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番外:鴛鴦,九九的桃花運(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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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碗筷盤盞撒了一桌,林若溪居然趴在餐桌上睡著了。

  雖說林若溪之前又是嘔吐又是昏迷,架勢十分嚇人,但方才沐浴完之後,她喝粥狼吞虎咽,也不用九千歲給她盛飯,跟個沒事人似的。

  眼下,她怎麼這樣就睡著了?

  他不過推開門走出去又返回來,能用多少時間?這睡著的速度也忒快了些吧?

  小貓兒到底怎麼了?

  不過,既然林若溪睡著了,九千歲覺得再好不過。

  他將林若溪抱到榻上,讓她平躺著,給林若溪蓋上薄被,轉身又出去了。

  這次,毫不留情地上了鎖,九千歲才放心大膽地離開。

  他們居住的小院子雖然離村民們居住的地方比較遠,但以九千歲的腳力,去村子裡走一圈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橫豎八月份正是蔬菜水果成熟的季節,經過這一番折騰,此時天都快黑了。九千歲也懶得去村民家裡討要,直奔村民們的菜地。

  九千歲的想法很簡單,這天下都是他和小貓兒的,不過來村民的菜地摘兩根黃瓜,簡單得跟在路邊採摘朵野花沒什麼區別。

  不過,小貓兒說了,為官者不得擅自拿老百姓一針一線,九千歲倒也記得。

  他在一家菜地里瞧見兩架黃瓜長得鮮嫩,先在地頭放了一錠銀子,這才放心大膽去採摘。

  剛揪住一根嫩黃瓜,突然感覺身後一股涼風襲來,九千歲脫口道:「我不是偷,我在地頭留銀子了。你莫要管我,自己去取銀子吧!」

  但凡是個人,都聽得懂這話,便是偷襲他,也該停手。

  當然,這只是九千歲的想法,緝拿偷兒的主家可不那麼想。

  所以,就在九千歲以為對方聽懂了他的話,不會再糾纏的時候,「刺啦」一聲,他的褲腿居然被撕掉了一大片。

  這一下實在出乎意料,九千歲將剛摘下來的黃瓜往腋下一夾,不悅地轉頭:「大膽!本座說了,我將銀子留下了,你為何還……」

  才看清身後來者,九千歲話音一頓,臉都綠了。

  在他身後,居然蹲著條條呲牙咧嘴的大狗。

  想到自己堂堂九千歲,居然被只狗算計了,九千歲殺心頓起。

  揮手就要打死這條狗,卻瞧見這隻狗奶水充足,不停往下流淌,將腹部的毛都打濕了。

  而像是嗅到了奶水的香氣,一群剛剛睜眼的小奶狗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哼哼唧唧跑到母狗身下,張嘴就開始吃乳。

  九千歲一怔,莫名其妙就動了惻隱之心。

  心道不過是條替主人看守菜地的土狗,說起來也算盡忠職守的仁義之狗,他何苦跟條狗較勁兒?

  「你且帶著你的狗崽子們走遠點兒,本座的溪兒病了,不大舒服,想吃幾根嫩嫩的鮮黃瓜。本座又不將這架子上的黃瓜都摘完,只摘幾根便是。」

  說罷,不再理睬母狗,九千歲繼續摘黃瓜。

  哪想,他才摘了兩根,另一條褲腿也被母狗撕了去。

  這回九千歲不樂意了:「你個狗東西,可是聽不懂人話嗎?你主子倒是如何教你的?本座都說了,我娘子病了,想吃幾根黃瓜,我已經把銀子放在地頭了,你為何老是糾纏本座?再不走開,本座便將你這一窩狗崽子全都打成肉餅。」

  也不知是不是九千歲的威脅太給力,母狗「嗷嗷」慘叫兩聲,帶著一窩小奶狗夾著尾巴逃跑了。

  這才像話嘛!

  本想著摘兩三根就夠了,可是九千歲轉念一想,萬一兩三根不夠呢?索性將這架子上的黃瓜全都摘了吧!

  也不知道黃瓜怎麼賣,九千歲又在地頭放了兩錠銀子,直接將架子上所有的黃瓜都摘了,脫下外袍,裹了一大包扛回家。

  進院子之前九千歲還在想,小貓兒在睡覺,自己手腳可得輕一些,莫要吵著溪兒睡覺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

  溪兒是個喜歡自由,有主見的人,之前不過夫妻間拌幾句嘴,溪兒都氣得要離家出走,眼下自己將她鎖在家中,溪兒會不會將天捅個窟窿?

  這般想著,九千歲身形一縱,已躍到門口。

  三兩下開了門,九千歲抬腳就往裡沖。

  可是,當他看見屋子裡的情形時,只覺天旋地轉。


  餐桌上一片狼藉,別說之前他做的小菜全部沒了,便是粥也沒留下一口。只是,林若溪不在。餐桌前沒有,榻上也沒有。

  林若溪在衣食住行上比較講究。這種講究不是鋪張浪費,而是力圖乾淨、舒適。

  好比他們來村子之後蓋的這個小院,雖說只是臨時居住點,但林若溪也把它當成自己的小家,細心經營。

  哪怕大多數時候都是九千歲在打理一切,但林若溪要求頗高,臥房和客廳並做一間罷了,診堂、廚房、浴室和茅房卻是一樣都不能少。

  眼下這客廳臥室合二為一的屋子雖然寬敞,卻不過只有一間,一目了然。門鎖並未人為破壞,窗戶也好端端的,溪兒能去哪裡?

  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當年蝴蝶夫人扮作董嫣模樣,將林若溪騙至得月樓後院,致使夫妻二人分離數年的情形,九千歲眼前一黑。

  「溪兒!」悲厲的呼聲從他嘴裡溢出,若不是及時扶住一旁柜子,九千歲大約直接 在地。

  然而,喊聲未落,突然聽見一道清脆的女聲:「阿九,你回來啦?」

  循著聲音定睛瞧去,九千歲呆住。

  只見餐桌底下露出個小腦袋,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哪有人一個小時前跟你吵架慪氣到要離家出走,一個小時之後,非但不計較你將她 在屋子裡之罪,還躲在桌子底下跟你藏貓貓的?

  在九千歲的認知里,林若溪是個集理智、狡黠於一身之人。雖說偶爾淘氣了些,但卻從未做過無理取鬧之事,更別說眼下這麼有悖常理之事。

  實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失而復得的心情又讓九千歲變得小心翼翼。他蹲下,看著林若溪,顫抖著聲音問:「寶貝兒,你……在做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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