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 梁緋再次令人震驚的權力
下午時分，飛機抵達深城寶安國際機場。
梁緋等人走出航站樓，張弛率先走上前，拉開早已等候多時的專車車門，待梁緋坐進去後，俯身說道：「梁總，有位女士對你貌似很是崇拜與尊重，希望與你結識...」
唐睿婕在一旁拿著小本本滿臉認真的記錄張弛的話術，秘書當到這份上真的沒誰了。
梁緋順著張弛的目光望向不遠處，果然有個漂亮身材曼妙的空姐拖著小行李箱佇立在那，看表情有些微微的緊張。
梁緋問張弛：「晚上給我準備的接風宴，其餘老總們會帶女伴嗎？」
張弛如實回答：「不會帶。」
那是還沒把梁緋當自己人，梁緋擺了擺手：「那就沒有必要認識了。」
「明白。」
張弛替梁緋關上車門，轉而將攥在手裡的紙條丟進了垃圾箱，遠處的小空姐看見了，登時滿臉失落，一直到車子駛離了，都還沒有離開。
前往市區的車內，張弛對梁緋說道：「梁總，馬總和劉總現如今一個在紐約，一個在首都，其餘在家的老總們都會參加今晚的接風宴，時間尚早，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梁緋點點頭，開始閉目養神，可怎麼也睡不著，便又睜開眼睛望向了窗外。
這裡是深城，新地圖，新挑戰。
「小唐？」
「恩？」
唐睿婕合上筆記本，端正坐著，表情認真且嚴肅：「梁總有何吩咐？」
看唐睿婕煞有其事的樣子，梁緋啞然失笑，擺手道：「你幹什麼，cos張組長嗎，學不像的，差太遠了。」
張弛聽了，微微一笑，給唐睿婕加油打氣：「小唐秘書年紀還輕，路長著呢，遲早有一天會超過我的。」
梁緋對此也很贊同，他親自挑選的秘書，一定不會差了：「小唐，我想讓你跟著張組長學習工作一段時間，怎麼樣？」
唐睿婕第一反應是非常的興奮與開心，隨即察覺到不妙，頓時姿態就垮了：「梁總，你要把我給換了哇？」
「那你還不如現在就把我丟路上呢，這離機場還不遠，我走也能走過去的。」
「讓你見笑了。」梁緋對張弛說道，「那就麻煩張組長了。」
張弛想也沒想，點頭答應下來：「沒問題。」
這是梁緋第一次行駛企鵝科技最高管理層的權力，唐睿婕在一旁還惴惴不安呢，生怕張弛會不答應，她的心態還是沒有轉變，或者說，還沒有完全清晰認識到梁緋的身份轉變。
在唐睿婕認知里，其實還是把梁緋當做光年科技的董事長，自己還是光年科技董事長的秘書，殊不知，她的人事檔案和勞動合同已經轉到企鵝科技總部了。
所以一位高級執行副總裁，讓集團行政部門的一名T3組長帶個新人，還需要走什麼程序嗎，不過就是隨口一句話的事情。
如果這都做不到，梁緋現在就跟唐睿婕一起下車走到寶安國際機場，收拾東西回明海。
唐睿婕在飛機上時就被張弛超強的眼力勁兒和高超的雙商給折服了，心想這就是大廠T3級別組長的實力嗎，果然啊，要不是沾了梁總的光，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戴上冰海大廈的員工牌子的。
可是..
「梁總，我要是跟張組長去學習了，你怎麼辦？」
「小唐，你不會以為自己對我有多重要吧？」
「......」
見唐睿婕一臉吃了屎的表情，梁緋樂得哈哈大笑，這可是得和自己同甘共苦很久的小秘書啊，不能把她逼急了。
止住笑聲，梁緋對唐睿婕說道：「我這個副總一開始不會有什麼活的，光是熟悉集團內部就要不少時間，這段空白夠你跟著張組長學習討教的了，一個月之後自己會來報導。」
「明白！」
企鵝科技是不給員工們配福利公寓的，只有類似的扶持計劃，所以唐睿婕得自己找房子住，不過梁緋早就做了準備，他提前知道了自己要住的地方，在同個小區給唐睿婕租了一套小戶型。
把梁緋送到家門前，張弛便告辭了：「梁總，請您稍作休息，晚宴前我會來接您的。」
「麻煩了。」
送走張弛，梁緋先帶著唐睿婕去了她的住處，兩人的樓大概也就隔了一兩百米，小唐秘書對自己的小窩非常滿意，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自己承擔房租，被梁緋給否了。
「跟著哥出來跑江湖，只有吃香喝辣的份，輪得到你個窮鬼掏錢？」
梁緋雙手插兜，吩咐道：「你先睡一覺，起來之後到處逛逛，把這附近熟悉熟悉，然後去超市採購些日常用品，記得把老闆我的那份也給買了，晚宴就不帶你了，都是老爺們，說不定還會被開黃腔。」
唐睿婕眨眨眼：「不會吧，那可都是集團最高管理層哎。」
「張小虎還號稱王下第一呢，在和天下摟小妹的樣子你又不是沒見過。」梁緋聳肩，「我不比你了解他們啊？」
唐睿婕想想也是，就乖乖的點頭答應了。
見梁緋要走，唐睿婕忽然喊道：「梁總，有件事我藏在心裡很久了，說吧，難為情，不說吧，也不適合。」
梁緋慢悠悠轉過身，瞥了眼唐睿婕：「我們不合適。」
唐睿婕：「？？？」
「不是不是，梁總我知道你有自信的資本，可也別太自信了，這世上還是有女人不喜歡你這一掛的好嗎？」
唐睿婕翻了白眼，深吸口氣說道：「許阿姨給我過電話，說無論如何啊，都不能讓你在深城沾花惹草了，夠多了，真的夠多了。」
梁緋聳聳肩，滿不在乎的笑道：「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感情來了誰擋得住啊，我這個人心軟你也是知道的，說不準，真說不準。」
「啊不是梁總，你這樣對得起年糕姐姐嗎？」
「對不起啊，怎麼了？」
「.....」
