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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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憐月死了,在她最美,最絢爛的年華。【】

  在她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她自己也沒有弄明白,為什麼會義無反顧地奔向冷落月。

  她恐懼死亡,她也不想死,但卻不為奔向她的那一刻後悔。

  她告訴自己,救冷姐姐,是因為冷姐姐救了她,她這是報恩,還她的救命之恩。

  但是她這顆被刺穿的心臟,卻好像有在用它微弱的跳動反駁。

  到底是什麼呢……

  冷落月在裙擺上擦著手上的血,徹底擦乾淨後,才覆上赫連憐月的眼,將她睜著的眼睛合上。

  鳳城寒緊蹙著眉,神色複雜地看著赫連憐月。

  採薇等人也為赫連憐月流下來眼淚,小貓兒雖然小,但卻已經明白了死意味著什麼,也傷心地在公公懷裡掉著眼淚。

  赫連姨姨是好人,她救了娘親。

  「少主,你清醒一點,你抬起頭看看,咱們的人都要被殺光了。」侍從急得不行,抓著拓跋追風的肩膀,拼命地搖著。

  少主來天元是立下了軍令狀的,若是不能刺殺死天元皇帝,便奉上他這條性命和拓跋家族的所有家產和將士。

  沉浸在悲痛和自責之中的拓跋追風,放下手緩緩抬起頭朝下看,只見他拓跋家的勇士躺了一地,五六百人如今,只剩下三四十個人了,地上好多爬行的毒蟲。

  拓跋追風驚呆了,沒想到才過去一小會兒,形勢就變成了這樣,他整個人都麻了。😾🐺 ❻9𝓈ⓗᑌ𝕏.𝔠o𝕄 ൠ✌

  「少主,你趕緊將天元皇帝射殺,射殺完咱們就趕緊走,不然咱們就走不了了。」若是不射殺天元皇帝就這麼走了,那他們也是個死,而且拓跋家勇士的性命就白白的犧牲了。

  侍從把弩撿起來,上好箭,把弩塞進了他手中。

  拓跋追風低頭看著手中的弩,又看了看拓跋家的勇士,舉起弩尋找著天元皇帝所在的位置,卻見天元皇帝和他的冷妃從樹後走出來,站樹前站定。

  這無疑是射殺天元皇帝最好的機會,拓跋追風瞄準天元皇帝胸口的位置,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咻……」利箭劃破空氣飛了出去。

  就在他的箭射出去的那一刻,天元皇帝身邊站著的冷妃卻突然抬頭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明明隔著很遠,他都看不清這位把天元皇帝迷得閒置後宮的冷妃娘娘的臉,卻有一種與她對視上了的感覺,讓他周身一寒。

  「找到你了。」冷落月看著山崖石頭後躲著的蒙面男人冷聲說道。

  全身內力外放,腳邊的沙塵枯葉飛了起來,接著便像一支利箭一樣,帶著鳳城寒飛了出去,速度極快,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中途,她還抓到了拓跋追風射出的箭。

  拓跋追風和侍從目瞪口呆地抓著利箭,朝他們飛上來的冷落月和鳳城寒,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眼瞅著人越來越近,拓跋追風裝箭欲再射,一抬頭冷落月和鳳城寒已經落到了他面前的大石頭上。

  「啪……」冷落月一腳踢掉了他手中的弩。

  拓跋追風只覺得拿著弓弩的右手頓時失去了知覺,以一個詭異的的形態垂著。

  痛感襲來,拓跋追風用左手捏著右手腕慘叫出聲。

  「啊……」

  侍從拔劍欲砍,鳳城寒提刀一擋,冷落月在對著他的胸口一踹,直接將人踹飛,掉下了山崖。

  冷落月冷冷地看著拓跋追風問:「痛嗎?」

  拓跋追風抬頭怒瞪。

  哪知道冷落月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因為盛怒而挑起的眉眼,頓時耷拉了下去。

  「她被你一箭貫穿了心臟,比你更痛。」

  「你但凡射偏一點,我都能救她的,我有全天下最好的可解百毒的解毒丸,也有最好的止血藥……」

  她聲音哽咽得厲害,停下深吸了一口氣,乾咽了一口,目光陰冷地看著他,眼中儘是殺意,「可你卻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給我。」

  拓跋追風低著頭不停地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想殺她,我是想殺你……」

  他驟然抬起頭,雙眼猩紅流著眼淚,怨恨地瞪著冷落月,「是你,是你害了憐月,若不為你擋箭,憐月就不會死!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為什麼不是你!」

  鳳城寒神色一震,他認識赫連憐月,他是北狄人!

  殺了所愛之人的拓跋追風,無法承受這個事實,便將一切都怪在了冷落月身上。

  他神色有些癲狂,想要衝上去殺了冷落月,卻被她一腳踹地上。

  他只覺得腸子都要被踢斷了,弓著後背痛得跪在了地上,露在外頭的臉全是白的。

  這一腳冷落月控制了力道,會讓他痛,卻不會讓他飛出去。

  鳳城寒彎腰,用手扯掉了拓跋追風連忙蒙著的黑布巾,露出了他十分明顯的北狄五官,「你是北狄人?」

  他懷疑過老七和老八,還有突然出現的鳳城絕,卻唯獨沒有懷疑過北狄人。

  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的拓跋追風,低著頭沒有否認。

  他明白刺殺失敗,再加上身份暴露會帶來什麼,北狄很快就會迎來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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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的刺殺,天元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下頭,刺客都已經被鳳城絕的人和暗衛還有侍衛們解決完了。

  暗衛和侍衛皆損失慘重,死亡人數過半,重傷的人也不少,而且北狄的刀上都是餵過毒的,但凡是受了傷的人都中了毒。

  鳳城絕的人倒是沒有傷亡,只有一個人受了上,受傷的手都發黑了。

  鳳城絕正指揮著他的人,給受傷的人處理傷口。

  冷落月提著拓跋追風和鳳城寒落到了鳳城絕面前,鳳城絕看著拓跋追風,眉頭頓時便皺了起來。

  「拓跋追風?」他幾乎是驚呼出聲。

  「你認識他?」鳳城寒問。

  鳳城絕點頭,「先前北狄使團入京獻貢,臣便見過他,他也曾入宮拜見,可能皇兄沒留意。」

  鳳城寒:「……」

  他還真的是沒怎麼留意那些北狄的使臣。

  鳳城絕緊擰著眉道:「北狄人能在此處埋伏截殺皇兄,如此清楚皇兄的行蹤,怕是有人沿路泄露了皇兄的行蹤。」

  隨行的人中有北狄人的奸細。

  鳳城寒和冷落月想了想,齊刷刷地看向了跪在赫連憐月身邊的阿娜。

  赫連憐月為冷落月擋箭而死,所以不可能是她,那麼就只剩下阿娜了。

  這時豐明走了過來,他先是沖鳳城寒和冷落月行了禮才道,「咱們的解毒丸,解不了刺客刀上餵的毒,中毒久的已經開始吐黑血了。」

  再拖下去,人指定就沒有了。

  「解藥。」冷落月踢了拓跋追風一腳。

  拓跋追風倒在地上,「沒有。」

  他們刺殺天元皇帝,就是想讓他死透的,又怎麼會多此一舉帶解藥。

  冷落月深吸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了解毒丸,遞給豐明道:「把這裡頭的解毒丸,全部用水化開,多兌點兒水,讓中毒的人一人喝一口。」

  也不知道這解毒丸過分稀釋後還有沒有作用,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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