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阮南枝懷的孩子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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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噌地起身,臉上積滿陰沉,居高臨下地看了我老半天,最後咬牙扔出一句話,「晚上睡覺把枕頭墊高點!」

  就差沒直說讓我做夢。

  我也來了脾氣,倏然站起來往待客廳走去,看向在竊竊私語的白蓮母女,「說吧,什麼事?」

  「阿川!」

  傅衿安得意地起身,目光越過我,逕自看向傅祁川,扔出一枚炸彈,「你知道嗎,南枝懷的那個孩子,搞不好根本就不是你的!」

  空氣好似在瞬間凝固了。

  我只覺得怒火中燒,一個耳光就要甩過去,這次,傅衿安早就防備,一把推開我,將一個信封砸在了我的身上。

  她笑得輕蔑,「看看吧,看看你怎麼和阿川解釋!」

  信封順著我的身體話落到地面,有一個人,比我撿得更快,傅祁川捏著信封,站直身體。

  指骨分明的手指拆開信封,取出幾張照片。

  只一瞬間,男人唇角下壓,神情肉眼可見地變得冷鷙,看似溫和的輪廓線條,蘊藏著狂風暴雨一般的怒火。

  我的心,幾乎在同時沉到了谷底。

  我怔了怔,伸手想要把照片拿過來看了看,未料,指尖剛觸碰到,照片邊沿,傅祁川就猛地拿開了。

  整個動作都透著股戾氣,叫我懸在半空中的手,狠狠僵住。

  「阿川,你看見了吧!」

  傅衿安揚起紅唇,輕輕柔柔道:「她早就出軌了,之前肚子裡的孩子,十有八九都是陸時晏的。」

  我趁傅祁川不備,強行扯過來看了一眼,才發現是一張酒店房門口的照片。

  門口站著的兩個人,確確實實是我和陸時晏。

  我和陸時晏,什麼時候去過酒店?

  我腦子懵了一下,下一瞬就反應過來,「傅衿安,你為了污衊我,真是煞費苦心。合成照片這種手段,都被你用出來了。」

  「呵,忘了?」

  傅衿安念出門牌號,「0312,你去年去F國出差住的酒店,不至於一點都不記得吧……你要是不記得,財務部還能找到你報銷的記錄。」

  我的記憶忽然回攏,當時在異國他鄉出差,還參加了設計圈的一個局,我不勝酒力,回到酒店已經難受得不行。

  後來是江萊給我打電話,說讓人給我送解酒藥。

  我那會兒迷迷糊糊的開門,連人都沒看清,拿了藥道謝後就關上門了。

  難道……

  是陸時晏給我送的藥?

  他回來後從來沒和我提起過這件事。

  就那麼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居然就被有心人拍下了照片,甚至一直留到了現在。

  我斂下思緒,淡淡開口:「一張酒店房門口的照片,你就蓋棺定論了?」

  「不然呢?」

  傅衿安說話很難聽,「還要拍到你們的床照嗎?那你也太不知羞恥了一點!連陸時晏遠在國外的時候,你們都能私會,竟然還敢說你的孩子是阿川的!」

  「衿安,」

  溫芳狀似攔阻地出聲,「你聽聽小川怎麼說,畢竟是男人頭上戴綠帽子的事,你這樣鬧,讓小川的臉面往哪裡放?」

  好得很。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但句句都緊扣主題,非要把這口鍋蓋在我身上。

  我心底積壓的怒火燃燒起來,盯著溫芳,語氣清冷,「你昨天在醫院不是一口一個證據嗎,怎麼到我這兒,就變成看圖說話了?」

  「阮小姐,性質完全不一樣。」

  溫芳強詞奪理,聲音卻是柔和,「你昨天拿的證據,只是衿安碰到過老爺子的藥,這能說明什麼?她就只是想餵老爺子吃而已。你這個……孤男寡女都站在房門口了,又是成年人了,還能幹什麼?」

  我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就兜頭潑了她一臉,冷笑道:「溫芳,你再多說一句,我就不是潑水這麼簡單了。」

  傅衿安背地裡睡繼父,明面上卻是個大孝女,頓時急眼了,「你敢這樣對我媽,瘋了嗎?!」

  我順手拿起另一杯,又盡數潑在她臉上,「你再說?」

  傅衿安精緻的妝容都被我毀了,不敢置信地看著我,「阮南枝……」


  溫芳沒想到我會做出這麼潑辣的事,立馬紅了眼睛,哽咽道:「小川,你如今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嗎,我怎麼也是你父親光明正大娶進來的,現在你就縱容她這樣對我?」

  傅祁川臉色陰鷙,那雙眸子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朝我望過來時,只一眼,便叫我後背都發涼了。

  他也信了麼……

  我忽然覺得想笑,卻笑不出來,一個手滑,玻璃杯掉在了地面,四分五裂,我訥訥地往後退了一步。

  就見傅祁川將手中的幾張照片一分為四,撕成碎片,聲線冷硬。

  「溫姨,您是長輩,有些話我可能不該說,但也不得不說。你可能是在病床上躺久了,糊塗了。你是我父親娶的,你和他是一家人,但南枝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跟我最親的人是她!」

  「您這套胳膊肘往外拐的說法,是什麼邏輯?」他似在努力壓抑著翻湧的火氣。

  這番話,不止是溫芳和傅衿安,就連我,都是錯愕的。

  她們震驚,他會站在我這邊。

  而我也是。

  他本就懷疑我和陸時晏的關係,有了這張照片,他的懷疑應該會更深才對。

  只是,他好像選擇了相信我?

  傅衿安伸手怒指著我,不可思議地開口:「阿川,是你糊塗了吧!她阮南枝給你戴綠帽,你有火,沖我媽發什麼脾氣?!」

  「她是我老婆。」

  傅祁川擋在我身前,壓迫性極強,嗓音沉沉地警告:「不是誰都能跳到她頭上來踩一腳的,傅衿安,你潑髒水也要有個度。」

  「我……」

  傅衿安心虛了一瞬,而後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指著自己,眼淚簌簌落下,「傅祁川,你說我潑她髒水?要不是為了你,我和我媽才不會管這檔子閒事!好!今天就算我們多管閒事了!」

  溫芳也看著他,搖了搖頭,「小川,你太讓我失望了。但沒關係,我理解你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真相……」

  話落,母女倆就要走。

  我看著她們戲精的樣子,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待她們走出去,就聽見空氣中響起傅祁川冰冷蝕骨的聲音。

  「這樣做,你滿意嗎?」

  我渾身一怔,慢半拍地看向他,喉頭髮緊,「什麼意思?」

  他撿起一張適才丟在地上的碎片,是我的側臉,拇指輕輕在上面摩挲著,眼底卻是近乎病態的執拗,「我想清楚了,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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