回了自己住處，梁緋先各個房間熟悉了下，浴室里洗漱用品一應俱全，要說集團在這方面做的確實周到。
簡單沖了個澡，估算下時間後，梁緋定好鬧鐘便倒頭睡去。
睡夢中，手機響了，張弛打電話詢問現在是否可以派車來接，梁緋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了，便起身開始收拾。
西裝就不用穿了，顯得太隆重，本來就是私下的接風宴，選了套比較休閒的裝扮，梁緋下樓坐著車前往晚宴地點。
張弛向梁緋介紹今晚會參加晚宴的高層名單，人不在少數，但凡是有空來的都來了。
張小虎，湯道生，魯山，奚丹等等...梁緋依次把人和職務在心中對上號，笑著感慨道：「我的排場可真大啊。」
張弛微笑道：「畢竟是集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高級執行總，集團方面肯定要表現出最大的誠意和歡迎態度。」
這可不好說啊，在確定梁緋分管區塊前，恐怕那些老總們都不會對自己放下戒備的。
不過該有的場面還是得有啊。
今年企鵝科技內部有不小的變動，兩名副總級別的高層退休或轉職，集團又劃分出新的七大事業群，分別由今晚會到場的老總們分管，其中張小虎的微信自成體系，形成微信事業群。
「老弟，來啦。」
張小虎主動起身走上前擁抱了下樑緋，笑意盎然：「趕了一天路餓壞了吧，稍等片刻，還有幾位同事在路上，等他們到了立刻開飯，我先給你介紹一下你以後要合作的同事們。」
沒個大廠都有自己的風格，阿狸喜歡搞點文藝江湖氣，金東喜歡稱兄道弟，企鵝科技就比較公式化了，互稱同事。
這就是領軍人物給企業注入的底色。
梁緋依次和到場的老總們握手問候，不多時就已經能交談甚歡了，這其中有梁緋自己高超的社交手段，也是大家一起打配合的結果。
場面人嘛，就算撕逼也要私底下進行。
等人都到齊，眾人上桌，梁緋發現張小虎把自己往主位的位置上推，立刻拒絕道：「這個絕對不行，主次要分清楚，老哥們可別折煞我了，這要傳出去，不得說我梁緋欺師滅祖啊？」
「要我說，這個位置還得是張總坐。」
不由分說，梁緋拉著張小虎把他往主位上拖，張小虎也是再三推脫：「不行不行，今天說好了為咱們梁總接風洗塵，哪有讓主角坐一旁的道理？」
眾人紛紛微笑點頭稱是。
但梁緋死命不從，最後說道：「今天是不論職務的，全當是老哥們看在我年紀小，又人生地不熟，請我吃頓飯給我傳授人生經驗，既然如此，那就年長者居中。」
說罷，梁緋走向財務長羅碩寒，他是當中最年長的：「羅總，您坐。」
「哎，小梁，你這小伙子。」
羅碩寒笑哈哈的擺手：「早就聽說梁總非同凡響，光是能把這些話說出來，就已經超過絕大部分同齡人了吧，這麼多老總在，我可不好意思。」
「是啊，羅總坐吧，咱們都隨意點，別給小梁太大壓力。」
「是嘛是嘛，吃飯不輕鬆怎麼吃得香呢？」
總算是落座了，酒菜上桌，張小虎先提了一杯：「來吧各位，讓我們歡迎梁緋加入集團，今後攜手並進，合作愉快，幫助集團更上一層樓。」
其實拋開梁緋的天降，大家對於這個年紀輕輕就搏出偌大財富和名聲的小伙子很感興趣，好奇暫時壓過了猜忌，不停的問梁緋各種問題。
「梁總啊，有女朋友了嗎？」
「有，在明海。」
張小虎哈哈笑道：「咱們梁總女友可眾多啊，大家要問是哪一個？」
「小虎哥又開我玩笑，我純潔的很啊。」梁緋羞澀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哪能跟小虎老哥比啊，小虎老哥去明海找女朋友的時候，那叫一個豪邁。」
「....」
「哈哈哈，張總，露餡了吧？」
「小梁，下回有這種好事，也記得剩下的老哥哥們，不能什麼好事都讓張總占去了。」
梁緋看向說話的湯道生，微笑解釋道：「湯總，我和張總也算是忘年之交了，當初他來明海找我，不嫌棄我是個毛頭小子，對我的事業給了非常多且有效的指點，可以這麼說，沒有張總，我那個直播平台會走很多歪路，技術上的。」
男人的破冰之旅，就是從能不能開車開始的，既然都開車了，那麼接下來有些話題就能順其自然的提出來。
高級執行副總，互動娛樂事業群老總任星宇給梁緋夾了一筷子菜，笑呵呵問：「小梁，你對到集團來之後的工作，有什麼目標和展望嗎？」
梁緋吃下任星宇給自己夾得菜，笑呵呵說道：「這個東西怎麼說呢，我當初跟馬總開玩笑，要我來可以，給個副總坐坐，沒想到真給了，那我可真慌啊，你說我來能幹啥呢，要不等集團把直播平台併購了，我再干老本行吧？」
「謙虛，大材小用了。」
羅碩寒說道：「哪有一個堂堂執行總去管具體業務的，小梁，你來集團，就要培養自己的戰略眼光，多協助在座的各位老總們的工作，你還年輕，正是沉澱的時候，老哥說得有道理吧？」
「那是自然。」
梁緋笑道：「既然來了，我就要收斂一下以前自己當大哥養成的壞性子，總之一句話，絕對服從組織安排。」
就試探唄，試探個屁啊，老子都不知道自己要幹啥，明確的目標也有，挖人唄。
挖人目標，包括在座的各位有喲。
張小虎和梁緋單獨碰了個杯，微笑道：「小梁這一來，整個集團，或者可以說整個行業都轟動了，眾說紛紜，講什麼的都有，但我相信兩位大老闆這麼做自有深意，小梁，好好干，集團的未來就靠你了。」
這是句玩笑話，大都是調侃，畢竟外面已經開始傳梁緋是馬總指定接班人了，企鵝科技太子爺。
這事有內涵的，誰都知道梁緋在官方那名聲好，不少大領導在公共場合當著媒體面表揚過梁緋，這裡雖然有鼓勵年輕人創業，為大眾樹立標杆的成分在，但也不可否認，梁緋就是個清白且名聲好的青年企業家。
