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籌辦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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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募集款項?」

  大家都很驚訝。

  許澄寧點點頭:「是呀,既然他們說沒錢不肯建女學,那我們就把錢拿出來,他們可還有理由說不建?」

  「我以為,我等都不是局外之人,『自助者,天助之』,我們都是女孩子,女孩子都不幫女孩子,誰還會來幫助我們?屬於女子的東西,我們要自己爭取,而不是等著男人賦予。」

  「我支持你。」

  朱璦璦頭一個表態,她站起來道:「這幾年我走南闖北,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窮先窮女,達則達男,怕的不是艱難有幾多,而是所有人都要把女子逼成弱者。相比其他人,我們在座所有人處境已經算好,力所能及之處,當然要擔當。籌辦女學要多少善款,我一定盡力而為。」

  李茹也道:「我也是。」

  利秋秋趕忙放下碗筷,舉起兩隻手,油滋滋的青菜還掛在嘴邊:「我舉雙手贊成!」

  「別天真了,你一個人辦得起一間女學,辦得起幾十上百間嗎?」高嬋道,「既然要籌款,那就讓所有人一起來,依我看,不如辦幾場義賣。」

  許澄寧雖然不大願意夸高嬋,但她確實也是這個想法,找高嬋來就是因為她人脈廣,好辦事。

  高嬋又問:「女學要怎麼辦?」

  許澄寧道:「短期內,先在京城辦一個女學,分為兩院,東院教學生,西院教女先生,教出來的女先生就是以後女學掌教的山長與夫子。掌教的人手見足,便可以在地方興建女學,每座州府至少一間。」

  高嬋想了想,道:「這麼看來,確實不是異想天開,女學我們還辦得起。」

  她從發上取下一直小巧精緻的步搖:「你沒有提前說,我此行所帶銀兩不多,貴重之物有限,這支七寶七工垂花步搖,就當我所捐贈,拿去義賣吧。」

  許澄寧問道:「什麼叫七寶七工?」

  高嬋用又嫌棄又鄙夷的眼神看著她,韓清悅解釋道:「七寶便是和田玉、東珠、水晶、紅藍寶、瑪瑙、珊瑚、翡翠等七種寶物;七工便是點翠、花絲、緙絲、燒藍、玉雕、鏨刻等七種工藝。這支步搖看似輕便,其實是由七種珍寶七種工藝營造而成,耗時耗工,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許澄寧愕然睜大了眼睛。

  高嬋頭上居然戴了一座城!

  她握著那支步搖,看看步搖看看高嬋:「你捨得?」

  高嬋盯著她更輕蔑了:「本小姐不是跟你一樣的守財奴,小小步搖罷了,我有的是。」

  許澄寧回以不善的表情,讓靜影收下了步搖。

  「那我也來。」

  朱璦璦喊人送來一幅捲軸,打開來看,竟是畫聖吳衡之的真跡!

  韓清悅捂起了嘴:「天啊,這個我都想買,我祖父最喜歡吳衡之的畫了。」

  朱璦璦笑道:「那你悄悄跟你祖父說一聲,把錢先備好。」

  韓清悅笑,轉頭對許澄寧道:「寧兒,我那架陪嫁的孔雀羽屏風也給你吧。」

  許澄寧不由連連咋舌:「手筆真大啊你們一個個的。」

  她們三個領頭,彤星雖然不懂,但是湊熱鬧地把自己頭上的珠花還拔下來了:「姐姐我也要!」

  許澄寧笑著摸摸她的頭:「彤星真是好孩子,出了好大一份力呢。」

  彤星被誇得嘿嘿笑。

  利秋秋從碗裡抬起牛鈴大的眼睛,放下碗,左摸摸右摸摸,只摸出了五兩銀子。

  「先生!我也要出!但我只有五兩,拿出來太丟臉啦。」

  許澄寧當然知道她窮,帶她和彤星過來只是讓她們吃飯而已,不過她出了就是份心意。

  她笑道:「我給你補到五百兩,就說都是你出的。」

  「好嘞!」

  李茹也拿出一件東西,正是許澄寧從安豐帶回來給她的頭面。

  韓清悅驚道:「阿茹,這首飾稀罕,你何不自己戴?」

  李茹含笑道:「我是商婦,儉樸慣了,平時裝扮沒有襯得上這套頭面的,與其留著落灰,不如拿出來做好事。況且,我積攢的家底大多用來做生意了,現在也沒有別的珍貴之物。」

  她很坦誠,大家也都理解,就是韓清悅輕輕拽她,嗔怪道:「怎麼用不著?誰說商婦就不能用了,今天當著大家的面,我還就要好好盤問盤問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答應我六哥?你都不知道,因為你不答應他,他嘆了多少氣。」


  大家齊刷刷盯過去,亮晶晶的眼睛閃爍著興奮,許澄寧不由自主磕起了瓜子。

  高嬋也詫異地挑眉。

  堂堂韓家公子竟然會看上一個一無所有的民間女子,實在令人不解,如果是美貌過人,還可以說是色令智昏,可李茹相貌平平無奇啊,頂多只能算不醜而已。

  受到眾人矚目,李茹紅了臉,細聲細氣地說道:「不提身份差距,我與他見識天差地別,是完全不同的人,我時常因他博學自卑,就怕真的答應了他,以後會時常有自己配不上他的感覺,他與我無話可說,我自己也難受。而且,讓我什麼都沒有就嫁人,我沒有底氣,還是等等再說吧」

  韓清悅瞪大了眼睛:「那、那、那萬一我六哥娶別人了怎麼辦?你捨得嗎?」

  李茹淡笑著搖搖頭:「如果真是那樣,就當我們沒有緣分吧,我要求不多,跟他有過回憶就夠了。比起當個深宅婦人,我更喜歡跟朱姐姐一起在外面行商,為自己而活,給自己做主。」

  高嬋道:「做得對,女子有身家才有底氣,一無所有還嫁什麼人?」

  韓清悅微微噘嘴,最後又愁眉苦臉地嘆息:「那我六哥不知要苦戀到幾時了。」

  許澄寧道:「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只能先委屈六表哥了。」

  她說完,又轉頭盯著朱璦璦。

  她人在朝中,但耳聽八方,隱約聽說朱璦璦跟陸欽鋒好像也有那麼點點情況。

  陸欽鋒因為戰功封了伯爵,陸家低迷,唯獨他扶搖直上,現在整個陸家都得看這個庶房庶子的臉色。

  還在打仗的時候,這倆人怎麼有交集許澄寧不知道,但聽說陸欽鋒回京後,三天兩頭往君又來跑,這裡又不便宜,他哪那麼多錢經得起天天吃。而且有時朱璦璦去自己的首飾鋪子巡看還能碰上他。

  如果是巧合,說明這兩人緣分大了去了;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陸欽鋒圖謀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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