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我兒奉先莫要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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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濟眼看著張繡一副分寸大亂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柔和,然後又化作了決意。

  張繡的水平,作為叔父的張濟可謂是一清二楚,年紀雖幼,但比之華雄卻是在伯仲之間。

  可與關羽、張飛之流相比,如今的張繡無疑是差了一籌。

  若是張繡出戰,命必不保!

  「二三子,將繡兒架下去。」

  張濟喝了一聲,當即便有幾個親衛上前強行攔住張繡。

  此去張濟本就懷抱死意,以命保住張繡之餘,也為張繡的餘生謀個好前程,自然不需要什麼壓陣之人。

  之所以找了個藉口將張繡叫出來,也就是為了向張繡交待幾句放心不下的話語罷了。

  旋即,張濟沒有理會張繡的哭喊,一夾馬腹,便是率領著一眾本部精銳朝著關外而去。

  這一幕,讓張繡只覺得一陣窒息,過去一直被叔父張濟所保護的張繡首次感受到了一種無力感……

  下一刻,張繡便是聽到了關外傳來一聲大吼。

  「西涼張濟在此,辱我主者速來受死!!!」

  而後,城樓之上鼓聲大振,關外似乎亦是響起著交戰的動靜。

  張繡猛然反應過來,環顧四周就想要搶過一匹快馬衝出去幫張濟之時,交戰的動靜沒有持續十合,虎牢關上的鼓聲便是戛然而止。

  隨即,張繡便隱隱聽到了城樓之上董卓所發出的氣急敗壞聲音,然後又在詢問是否還有人出戰。

  而後,虎牢關外再度響起著張飛那自帶嘲諷的聲音。

  只是,此刻腦袋幾乎一片空白的張繡雙目失神地跪倒在地,看著虎牢關外的方向,雙目失神而淚流不止……

  直至一臉怒意的董卓下了城樓走到面前,張繡依然茫然不知。

  下一刻,董卓抬腳直接將擋在面前的張繡踹倒在地,呵斥道。「大丈夫做那女兒態有何作用?」

  旋即,往前走了兩步的董卓又停了下來,手指朝著張繡一指,道。

  「張濟無子,今後他的部眾便都交給你來統領了,張濟或有些無能,但說到底是為了咱而死的,汝回去好生安葬張濟,賞賜之物少不了你的。」

  頓時,跟在董卓身後的一些西涼悍將,看向張繡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羨慕。

  有了董卓這一句話,諸多原本還想著瓜分張繡部眾的西涼悍將頓時熄了這個心思,且明白自此張繡必然會被董卓所看重,榮華富貴,唾手可得矣。

  而董卓在說了這一句話後,聽著關外張飛還不在響起的聲音,臉上煩躁的怒意幾乎又再度按捺不住,怒氣沖沖便是直接大踏步離去。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贏,氣又只能徒生氣……

  這無疑就是董卓的現狀。

  等回到了在虎牢關內的府邸後,董卓更是拔劍親自砍死了好幾個僕從婢女,方才將心中的憤怒發泄了些許出來。

  良久過後,氣喘吁吁的董卓方才將手中漢劍隨意往地上一砸,整個人往地上一坐,惱怒地開口道。

  「俱是些浪費軍餉的廢物,就連一個能夠斬殺那個口無遮攔的張飛的都沒有。」

  而在董卓發泄之時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出聲的李儒,直至這時方才走了過來,道。

  「相國,關中自然是有可斬殺張飛之人。」

  董卓聞言,先是一怔,然後擺了擺手道。「那個逆子縱使再勇,又有何用?」

  李儒則是趁機繼續進言道。

  「相國,這段時間以來,我派人去細細調查了一番當晚溫侯率兵襲營之事,敗北不似做偽。」

  「且溫侯再度遭到了趙雲、關羽、張飛的埋伏之時能夠脫逃,也是多虧了其麾下一健將拼死擋住了關羽。」

  「再者,溫侯向來看重并州狼騎,視其為手足一般,即便是當真暗通關東諸侯,又如何會願意不惜以三千并州狼騎的性命演戲?」

  董卓聞言,亦是陷入一陣深思之中。

  儘管董卓性格暴虐殘忍,但能夠從一個良家子爬到如今的地位,顯然是極有心計之人。

  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呂布被軟禁於府中,日日破口大罵不止,完全沒有一絲心虛,這也不是以著呂布的城府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如此說來,莫非當真是誤會奉先了?」


