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上門商量
「算了，我們別想她了，估計，就算是她現在站在我們的面前，我們也未必能認得出來。」韓七月搖搖頭說道。
韓七月一貫以來，都不喜歡為了不相干的人和不相干的事兒憂心。
李明星，從當初離開了宿舍的時候開始，就與她們走上了不同的路，何必要懷念？
說話的幾個人並沒有注意到，就在距離她們幾個人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賣襪子的小攤位。
攤主是個看起來滄桑，但年齡應該不是很大的年輕姑娘。
她看到面前走過的幾個人的時候，忍不住看過去，然後又飛快地垂下腦袋，生怕被幾個人看見。
只是，她耳朵卻一直在聽幾個人的話。
或許，一切可以不一樣，只是，她的人生，已經來不及了。
等她再次抬頭的時候，一行嘰嘰喳喳的姑娘們已經走遠了。
她的臉上有淚水滑落。
******
這個晚上，幾個姑娘最後一起睡在宿舍里。
開始了她們大學生涯最後一次臥談會。
就連馬安梅這個離家近的，也堅決留在宿舍里陪伴朝夕相處的夥伴們。
雖然很清楚知道，以後幾個人像這樣躺在一起說話的日子再也沒有了，但因為以後見面的日子還有，她們並不是十分傷感，說得更多的話不是離別，而是每個人的感情。
翌日一早，除了馬安梅之外，其他幾位同學將留在宿舍里的最後一點行李，也就是被褥收拾好之後，也送到了韓七月的房子裡。
然後才先後去了火車站各奔東西。
與其他人都是獨自返程不同，胡園園帶著吳解放回去的。
走的時候，小妮子高興得不得了。
而韓七月比她們還要遲兩天才回家。
主要是陸家二老和鄭老師還有費老師還有兩天的課程沒有結束。
不過，等待老人們的時間，韓七月也沒閒著，還在忙著電子機械廠的事兒和服裝廠的事兒。
說起服裝廠，她其實有想過，將服裝廠交還給京航大學。
可是，這個話題剛提起，就被陸老爺子和陸奶奶二人堅決地制止了。
就是費老師和鄭老師兩個人，也堅決反對。
他們都覺得，這是韓七月應該得的.
畢竟，這四年時間，京航服裝廠從無到有，到現在成為有兩三千工人的大廠子，韓七月功不可沒。
為什麼要因為畢業了，就將廠子交出去？
再說了，韓七月雖然畢業了，可還是京航的學生呢，萬萬沒有這樣的道理。
最終，韓七月只能作罷，將這個念頭先藏起來。
韓七月起程回家的時候，陸家二老、費老師、鄭老師還有陸景明，一行六個人，熱鬧得不得了。
因幾位老人上下鋪不容易，陸景明托人買火車票的時候，買了相連的四張下鋪，和兩張中鋪。
這樣，正好方便韓七月和陸景明照顧幾位老人。
要回西北，陸奶奶還是挺激動的。
「說起來，當初我都覺得，我可能活不下去了，可誰知道就遇到了七月這個人美心善的姑娘。」
「說起來，村子裡的人實際上都挺好，也不是沒人發現韓家幫著我們……」
「村子裡還有人也給我們給過幫助，雖然只是一點小東西，可那時候，大家的生活都不富裕，景明啊，等我們去村子裡的時候，你要多準備些禮物，那些幫過我和你爺爺的人，我們要挨個兒感謝一下，省得說我們不講究。」
韓奶奶說起這些的時候，陸景明立即都答應下來。
反正爺爺奶奶高興就好。
至於禮物，等到了省城，要買還不容易嗎？
現在可不像前兩年物資那樣匱乏了，只要手裡有錢，要買什麼並不困難。
等陸家父母發現家裡人都走了的時候，韓七月等人都已經到了西北。
陸母氣惱，可是，被陸父勸住了。
「這事兒，咱們現在已經管不了了，你就不要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什麼叫做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明明是他們太過分了。老陸啊，你說，我不讓景明娶一個鄉下來的沒有根基的姑娘，有錯嗎？」