企鵝科技這麼特殊，接班人才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定下。
一頓飯吃得頗累，也沒第二場，和各位老總告別後，梁緋獨自回到了家中斜躺在沙發上醒酒。
只是一頓飯的功夫沒看手機，微信已經炸了，很多朋友都發來了問候，無非就是些祝賀正式就職之類的場面話，徐孤勇最實在了，讓梁緋趕緊摸清楚深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越刺激越好，過幾天他就飛過來。
徐孤勇：【你在企鵝好好搞，有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儘管開口，我還不知道這幫私企高管麼，他們收錢最利索了，一點兒不含糊】
徐孤勇不回復了。
梁緋啞然失笑，果然啊，就算是礦爺，面對這種誇張的金額也會覺得無理取鬧，畢竟自己的理由那也是相當的離譜了。
叮咚~
徐孤勇：【給你轉過去了，你上網查查，應該到帳了，妹子給我留好，我要五個！】
所以梁緋始終不覺得自己算有錢人，什麼叫有錢人，掏出五千萬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才叫真正的有錢人。
那可是五千萬軟妹幣啊！
千言萬語總結就是一聲飽含真情的爸爸。
踏馬的，忽然就有底氣了呢！
翌日
梁緋準時乘坐專車抵達冰海大廈，抬頭看了看這座標新立異的地標性建築，忽然心生感慨，上回來還是外人，這次來成主人了，人生真是無比奇妙的一件事啊。
資訊時代就是這樣，凡是見到梁緋的職員，無論是正式員工，還是外包人員，乃至安保人員，看見梁緋後，都會立刻問候。
「梁總好。」
「你好。」
「梁總好~」
後面是漂亮的女員工在向梁緋打招呼，等梁緋走遠後，幾個女孩立刻興奮的湊在一起，滿臉驚嘆的同時還要頻頻回頭欣賞梁緋的背影。
「太帥了吧！」
「真的比照片還帥，他肯定有一米八五以上了！」
「這是什么小說照進現實啊，梁總一個人就把集團男性高層的顏值拉高了好幾個度！」
「虛，湯總過來了...」
迎接梁緋的陣仗依然不小，昨天是宴請，今天就是做給集團和外界看的了，在家的高管們紛紛出動，一群人圍著梁緋說說笑笑的故意逛了幾個核心部門所在的樓層，最後由張小虎將梁緋送到了他的專屬辦公室。
新的銘牌已經釘在了門上，高級執行副總裁，梁緋。
推開門，闊氣寬敞的辦公環境讓梁緋很滿意。
「小梁，把你安排妥當之後，我就要回羊城，再見估計就是下個月月度例會的時候了。」張小虎沒有坐下聊聊的意思，繼續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馬總和劉總還沒有給你安排工作，先從熟悉集團開始吧。」
梁緋點點頭，問道：「下個月才回來嗎？」
張小虎看了看梁緋，忽然哈哈笑道：「怎麼了，初來乍到有點害怕有點社恐是吧，這裡就我一個熟人，我走了你有點慌啊，哈哈哈小梁啊小梁，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
「我要買一家會所，想先讓張總嘗嘗鮮。」
「.....」
張小虎收斂了笑容，示意廖佳清先把門關上：「你現在外面等會，我還有幾句話要囑咐給我們梁總。」
「晚點了你會不會再定下一班？」
「哦...」
關上門，張小虎上下看了看梁緋，摸著下巴說道：「你小子跑哪兒都要搞一家會所玩玩是吧？」
梁緋攤手：「漫漫長夜寂寞難耐的，回家能幹啥，不得找點事坐坐，找個穿露臍裝小短裙的DJ打打碟，幫助幾個家庭困難但依然背LV包包的女大學生，不是挺有成就感的。」
「你小子，我下禮拜六有空。」
「OK，老哥慢走，我現在去談價格。」
等張小虎走了，梁緋把張弛和唐睿婕喊了進來：「我要公司這五年來的所有數據，我說的是所有，紙質版的，電腦看久了我頭疼。」
「好的，梁總，我現在就去辦。」
等張弛領著唐睿婕離開後，梁緋手扶著辦公桌桌角從這頭走到那頭，最後雙手插兜站到窗台前，深吸了口氣。
站在頂點看風景，果然不同凡響啊。
如此，幾日後
整棟冰海大廈上上下下，從高層哪怕保潔阿姨，這兩天茶餘飯後的談資都是集團來了個二十三歲的高級執行總，大家感嘆世界真離譜的同時，也想看看這位年輕的執行總到底會做出什麼震撼人的事。
可梁緋，太安靜了。
這些天以來，他一直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內，只喊張弛給送了幾個白板，偶爾有人路過時，都會看見梁緋站在白板前，左手拿著一摞厚厚的報表，右手在白板上寫寫畫畫。
光看報表就能摸清楚一個坐擁數萬名員工，位列國內行業頂峰的跨國大集團嗎，沒人相信，冰海大廈里的這些精英們，權當是年輕的執行總在故弄玄虛罷了。
又過一禮拜，夜，冰海大廈燈火通明。
湯道生的辦公室內，幾名還沒下班的集團高層坐在一起喝茶，自然而然的聊到了入職以來始終神出鬼沒的梁緋。
「我們的梁總最近在幹些什麼？」
「聽說一直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看報表，還算勤勉。」
「我看是只要馬總和劉總不回來，他就一直躲辦公室不出來，想想也對，他能做些什麼，連個具體分工都沒有。」
「其實我覺得梁緋這樣反而顯得非常聰明，如果他一來就指手畫腳，我們不說話，下面的同事也會不滿的。」
「呵呵，最好是這樣。」
