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擊敗我的是命運
第364章 擊敗我的是命運
黑色的能量擊中了杜天鳴的身體，將他的胸口打得前後貫穿，出現一個巨大的洞，極具腐蝕性的能量殘留在他的傷口上，開始侵蝕他的身體。
杜天鳴卻依舊保持著那詭異的笑容，任由自己走向死亡的邊緣。
沈誠卻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湖底實驗室送給的禮物？
沈誠當然記得一清二楚，當初他和蕭青雀第一次到漢雲州首府的時候，就在一處湖底找到了杜天鳴遺留的實驗室，裡面不僅有他留下的視頻，還有一份送給沈誠和蕭青雀的禮物。
這禮物幫了沈誠不少的忙，同時也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現在突然聽到杜杜天鳴提起，沈誠頓時心生疑惑。
見到杜天鳴一副安靜等死的樣子，沈誠一揮手將他身上的黑色能量又收回來，讓他的生命停在了鬼門關前。
「你送給我的那件禮物，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是一份「父親」送給孩子的見面禮而已。」
杜天鳴的語氣極為虛弱，已經是遊走在死亡的邊緣：「不過，那份無毒的妖魔血中，加入了我的基因提取物。」
杜天鳴雙眼直勾勾盯著沈誠，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帶著一種勝券在握，仿佛躺在地上的人不是他：「等到我死亡之後，我的基因細胞會在你的體內繁殖，我的意識也會在你體內重生，到時候我們就能共享你的身體了。」
這就是杜天鳴最後的手段，就算他所有的謀劃都失敗了，他也能憑藉著這一招反敗為勝。
「等一下，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
沈誠打斷了杜天鳴的話，詢問道：「你送給我和蕭青雀的禮物到底是什麼？」
杜天鳴心中忽然有一些不妙的感覺：「是一份可以增強力量的無毒妖魔血，對當時的你來說，應該是必需品才對，你難道沒喝嗎？」
「不對不對！」
沈誠搖了搖頭，從身上摸出一張小丑卡牌：「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杜天鳴微微一怔：「一張……撲克牌？」
沈誠提醒道：「這不是普通的撲克牌，這是我在湖底實驗室里找到的，你送給我的禮物！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這不是一張普通的撲克牌，裡面還附帶贈送了一個歡愉小丑的神秘女孩風鈴。
不過上次風鈴把蕭青雀她們送到了生命法庭的總部之後，就像惹禍了害怕受懲罰一樣躲起來，到現在快接近兩年了也沒有露面。
「你，你說什麼？」
杜天鳴臉上浮現出錯愕之色，之前也只有見到白君變成貓時還會露出這種表情，可見他的內心震驚到何種程度。
他已經計算好了一切，自己在湖底實驗室留下的無毒妖魔血，沈誠有百分之九十七以上的概率會服用，一旦他服用了自己的基因細胞就能在他體內深深的紮根。
可誰能想到，他留下的禮物竟然不知道被誰換成了一張撲克牌。
見到杜天鳴驚訝又茫然的表情，沈誠就知道這張撲克牌跟他沒關係。
可又是誰留下來的呢？風鈴甚至還一直自稱是杜天鳴的女兒。
沈誠將卡牌在杜天鳴面前晃了晃：「你知道這是誰留下來的嗎？」
「不知道。」
杜天鳴回過神來：「但這個人一定極為了解你和我，才能將我留下的禮物替換掉，你一定要小心。」
那個時候是沈誠對杜天鳴警惕性最低的時候，才有可能以送禮物的方式騙他喝下基因提取物。
往後隨著了解的越多，沈誠對杜天鳴的警惕性也越高。
聽到杜天鳴的話，沈誠臉上忍不住露出嘲諷的表情：「你也會關心我？」
「因為我已經失敗了。」
杜天鳴如實的回答道：「那麼我希望你能夠成功，如果最終是你拯救了這顆星球，那麼也算是我間接出了一分力，畢竟是我將你從生命法庭中帶出來的。」
