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夫人會喜歡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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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瑾珏在問出那個話的時候,羅婉兒就知道他沒有安好心。

  她知道他在威脅自己,然而當時,蕭瑾珏也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又朝流風一行人掃了一眼,就走了,恍若他並未問過那樣的話一般。

  沒兩日,羅婉兒就收到了宮裡來的旨意,大致是讓瑞哥兒去宮裡給大皇子當伴讀。

  大皇子是蕭瑾珏目前唯一的兒子,如今不過才三四歲,原本是他之前在五皇子府時的姬妾所生,當時,蕭瑾珏勢危,又被他視作玩物算計,生了這麼一個孩子下來,這對於一個沒有娶妻的皇子而言,並不是一個好事兒。

  蕭瑾珏一怒之下,就將那算計他的姬妾給處死了,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蕭瑾珏都不喜歡那個被算計才生下來的產物,因此,他那位獨子也常常受人苛待,甚至淪落到跟下人同住一處的下場。

  在蕭瑾珏登基後,朝臣們唯恐新帝不喜,也都不敢提起大皇子的存在。

  大皇子儼然就成了大慶的禁忌,這一個可有可無的皇子,後果不過就只有兩個,一個是被人悄悄算計死,一個則是庸碌一生,被派往很遠的封地。

  然而,就在這時,蕭瑾珏居然主動提出了大皇子的教育問題,還要讓瑞哥兒進去給大皇子當伴讀,羅婉兒不得不懷疑自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接過聖旨後,羅婉兒在院中踱步了一陣,思來想去,都覺得她不能讓瑞哥兒當這個伴讀。

  若瑞哥兒當真進了宮,那便意味著,蕭瑾珏拿捏住了她的軟肋,到時再想威脅她······

  羅婉兒想都不敢想!

  蕭瑾珏是皇上,自然不能面上違抗他的意思,可若瑞哥兒得了什麼『傳染人的惡疾』興許,可以逃過一劫。

  別人自是信不過的,羅婉兒想到了孫師伯,正當孫師伯來給瑞哥兒送解藥時,羅婉兒直接跟孫師伯說了自己的想法。

  她本還想跟孫師伯解釋兩句,卻聽孫師伯若有所思道:「宮中兇險,瑞哥兒也確實不適合當這伴讀。」

  隨後,孫師伯就給瑞哥兒配了藥,隔日瑞哥兒就發起了紅疹。

  羅婉兒看著兒子滿臉紅疹的模樣,心裡心疼不已,可一想到蕭瑾珏背後的陰謀,羅婉兒還是生生忍下了這股子心疼之色。

  她默默安慰著自己,等安郎回來就好了,饒是她心裡也清楚,蕭瑾珏是君,安郎是臣,往後的路只怕是不好走了······

  瑞哥兒犯了『惡疾』之後,羅婉兒去拜會了張白圭,只將瑞哥兒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道,希望他在聖上面前幫忙推了讓瑞哥兒當伴讀一事。

  張白圭是內閣首輔,又有從龍之功的,讓他去說便是最好不過了。

  張白圭聽後,自是應承。

  畢竟是愛徒唯一的兒子,他心下也是格外擔憂的,羅婉兒離府後,他非得讓小廝一併捎了一些個補身子的藥過去。

  同時,他又讓羅婉兒有什麼事,直接讓人上門來請便是,他若是能幫,自不會推卻。

  羅婉兒從張府回去後,便沒再出門,連著紅樓也不曾去了,唯恐再遇上蕭瑾珏!

  索性,蕭瑾珏也當真沒有別的舉動,羅婉兒可算是過回了之前的平靜日子。

  另外一頭的兗州,趙懷安從風雪中回了官驛,立馬有侍從去添火爐,備茶水。

  他每到一地,定先會不動聲色的考驗當地民情,但這些個官員似早有準備了一把,處處透著謹小慎微,儼然是上頭已經來了消息,他們都知道了他的存在。

  不過,水至清則無魚,趙懷安向來寬厚,只要沒有過於欺壓百姓,名聲怨道,他都不會管太多。

  秉承著這個原理,他一路過來,還真就抓了好幾個草菅人命的大貪官。

  他雷厲風行,也不在意那些個貪官上頭是不是有人,只要證據確鑿,就算對方是當地出了名的土皇帝,都得被他削去烏紗帽。

  於是,他每到一地,一地的官員都會提心弔膽,唯恐成為下一個被他削去烏紗帽的可憐蟲。

  而此刻,就是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趙侍郎剛進屋中,就從大氅里拿了一堆玩意兒出來。

  有各地匠人打的稀奇頭飾,有來存放的新奇吃食,就連著兗州最出名的泥人張,他也為了妻子,特意去光顧了。

  泥人張之所以叫泥人張,是因為那捏泥人的小販姓張,而對方之所以火遍整個冀州就是因為他那出神入化的手藝。


  捏人像人,捏物像物!

  趙懷安特意讓小販照著他和羅婉兒的模樣捏了兩個泥人。

  那泥人張沒見過他妻子的模樣,趙懷安就直接拿了畫像出來,讓那泥人張特意照著畫像捏。

  事實上,那泥人張的手藝是真的出神入化,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照著畫像捏出了一個羅婉兒來,而且,那模樣還像極了她。

  看著這泥人,趙懷安越發思念妻子了。

  此番,若不是怕她動了胎氣,他真會將她帶出來走動走動,想想這一年來,自己忙於政務,都沒怎麼陪過她,他心裡便是一陣愧疚。

  侍從進來見到自家主子還在盯著那泥人看,他忍不住也朝著那泥人看了一眼,看完後,不免新生個感慨。

  「這泥人和夫人真像!」

  趙懷安勾了勾唇角,素來寡言深沉的他,竟還順勢問了一句:「你說,夫人會喜歡這個嗎?」

  「喜歡的,大人買什麼,夫人都會喜歡的!」侍從笑完,目光又在那像極了主子和夫人的兩個泥人之間轉了轉,不免狐疑道,「為何不見小主子的。」

  趙懷安愣了愣,面上閃過一絲悻悻然。

  他還真就把瑞哥兒給忘記了,只怕回去後,她少不得會惱他,可如今這時候,那泥人張早收了攤,他時間又這麼緊,上哪兒再去給瑞哥兒捏一個。

  抵拳乾咳了一聲:「瑞哥兒日後給他心儀的女子一起捏泥人可會給我和婉兒一併捏兩個?更何況,我也沒有他的小像,如何讓人給他捏,想必,婉兒也不會怪罪的。」

  這話,他是說給侍從聽的,更似說給自己聽的。

  侍從有些愣愣然,他總覺自家主子這話明明很有道理,不知怎的,就是透著一股子古怪,可具體古怪在哪兒,他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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