正當眾人閒言碎語時，敲門聲響起了，湯道生的秘書敲門進來，見到這麼多老總都在顯得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匯報了情況。
「湯總，各位老總，呃，我覺得有件事得向你們匯報一下。」
湯道生放下茶杯，點頭道：「說吧。」
「是，梁總，新來的那位梁總。」
「他怎麼了？」眾人紛紛來了興趣，「他終於從辦公室里走出來了？」
湯道生的秘書點頭道：「沒錯，梁總去了工作區，和一位T4吵了起來。」
「IEG。」
IEG，互動娛樂事業群，任星宇高級執行副總裁分管的領域。
任星宇一聽，翹得二郎腿都放下來了，皺眉道：「他怎麼會和一個T4吵起來，他一個執行總，跟一個總監吵架，他怎麼想的？」
「不不不，不是吵架，是就一個我聽不懂的技術難題而發起的爭論，好多工程師都圍著他倆。」秘書解釋道，「場面一度都失控了！」
失控了？
湯道生瞥了眼任星宇，小聲道：「你能不能先別笑。」
「我沒笑，你看錯了。」任星宇咳嗽了聲，看了看眾人，「這太荒謬了，我們不方便出面，讓行政總監過去一趟吧，真是無語啊，堂堂集團的執行總，竟然和一群下屬員工吵架，還是太年輕了。」
湯道生雖然也疑惑，但沒說什麼，見秘書還傻乎乎站著，不滿道：「還愣什麼做什麼，按任總說的去做。」
秘書猶豫了下：「我覺得，應該不用。」
「為什麼？」
秘書深吸口氣，終於能把話一次性全說完了：「因為梁緋和IEG的同事們的爭論是正面的，最終大家情緒失控的原因，是最終證實了梁總所說的才是正確的，大家沒想到梁總這麼年輕，技術竟然會如此高超！」
眾高層：「....」
在座都是及其有涵養的高級精英，哪怕很詫異也不會情緒激動，而是互相看了看。
「不會吧？」
「那可是T4啊！」
「你們忘了，梁緋可是二十三歲就當上市公司老總的人，他能比一個T4差了？」
「走吧，去看看。」
湯道生率先站起來，往外走去。
一群高管前所未有的聚集在一起，在一個尋常的工作日夜晚來到了工作區。
遠遠地，就聽見梁緋在大聲說話。
「咋又吵起來了？」
「趕緊去看看，好奇。」
等眾人走近，發現一群員工們圍著梁緋，聽他在那慷慨激昂的說話。
「各位，現在深夜十一點，回去問問爸媽，他們哪個在我們這個年紀的時候，需要一周七天至少五天得工作到十二點以後，沒有的，前所未有。」
「為什麼我們名校畢業，在那麼多人羨慕的情況下走進冰海大廈，成為這個國家最頂級網際網路企業的員工，卻還要這麼辛苦，我告訴你們，不是為了夢想，不是為了奮鬥，甚至不是為了工資。」
「只是為了活著。」
「我給大家取了個名字，叫社畜，什麼叫社畜，社會上的畜生。」
「我的秘書唐睿婕，是一個很堅強很有韌性的女孩，但就是她也被這個社會折磨的不像樣子，她每天上班前會跟養的狗狗說，你要在家裡好好當狗哦，我要去外面當狗了。」
「但還好，好在你們工資高，你們有盼頭，拼掉頭髮，拼掉壽命，拼掉十年美好光景，就能獲得常人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財富，這就是為什麼你們要在深夜十二點聽一個二十三歲的執行總在這扯淡放屁！」
梁緋看了看眾人：「剛才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技術能力，接下來我要向各位證明我的管理能力，明天，我會在全集團範圍內招募團隊，目標，制霸集團！」
不遠處的任星宇聽得眉頭緊皺，恨不得衝上去撕了梁緋的嘴。
他什麼意思，當眾挖牆腳？
尼瑪的，集團的人事制度你當兒戲是吧，我要見馬總，我要見馬總！
包括任星宇在內的所有高管，再加上所有的員工們，聽到梁緋的話之後都表情錯愕，這是聞所未聞的事情，很顯然已經超出了大家對集團規章制度的理解。
可貌似又可以理解，畢竟梁緋活生生站在這裡，就已經是最最最離譜的事情了。
「可是，梁總...」有人想說話，卻被旁邊低頭看手機郵件的同事拽了拽，所有人都收到了郵件。
準確的說，無論是否在加班的同事，無論是否在冰海大廈辦公的同事，從總部延伸至子公司，從深城延伸企鵝科技所占據的領土，所僱傭的數萬名員工，在同一時間內都收到了一份郵件。
總經辦：自即日起，我司高級執行副總裁梁緋，可自行確立項目，自行募集團隊，自行研發，自行發布，即日起，梁緋高級執行副總裁，直接向總經辦匯報工作，以上。
所有人震撼的無以復加，紛紛抬頭看向梁緋。
角落的高層們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甚至感受不到憤怒了，只覺得無比荒唐。
董事會和馬總，這是要讓梁緋在集團內部建立一個獨立王國嗎？
人群中，有個同事壯著膽子問道：「梁總，可以請問一下，你想做什麼？」
梁緋笑道：「這裡是企鵝科技，來都來了，不搞款遊戲玩玩就走的話，那就完全沒有達成兒時夢想了啊。」
大洋之外，紐約
陽光明媚。
小馬哥坐前往機場的專車上，望著窗外淡淡的對秘書問道：「郵件發出去了嗎？」
「發出去了。」
「好。」
推了下鼻樑上的鏡片，小馬哥微笑的說道：「就讓梁緋去亂來吧，打破這潭死水，誰說現在是網際網路最好的時代，過不了幾年就沒這個好日子了，所有人都在狂歡，所有人都在狂熱上頭，殊不知大時代之下，我們都是螻蟻。」
「這個企業如果不想變得千瘡百孔，最後頹然倒地被啃食殆盡，只有讓那個橫空出世的天才來攪亂風雲。」
「馬總，股價會跌。」
「跌就跌吧。」
「跌了好多。」
「無所謂。」
「馬總，董事會說要召開會議。」