杜天鳴的表情和語氣已經恢復了冷靜，但沈誠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落寞。
沈誠收起了嘲諷：「你終於肯認輸，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了嗎？」
「我的確輸了，但擊敗我的不是你，而是命運。」
杜天鳴緩緩扭頭，看向站在沈誠身邊的天璇星：「以前的我總以為自己是世界第一的聰明人，上個文明的倖存者不如我，傳奇也要被我耍的團團轉，但直到今天，我才第一次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天才，能告訴我你的身份嗎？」
天璇星沒有吭聲，對杜天鳴的話置若罔聞。
杜天鳴嘆息一聲：「敗者確實沒資格提出要求。」
這個原本將歷代所有天才視若無物的高傲男人，在現實面前，終於低下他驕傲的頭顱。
數十年的心血被天璇星輕易破解，不僅讓他破了防，也完全擊潰了他的信心。
這也是因為杜天鳴不認識天璇星，如果他知道天璇星是觀星俱樂部的七位領導人之一，受到的打擊或許不會那麼嚴重。
杜天鳴這番言論，不管是臨死前幡然醒悟也好，或者是別有用心也好，無論如何，沈誠都不會容忍他繼續活下去的。
對。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杜天鳴的額頭上：「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遺言沒有什麼用，當一個人死亡時，世界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杜天鳴語氣平靜，眼神卻流露出一抹期待：「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繼承我的遺願，去見證一下無限進化的未來，究竟能夠走多遠。」
沈誠點了點頭：「我會的，但並不是繼承你的遺願，而是我自己要這麼做，去見識無限的可能性本來就是我自己的願望。」
杜天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黑色的能量從沈誠的手掌心射出，正中杜天鳴的大腦。
他的大腦一瞬間就被轟碎，黑色的能量順著脖子往下腐蝕身體，很快就將他整個人腐蝕一空。
沈誠的目光緊緊盯著，就算此刻杜天鳴再度詐屍，或者是弄出點別的動靜來，他也絲毫不會有意外。
然而杜天鳴的屍體很順利就被腐蝕一空，一股並不算大的怨氣騰空而起。
地上也殘留著一點微光，那是杜天鳴的遺願。
直到此刻，沈誠才確定杜天鳴已經死了。
他的死亡和落敗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勝利，沈誠甚至感到有些不真實。
他蹲下去伸手觸碰地上的白光，想要確認杜天鳴是否已經真的死亡，而不是弄個替身來假死逃脫。
白光順著沈誠的指尖進入體內，杜天銘的記憶也開始在他腦海回放。
和沈誠之前猜測的一樣，杜天鳴在生命法庭中根本不是什麼普通小角色，而是首席研究員，地位幾乎和生命法庭的高層們一樣。
他也在黑色大樓中覲見過天冠，只不過沒有見過天冠長什麼模樣，不只是他，生命法庭中所有高層都不清楚天官的真實模樣。
杜天鳴在生命法庭中使用的是一個假名，逃出來後才恢復他的本名，所以生命法庭的高層們對杜天鳴這個名字並不了解。
只不過天冠知道杜天鳴本來叫什麼，才能精準通緝到他的名字。
除了這些之外，杜天鳴的記憶和他告訴沈誠的居然相差無幾，根本就沒有撒謊。
比如沈誠的確是他從生命法庭中偷出來的一顆種子，而沈誠也是從這顆種子變成了人類嬰兒。
此外，杜天鳴的願望也和他之前袒露的一樣，他想要見證無限進化的未來，也想要藉助沈誠的身體拯救這顆星球，除此之外沒有一丁點的私慾。
從記憶中就能看出，杜天鳴這個人簡直就是宗教式苦行僧，他不抽菸不喝酒不享樂，沒有任何不良愛好，甚至到死了都是處男，沒有跟任何女性發生過關係。
他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研究當中，只為了實現心中那遠大的目的，從來不抱怨也從來不沮喪。
