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他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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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要伸手敲車窗時,一個保鏢迅速地擋住我的動作。

  「你好,女士!這是私家車輛。」

  「我知道。」

  我指了指車內,「我和他認識。」

  副駕駛降下窗戶,另一個保鏢開口:「抱歉,我們BOSS並不認識您。」

  我反問:「……不認識?」

  「是的,您恐怕認錯了!」

  話音落下,司機在吩咐下,踩下油門,黑色歐陸徐徐離開。

  其他車輛很快跟上。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

  周放不肯認我了……

  還是說,他並不是周放?

  我壓下心底的懷疑,轉身回到奶奶的病房,找護工詢問。

  「剛才那個周先生,是第一次來嗎?」

  「應該不是,但不是我值班的時候。」

  護工回答,「我看他來的時候,對病房設施之類的都挺熟悉的。」

  我問,「奶奶怎麼稱呼他的?」

  「老夫人只是拉著他的手,一直不放,後來他手底下的人把我攔在外面,不過我出門前聽見一句,喊的好像是……什麼放?」護工回想道。

  是他。

  他還活著!

  他沒有死!

  並且,就在景城。

  我頓時狠狠舒了一口氣,久違地感受到了鬆懈,語氣也有些激動,「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阮小姐,你們是朋友吧?」

  我輕笑點頭,「對,他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心理醫生告訴我,抑鬱到那個程度,只能是日積月累下來的。

  只不過周放的死,成為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F國的那兩年,我常常在想,如果和傅祁川分崩離析的那段時間,周放沒有出現,沒有替我一次次攔下那些稻草。

  那我會不會根本撐不下來。

  答案很可能是肯定的。

  我等到奶奶睡醒後,陪她老人家說了會兒話。

  她認得出我。

  只是記憶混亂了。

  總說要給我零花錢。

  我拒絕她還生氣,來趟療養院,我銀行帳戶多出了七位數。

  我蹲在奶奶身邊,失笑,「奶奶,給我這麼多錢幹什麼,也不知道是我來探望您,還是您照顧我……」

  「傻丫頭,說什麼沒出息的話呢。」

  奶奶頭髮白了許多,伸手慈祥地撫摸著我的腦袋,笑道:「這才幾個錢?等你長大了,整個沈家啊,都是要交到你手裡的。」

  我有些意外,趴在奶奶的腿上,「可是,我更希望您能健健康康的。」

  我能真的有一個,會疼我愛我的家人。

  ……

  一直到奶奶又休息,我才起身離開。

  不料,剛出去就碰見了也來醫院探望奶奶的沈父。

  我知道,這個男人是我的父親。

  卻怎麼都親近不起來。

  他看見我,也是皺了皺眉頭,「你這兩年不是當傅太太當得好好的,怎麼突然來景城了?」

  一副,我是來爭家產的模樣。

  不過,我也確實是。

  沈家該屬於我的,一分一厘,都不能落到沈星妤手裡。

  我盯著他,不答反問:「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沈夫人不是我的生母,那我真正的生母是誰?」

  我這個問題,問的猝不及防。

  沈父神情閃爍了也一下,義正言辭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又想把家裡攪得雞飛狗跳?」

  我仿若未聞,自顧自地道:「不只是她不喜歡我,其實你也挺討厭我的吧?可是,我知道你是我的生父。為什麼父親會討厭自己的孩子,難道,是我生母和你有什麼恩怨……」


  「夠了!」

  沈父低斥一聲,臉色發紅,「你回江城呆了兩年,怎麼變得和小時候一樣無法無天,咄咄逼人了?!」

  「哦。」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來,我生母確實另有其人。」

  這是F國的那個心理醫生告訴過我的。

  人們越是在你說什麼話的時候,顧左右而言他、氣急敗壞,就越說明有問題。

  我本來只是七八分猜測,現在是十分的確定。

  沈父其實平日還算儒雅,此時看向我的眼神中竟然有一絲厭惡,「滾蛋!」

  「好的。」

  我微微一笑,等他爆發之前,利落轉身。

  「等等!」

  他突然叫住我,「你剛陪奶奶說過話了?」

  我回頭,「對啊。」

  「奶奶有沒有和你提過遺囑的事……」

  「遺囑?奶奶立過遺囑嗎?」

  我故作疑惑地反問。

  他微微鬆了一口氣,又追問:「那家產分配之類的……」

  「你未免太心急了吧?」

  我蹙眉,佯裝生氣,「奶奶神智還這麼不清楚,怎麼可能和我提家產分配之類的事?我勸你最好也別去逼問奶奶,免得奶奶一生氣,身體又出什麼問題!」

  話音微頓,我仿若隨意地提醒:「畢竟,誰也不知道遺囑裡面是什麼內容,只有奶奶活著,大家才有替自己爭取的機會。」

  ……

  回到江城,江萊點好了外賣,等著我一起宵夜。

  我們坐在露台,她聽我說完下午的事,喝了口酒,想了想,「可是,如果是周放,他怎麼會說不認識你?」

  「還不知道。」

  我單手摳開一罐啤酒,仰頭抿了一口,冰冰涼涼泛著苦澀的液體,順著口腔一路滾進胃裡,驅散了夏夜的燥熱。

  江萊剝著小龍蝦,突然皺眉,「他不會是失憶了吧?」

  「不會。」

  我搖頭,「他去看奶奶了,而且,不是第一次去。」

  她說,「那種選擇性失憶,比如,記得所有事,唯獨忘記了你?」

  「……姐姐,你當拍偶像劇呢?」

  我將剝好的小龍蝦丟進她碗裡,「我感覺,他和兩年前有些不一樣了。」

  江萊說,「廢話,他都坐輪椅了,還能和以前一樣嗎?」

  提起這個事,我有些沉默。

  但離開療養院前,我和護工確認過。

  他從進入病房到離開,都一直在輪椅上……

  大抵是見我面色不佳,江萊話鋒一轉,勸道:「不過,那麼嚴重的爆炸,能夠保住一條命,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說得對。」

  是我太貪心了。

  江萊問,「但是他不認你,怎麼辦?」

  「他不認我,我去找他唄。」

  兩年前,我沒有恢復記憶,不認識他的時候,不也是他沒有放棄我嗎。

  總要弄清楚,他現在到底怎麼了。

  我笑了笑,「你現在不是和景城那些名門貴婦玩的挺好嗎,托她們幫我打聽打聽?」

  「行。」

  江萊一口應下,「那等找到他了,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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