「好的，先不回國了。」
梁緋等人走出航站樓，張弛率先走上前，拉開早已等候多時的專車車門，待梁緋坐進去後，俯身說道：「梁總，有位女士對你貌似很是崇拜與尊重，希望與你結識...」
唐睿婕在一旁拿著小本本滿臉認真的記錄張弛的話術，秘書當到這份上真的沒誰了。
梁緋順著張弛的目光望向不遠處，果然有個漂亮身材曼妙的空姐拖著小行李箱佇立在那，看表情有些微微的緊張。
梁緋問張弛：「晚上給我準備的接風宴，其餘老總們會帶女伴嗎？」
張弛如實回答：「不會帶。」
那是還沒把梁緋當自己人，梁緋擺了擺手：「那就沒有必要認識了。」
「明白。」
張弛替梁緋關上車門，轉而將攥在手裡的紙條丟進了垃圾箱，遠處的小空姐看見了，登時滿臉失落，一直到車子駛離了，都還沒有離開。
前往市區的車內，張弛對梁緋說道：「梁總，馬總和劉總現如今一個在紐約，一個在首都，其餘在家的老總們都會參加今晚的接風宴，時間尚早，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梁緋點點頭，開始閉目養神，可怎麼也睡不著，便又睜開眼睛望向了窗外。
這裡是深城，新地圖，新挑戰。
「小唐？」
「恩？」
唐睿婕合上筆記本，端正坐著，表情認真且嚴肅：「梁總有何吩咐？」
看唐睿婕煞有其事的樣子，梁緋啞然失笑，擺手道：「你幹什麼，cos張組長嗎，學不像的，差太遠了。」
張弛聽了，微微一笑，給唐睿婕加油打氣：「小唐秘書年紀還輕，路長著呢，遲早有一天會超過我的。」
梁緋對此也很贊同，他親自挑選的秘書，一定不會差了：「小唐，我想讓你跟著張組長學習工作一段時間，怎麼樣？」
唐睿婕第一反應是非常的興奮與開心，隨即察覺到不妙，頓時姿態就垮了：「梁總，你要把我給換了哇？」
「那你還不如現在就把我丟路上呢，這離機場還不遠，我走也能走過去的。」
「讓你見笑了。」梁緋對張弛說道，「那就麻煩張組長了。」
張弛想也沒想，點頭答應下來：「沒問題。」
這是梁緋第一次行駛企鵝科技最高管理層的權力，唐睿婕在一旁還惴惴不安呢，生怕張弛會不答應，她的心態還是沒有轉變，或者說，還沒有完全清晰認識到梁緋的身份轉變。
在唐睿婕認知里，其實還是把梁緋當做光年科技的董事長，自己還是光年科技董事長的秘書，殊不知，她的人事檔案和勞動合同已經轉到企鵝科技總部了。
所以一位高級執行副總裁，讓集團行政部門的一名T3組長帶個新人，還需要走什麼程序嗎，不過就是隨口一句話的事情。
如果這都做不到，梁緋現在就跟唐睿婕一起下車走到寶安國際機場，收拾東西回明海。
唐睿婕在飛機上時就被張弛超強的眼力勁兒和高超的雙商給折服了，心想這就是大廠T3級別組長的實力嗎，果然啊，要不是沾了梁總的光，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戴上冰海大廈的員工牌子的。
可是..
「梁總，我要是跟張組長去學習了，你怎麼辦？」
「小唐，你不會以為自己對我有多重要吧？」
「......」
見唐睿婕一臉吃了屎的表情，梁緋樂得哈哈大笑，這可是得和自己同甘共苦很久的小秘書啊，不能把她逼急了。
止住笑聲，梁緋對唐睿婕說道：「我這個副總一開始不會有什麼活的，光是熟悉集團內部就要不少時間，這段空白夠你跟著張組長學習討教的了，一個月之後自己會來報導。」
「明白！」
企鵝科技是不給員工們配福利公寓的，只有類似的扶持計劃，所以唐睿婕得自己找房子住，不過梁緋早就做了準備，他提前知道了自己要住的地方，在同個小區給唐睿婕租了一套小戶型。
把梁緋送到家門前，張弛便告辭了：「梁總，請您稍作休息，晚宴前我會來接您的。」
「麻煩了。」
送走張弛，梁緋先帶著唐睿婕去了她的住處，兩人的樓大概也就隔了一兩百米，小唐秘書對自己的小窩非常滿意，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自己承擔房租，被梁緋給否了。
「跟著哥出來跑江湖，只有吃香喝辣的份，輪得到你個窮鬼掏錢？」
梁緋雙手插兜，吩咐道：「你先睡一覺，起來之後到處逛逛，把這附近熟悉熟悉，然後去超市採購些日常用品，記得把老闆我的那份也給買了，晚宴就不帶你了，都是老爺們，說不定還會被開黃腔。」
唐睿婕眨眨眼：「不會吧，那可都是集團最高管理層哎。」
「張小虎還號稱王下第一呢，在和天下摟小妹的樣子你又不是沒見過。」梁緋聳肩，「我不比你了解他們啊？」
唐睿婕想想也是，就乖乖的點頭答應了。
見梁緋要走，唐睿婕忽然喊道：「梁總，有件事我藏在心裡很久了，說吧，難為情，不說吧，也不適合。」
梁緋慢悠悠轉過身，瞥了眼唐睿婕：「我們不合適。」
唐睿婕：「？？？」
「不是不是，梁總我知道你有自信的資本，可也別太自信了，這世上還是有女人不喜歡你這一掛的好嗎？」
唐睿婕翻了白眼，深吸口氣說道：「許阿姨給我過電話，說無論如何啊，都不能讓你在深城沾花惹草了，夠多了，真的夠多了。」
梁緋聳聳肩，滿不在乎的笑道：「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感情來了誰擋得住啊，我這個人心軟你也是知道的，說不準，真說不準。」
「啊不是梁總，你這樣對得起年糕姐姐嗎？」
「對不起啊，怎麼了？」
「.....」
回了自己住處，梁緋先各個房間熟悉了下，浴室里洗漱用品一應俱全，要說集團在這方面做的確實周到。
簡單沖了個澡，估算下時間後，梁緋定好鬧鐘便倒頭睡去。