陸父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你想給景明找一個有家世背景的妻子，這是為了景明好。可是，你總是想不起來，過日子，兩個人能說到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孩子大了，爸媽也支持他們，就由著他們去吧！以後，我們少管點兒他們的事兒，也能過得更加自在些。」
「可是，老趙說……」陸母很是不服氣，總覺得，自己的一腔愛意餵了狗了。
聽到妻子說起趙錦繡，原本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的陸父變了顏色。
「你就不要總是聽趙錦繡的話了，她不過就是看著我們家景明不錯，想讓自己的侄女嫁過來。可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趙玉霞是個什麼品行的姑娘？」
「不是我說，就趙玉霞那樣的，還真不如韓七月，就算家世好，也配不上景明。」
「還有趙錦繡，咱們受苦受難那些年，她可從來沒有問候過一句，不要說幫我們，就連一封信都沒寫過，這樣的人，你竟然也還能當好友。」
陸母被陸父一番話說得沒有辦法說話了。
最終，也只能嘆一口氣。
「我們回家吧，估計這一次，爸媽過去，就會將婚事定下來，我們當父母的，不管怎麼說，都要提前準備一下。孩子的婚事還是要好好地辦。」
陸母最終點頭，兩夫妻轉頭回家，準備娶兒媳婦的事宜去了。
再說陸奶奶等人，在韓七月的帶領下，很快就到了裁縫鋪子裡。
四個月過去，裁縫鋪子居然擴建了，以前只有一家鋪子，但現在，是相連的兩個鋪子了。
韓七月帶著幾個人走進去的時候，夏秀禾正在忙著接待客人，給客人介紹鋪子裡最新設計出來的大衣還有隨身背的包包。
「媽，我回來了！」韓七月揚聲喊。
夏秀禾扭頭看到自家閨女，才想著說讓閨女坐下來休息一下，又看到了陸家二老。
她忙招呼過來一個小姑娘繼續給客人介紹情況，自己則趕緊迎上前。
「陸叔陸嬸，你們二老怎麼來了？」
「回來看看，一走幾年，想著再不來，以後怕是來不了了。」陸奶奶笑著說：「倒是你，看著比在村子裡的時候，還精神一些。」
夏秀禾笑著說道：「您老說笑呢，我也年齡大了，只是到了城裡，穿得不一樣了，看著稍微好點罷了。」
確實如此，夏秀禾現在和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變化還是十分大的，一套整齊的淺灰色衣裳將她的氣色襯托得好上許多。
可比以前在村子裡時候穿的暗沉的顏色要好上不知多少。
她現在畢竟是做服裝的，自己當然不能太埋汰，因此，穿著打扮上，可比以前精心得多。
夏秀禾一面與陸奶奶說話，一面準備給幾個人倒茶。
這時候，才發現，除了陸家祖孫三人之外，還有一對眼生的夫妻。
二人看著十分精神，瞧著應該不是一般人。
「七月，這兩位是……」
韓七月笑著介紹：「媽，這就是我之前給您說過的，費老師和鄭老師，從我到了京航上學，他們二位對我幫助很大，這些年，別的且不說，就是飯都沒少在吃。」
她說這話的時候，笑眼彎彎，顯然是真心實意地在誇讚。
「原來你們就是鄭老師和趙老師啊，七月每次回來都說起你們，這幾年真是太感謝你們對七月的照顧了。」
「這孩子一走這麼遠，當初我和她爹可是擔心得不得了。」
韓七月聽到自家親媽一口氣竟然說了這麼多的話，還真是很驚訝。
畢竟，家裡大媽說話多，她媽基本上都是附和一聲而已。
可現在，竟然能一口氣說出這麼多。
「你太客氣了，你將七月教得好，我們看著也喜歡。」鄭老師也笑著說。
她之前還在想呢，七月是鄉下姑娘，怎麼能如此大方得體，現在才知道了，這是家裡的教養問題。
七月的母親雖然是做生意的，但是身上沒有一點銅臭味，反而讓人覺得很舒服，這就非常難得。
