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番外：白曦，再見情人淚（3）
宸兒即將登基稱帝，九千歲最近特別忙。
他剛從虎賁營回來，連口水都顧不上喝，便匆匆來到書房，奮筆疾書。
正焦頭爛額，有人敲門。
九千歲理也不理。
那敲門之人荏是不長眼，竟敲個不停。
九千歲惱了，隨手抓起案上一個水晶鎮紙砸過去。
「砰」地一聲，水晶鎮紙透門而過，在書房門上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終於，敲門聲停止了。
可是，沒過多久，敲門聲再度響起。
這次，九千歲終於忍不住。
騰地站起來，他怒道：「來人，將……」
話未說完，書房門已被人推開一道縫隙，一個小腦袋伸了進來：「爹爹？」
瞧見此人，九千歲所有的怒火瞬間變成了柔情。
張開手臂，他笑得眉眼皆彎：「快來寶貝，讓爹爹抱抱！」
「嗯！」推開門，馨兒跑進來，一頭扎進九千歲懷裡。
對於這個小女兒，九千歲要多喜歡就有多喜歡。
宸兒和小曦也是他親手帶大的，但宸兒不怎麼黏九千歲，自幼又跟著花世子在虎賁營中滾打，五歲之後，連挨都不讓他這個爹爹挨。偶爾九千歲想抱一下，宸兒絕對一臉嫌棄。
而小曦。
一說到長女，九千歲就牙疼。
那丫頭除了白瑾瑜和林若溪，誰也不黏。
唯獨馨兒，這孩子的脾氣性格像極了當年的冷月夫人，乖巧聽話得令人心疼。每每九千歲抱著這個女兒，都覺得自己真的抱著無比貼心的小棉襖，竟是一刻都捨不得鬆開。
如今，誰人不知，馨兒乃是女皇夫婦的掌上明珠，便是白瑾瑜、花世子、葉忠老將軍等人，也對馨兒疼到了骨子裡，竟是比當年疼愛小曦，還要過之而不及。
但最近，九千歲發現，小女兒有心事。似乎沒以前那麼黏他了，總喜歡一個人待著。
女兒家的心思九千歲猜不透，但他多少明白一些。
問題是，有些事情不可為，說出來徒增煩惱，所以，九千歲也只是睜隻眼閉隻眼。
在桌前坐下，九千歲像小時候那樣將馨兒抱在腿上，大掌輕輕撫摸馨兒腦後的黑髮，不苟言笑的俊臉上，笑容繃都繃不住。
馨兒在爹爹懷裡趴了一會兒，撅著小嘴道：「爹爹可是在為哥哥的事情煩惱？」
「對！你哥哥很快要登基，朝中有許多事務都需處理。你義父擔任攝政王多年，他也有解甲歸田之意。所以，最近爹爹、娘親還有義父，都很忙。」
「哥哥登基，義父卸任，爹爹可選好下一個輔佐哥哥之人？」
「嗯？」九千歲鳳目一眯，盯著女兒素淨的小臉，低聲問：「爹爹的小寶貝有什麼高見嗎？」
被爹爹這般盯著，馨兒覺得自己的小心思都被九千歲洞悉了。
她抿抿唇角，紅著臉道：「爹爹難道不知，義父一直著重培養一人，此人承載了義父畢生心血。倘若義父卸任，能輔佐哥哥的，我大楚國唯他一人而已。」
「哈哈哈哈！」九千歲輕掐著女兒的小臉大笑起來：「果真是女生外向，寶貝，你今年只有十一歲，就這般為自己的心上人操心。你如此慣著他，將來，他萬一對你不好怎麼辦？」
九千歲這話讓馨兒大吃一驚，呆呆地看著爹爹，半響都回不過神來。
九千歲話音剛落，一道白色身影已踏步而入。
他長身玉立，不卑不亢給九千歲行了一禮，微笑道：「九千歲此言差矣。靖琪之所以躲在後面，是怕我沒輕沒重進來，惹惱了您，讓原本能成功的好事，變成我與馨兒的終身遺憾。孰輕孰重靖琪心中有數，大事面前，靖琪不在乎做一次縮頭烏龜。」
「好一個坦坦蕩蕩的蘭之君子，不愧是白瑾瑜培養出來的徒弟。」九千歲點頭：「靖琪你坐吧！」
「不了！」白靖琪婉拒。
他看了一眼九千歲懷裡的馨兒，俊臉一紅，撩開衣擺，猛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給九千歲磕了個頭。