睡夢中，手機響了，張弛打電話詢問現在是否可以派車來接，梁緋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了，便起身開始收拾。
西裝就不用穿了，顯得太隆重，本來就是私下的接風宴，選了套比較休閒的裝扮，梁緋下樓坐著車前往晚宴地點。
張弛向梁緋介紹今晚會參加晚宴的高層名單，人不在少數，但凡是有空來的都來了。
張小虎，湯道生，魯山，奚丹等等...梁緋依次把人和職務在心中對上號，笑著感慨道：「我的排場可真大啊。」
張弛微笑道：「畢竟是集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高級執行總，集團方面肯定要表現出最大的誠意和歡迎態度。」
這可不好說啊，在確定梁緋分管區塊前，恐怕那些老總們都不會對自己放下戒備的。
不過該有的場面還是得有啊。
今年企鵝科技內部有不小的變動，兩名副總級別的高層退休或轉職，集團又劃分出新的七大事業群，分別由今晚會到場的老總們分管，其中張小虎的微信自成體系，形成微信事業群。
「老弟，來啦。」
張小虎主動起身走上前擁抱了下樑緋，笑意盎然：「趕了一天路餓壞了吧，稍等片刻，還有幾位同事在路上，等他們到了立刻開飯，我先給你介紹一下你以後要合作的同事們。」
沒個大廠都有自己的風格，阿狸喜歡搞點文藝江湖氣，金東喜歡稱兄道弟，企鵝科技就比較公式化了，互稱同事。
這就是領軍人物給企業注入的底色。
梁緋依次和到場的老總們握手問候，不多時就已經能交談甚歡了，這其中有梁緋自己高超的社交手段，也是大家一起打配合的結果。
場面人嘛，就算撕逼也要私底下進行。
等人都到齊，眾人上桌，梁緋發現張小虎把自己往主位的位置上推，立刻拒絕道：「這個絕對不行，主次要分清楚，老哥們可別折煞我了，這要傳出去，不得說我梁緋欺師滅祖啊？」
「要我說，這個位置還得是張總坐。」
不由分說，梁緋拉著張小虎把他往主位上拖，張小虎也是再三推脫：「不行不行，今天說好了為咱們梁總接風洗塵，哪有讓主角坐一旁的道理？」
眾人紛紛微笑點頭稱是。
但梁緋死命不從，最後說道：「今天是不論職務的，全當是老哥們看在我年紀小，又人生地不熟，請我吃頓飯給我傳授人生經驗，既然如此，那就年長者居中。」
說罷，梁緋走向財務長羅碩寒，他是當中最年長的：「羅總，您坐。」
「哎，小梁，你這小伙子。」
羅碩寒笑哈哈的擺手：「早就聽說梁總非同凡響，光是能把這些話說出來，就已經超過絕大部分同齡人了吧，這麼多老總在，我可不好意思。」
「是啊，羅總坐吧，咱們都隨意點，別給小梁太大壓力。」
「是嘛是嘛，吃飯不輕鬆怎麼吃得香呢？」
總算是落座了，酒菜上桌，張小虎先提了一杯：「來吧各位，讓我們歡迎梁緋加入集團，今後攜手並進，合作愉快，幫助集團更上一層樓。」
其實拋開梁緋的天降，大家對於這個年紀輕輕就搏出偌大財富和名聲的小伙子很感興趣，好奇暫時壓過了猜忌，不停的問梁緋各種問題。
「梁總啊，有女朋友了嗎？」
「有，在明海。」
張小虎哈哈笑道：「咱們梁總女友可眾多啊，大家要問是哪一個？」
「小虎哥又開我玩笑，我純潔的很啊。」梁緋羞澀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哪能跟小虎老哥比啊，小虎老哥去明海找女朋友的時候，那叫一個豪邁。」
「....」
「哈哈哈，張總，露餡了吧？」
「小梁，下回有這種好事，也記得剩下的老哥哥們，不能什麼好事都讓張總占去了。」
梁緋看向說話的湯道生，微笑解釋道：「湯總，我和張總也算是忘年之交了，當初他來明海找我，不嫌棄我是個毛頭小子，對我的事業給了非常多且有效的指點，可以這麼說，沒有張總，我那個直播平台會走很多歪路，技術上的。」
男人的破冰之旅，就是從能不能開車開始的，既然都開車了，那麼接下來有些話題就能順其自然的提出來。
高級執行副總，互動娛樂事業群老總任星宇給梁緋夾了一筷子菜，笑呵呵問：「小梁，你對到集團來之後的工作，有什麼目標和展望嗎？」
梁緋吃下任星宇給自己夾得菜，笑呵呵說道：「這個東西怎麼說呢，我當初跟馬總開玩笑，要我來可以，給個副總坐坐，沒想到真給了，那我可真慌啊，你說我來能幹啥呢，要不等集團把直播平台併購了，我再干老本行吧？」
「謙虛，大材小用了。」
羅碩寒說道：「哪有一個堂堂執行總去管具體業務的，小梁，你來集團，就要培養自己的戰略眼光，多協助在座的各位老總們的工作，你還年輕，正是沉澱的時候，老哥說得有道理吧？」
「那是自然。」
梁緋笑道：「既然來了，我就要收斂一下以前自己當大哥養成的壞性子，總之一句話，絕對服從組織安排。」
就試探唄，試探個屁啊，老子都不知道自己要幹啥，明確的目標也有，挖人唄。
挖人目標，包括在座的各位有喲。
張小虎和梁緋單獨碰了個杯，微笑道：「小梁這一來，整個集團，或者可以說整個行業都轟動了，眾說紛紜，講什麼的都有，但我相信兩位大老闆這麼做自有深意，小梁，好好干，集團的未來就靠你了。」
這是句玩笑話，大都是調侃，畢竟外面已經開始傳梁緋是馬總指定接班人了，企鵝科技太子爺。
這事有內涵的，誰都知道梁緋在官方那名聲好，不少大領導在公共場合當著媒體面表揚過梁緋，這裡雖然有鼓勵年輕人創業，為大眾樹立標杆的成分在，但也不可否認，梁緋就是個清白且名聲好的青年企業家。
企鵝科技這麼特殊，接班人才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定下。