幾個人又說了幾句閒話，才算是彼此認識了。
「七月，你過去給你奶說一聲，家裡來客人了。」
夏秀禾想著，家裡還是婆婆當家做主，來客人了，怎麼也得讓婆婆出面。
何況，之前二老在村子裡的時候，婆婆和陸家嬸子就有不少話說。
二人關係一直不錯，從陸家嬸子走了，婆婆可沒少念叨呢。
當天晚上，韓奶奶親自下廚招呼陸爺爺和陸奶奶等人。
吃飯的時候，韓奶奶少不得又要感謝一番幾位老人對韓七月的照顧等等的。
「你們這一次來了，可要多住上一段時間。」韓奶奶還不忘留客人。
「大妹子，你不留我們，我也要住一段時間，我啊，還想著回村子裡看看呢。」陸奶奶臉上都是笑容。
雖然說，當初那段時光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什麼值得紀念的日子，可是，她卻很懷念。
「我們家要到臘月二十七八才回去，要不，讓七月陪著你們回去看看？」
陸奶奶想著這段時間生意好，是真心捨不得丟下城裡這一攤子回家。
「大妹子，我們這一次來，除了看看老朋友，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兒想和你商量。」
這話，陸奶奶也是用了不少力氣才說出來的。
韓奶奶一時之間沒明白過來。
「你看，景明這孩子年齡也不小了，七月這孩子，大學也畢業了，我們就想著，把他們的事情定下來，我們當老人的，以後也能安心些不是。」
陸奶奶一面說話，一面安心地觀察著他們的表情。
韓奶奶爽朗地笑著說：「景明這孩子，我也喜歡。只是，我們家老大現在還沒結婚了，要定下婚事沒問題，可是結婚的話，我想著還是稍微等一等。老姐姐你覺得，我考慮的有沒有道理？」
按照老家的風俗，年紀大的孩子要先結婚，要是小的先結婚，對大的不好。
家裡三陽已經結婚了，要是小七也結婚，老大和老二隻怕是這輩子都娶不到媳婦了。
因此，韓奶奶就想著，給二人找個對象，催促抓緊結婚，畢竟都是老大不小的年齡了，繼續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婚事先定下來，左右七月還要讀三年書，我們明年再結婚也使得。」陸奶奶笑得很開心。
這一次，原本就只想著訂婚，至於結婚，肯定要另外選日子才行。
韓七月聽著兩位老人你來我往的，就將事情給定下來了。
一旁的鄭老師忍不住用埋怨的眼神看著陸奶奶。
不是說好了，請自己和老費當媒人的？怎麼什麼都自己搞定了？
那他們老兩口這一趟是幹啥來了？
但轉念一想，事情定下來就行，為的不就是孩子們能幸福一點？
而韓奶奶則已經開始想著怎麼督促自家老大和老二了。
以前說是要讀書，現在總不讀書了吧？
總不能為了這兩個混小子，連帶耽誤了小七的姻緣吧？
而得了准信兒的陸奶奶，已經開始想著，要準備什麼當彩禮。
家裡自然有一些好東西，只是，除了陸景明還有其他孩子，也不能都給陸景明一個人花銷了。
這事兒，得仔細地斟酌一下。
可不能為了景明一個人，讓全家都離心。
想到這個，陸奶奶其實還挺羨慕韓家的。
畢竟，韓家大房和二房好得就像是一家子人似的。
雖然說，現在兩家人各自開了鋪子，算是分家了，但是兩妯娌的關係好著呢。
她覺得，自己自詡為知識分子，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是真的還不如韓奶奶一個鄉下老太太。
知道陸家二老和費老師鄭老師打算留在西北過年，韓奶奶歡喜得不得了。
「正好，我們在城裡買了個院子，足夠住得下了。」韓奶奶熱情地介紹著。
這個院子，之所以這麼早買下來，是因為陸景明寫信回來說過年的時候，要過來商量婚事。
韓奶奶咬咬牙，最終還是在城裡買了第一套房子。
他們在鄉下有房子，可是，一家子人都在城裡，總不能專門招呼幾個人去鄉下吧？