  董卓皺著眉地說了一句,然後又想到了什麼,道。

  「那盟軍細作所傳來的消息,又該如何計較?若不是奉先與盟軍裡應外合,如何能未卜先知奉先會去襲擊曹操駐地?」

  而經過了多日的反覆思考,李儒無疑已經想透徹了某些事情,提醒道。

  「相國莫非忘了盟軍之中,可是有著一位被譽為『國士』之人?」

  「咱自然知道『國士』李子坤,當年咱還在巨鹿城中見過他,當時咱只是覺得那李子坤有著一副好皮囊,不想卻是如此厲害……」

  頓了頓,董卓咂了咂嘴,道。

  「當時若是知道那李子坤如此厲害,便是派人綁,都要將那李子坤偷偷綁走,也不至於如今成了咱的心腹大敵。」

  「如此一來,當世文武第一人可都齊聚在咱的麾下俯首聽命了,可惜,可惜……」

  董卓對於李基的讚譽,李儒沒有絲毫的介懷。

  又或者說李儒恨不得董卓麾下多幾個擅謀多智之士,也能為本就體虛的李儒分擔些許壓力。

  可惜,西涼人普遍擅勇而不擅智,再加上董卓入京掌握大權的方法過於粗暴,讓天下士子大多為之唾棄。

  以至於直至如今,董卓麾下真正稱得上謀士的,依然僅有李儒一人。

  當即,李儒接著開口道。「相國既知李子坤之名,那為何便不懷疑乃是李子坤在暗使離間之計?」

  「須知,那李子坤素有『料敵於先』之名,定黃巾,平山越,破烏桓皆是如此,提前料定溫侯急於證明自己,又由於一片孝心而偷襲曹操,亦不是不可能。」

  董卓聞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嘶~那李子坤當真如此厲害?」

  「畢竟李子坤乃是如溫侯敗盡武人那般,不知壓倒了多少謀士文臣……」

  頓了頓,李儒有些慚愧地開口道。「不瞞相國,李子坤所設的那一沙盤,吾亦嘗偷偷研究過一段時間,自愧不如也。」

  董卓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那雙被被擠得只有綠豆大的眼珠子不斷閃爍著。

  良久過後,董卓方才仿佛幡然醒悟一般,開口道。「如此說來,我兒奉先實乃一片孝心,卻是咱誤會了奉先!」

  「以當下情形而看,應是如此無疑。」李儒答道。

  而董卓的臉上此刻卻是浮現出了幾分喜意,道。「既然如此,那文優覺得是否該將奉先重新放出來?」

  「相國與溫侯乃是父子,好言相對安撫一番,料想溫侯不會太過於計較。」李儒答道。

  董卓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開口道。

  「不過謹慎起見,并州狼騎的兵權暫且還是不能交還給奉先。」

  李儒皺了皺眉,道。「相國,這兵權若是不交還給溫侯,恐怕溫侯會心生怨懟。」

  「無礙,無礙……」

  董卓在讓一個顫顫巍巍的僕從將自己扶了起來之餘,整理了一下衣著,道。

  「咱從其餘方面先補償一下奉先就是了,只要奉先斬殺了張飛那廝,證明了並無二心,咱再將并州狼騎的兵權還給他就是了。」

  看著董卓的語氣中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李儒見狀也只能無奈地不再勸說。

  且李儒也清楚董卓心中無疑還是忌憚呂布的,之所以準備重新接納呂布,更多的是礙於形勢以及被張飛給罵得急眼了,否則董卓無疑不會如此輕易地低頭。

  旋即,董卓命人準備了大量禮物,然後親自往著呂布府邸而去。

  未進呂布府邸的大門,董卓便已經聞到了濃濃酒氣,推開門一看,只見呂布正一身酒氣地斜躺在階梯處。

  且與呂布過去那英武不凡的模樣相比,如今的呂布卻滿是憔悴頹廢之相,像極了一個自暴自棄的酒蒙子。

  當即,董卓喚來了負責封鎖這座府邸的校尉,問道。

  「我兒奉先怎會這般模樣,咱不是讓他回府中養傷的麼?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那校尉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稟相國,溫侯自返回府中醒來後,便是日日酗酒不斷,每日兩壇。」

  董卓的臉色一沉,衝著校尉就是大罵道。「啊?!汝為何要給奉先如此多酒?莫非不知酒多傷身乎?汝是何居心?」

  「相國恕罪,實乃溫侯一旦沒酒便是大鬧要強闖出去,屬下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才……」

  不等校尉說完,董卓便是揮手打斷道。

  「此事為何不來稟咱?咱讓你們守在這裡是避免他人打擾到我兒奉先養傷的,如今卻是讓我兒奉先憔悴成這般模樣,實乃該死之極……」

  旋即,董卓高聲道。

  「來人,將這個罪該萬死的愚蠢之徒砍了!」

  校尉的瞳孔一縮,正張嘴就想要辯解自己明明每日都具體將呂布的一言一行記錄稟報。

  然而,不等校尉出聲,在校尉身後的一個親衛拔刀就直接將這個校尉的腦袋砍了下來。

  旋即,董卓一邊張開雙手朝著呂布沖了過去,一邊語氣關心地開口道。

  「我兒奉先可莫要再喝了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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