一頓飯吃得頗累，也沒第二場，和各位老總告別後，梁緋獨自回到了家中斜躺在沙發上醒酒。
只是一頓飯的功夫沒看手機，微信已經炸了，很多朋友都發來了問候，無非就是些祝賀正式就職之類的場面話，徐孤勇最實在了，讓梁緋趕緊摸清楚深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越刺激越好，過幾天他就飛過來。
徐孤勇：【你在企鵝好好搞，有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儘管開口，我還不知道這幫私企高管麼，他們收錢最利索了，一點兒不含糊】
徐孤勇不回復了。
梁緋啞然失笑，果然啊，就算是礦爺，面對這種誇張的金額也會覺得無理取鬧，畢竟自己的理由那也是相當的離譜了。
叮咚~
徐孤勇：【給你轉過去了，你上網查查，應該到帳了，妹子給我留好，我要五個！】
所以梁緋始終不覺得自己算有錢人，什麼叫有錢人，掏出五千萬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才叫真正的有錢人。
那可是五千萬軟妹幣啊！
千言萬語總結就是一聲飽含真情的爸爸。
踏馬的，忽然就有底氣了呢！
翌日
梁緋準時乘坐專車抵達冰海大廈，抬頭看了看這座標新立異的地標性建築，忽然心生感慨，上回來還是外人，這次來成主人了，人生真是無比奇妙的一件事啊。
資訊時代就是這樣，凡是見到梁緋的職員，無論是正式員工，還是外包人員，乃至安保人員，看見梁緋後，都會立刻問候。
「梁總好。」
「你好。」
「梁總好~」
後面是漂亮的女員工在向梁緋打招呼，等梁緋走遠後，幾個女孩立刻興奮的湊在一起，滿臉驚嘆的同時還要頻頻回頭欣賞梁緋的背影。
「太帥了吧！」
「真的比照片還帥，他肯定有一米八五以上了！」
「這是什么小說照進現實啊，梁總一個人就把集團男性高層的顏值拉高了好幾個度！」
「虛，湯總過來了...」
迎接梁緋的陣仗依然不小，昨天是宴請，今天就是做給集團和外界看的了，在家的高管們紛紛出動，一群人圍著梁緋說說笑笑的故意逛了幾個核心部門所在的樓層，最後由張小虎將梁緋送到了他的專屬辦公室。
新的銘牌已經釘在了門上，高級執行副總裁，梁緋。
推開門，闊氣寬敞的辦公環境讓梁緋很滿意。
「小梁，把你安排妥當之後，我就要回羊城，再見估計就是下個月月度例會的時候了。」張小虎沒有坐下聊聊的意思，繼續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馬總和劉總還沒有給你安排工作，先從熟悉集團開始吧。」
梁緋點點頭，問道：「下個月才回來嗎？」
張小虎看了看梁緋，忽然哈哈笑道：「怎麼了，初來乍到有點害怕有點社恐是吧，這裡就我一個熟人，我走了你有點慌啊，哈哈哈小梁啊小梁，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
「我要買一家會所，想先讓張總嘗嘗鮮。」
「.....」
張小虎收斂了笑容，示意廖佳清先把門關上：「你現在外面等會，我還有幾句話要囑咐給我們梁總。」
「晚點了你會不會再定下一班？」
「哦...」
關上門，張小虎上下看了看梁緋，摸著下巴說道：「你小子跑哪兒都要搞一家會所玩玩是吧？」
梁緋攤手：「漫漫長夜寂寞難耐的，回家能幹啥，不得找點事坐坐，找個穿露臍裝小短裙的DJ打打碟，幫助幾個家庭困難但依然背LV包包的女大學生，不是挺有成就感的。」
「你小子，我下禮拜六有空。」
「OK，老哥慢走，我現在去談價格。」
等張小虎走了，梁緋把張弛和唐睿婕喊了進來：「我要公司這五年來的所有數據，我說的是所有，紙質版的，電腦看久了我頭疼。」
「好的，梁總，我現在就去辦。」
等張弛領著唐睿婕離開後，梁緋手扶著辦公桌桌角從這頭走到那頭，最後雙手插兜站到窗台前，深吸了口氣。
站在頂點看風景，果然不同凡響啊。
如此，幾日後
整棟冰海大廈上上下下，從高層哪怕保潔阿姨，這兩天茶餘飯後的談資都是集團來了個二十三歲的高級執行總，大家感嘆世界真離譜的同時，也想看看這位年輕的執行總到底會做出什麼震撼人的事。
可梁緋，太安靜了。
這些天以來，他一直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內，只喊張弛給送了幾個白板，偶爾有人路過時，都會看見梁緋站在白板前，左手拿著一摞厚厚的報表，右手在白板上寫寫畫畫。
光看報表就能摸清楚一個坐擁數萬名員工，位列國內行業頂峰的跨國大集團嗎，沒人相信，冰海大廈里的這些精英們，權當是年輕的執行總在故弄玄虛罷了。
又過一禮拜，夜，冰海大廈燈火通明。
湯道生的辦公室內，幾名還沒下班的集團高層坐在一起喝茶，自然而然的聊到了入職以來始終神出鬼沒的梁緋。
「我們的梁總最近在幹些什麼？」
「聽說一直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看報表，還算勤勉。」
「我看是只要馬總和劉總不回來，他就一直躲辦公室不出來，想想也對，他能做些什麼，連個具體分工都沒有。」
「其實我覺得梁緋這樣反而顯得非常聰明，如果他一來就指手畫腳，我們不說話，下面的同事也會不滿的。」
「呵呵，最好是這樣。」
正當眾人閒言碎語時，敲門聲響起了，湯道生的秘書敲門進來，見到這麼多老總都在顯得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匯報了情況。