正好這時候有一個要出售的院子，價格合適，地段不錯，屋子也不少，韓奶奶這才咬牙將院子買下來。
韓七月一貫以來，都不喜歡為了不相干的人和不相干的事兒憂心。
李明星，從當初離開了宿舍的時候開始，就與她們走上了不同的路，何必要懷念？
說話的幾個人並沒有注意到，就在距離她們幾個人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賣襪子的小攤位。
攤主是個看起來滄桑，但年齡應該不是很大的年輕姑娘。
她看到面前走過的幾個人的時候，忍不住看過去，然後又飛快地垂下腦袋，生怕被幾個人看見。
只是，她耳朵卻一直在聽幾個人的話。
或許，一切可以不一樣，只是，她的人生，已經來不及了。
等她再次抬頭的時候，一行嘰嘰喳喳的姑娘們已經走遠了。
她的臉上有淚水滑落。
******
這個晚上，幾個姑娘最後一起睡在宿舍里。
開始了她們大學生涯最後一次臥談會。
就連馬安梅這個離家近的，也堅決留在宿舍里陪伴朝夕相處的夥伴們。
雖然很清楚知道，以後幾個人像這樣躺在一起說話的日子再也沒有了，但因為以後見面的日子還有，她們並不是十分傷感，說得更多的話不是離別，而是每個人的感情。
翌日一早，除了馬安梅之外，其他幾位同學將留在宿舍里的最後一點行李，也就是被褥收拾好之後，也送到了韓七月的房子裡。
然後才先後去了火車站各奔東西。
與其他人都是獨自返程不同，胡園園帶著吳解放回去的。
走的時候，小妮子高興得不得了。
而韓七月比她們還要遲兩天才回家。
主要是陸家二老和鄭老師還有費老師還有兩天的課程沒有結束。
不過，等待老人們的時間，韓七月也沒閒著，還在忙著電子機械廠的事兒和服裝廠的事兒。
說起服裝廠，她其實有想過，將服裝廠交還給京航大學。
可是，這個話題剛提起，就被陸老爺子和陸奶奶二人堅決地制止了。
就是費老師和鄭老師兩個人，也堅決反對。
他們都覺得，這是韓七月應該得的.
畢竟，這四年時間，京航服裝廠從無到有，到現在成為有兩三千工人的大廠子，韓七月功不可沒。
為什麼要因為畢業了，就將廠子交出去？
再說了，韓七月雖然畢業了，可還是京航的學生呢，萬萬沒有這樣的道理。
最終，韓七月只能作罷，將這個念頭先藏起來。
韓七月起程回家的時候，陸家二老、費老師、鄭老師還有陸景明，一行六個人，熱鬧得不得了。
因幾位老人上下鋪不容易，陸景明托人買火車票的時候，買了相連的四張下鋪，和兩張中鋪。
這樣，正好方便韓七月和陸景明照顧幾位老人。
要回西北，陸奶奶還是挺激動的。
「說起來，當初我都覺得，我可能活不下去了，可誰知道就遇到了七月這個人美心善的姑娘。」
「說起來，村子裡的人實際上都挺好，也不是沒人發現韓家幫著我們……」
「村子裡還有人也給我們給過幫助，雖然只是一點小東西，可那時候，大家的生活都不富裕，景明啊，等我們去村子裡的時候，你要多準備些禮物，那些幫過我和你爺爺的人，我們要挨個兒感謝一下，省得說我們不講究。」
韓奶奶說起這些的時候，陸景明立即都答應下來。
反正爺爺奶奶高興就好。
至於禮物，等到了省城，要買還不容易嗎？
現在可不像前兩年物資那樣匱乏了，只要手裡有錢，要買什麼並不困難。
等陸家父母發現家裡人都走了的時候，韓七月等人都已經到了西北。
陸母氣惱，可是，被陸父勸住了。
「這事兒，咱們現在已經管不了了，你就不要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什麼叫做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明明是他們太過分了。老陸啊，你說，我不讓景明娶一個鄉下來的沒有根基的姑娘，有錯嗎？」