「九千歲！靖琪有一事相求，還望……」
「等等！」九千歲猛地打斷他。
目光灼灼地看了白靖琪一眼，再低頭看看自己懷裡的女兒，九千歲的鳳目再度移到白靖琪臉上：「靖琪，你可知自己在做甚？」
「靖琪知道！」
「你可知你師父和師姑的心？」
「靖琪也知道！」俊臉微微泛白，白靖琪卻抬頭直視九千歲的眼睛：「師父一輩子的心愿，就是娶師姑為妻，此生常伴，歲月靜好。而師姑……」
停頓一下，白靖琪道：「師姑雖然深愛您，但她對師父心懷愧疚，心疼師父得厲害。師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和小曦身上，師姑，便想成全師父，將我和小曦配成雙。」
「你既然都明白，為何還要執著？」九千歲輕嘆一聲：「孩子，你此番話說出來會有什麼後果，你可想清楚了？」
「靖琪想清楚了！」白靖琪的目光清澈如水，冰雪般的容顏上溫潤如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固執：「小曦不愛靖琪，小曦愛慕的人是師父。而靖琪也不愛小曦，靖琪愛慕馨兒。九千歲，您是過來人，最是知道什麼叫強扭的瓜不甜。小曦和馨兒都是您的女兒，難道，您願意看著她們，一輩子不快樂嗎？」
這話問出來，九千歲沒有立刻回答。
他靜靜地看了白靖琪十幾秒鐘，突然道：「本座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年我放手，成全瑾瑜和溪兒，或許，溪兒也會很快樂！」
「但您放手了嗎？」
「沒有！」
「所以，靖琪也不想放手！」
鳳目中閃過一抹凌厲的鋒芒，九千歲冷聲道：「白靖琪，你吃著碗裡瞧著鍋里。馨兒今年只有十一歲，她什麼都不懂，你……」
「我懂！」始終一言不發的馨兒，突然扯了扯九千歲的衣襟。
……
他剛從虎賁營回來，連口水都顧不上喝，便匆匆來到書房，奮筆疾書。
正焦頭爛額，有人敲門。
九千歲理也不理。
那敲門之人荏是不長眼，竟敲個不停。
九千歲惱了，隨手抓起案上一個水晶鎮紙砸過去。
「砰」地一聲，水晶鎮紙透門而過，在書房門上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終於，敲門聲停止了。
可是，沒過多久，敲門聲再度響起。
這次，九千歲終於忍不住。
騰地站起來，他怒道：「來人，將……」
話未說完，書房門已被人推開一道縫隙，一個小腦袋伸了進來：「爹爹？」
瞧見此人，九千歲所有的怒火瞬間變成了柔情。
張開手臂，他笑得眉眼皆彎：「快來寶貝，讓爹爹抱抱！」
「嗯！」推開門，馨兒跑進來，一頭扎進九千歲懷裡。
對於這個小女兒，九千歲要多喜歡就有多喜歡。
宸兒和小曦也是他親手帶大的，但宸兒不怎麼黏九千歲，自幼又跟著花世子在虎賁營中滾打，五歲之後，連挨都不讓他這個爹爹挨。偶爾九千歲想抱一下，宸兒絕對一臉嫌棄。
而小曦。
一說到長女，九千歲就牙疼。
那丫頭除了白瑾瑜和林若溪，誰也不黏。
唯獨馨兒，這孩子的脾氣性格像極了當年的冷月夫人，乖巧聽話得令人心疼。每每九千歲抱著這個女兒，都覺得自己真的抱著無比貼心的小棉襖，竟是一刻都捨不得鬆開。
如今，誰人不知，馨兒乃是女皇夫婦的掌上明珠，便是白瑾瑜、花世子、葉忠老將軍等人，也對馨兒疼到了骨子裡，竟是比當年疼愛小曦，還要過之而不及。
但最近，九千歲發現，小女兒有心事。似乎沒以前那麼黏他了，總喜歡一個人待著。
女兒家的心思九千歲猜不透，但他多少明白一些。
問題是，有些事情不可為，說出來徒增煩惱，所以，九千歲也只是睜隻眼閉隻眼。
