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番外:鴛鴦,九九的桃花運(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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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林若溪,桃紅爹娘嚇得魂飛魄散、抖若篩糠。

  怪不得林神醫這般目空一切,怪不得她對大楚國法令如此熟悉,怪不得她想讓她的夫君下跪就下跪。

  她是,她居然是?

  不等他們確定答案,九千歲已發出怒吼:「滾!」

  隨著九千歲這聲驚天動地的怒吼,來送親參加婚禮的人一個比一個跑得快。便是之前走路都打顫的老族長,也像兔子似的,飛奔而去。

  轉眼間,院子裡只剩下九千歲、林若溪,以及寒夜五人。

  折騰了大半天,此時都快下午了。

  林若溪從昨日開始就沒怎麼吃東西,她現下有孕在身,經不住餓。

  氣死事小,餓死事大。飢腸轆轆之時,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可以不管不顧。

  站起身,她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一言不發,抬腳就往小廚房走。

  剛邁出去一步,腰上一緊,又被九千歲抱了回來:「溪兒……」

  「放手!」林若溪的聲音又冷又硬,還夾雜著點點不耐煩。

  自從相識以來,九千歲何時聽見小貓兒用這樣的語氣同自己說話了。

  他心知此時放手,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再抓住,哪裡願意?非但將林若溪抱得更緊一些,還把自己的大頭支在林若溪肩膀上,身子彎得如同大蝦米,俊臉貼著林若溪的耳朵,委屈巴巴地對著林若溪的臉頰吹氣。

  「就不放!你親為夫一下,為夫再放!」

  寒夜五人一陣惡寒,趕緊用手擼了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好吧!不要臉的千歲爺,撒嬌耍賴是最常見的本事,就是不知道王妃此番可會被他的糖衣炮彈轟暈。

  以前,只要九千歲這般,林若溪就拿他沒辦法,便是有天大的委屈和不悅,也會被九千歲三兩下糊弄過去。

  可是眼下,渣渣虐完,林若溪只感覺到身心疲憊,竟有種萬念俱灰的煩躁。

  她也不吭聲,任由九千歲這般抱著她。

  都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可這法子用在溪兒身上不管用。

  溪兒是何許人也,她輕易不發脾氣,便是發脾氣,只要溝通,就能解決問題。

  但,她若對一個人心涼了,那麼,這個人在她心目中基本上就是個死人。

  想到此,九千歲緩緩鬆開手,將林若溪翻轉過來。

  「寶貝兒,為夫……」

  話未說完,九千歲就愣住了。

  林若溪正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冷漠眼神看著他,那眼神仿佛穿透了他的身體,正望著遙遠的,莫名的某個世界。

  九千歲心頭一驚,霎時間便忘了自己想說什麼。只是怔怔地瞧著林若溪,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九千歲愣住,林若溪可不愣。

  她擺脫不了九千歲,便只能由著九千歲黏膩。

  眼下,九千歲終於鬆手,她怎麼可能繼續由他賴著?

  極冷漠地轉身,仿佛九千歲只是個陌生人,林若溪抬腳就走。

  「溪……」九千歲猛地反應過來。

  然而,他才喚出一個字,便聽林若溪一聲冷喝:「寒夜、暗一、暗二、暗三、大武,朕命你五人將鳳吟九拿下。倘若他再靠近我半步,殺無赦!」

  小貓兒自稱朕?

  沒等九千歲反應過來,眼前一花,寒夜五人竟擋在了九千歲面前。

  「混帳!」九千歲終於惱了:「讓開!」

  寒夜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同時沖九千歲行了一禮,卻語氣堅定地說:「千歲爺,女皇有令,得罪了!」

  九千歲確實武功蓋世,但雙拳難敵四手。眼下他被清風閣五位暗衛首領團團包圍,這五人的武功路數又各不相同,個個出神入化、陰毒刁鑽,雖不至於傷得到他,卻也纏得他無法脫身。

  林若溪理也不理院子裡驚天動地的廝打,她一走進小廚房,就開始找吃的。

  飯盆里還有半塊冷饅頭,她也顧不上許多,拿起來就啃。

  三兩口吃完,感覺胃裡舒服一些,她開始生火做飯。

  一個時辰後,林若溪吃飽喝足,摸著肚皮從小廚房裡走出來。


  寒夜五人還在和九千歲過招,六人纏鬥得難捨難分。

  九千歲今 來就心浮氣躁,被寒夜五人纏住,氣得想殺人。

  此時,乍然間看見林若溪出來,他再也顧不得許多,大喊一聲「溪兒」,便向林若溪飛撲過來。

  然而,人尚未靠近,便聽一聲清澈悠遠的呼喚:「師妹!」

  九千歲一怔。

  寒夜五人制住九千歲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五人趕緊循聲望去。

  果然,茅草屋房頂上,正站著位芝蘭玉樹的白衣男子。

  傍晚的夕陽打在他身上,給他周身鍍了層瑰麗的碎金子,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下凡。

  而他,正笑意盈盈地瞧著院中狼狽的女子,陽春白雪的俊顏,深情款款,無比專注。仿佛,這世上所有的人和事都在一瞬間消失,只剩下他眼中的人兒,一望,便是千年。

  哪怕寒夜五人日日面對自家主子,瞧見過這世上最美的絕色。此時看著從天而降的白瑾瑜,也覺得,這是道罕見的人間風景,流光剪影,美奐美倫。

  林若溪先是愣了下,繼而「哇」地大哭著便向白瑾瑜沖了過去。

  她人尚未靠近茅草屋,白瑾瑜已縱身躍下,這一刻,猶如曇花乍放,留下滿室幽香。

  一頭扎進白瑾瑜懷裡,林若溪哭喊道:「師兄,師兄,你帶我走,我要離開這裡,離開鳳吟九,你帶我走,我們倆走得遠遠的,走到天涯海角去!」

  掬起林若溪髒兮兮的小臉,白瑾瑜俯首看向她。

  他的目光溫情款款,卻帶著一抹罕見的異彩:「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要做你娘子,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鳳吟九。師兄你帶我走,好不好?」

  「溪兒……」九千歲睚眥欲裂。

  他的小貓兒在說甚?

  不過是夫妻吵架,她就要跟白瑾瑜私奔?

  有沒有這麼不負責任的人,有沒有這麼可惡的人?她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居然要做拋夫棄子的事情,跟著白瑾瑜私奔?

  溪兒啊!你可是要誅心?

  「白瑾瑜,你若還是個男人,就離溪兒遠遠的,你……」

  九千歲的話未說完,白瑾瑜便抬頭看過來。

  他並沒有生氣,但看著九千歲的目光說不出的冰冷,和看林若溪時深情款款、溫柔如水的樣子相比,判若兩人。

  就在九千歲以為他要說點什麼的時候,白瑾瑜突然彎起唇角,粲然一笑。

  這個笑容仿佛百花盛開,一下子就耀花了九千歲的眼睛。

  男人之間的爭鬥,一切盡在不言中,白瑾瑜這般一笑,最好地詮釋了什麼叫做「誰笑到最後,誰才笑得最好」。

  九千歲心道不好,才要再說話,便見白瑾瑜將目光收了回去。

  他重新低頭看向林若溪,薄唇輕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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