陸父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你想給景明找一個有家世背景的妻子，這是為了景明好。可是，你總是想不起來，過日子，兩個人能說到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孩子大了，爸媽也支持他們，就由著他們去吧！以後，我們少管點兒他們的事兒，也能過得更加自在些。」
「可是，老趙說……」陸母很是不服氣，總覺得，自己的一腔愛意餵了狗了。
聽到妻子說起趙錦繡，原本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的陸父變了顏色。
「你就不要總是聽趙錦繡的話了，她不過就是看著我們家景明不錯，想讓自己的侄女嫁過來。可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趙玉霞是個什麼品行的姑娘？」
「不是我說，就趙玉霞那樣的，還真不如韓七月，就算家世好，也配不上景明。」
「還有趙錦繡，咱們受苦受難那些年，她可從來沒有問候過一句，不要說幫我們，就連一封信都沒寫過，這樣的人，你竟然也還能當好友。」
陸母被陸父一番話說得沒有辦法說話了。
最終，也只能嘆一口氣。
「我們回家吧，估計這一次，爸媽過去，就會將婚事定下來，我們當父母的，不管怎麼說，都要提前準備一下。孩子的婚事還是要好好地辦。」
陸母最終點頭，兩夫妻轉頭回家，準備娶兒媳婦的事宜去了。
再說陸奶奶等人，在韓七月的帶領下，很快就到了裁縫鋪子裡。
四個月過去，裁縫鋪子居然擴建了，以前只有一家鋪子，但現在，是相連的兩個鋪子了。
韓七月帶著幾個人走進去的時候，夏秀禾正在忙著接待客人，給客人介紹鋪子裡最新設計出來的大衣還有隨身背的包包。
「媽，我回來了！」韓七月揚聲喊。
夏秀禾扭頭看到自家閨女，才想著說讓閨女坐下來休息一下，又看到了陸家二老。
她忙招呼過來一個小姑娘繼續給客人介紹情況，自己則趕緊迎上前。
「陸叔陸嬸，你們二老怎麼來了？」
「回來看看，一走幾年，想著再不來，以後怕是來不了了。」陸奶奶笑著說：「倒是你，看著比在村子裡的時候，還精神一些。」
夏秀禾笑著說道：「您老說笑呢，我也年齡大了，只是到了城裡，穿得不一樣了，看著稍微好點罷了。」
確實如此，夏秀禾現在和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變化還是十分大的，一套整齊的淺灰色衣裳將她的氣色襯托得好上許多。
可比以前在村子裡時候穿的暗沉的顏色要好上不知多少。
她現在畢竟是做服裝的，自己當然不能太埋汰，因此，穿著打扮上，可比以前精心得多。
夏秀禾一面與陸奶奶說話，一面準備給幾個人倒茶。
這時候，才發現，除了陸家祖孫三人之外，還有一對眼生的夫妻。
二人看著十分精神，瞧著應該不是一般人。
「七月，這兩位是……」
韓七月笑著介紹：「媽，這就是我之前給您說過的，費老師和鄭老師，從我到了京航上學，他們二位對我幫助很大，這些年，別的且不說，就是飯都沒少在吃。」
她說這話的時候，笑眼彎彎，顯然是真心實意地在誇讚。
「原來你們就是鄭老師和趙老師啊，七月每次回來都說起你們，這幾年真是太感謝你們對七月的照顧了。」
「這孩子一走這麼遠，當初我和她爹可是擔心得不得了。」
韓七月聽到自家親媽一口氣竟然說了這麼多的話，還真是很驚訝。
畢竟，家裡大媽說話多，她媽基本上都是附和一聲而已。
可現在，竟然能一口氣說出這麼多。
「你太客氣了，你將七月教得好，我們看著也喜歡。」鄭老師也笑著說。
她之前還在想呢，七月是鄉下姑娘，怎麼能如此大方得體，現在才知道了，這是家裡的教養問題。
七月的母親雖然是做生意的，但是身上沒有一點銅臭味，反而讓人覺得很舒服，這就非常難得。
幾個人又說了幾句閒話，才算是彼此認識了。
「七月，你過去給你奶說一聲，家裡來客人了。」
夏秀禾想著，家裡還是婆婆當家做主，來客人了，怎麼也得讓婆婆出面。
