

  靈兒看了眼顏棋:「我倒是覺得,他是受了打擊。」

  「什麼打擊?」顏棋非常好奇。

  靈兒:「......」

  他此刻忍不住想,顏棋對他是真好。司寧安那麼待她,她一點感受也無,至今糊裡糊塗,卻獨獨對他的事很通透。

  他既感動又難過。

  自己怕是要辜負了顏棋。

  范甬之把顏棋和靈兒送到靈兒的公寓之後,對顏棋道:「我先去訂好飯店,替你辦入住。你隨便什麼時候去都行。」

  顏棋說好。

  范甬之剛離開不久,司寧安就回來了。

  他風塵僕僕,臉被倫敦的風颳得生疼,頭髮也被吹亂了。

  一見到顏棋,他立馬擁抱了她:「棋姐姐。」

  顏棋覺得他又長高了些,現在跟姑父和開閶、雀舫的身量相似了,身材也結實了,胳膊用力抱住顏棋,顏棋差點被他勒斷氣。

  「怎麼這樣快,不是說你晚上到嗎?」顏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鬆開自己。

  司寧安卻沒有。

  他略微闔眼,感受到了她身上溫暖的氣息,心頭微顫。好半晌,他才道:「我開車回來的,聽說你到了。」

  顏棋笑:「快放開,你胳膊怎麼這樣重?」

  司寧安不放:「棋姐姐,想你了。」

  「還是去吃牛扒。」司寧安道,「棋姐姐喜歡那家。」

  三個人出發。

  司寧安開車,顏棋坐在副駕駛,詢問他:「可要叫上你的女朋友?」

  司寧安在顏棋面前,永遠溫柔:「靈兒又亂說,沒有女朋友,就是關係很好的師姐。」

  靈兒嘖他:「不要臉,師姐早上在家裡穿睡衣,替你做早餐,還敢說不是女朋友?」

  司寧安扔了個麵包到后座:「給你吃,別插嘴!小孩子懂什麼?」

  靈兒只比司寧安小一歲,因為生活閱歷不如他豐富,慢慢的淪落成了個小妹妹似的,再也很難和他做「同齡人」了。

  司寧安學會了抽菸,卻避開靈兒,總不在她面前抽,維持他好哥哥的體面。

  「誰要吃你隔夜的麵包。」靈兒放在座位上,還想要八卦。

  司寧安不聽她說。

  「......工作適應嗎?」司寧安又問顏棋。

  顏棋道:「挺適應的。對了,你今年回新加坡過年嗎?」

  「回。」司寧安道,「阿爸准許了,姆媽也挺想念我的。」

  他問起了新加坡的種種。

  三個人坐下,點了他們愛吃的,有說有笑。


  司寧安是個現實的人。他早已不是小孩子,顏棋如何待他,他心中一清二楚。這個世上,無能為力的事太多,他也不強求。

  在他看來,顏棋無憂無慮,比什麼都重要。

  他早已對她死心,不奢望會有什麼結果。

  要不是顏棋待范甬之不同,司寧安可能永遠都看不出來自己毫無希望。他看明白之後,也很快就想通了。

  他沒有打擾顏棋。

  他們身邊很多人,都在保護顏棋的這份天真。

  只是,看到她的時候,他的心情總是不同的,比見到任何人都要高興。

  「......我這次來,是跟范大人去蘇格蘭看雪。」顏棋道,「你們倆去不去?」

  司寧安神色微黯。

  靈兒道:「我不去了,我要回香港過年的,家裡人等著。」

  司寧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旋即覺得一口不夠,把一杯都喝完了。

  靈兒有點擔心他借酒發瘋。

  可司寧安很理智。

  「那多謝你!」靈兒輕輕握了下他的手,略微用力。

  既是讚揚他的理性,也是感激他的照拂。

  司寧安沖她笑了下。

  顏棋對這些細微的表情互動揣摩不透,甚至鬆了口氣。因為她很想和范甬之單獨去玩,不想帶兩個小屁孩子。

  三個人吃飯的情緒仍是很好。

  司寧安有說有笑,非常大方,顏棋開心極了。

  飯後,顏棋直接去了飯店 ,靈兒和司寧安回公寓。

  他們是買下了一套房子,一共三層,靈兒住在三樓,司寧安住在二樓。

  剛回來,樓下電話響個不停。

  女傭是華人,負責給他們倆打掃房子的,告訴司寧安:「少爺,有位小姐打電話給您,已經打了好幾個了。」

  司寧安去接。

  靈兒坐在沙發里,聽到那邊女聲又高又銳:「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我怎麼回去?」

  「搭火車回來。」司寧安口吻平淡。

  「你......」女郎氣急了,破口大罵,從英文轉成了廣東話。

  司寧安聽了兩句,掛斷了。

  靈兒笑道:「又一個前女友。」

  司寧安也笑,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債多不壓身。」

  「小心得病。」靈兒道。

  司寧安大笑,伸手在她腦袋上彈了下:「你哪裡聽來的話?」

  「醫學院的師妹說的。」靈兒道,「就是你上次甩掉的那個,她祝你疾病纏身。」

  司寧安無力扶額。

  靈兒有點累了,上樓去休息,以及收拾行李。

  司寧安順勢往沙發里一躺,隨意拉了薄毯搭在身上,睡了起來。壁爐燒得很暖,他的睡顏很安詳,好像做了個漫無邊際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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