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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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靈站住,朝她淒冷的一笑,「殿下要將府里的侍妾全都送走,找個偏僻的院子,讓她們安度餘生,或者也可以選另一條路,拿了遣散費和休書,離開皇子府,聞人姐姐,你會選哪條路?」

  蕭靈說完便離開了,留下一臉震驚的聞人蘭馨。

  「為何!到底是為何?」

  「主子,您沒事吧?」娟兒剛才不敢站近,不知道她們說話的內容,可是看見自家主子一臉遭受打擊的神情,她心裡已明白了大概。

  聞人蘭馨都快忘了自己在外面站了多久,直到太子府的下人,前來催她前去赴宴,她才回過神。

  走在長長的迴廊上,聞人蘭馨整顆心比這寒夜還要冷上幾分,「讓人去查一下,殿下此次離宮,是否遇到了什麼人,不管遇到的是男是女,都要來回我。」

  「奴婢明白,」娟兒微彎腰,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也不敢怠慢。

  等到聞人蘭馨走進殿中時,人來的也差不多了。

  而她這個後來的美人,自然吸引很多道目光。

  二皇子鳳雲煒與鳳雲景離的不遠,一雙色相畢露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聞人蘭馨,「五皇弟可真是不懂得到憐香惜玉,想當初蘭馨的美貌,在金陽城也是數得上的,當初,以妾室的身份嫁入五皇子府,為此本王還鬱悶了好久,卻想不到,她現如今落得個獨守空房的下場,你說……你這算不算是暴殄天物?」

  鳳雲景面色不變,「皇兄對皇弟的家事,知道的還真是清楚,看來皇兄的人脈,比之太子也不差。」

  他們二人是並肩坐著的,就在太子的右手邊,離的也不遠。

  鳳雲景這話也是故意說給太子聽的。

  鳳雲煒豈能不知,當即臉色一變,「皇弟還沒喝酒,竟已醉了,否則也不會當著眾臣的面,幹這等低級的挑撥離間之事!」

  他意在指責鳳雲景胡亂攀咬,也是在提醒太子,莫要中了他人的離間計。

  鳳雲夜一襲太子皇袍,端的是天子威儀,身子坐的極正,在蘇桃看來,他的脖子仿佛僵在那,不能低頭,看人的視線,都是微垂著眼,難道不彆扭嗎?

  「這裡的東西能不能吃?」公孫靖不在意他人的暗潮洶湧,看著面前擺滿佳肴的小桌,詢問范青遙。

  「嗯,」范青遙似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他比太子還彆扭,坐在那,身子左扭右扭,好像屁股底下長了刺。

  蘇桃按著公孫靖的袖子,對他搖頭,「這裡的菜餚並不合我的胃口,再說我來之前,喝了一碗湯,現在也不是很餓,待會回去再用飯就好。」

  公孫靖眉頭蹙著,顯示著自己很不悅,「早知便不來了。」

  蘇桃笑著安撫他的怒火,餘光瞄見一直盯著她的蕭月芸。

  自上次一別,已有半年多。

  要不是那封信上,提到了蕭家,她指定想不起來,還有這號人。

  蕭月芸今日穿的低調,但是微微露出袖口的玉飾,還是泄露了許多秘密。

  她也沒想到,會再次遇見蘇桃,上次在關陽城見過一面。

  她對這個小姑娘,印象並不好。

  太強勢,太聰明。

  也許從外人的角度來看,她們二人有些地方很相似。

  可是在蕭月芸眼中,這幾分相似,讓她覺得很諷刺。

  蘇桃是什麼身份?

  雖然現在披上一層越王妃的華貴外衣,可是骨子裡,她出身微寒,是個貧窮低賤的農人。

  以她的出身,怎可與蕭家家主,相提並論。

  蘇桃沒有躲避她的視線,面帶微笑的看過去,「蕭夫人,許久未見,夫人似乎老了許多。」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反正整個殿中的人,幾乎都聽見了。

  蕭月芸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心底的冷意還未得及衝上來,整個人就那麼僵在那,表情古怪極了。

  蕭靈心中暗笑,這個女子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連話都不會說。

  聞人蘭馨沒有關注她說的話,她輕抿了口酒,迷戀的看向鳳雲景。

  太子妃跟太子一樣,端端正正的坐著,似超脫一般,臉白的像個死人。

  蕭月芸停了會,才能正常說話,「越王妃真會說笑話,你我在關陽城一別,不過才半年多,怎能算是許久未見,今夜太子殿下設宴,有些玩笑,還是要不得到。」


  蘇桃揚著嘴角,笑的高深,「誰說我在開玩笑?難道蕭夫人沒有照鏡子數一數,臉上的皺紋又多了幾條嗎?」

  「你!」饒是蕭月芸再好的修養,也被她氣的臉色鐵青,「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實話實說而已,難道在這裡不能說實話?還是要我違心的說上一句,蕭夫人看著真年輕,跟十幾歲的小姑娘似的,別無二樣,蕭夫人是要聽這樣的話嗎?」

  蘇桃的話說完,四周便傳來低低的笑聲。

  蕭月芸雙眼被怒火染紅,胸膛起起伏伏,此時若是換作其他人,定然會被氣的失態,但她忍了下來,臉上的噙著著古怪的笑,「越王妃真是語出驚人,妾身配服,只是越王妃即便要說實話,也得看看場合,什麼樣的場合,該說什麼樣的話,這是做人基本的禮儀,跟誠實與否無關!」

  她這話的意思,無非是在指責蘇桃不懂禮數,肆意妄為,也在變相的提醒越王,她這樣做,是在丟越王的臉面。

  公孫靖臉上始終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微低著頭,時不時的與范青遙交談,或者與對面的鳳雲景互遞眼色,除了剛進來時,與太子聊了兩句之外,再沒主動理過他。

  所以蕭月芸的提醒,如石入海,連個水花也沒濺出來。

  這種時候蕭靈即便再不喜歡姑母,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受辱。

  「越王妃初來北梁,或許是不習慣北梁的風土人情,我姑母並無惡意,太子殿下也誠意相邀,越王妃又何必咄咄逼人!」

  蕭靈說話之時,臉上始終帶著優雅淡然的笑,一副大家閨秀的派頭,說出的話,得體大方。

  仿佛刻意在眾人面前表現出她的與眾不同,她的姿態。

  聞人蘭馨無聲的笑著,低下頭,掩去眼底的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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