如果不是看到杜天鳴還有釣魚這個小小的愛好，沈誠差點要以為這傢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機器人。
光看杜天鳴這些記憶，沈誠幾乎要忍不住肅然起敬，這絕對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他和黑瑪瑙一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拯救這顆星球，不同的就是，杜天鳴還想要借用沈誠的身體，去見識更加廣闊的未來，這算是他唯一的個人慾望。
對於杜天鳴的結局，沈誠稍微有些遺憾，但也只有一點而已。
畢竟杜天鳴想要拯救這顆星球的前提是奪走沈誠的生命，那沈誠只能先送他去死了。
而在記憶的最後，杜天鳴還有一些很明顯的不甘心。
他認為自己的失敗並不是因為自己技不如人，而是命運讓他失敗的。
因為他的計劃天衣無縫，基本不可能輸，
首先是這個特殊的微型世界，如果沒有老軟的幫助，誰也別想進來。
偏偏沈誠之前偶然得到的小黑球具有穿越世界的能力，還在天璇星手中研究出了發射信號的辦法。
就算能夠穿越世界，進來一位傳奇當救兵也沒用，因為杜天鳴這套程序本來就是用來對付傳奇的。
可偏偏進來的人卻是天璇星，這位天才中的天才一眼就看破了程序的弱點。
全世界能做到這一點的恐怕沒幾人，而天璇星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無論是小黑球還是天璇星這個人，都是極小概率才會出現的意外，缺了誰都沒用，偏偏兩個同時出現
而杜天鳴最後反敗為勝的機會，也被不知道是誰給偷偷替換掉。
這種情況別說是杜天鳴了，換做是沈誠自己也得破防。
杜天鳴最後乾脆的認輸，恐怕也是意識到命運並不站在他那一邊。
才會在臨死前說出那句話——擊敗我的不是你，而是命運。
他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最後卻因為小概率的意外輸得如此徹底。
不過這只是杜天鳴臨死前想要表達的意思，而沈誠並不認同。
小黑球算是他的戰利品，天璇星也是他合作許久的盟友。
就像杜天鳴也是依靠老軟才能建立起這個世界一樣，小黑球和天璇星也是沈誠的助力。
總不能你自己可以找人幫忙，而我找人幫忙就是耍賴吧？
最後小黑球和天璇星能夠決定勝負，也不是什麼意外，而是杜天鳴對沈誠的了解還不夠詳細。
他太過自信了，在成功算計了白君那三位傳奇之後，杜天鳴的心態無疑膨脹了許多，對誰都不放在眼中，才會說出歷代文明無數驚才絕艷之輩都不如他的那句狂妄之極的話。
他也瞧不起沈誠，認為沈誠能夠走到今天，完全依靠的是運氣，所以能夠輕鬆將沈誠拿捏。
沈誠不否認自己這一路走來確實有運氣的成分，但更多還是依靠他自己的努力。
杜天鳴直到死亡。還將自己的失敗歸咎於命運的不公，歸根究底還是沒有從自大的心態中走出來，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是技不如人，最後對天璇星的服軟也只是停留在口頭上，內心並不服氣。
放在遊戲中，杜天鳴也是屬於那種輸了還在叫的犟種。
看完記憶，沈誠手上多出來了一張金色卡牌，正面畫著一顆大腦。
這是五星級的能力卡，可惜對沈誠來說作用不大，因為這張能力卡是創造類型，可以極大提高使用者的創造能力，用在科研或者是發明上具有極高的效果，可惜對戰鬥的幫助就微乎其微了。
而杜天鳴的遺願只有一個，那就是拯救這顆星球，擊敗那游弋在外太空的天空之主。
這個遺願對沈誠來說過於遙遠了，短期內是不可能完成的。
收起卡牌後，沈誠仰頭看著這個布滿黑色方塊的世界。
現在可以確定杜天鳴是真正的死了，不會再有詐屍的可能。
而他留下的最大遺產，應該算是這個特殊的微型世界。
只要擁有這個世界的坐標和穿越世界的能力，就能夠隨時帶人進來。
而且沈誠還從杜天鳴的記憶中知曉了該如何操控這些黑色方塊。
這樣一來，他相當於擁有了能夠對抗甚至是殺死一位傳奇的殺手鐧，收穫還不小。