何況，之前二老在村子裡的時候，婆婆和陸家嬸子就有不少話說。
二人關係一直不錯，從陸家嬸子走了，婆婆可沒少念叨呢。
當天晚上，韓奶奶親自下廚招呼陸爺爺和陸奶奶等人。
吃飯的時候，韓奶奶少不得又要感謝一番幾位老人對韓七月的照顧等等的。
「你們這一次來了，可要多住上一段時間。」韓奶奶還不忘留客人。
「大妹子，你不留我們，我也要住一段時間，我啊，還想著回村子裡看看呢。」陸奶奶臉上都是笑容。
雖然說，當初那段時光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什麼值得紀念的日子，可是，她卻很懷念。
「我們家要到臘月二十七八才回去，要不，讓七月陪著你們回去看看？」
陸奶奶想著這段時間生意好，是真心捨不得丟下城裡這一攤子回家。
「大妹子，我們這一次來，除了看看老朋友，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兒想和你商量。」
這話，陸奶奶也是用了不少力氣才說出來的。
韓奶奶一時之間沒明白過來。
「你看，景明這孩子年齡也不小了，七月這孩子，大學也畢業了，我們就想著，把他們的事情定下來，我們當老人的，以後也能安心些不是。」
陸奶奶一面說話，一面安心地觀察著他們的表情。
韓奶奶爽朗地笑著說：「景明這孩子，我也喜歡。只是，我們家老大現在還沒結婚了，要定下婚事沒問題，可是結婚的話，我想著還是稍微等一等。老姐姐你覺得，我考慮的有沒有道理？」
按照老家的風俗，年紀大的孩子要先結婚，要是小的先結婚，對大的不好。
家裡三陽已經結婚了，要是小七也結婚，老大和老二隻怕是這輩子都娶不到媳婦了。
因此，韓奶奶就想著，給二人找個對象，催促抓緊結婚，畢竟都是老大不小的年齡了，繼續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婚事先定下來，左右七月還要讀三年書，我們明年再結婚也使得。」陸奶奶笑得很開心。
這一次，原本就只想著訂婚，至於結婚，肯定要另外選日子才行。
韓七月聽著兩位老人你來我往的，就將事情給定下來了。
一旁的鄭老師忍不住用埋怨的眼神看著陸奶奶。
不是說好了，請自己和老費當媒人的？怎麼什麼都自己搞定了？
那他們老兩口這一趟是幹啥來了？
但轉念一想，事情定下來就行，為的不就是孩子們能幸福一點？
而韓奶奶則已經開始想著怎麼督促自家老大和老二了。
以前說是要讀書，現在總不讀書了吧？
總不能為了這兩個混小子，連帶耽誤了小七的姻緣吧？
而得了准信兒的陸奶奶，已經開始想著，要準備什麼當彩禮。
家裡自然有一些好東西，只是，除了陸景明還有其他孩子，也不能都給陸景明一個人花銷了。
這事兒，得仔細地斟酌一下。
可不能為了景明一個人，讓全家都離心。
想到這個，陸奶奶其實還挺羨慕韓家的。
畢竟，韓家大房和二房好得就像是一家子人似的。
雖然說，現在兩家人各自開了鋪子，算是分家了，但是兩妯娌的關係好著呢。
她覺得，自己自詡為知識分子，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是真的還不如韓奶奶一個鄉下老太太。
知道陸家二老和費老師鄭老師打算留在西北過年，韓奶奶歡喜得不得了。
「正好，我們在城裡買了個院子，足夠住得下了。」韓奶奶熱情地介紹著。
這個院子，之所以這麼早買下來，是因為陸景明寫信回來說過年的時候，要過來商量婚事。
韓奶奶咬咬牙，最終還是在城裡買了第一套房子。
他們在鄉下有房子，可是，一家子人都在城裡，總不能專門招呼幾個人去鄉下吧？
正好這時候有一個要出售的院子，價格合適，地段不錯，屋子也不少，韓奶奶這才咬牙將院子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