在桌前坐下，九千歲像小時候那樣將馨兒抱在腿上，大掌輕輕撫摸馨兒腦後的黑髮，不苟言笑的俊臉上，笑容繃都繃不住。
馨兒在爹爹懷裡趴了一會兒，撅著小嘴道：「爹爹可是在為哥哥的事情煩惱？」
「對！你哥哥很快要登基，朝中有許多事務都需處理。你義父擔任攝政王多年，他也有解甲歸田之意。所以，最近爹爹、娘親還有義父，都很忙。」
「哥哥登基，義父卸任，爹爹可選好下一個輔佐哥哥之人？」
「嗯？」九千歲鳳目一眯，盯著女兒素淨的小臉，低聲問：「爹爹的小寶貝有什麼高見嗎？」
被爹爹這般盯著，馨兒覺得自己的小心思都被九千歲洞悉了。
她抿抿唇角，紅著臉道：「爹爹難道不知，義父一直著重培養一人，此人承載了義父畢生心血。倘若義父卸任，能輔佐哥哥的，我大楚國唯他一人而已。」
「哈哈哈哈！」九千歲輕掐著女兒的小臉大笑起來：「果真是女生外向，寶貝，你今年只有十一歲，就這般為自己的心上人操心。你如此慣著他，將來，他萬一對你不好怎麼辦？」
九千歲這話讓馨兒大吃一驚，呆呆地看著爹爹，半響都回不過神來。
九千歲話音剛落，一道白色身影已踏步而入。
他長身玉立，不卑不亢給九千歲行了一禮，微笑道：「九千歲此言差矣。靖琪之所以躲在後面，是怕我沒輕沒重進來，惹惱了您，讓原本能成功的好事，變成我與馨兒的終身遺憾。孰輕孰重靖琪心中有數，大事面前，靖琪不在乎做一次縮頭烏龜。」
「好一個坦坦蕩蕩的蘭之君子，不愧是白瑾瑜培養出來的徒弟。」九千歲點頭：「靖琪你坐吧！」
「不了！」白靖琪婉拒。
他看了一眼九千歲懷裡的馨兒，俊臉一紅，撩開衣擺，猛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給九千歲磕了個頭。
「九千歲！靖琪有一事相求，還望……」
「等等！」九千歲猛地打斷他。
目光灼灼地看了白靖琪一眼，再低頭看看自己懷裡的女兒，九千歲的鳳目再度移到白靖琪臉上：「靖琪，你可知自己在做甚？」
「靖琪知道！」
「你可知你師父和師姑的心？」
「靖琪也知道！」俊臉微微泛白，白靖琪卻抬頭直視九千歲的眼睛：「師父一輩子的心愿，就是娶師姑為妻，此生常伴，歲月靜好。而師姑……」
停頓一下，白靖琪道：「師姑雖然深愛您，但她對師父心懷愧疚，心疼師父得厲害。師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和小曦身上，師姑，便想成全師父，將我和小曦配成雙。」
「你既然都明白，為何還要執著？」九千歲輕嘆一聲：「孩子，你此番話說出來會有什麼後果，你可想清楚了？」
「靖琪想清楚了！」白靖琪的目光清澈如水，冰雪般的容顏上溫潤如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固執：「小曦不愛靖琪，小曦愛慕的人是師父。而靖琪也不愛小曦，靖琪愛慕馨兒。九千歲，您是過來人，最是知道什麼叫強扭的瓜不甜。小曦和馨兒都是您的女兒，難道，您願意看著她們，一輩子不快樂嗎？」
這話問出來，九千歲沒有立刻回答。
他靜靜地看了白靖琪十幾秒鐘，突然道：「本座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年我放手，成全瑾瑜和溪兒，或許，溪兒也會很快樂！」
「但您放手了嗎？」
「沒有！」
「所以，靖琪也不想放手！」
鳳目中閃過一抹凌厲的鋒芒，九千歲冷聲道：「白靖琪，你吃著碗裡瞧著鍋里。馨兒今年只有十一歲，她什麼都不懂，你……」
「我懂！」始終一言不發的馨兒，突然扯了扯九千歲的衣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