不過杜天鳴也留下了一個疑問。
(本章完)
黑色的能量擊中了杜天鳴的身體，將他的胸口打得前後貫穿，出現一個巨大的洞，極具腐蝕性的能量殘留在他的傷口上，開始侵蝕他的身體。
杜天鳴卻依舊保持著那詭異的笑容，任由自己走向死亡的邊緣。
沈誠卻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湖底實驗室送給的禮物？
沈誠當然記得一清二楚，當初他和蕭青雀第一次到漢雲州首府的時候，就在一處湖底找到了杜天鳴遺留的實驗室，裡面不僅有他留下的視頻，還有一份送給沈誠和蕭青雀的禮物。
這禮物幫了沈誠不少的忙，同時也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現在突然聽到杜杜天鳴提起，沈誠頓時心生疑惑。
見到杜天鳴一副安靜等死的樣子，沈誠一揮手將他身上的黑色能量又收回來，讓他的生命停在了鬼門關前。
「你送給我的那件禮物，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是一份「父親」送給孩子的見面禮而已。」
杜天鳴的語氣極為虛弱，已經是遊走在死亡的邊緣：「不過，那份無毒的妖魔血中，加入了我的基因提取物。」
杜天鳴雙眼直勾勾盯著沈誠，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帶著一種勝券在握，仿佛躺在地上的人不是他：「等到我死亡之後，我的基因細胞會在你的體內繁殖，我的意識也會在你體內重生，到時候我們就能共享你的身體了。」
這就是杜天鳴最後的手段，就算他所有的謀劃都失敗了，他也能憑藉著這一招反敗為勝。
「等一下，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
沈誠打斷了杜天鳴的話，詢問道：「你送給我和蕭青雀的禮物到底是什麼？」
杜天鳴心中忽然有一些不妙的感覺：「是一份可以增強力量的無毒妖魔血，對當時的你來說，應該是必需品才對，你難道沒喝嗎？」
「不對不對！」
沈誠搖了搖頭，從身上摸出一張小丑卡牌：「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杜天鳴微微一怔：「一張……撲克牌？」
沈誠提醒道：「這不是普通的撲克牌，這是我在湖底實驗室里找到的，你送給我的禮物！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這不是一張普通的撲克牌，裡面還附帶贈送了一個歡愉小丑的神秘女孩風鈴。
不過上次風鈴把蕭青雀她們送到了生命法庭的總部之後，就像惹禍了害怕受懲罰一樣躲起來，到現在快接近兩年了也沒有露面。
「你，你說什麼？」
杜天鳴臉上浮現出錯愕之色，之前也只有見到白君變成貓時還會露出這種表情，可見他的內心震驚到何種程度。
他已經計算好了一切，自己在湖底實驗室留下的無毒妖魔血，沈誠有百分之九十七以上的概率會服用，一旦他服用了自己的基因細胞就能在他體內深深的紮根。
可誰能想到，他留下的禮物竟然不知道被誰換成了一張撲克牌。
見到杜天鳴驚訝又茫然的表情，沈誠就知道這張撲克牌跟他沒關係。
可又是誰留下來的呢？風鈴甚至還一直自稱是杜天鳴的女兒。
沈誠將卡牌在杜天鳴面前晃了晃：「你知道這是誰留下來的嗎？」
「不知道。」
杜天鳴回過神來：「但這個人一定極為了解你和我，才能將我留下的禮物替換掉，你一定要小心。」
那個時候是沈誠對杜天鳴警惕性最低的時候，才有可能以送禮物的方式騙他喝下基因提取物。
往後隨著了解的越多，沈誠對杜天鳴的警惕性也越高。
聽到杜天鳴的話，沈誠臉上忍不住露出嘲諷的表情：「你也會關心我？」
「因為我已經失敗了。」
杜天鳴如實的回答道：「那麼我希望你能夠成功，如果最終是你拯救了這顆星球，那麼也算是我間接出了一分力，畢竟是我將你從生命法庭中帶出來的。」
杜天鳴的表情和語氣已經恢復了冷靜，但沈誠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落寞。
