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都死了
茉莉心虛的避開了他的目光，張了張嘴，「我，我都說了我不認識那人，誰知道那個叫齊夢的惹了什麼人啊，許阿姨那樣的，收養的孩子還不知道是什麼德行呢，我……我沒做錯什麼。」
周牧川眼神沉了沉，盯著她，一瞬間車裡的氣氛冷下來，他問，「許阿姨那樣的，許阿姨什麼樣的？」
茉莉莫名瑟縮了一下，她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周牧川的目光，她後背有些發毛，本能的閉上了嘴。
周牧川冷冷的地盯著她，時間仿佛凝滯，空氣變得很稀薄，他的氣勢對於一個才剛滿十歲的小孩來說，已經強大到無法承受。
茉莉咬了咬唇，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但她卻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怕是觸了周牧川的逆鱗，周叔叔是目前周家對她最好的人，她一定要緊緊抱住這根大腿。
「我，我錯了，」茉莉放低了姿態，「周叔叔，對不起。」
周牧川眼神陰沉，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往後倚在自己的座椅上，一邊整理衣袖一邊冷冷的道，「你該道歉的不是我。」
茉莉低著頭，心中滿滿的不服氣，不跟他道歉，難道要跟許嫣桑道歉嗎？
她才不要！
但是她裝的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點點頭道，「如果有機會，我會跟許阿姨道歉的。」
周牧川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淡，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許阿姨已經辦完了領養手續，為什麼最後沒跟她走，反而來了周家？」
茉莉愣了一下。
「秦阿姨……秦阿姨說喜歡我，所以我就……」她事先不知道秦思思收養自己沒跟他說，這會兒磕磕巴巴的想解釋，不想讓自己落下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形象。
周牧川到底是掌控一整個集團的男人，商場上的陷阱他看的太多，此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怕是思思從許嫣桑手裡搶來了茉莉。
可思思搶茉莉幹什麼？他們已經結婚了，她也懷了身孕，並不需要一個孩子為她裝點門面，反而是許嫣桑……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才需要去收養別人的孩子。
他心中閃過一絲對許嫣桑的憐憫，但是不多，很快便想到，思思應該是不知道許嫣桑打算收養茉莉。
是了，思思一直都是個善良的女人，或許是參加慈善活動了解到了那個福利院，跟茉莉有了些接觸，這才搶在許嫣桑前面收養了茉莉吧。
想到這，周牧川食指和中指在小桌上敲了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應該跟許嫣桑道個歉。
他拿出手機，給許嫣桑發微信，「關於茉莉的事，我很抱歉，思思不是有意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再安排。」
消息發出，瞬間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你還不是對方的好友，請先添加好友。
許嫣桑把他拉黑了？
他臉色沉了沉，又用簡訊發過去，這次倒是發送成功，但是許嫣桑究竟能不能看到，也很難說，畢竟之前她把他的手機號也拉黑了。
這女人心是真的狠，做了兩年夫妻，離婚後說斷聯就斷聯了。
周牧川眼神晦暗不明的，過了會兒跟吳特助道，「把你手機拿過來我用一下。」
吳特助連忙把手機遞過去。
周牧川拿他的手機給許嫣桑打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許嫣桑的聲音響起，「喂，您好。」
周牧川開口，「是我，關於茉莉……」
話還沒說完，電話直接被掛斷了。
周牧川難以置信，又打過去，這次連吳特助的號碼也被拉黑了。
他氣笑了，把手機扔回給吳特助，目光冷冽，當他是上趕著求她嗎？
本來是一番好意，既然她這麼不識相，那他也懶得再多管閒事。
許嫣桑，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你會眾叛親離，到那時候你才知道我的好！
茉莉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總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有些可怕，冷不丁周牧川目光看了過來，冷聲問她，「想好怎麼回答了嗎？」
茉莉嚇了一跳，「什麼……什麼怎麼回答？」
「剛才我問你的問題。」周牧川看著她，「是誰指使你把齊夢從學校騙出去的？」
茉莉本來以為他忘了這件事，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而且一副追問到底的架勢。
「周叔叔，我不認識對方。」
這話沒撒謊，她真的不認識。
「拿了對方多少錢？」周牧川現在已經看清楚茉莉的本性，沒有任何廢話，開門見山的問。
茉莉沉默了好一會兒，有些難堪的道，「他給我……給我十萬。」
「區區十萬。」周牧川嗤笑一聲，「果真窮酸！」
茉莉臉上湧上難堪的紅，眼睛也委屈的濕潤了，心裡難受極了，十萬很少嗎？她長這麼大，連一百塊都沒有擁有過，十萬對她來說很多了。
她咬著牙讓自己把眼淚咽下去，告訴自己，沒關係，你現在有一整張黑卡，想買什麼就可以買什麼。
