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肯定是鐵了心維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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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絲毫沒覺得意外,甚至心無波瀾。

  有傅祁川的地方,她都像狗看見了肉包子,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傅祁川臉色微沉,冷聲道:「我不渴了。」

  「怎麼就不渴了?剛剛南枝不是還要餵你嗎……」

  傅衿安小臉皺著,滿是疑惑,旋即又自顧自道:「也是,她都沒有我了解你,分不清你什麼時候想要什麼。」

  話落,便把杯子放到了一旁。

  我正愁傅祁川受了傷,不好問他傅衿安的事兒,這下,機會送上門來了,不要白不要。

  我看向傅祁川,微微彎唇,「她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白天說的會考慮,現在差不多也該有結果了吧。

  「什麼事怎麼樣?」

  傅衿安知道我口中的「她」就是她本人,狐疑地開口。

  傅祁川瞥著我,眉眼溫淡,「你是不是太會過河拆橋了一點?我還是個病人。」

  「但她已經不是了。」

  我嘲諷地看了眼傅衿安。

  白天還在醫院說什麼暈倒,現在一路自己走過來,也沒聽她說哪裡疼了。

  恢復力驚人。

  不過我也清楚,白天那一刀,並不深。她這種惜命的人,哪裡捨得真給自己弄出可能丟掉性命的傷勢。

  而後,我又不疾不徐地開口:「傅祁川,這件事你比誰都清楚,我不可能輕易放過。你不答應我也行,我會自己想辦法收拾她!」

  傅祁川眉心微蹙,「我答應你!」

  「什麼時候?」

  我追問。

  傅衿安還在不明所以,搖了搖傅祁川的手臂,「阿川,你們在說什麼東西?我怎麼聽不懂啊?」

  傅祁川傷的就是這邊的肩胛骨,疼得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嗓音浸著涼意:「鬆手!」

  「……哦。」

  當著我的面被傅祁川這樣凶,傅衿安有些沒面子,嬌嗔道:「知道了,不許凶我!你們到底在聊什麼嘛?」

  「……」

  我受不了她這個樣子,似笑非笑道:「說送你出國的事,你想去緬甸,還是寮國?要是你想,印度也可以。哦,傅家只負責給你出單程機票,過去以後各種開銷什麼的,都靠你自己了,加油。」

  傅衿安一懵,變得張皇失措,越聽臉色越白,最終,不敢置信地看向傅祁川,「阿川,她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怎麼可能送我去那種,那種地方……而且,還徹底不管我了?」

  對她來說,這無疑是生不如死的。

  倚靠著傅家從小活到大,也養成了大手大腳的習慣,現在要靠自己在異國他鄉,語言不通的地方賺錢。

  這種折磨還不如殺了她。

  傅祁川凝視著她,眸光晦暗,情緒難辨,但還是給出了確定答案,「是她說的這樣。」

  「……」

  傅衿安雙眸中水光湧現,顫抖著搖頭,「不要……不要,你別聽她的,我不去!我不去!!!」

  「去不去都由不得你。」

  傅祁川聲音一冷,「本來想等你身體恢復一段時間再考慮這個事,現在看你也已經生龍活虎了,就這兩天吧。」

  「秦澤,最遲給她定後天的機票,剛才南枝說的地方,隨她挑。」傅祁川交代道。

  「是,傅總。」

  秦澤應聲。

  傅衿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眼淚簌簌落下,「阿川,我說了我不去,你沒聽見麼……求你了,我不想離你那麼遠!你明明答應過會照顧好我,現在為什麼要聽她的話!」

  「我和南枝的孩子,怎麼沒的?忘了?」

  傅祁川的雙眸像染了三九天的寒霜,語氣也冷得嚇人。

  傅衿安哭得無比崩潰,像一隻受驚的兔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懷孕了呀!阿川,你知道的,我那天那麼做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一時失去了理智!如果知道她懷孕了,我說什麼也不敢的……而且,我自己也懷孕了啊……要是知道會有這麼嚴重的結果,我哪裡敢……難道自己的孩子我也不要了嗎?」

  裝。


  真能裝。

  想必平常私下裡就是這樣和傅祁川裝的吧。表面一套背面一天一套。

  我冷聲開口:「誰知道你肚子裡孩子的爹是誰,能不能見光。」

  傅衿安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指著我的手指發抖,似受到了天大的污衊,「阮南枝,你胡說八道什麼?!」

  「好了,」

  我吐出一口濁氣,「懶得跟你爭辯這些,既然你這麼想照顧他,那你照顧吧。出國前最後一晚了,好好照顧。」

  話落,我舉步徑直離開病房。

  做前妻的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

  身後傳來什麼嘈雜的聲音,我也沒去管,只頭也不回地往電梯間走去。

  熟料,剛要轉彎時,一道大力桎梏住了我的手臂,「不許走。」

  男人嗓音醇厚好聽,偏執又不容置喙地開口。

  我身形微僵,「已經有人照顧你了。」

  沒有我位置的地方,我從來也不屑於去擠。

  「她已經走了。」

  「走了?」

  我錯愕。

  以傅衿安的脾性,應該是又一頓茶藝表演,努力讓傅祁川改變決定才是,怎麼就輕易放棄了。

  他無奈,"走沒走,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知道的,我沒有給人做替補的習慣。」

  說著,我試圖掙扎。

  可能動作間拉扯到他的傷口,他痛苦地皺眉,「嘶……我傷口好像崩開了。」

  「騙人。」

  雖是這樣說著,我還是下意識看了看他的後背,當真溢出了鮮血。

  傅祁川覷著我,「騙沒騙你?」

  「沒有。」

  「還動不動了?」

  「……」

  我還能說什麼。

  說到底,這傷本該在我身上,如果不是他替我擋了,這顆子彈穿過的,十有八九是我的腦袋。

  回到病房,秦澤非常有眼力見地走人。

  臨走前,還趁傅祁川不注意,湊到我身邊道:「您是沒看見,傅衿安剛哭的有多慘,傅總一個眼神都沒給她,這次肯定是鐵了心維護你的。」

  聞言,我洗手的動作微頓,發現自己,竟然也不怎麼高興。

  那種想要了太久的東西,心心念念了太長時間,突然得到的時候,可能早就過了興奮期。

  已經沒有那麼期待了。

  而且,我總覺得傅衿安不會就這樣罷休,不到她坐上飛機的那一刻,都不敢完全相信。

  我笑了笑,「希望吧。」

  希望他是真的,會替他自己的孩子,討回那麼一點點的公道。

  別又讓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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