沈誠收起了嘲諷：「你終於肯認輸，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了嗎？」
「我的確輸了，但擊敗我的不是你，而是命運。」
杜天鳴緩緩扭頭，看向站在沈誠身邊的天璇星：「以前的我總以為自己是世界第一的聰明人，上個文明的倖存者不如我，傳奇也要被我耍的團團轉，但直到今天，我才第一次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天才，能告訴我你的身份嗎？」
天璇星沒有吭聲，對杜天鳴的話置若罔聞。
杜天鳴嘆息一聲：「敗者確實沒資格提出要求。」
這個原本將歷代所有天才視若無物的高傲男人，在現實面前，終於低下他驕傲的頭顱。
數十年的心血被天璇星輕易破解，不僅讓他破了防，也完全擊潰了他的信心。
這也是因為杜天鳴不認識天璇星，如果他知道天璇星是觀星俱樂部的七位領導人之一，受到的打擊或許不會那麼嚴重。
杜天鳴這番言論，不管是臨死前幡然醒悟也好，或者是別有用心也好，無論如何，沈誠都不會容忍他繼續活下去的。
對。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杜天鳴的額頭上：「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遺言沒有什麼用，當一個人死亡時，世界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杜天鳴語氣平靜，眼神卻流露出一抹期待：「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繼承我的遺願，去見證一下無限進化的未來，究竟能夠走多遠。」
沈誠點了點頭：「我會的，但並不是繼承你的遺願，而是我自己要這麼做，去見識無限的可能性本來就是我自己的願望。」
杜天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黑色的能量從沈誠的手掌心射出，正中杜天鳴的大腦。
他的大腦一瞬間就被轟碎，黑色的能量順著脖子往下腐蝕身體，很快就將他整個人腐蝕一空。
沈誠的目光緊緊盯著，就算此刻杜天鳴再度詐屍，或者是弄出點別的動靜來，他也絲毫不會有意外。
然而杜天鳴的屍體很順利就被腐蝕一空，一股並不算大的怨氣騰空而起。
地上也殘留著一點微光，那是杜天鳴的遺願。
直到此刻，沈誠才確定杜天鳴已經死了。
他的死亡和落敗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勝利，沈誠甚至感到有些不真實。
他蹲下去伸手觸碰地上的白光，想要確認杜天鳴是否已經真的死亡，而不是弄個替身來假死逃脫。
白光順著沈誠的指尖進入體內，杜天銘的記憶也開始在他腦海回放。
和沈誠之前猜測的一樣，杜天鳴在生命法庭中根本不是什麼普通小角色，而是首席研究員，地位幾乎和生命法庭的高層們一樣。
他也在黑色大樓中覲見過天冠，只不過沒有見過天冠長什麼模樣，不只是他，生命法庭中所有高層都不清楚天官的真實模樣。
杜天鳴在生命法庭中使用的是一個假名，逃出來後才恢復他的本名，所以生命法庭的高層們對杜天鳴這個名字並不了解。
只不過天冠知道杜天鳴本來叫什麼，才能精準通緝到他的名字。
除了這些之外，杜天鳴的記憶和他告訴沈誠的居然相差無幾，根本就沒有撒謊。
比如沈誠的確是他從生命法庭中偷出來的一顆種子，而沈誠也是從這顆種子變成了人類嬰兒。
此外，杜天鳴的願望也和他之前袒露的一樣，他想要見證無限進化的未來，也想要藉助沈誠的身體拯救這顆星球，除此之外沒有一丁點的私慾。
從記憶中就能看出，杜天鳴這個人簡直就是宗教式苦行僧，他不抽菸不喝酒不享樂，沒有任何不良愛好，甚至到死了都是處男，沒有跟任何女性發生過關係。
他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研究當中，只為了實現心中那遠大的目的，從來不抱怨也從來不沮喪。