「湯總，各位老總，呃，我覺得有件事得向你們匯報一下。」
湯道生放下茶杯，點頭道：「說吧。」
「是，梁總，新來的那位梁總。」
「他怎麼了？」眾人紛紛來了興趣，「他終於從辦公室里走出來了？」
湯道生的秘書點頭道：「沒錯，梁總去了工作區，和一位T4吵了起來。」
「IEG。」
IEG，互動娛樂事業群，任星宇高級執行副總裁分管的領域。
任星宇一聽，翹得二郎腿都放下來了，皺眉道：「他怎麼會和一個T4吵起來，他一個執行總，跟一個總監吵架，他怎麼想的？」
「不不不，不是吵架，是就一個我聽不懂的技術難題而發起的爭論，好多工程師都圍著他倆。」秘書解釋道，「場面一度都失控了！」
失控了？
湯道生瞥了眼任星宇，小聲道：「你能不能先別笑。」
「我沒笑，你看錯了。」任星宇咳嗽了聲，看了看眾人，「這太荒謬了，我們不方便出面，讓行政總監過去一趟吧，真是無語啊，堂堂集團的執行總，竟然和一群下屬員工吵架，還是太年輕了。」
湯道生雖然也疑惑，但沒說什麼，見秘書還傻乎乎站著，不滿道：「還愣什麼做什麼，按任總說的去做。」
秘書猶豫了下：「我覺得，應該不用。」
「為什麼？」
秘書深吸口氣，終於能把話一次性全說完了：「因為梁緋和IEG的同事們的爭論是正面的，最終大家情緒失控的原因，是最終證實了梁總所說的才是正確的，大家沒想到梁總這麼年輕，技術竟然會如此高超！」
眾高層：「....」
在座都是及其有涵養的高級精英，哪怕很詫異也不會情緒激動，而是互相看了看。
「不會吧？」
「那可是T4啊！」
「你們忘了，梁緋可是二十三歲就當上市公司老總的人，他能比一個T4差了？」
「走吧，去看看。」
湯道生率先站起來，往外走去。
一群高管前所未有的聚集在一起，在一個尋常的工作日夜晚來到了工作區。
遠遠地，就聽見梁緋在大聲說話。
「咋又吵起來了？」
「趕緊去看看，好奇。」
等眾人走近，發現一群員工們圍著梁緋，聽他在那慷慨激昂的說話。
「各位，現在深夜十一點，回去問問爸媽，他們哪個在我們這個年紀的時候，需要一周七天至少五天得工作到十二點以後，沒有的，前所未有。」
「為什麼我們名校畢業，在那麼多人羨慕的情況下走進冰海大廈，成為這個國家最頂級網際網路企業的員工，卻還要這麼辛苦，我告訴你們，不是為了夢想，不是為了奮鬥，甚至不是為了工資。」
「只是為了活著。」
「我給大家取了個名字，叫社畜，什麼叫社畜，社會上的畜生。」
「我的秘書唐睿婕，是一個很堅強很有韌性的女孩，但就是她也被這個社會折磨的不像樣子，她每天上班前會跟養的狗狗說，你要在家裡好好當狗哦，我要去外面當狗了。」
「但還好，好在你們工資高，你們有盼頭，拼掉頭髮，拼掉壽命，拼掉十年美好光景，就能獲得常人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財富，這就是為什麼你們要在深夜十二點聽一個二十三歲的執行總在這扯淡放屁！」
梁緋看了看眾人：「剛才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技術能力，接下來我要向各位證明我的管理能力，明天，我會在全集團範圍內招募團隊，目標，制霸集團！」
不遠處的任星宇聽得眉頭緊皺，恨不得衝上去撕了梁緋的嘴。
他什麼意思，當眾挖牆腳？
尼瑪的，集團的人事制度你當兒戲是吧，我要見馬總，我要見馬總！
包括任星宇在內的所有高管，再加上所有的員工們，聽到梁緋的話之後都表情錯愕，這是聞所未聞的事情，很顯然已經超出了大家對集團規章制度的理解。
可貌似又可以理解，畢竟梁緋活生生站在這裡，就已經是最最最離譜的事情了。
「可是，梁總...」有人想說話，卻被旁邊低頭看手機郵件的同事拽了拽，所有人都收到了郵件。
準確的說，無論是否在加班的同事，無論是否在冰海大廈辦公的同事，從總部延伸至子公司，從深城延伸企鵝科技所占據的領土，所僱傭的數萬名員工，在同一時間內都收到了一份郵件。
總經辦：自即日起，我司高級執行副總裁梁緋，可自行確立項目，自行募集團隊，自行研發，自行發布，即日起，梁緋高級執行副總裁，直接向總經辦匯報工作，以上。
所有人震撼的無以復加，紛紛抬頭看向梁緋。
角落的高層們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甚至感受不到憤怒了，只覺得無比荒唐。
董事會和馬總，這是要讓梁緋在集團內部建立一個獨立王國嗎？
人群中，有個同事壯著膽子問道：「梁總，可以請問一下，你想做什麼？」
梁緋笑道：「這裡是企鵝科技，來都來了，不搞款遊戲玩玩就走的話，那就完全沒有達成兒時夢想了啊。」
大洋之外，紐約
陽光明媚。
小馬哥坐前往機場的專車上，望著窗外淡淡的對秘書問道：「郵件發出去了嗎？」
「發出去了。」
「好。」
推了下鼻樑上的鏡片，小馬哥微笑的說道：「就讓梁緋去亂來吧，打破這潭死水，誰說現在是網際網路最好的時代，過不了幾年就沒這個好日子了，所有人都在狂歡，所有人都在狂熱上頭，殊不知大時代之下，我們都是螻蟻。」
「這個企業如果不想變得千瘡百孔，最後頹然倒地被啃食殆盡，只有讓那個橫空出世的天才來攪亂風雲。」
「馬總，股價會跌。」
「跌就跌吧。」
「跌了好多。」
「無所謂。」
「馬總，董事會說要召開會議。」
「好的，先不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