如果不是看到杜天鳴還有釣魚這個小小的愛好，沈誠差點要以為這傢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機器人。
光看杜天鳴這些記憶，沈誠幾乎要忍不住肅然起敬，這絕對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他和黑瑪瑙一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拯救這顆星球，不同的就是，杜天鳴還想要借用沈誠的身體，去見識更加廣闊的未來，這算是他唯一的個人慾望。
對於杜天鳴的結局，沈誠稍微有些遺憾，但也只有一點而已。
畢竟杜天鳴想要拯救這顆星球的前提是奪走沈誠的生命，那沈誠只能先送他去死了。
而在記憶的最後，杜天鳴還有一些很明顯的不甘心。
他認為自己的失敗並不是因為自己技不如人，而是命運讓他失敗的。
因為他的計劃天衣無縫，基本不可能輸，
首先是這個特殊的微型世界，如果沒有老軟的幫助，誰也別想進來。
偏偏沈誠之前偶然得到的小黑球具有穿越世界的能力，還在天璇星手中研究出了發射信號的辦法。
就算能夠穿越世界，進來一位傳奇當救兵也沒用，因為杜天鳴這套程序本來就是用來對付傳奇的。
可偏偏進來的人卻是天璇星，這位天才中的天才一眼就看破了程序的弱點。
全世界能做到這一點的恐怕沒幾人，而天璇星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無論是小黑球還是天璇星這個人，都是極小概率才會出現的意外，缺了誰都沒用，偏偏兩個同時出現
而杜天鳴最後反敗為勝的機會，也被不知道是誰給偷偷替換掉。
這種情況別說是杜天鳴了，換做是沈誠自己也得破防。
杜天鳴最後乾脆的認輸，恐怕也是意識到命運並不站在他那一邊。
才會在臨死前說出那句話——擊敗我的不是你，而是命運。
他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最後卻因為小概率的意外輸得如此徹底。
不過這只是杜天鳴臨死前想要表達的意思，而沈誠並不認同。
小黑球算是他的戰利品，天璇星也是他合作許久的盟友。
就像杜天鳴也是依靠老軟才能建立起這個世界一樣，小黑球和天璇星也是沈誠的助力。
總不能你自己可以找人幫忙，而我找人幫忙就是耍賴吧？
最後小黑球和天璇星能夠決定勝負，也不是什麼意外，而是杜天鳴對沈誠的了解還不夠詳細。
他太過自信了，在成功算計了白君那三位傳奇之後，杜天鳴的心態無疑膨脹了許多，對誰都不放在眼中，才會說出歷代文明無數驚才絕艷之輩都不如他的那句狂妄之極的話。
他也瞧不起沈誠，認為沈誠能夠走到今天，完全依靠的是運氣，所以能夠輕鬆將沈誠拿捏。
沈誠不否認自己這一路走來確實有運氣的成分，但更多還是依靠他自己的努力。
杜天鳴直到死亡。還將自己的失敗歸咎於命運的不公，歸根究底還是沒有從自大的心態中走出來，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是技不如人，最後對天璇星的服軟也只是停留在口頭上，內心並不服氣。
放在遊戲中，杜天鳴也是屬於那種輸了還在叫的犟種。
看完記憶，沈誠手上多出來了一張金色卡牌，正面畫著一顆大腦。
這是五星級的能力卡，可惜對沈誠來說作用不大，因為這張能力卡是創造類型，可以極大提高使用者的創造能力，用在科研或者是發明上具有極高的效果，可惜對戰鬥的幫助就微乎其微了。
而杜天鳴的遺願只有一個，那就是拯救這顆星球，擊敗那游弋在外太空的天空之主。
這個遺願對沈誠來說過於遙遠了，短期內是不可能完成的。
收起卡牌後，沈誠仰頭看著這個布滿黑色方塊的世界。
現在可以確定杜天鳴是真正的死了，不會再有詐屍的可能。
而他留下的最大遺產，應該算是這個特殊的微型世界。
只要擁有這個世界的坐標和穿越世界的能力，就能夠隨時帶人進來。
而且沈誠還從杜天鳴的記憶中知曉了該如何操控這些黑色方塊。
這樣一來，他相當於擁有了能夠對抗甚至是殺死一位傳奇的殺手鐧，收穫還不小。
不過杜天鳴也留下了一個疑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