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嘲笑她窮酸了。
周牧川瞥了她一眼，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問，「找你的是成年人？男的？」
茉莉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她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便主動接著道，「是昨天晚上的事，一個穿黑衣服的男的找到我，讓我第二天在學校幫他把齊夢約出來。」
她本來還覺得對方瘋了，她才剛到周家，沒人給她安排學校，對方怎麼確定她跟那個女孩在一個學校？
但是看著十萬塊錢，想著不拿白不拿，便隨便答應了下來。
沒想到第二天吳特助真的過來，帶她去了那所學校。
周牧川聽完茉莉的話，臉色陰沉了許多，他沒再理會茉莉，對吳特助道，「把別墅監控接過來。」
吳特助應了一聲，打了一個電話，很快便道，「周總，可以了。」
周牧川翻著昨天晚上的監控記錄，在別墅大門角落的位置，果然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
他死死盯著那個男人，直到那男人徹底消失在監控畫面上。
他抬眸，冷聲吩咐，「下車，你帶茉莉打車回去。」
吳特助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和茉莉一起下了車。
周牧川坐進駕駛座，狠踩油門，車子猛的飛了出去。
茉莉有些不太舒服，問吳特助，「我們真的要打車回去嗎？能不能讓家裡派一輛車過來接我們？」
吳特助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這孩子腦子沒事吧，豪門小說看多了？
家裡派車過來多麻煩，哪有打車方便？
本來想回懟，但是想到她的身份，最終只道，「走吧。」
他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率先上了車。
茉莉見狀，只好也跟了上去，心裡依舊有些不高興，她現在可是周家的大小姐，竟然做計程車。
也太沒架子了。
周牧川開著車，一直到了郊區，在一處生產裹屍袋的小作坊前停下來，開門，長腿邁出，大步走到緊閉的作坊門口，突然抬腿，狠狠地踹上了門。
那不結實的門經不住這樣的暴力，搖搖晃晃的開了。
周牧川冷著臉走進去，有幹活的工人迎上來問，「你找誰啊？」
話音剛落，就被周牧川拽住衣領，提了起來，冷聲問，「鄭傑呢？」
工人驚恐的道，「鄭老闆回家了……我們都是打工的，什麼都不知道，放我下來……」
周牧川把人狠狠往旁邊一摔，便轉身走了。
他又開車到了鄭家。
鄭傑正在家裡喝大酒，看到周牧川，恐懼的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坐地上，「你怎麼來了？」
周牧川一把拽住他，厲聲問，「你昨晚去我家了？齊鑫的妻女，你綁架的？」
鄭傑掙扎了兩下，把他推開之後，才皺眉道，「是我乾的又怎麼了，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牧川一拳錘上了臉！
鄭傑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可比不上周牧川常年健身的練家子身手，不過幾個回合，就被周牧川摁在了地上，周牧川掐著他的脖子，按著他的後腦勺，一腳踩在他的後腰上，鄭傑動都動不了。
「你幹什麼！」他忍無可忍的大叫，「姓周的，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敢動我，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什麼？」周牧川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惡狠狠的問道，「你還嫌你身上的事兒太少了，非要引起警方注意？你想怎麼死我不管，但你別忘了，三年前那件事，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不老老實實縮著，出來惹什麼事？！」
鄭傑罵道，「我他媽的我妹妹都沒了，我搞齊鑫有錯嗎？我就是要逼死他，要不是他，我妹死不了，我跟他血海深仇，我不光要搞他妻女，我還要搞他爹娘！呸！」
周牧川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目光兇狠的瞪著鄭傑，「你妹妹的死，怪不到齊鑫頭上，要怪就怪她被人盯上了，你連背後盯上她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就魯莽的動手，你這是給別人留把柄，懂嗎？」
鄭傑一聽這話，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不確定的道，「我做的挺隱秘的，從頭到尾也沒有露過面，應該沒人查到我頭上吧？」
周牧川冷笑，「你現在才想這些是不是晚了點？」
鄭傑連忙道，「周哥，我現在該怎麼辦？你給我出個主意。」
周牧川鬆開他，轉身抽了張紙巾擦手，然後坐到椅子上，冷聲道，「把那對母女放了，以後別再摻和齊鑫這邊的事，好好縮起來當你的狗！」
鄭傑眼神有些閃躲，「啊，這我……」
周牧川心中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抬眼盯住他，「那對母女呢？」
鄭傑避開了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道，「死了……」
周牧川瞳孔猛縮，「什麼，死了？」
「什麼，死了？」
許嫣桑呼吸困難，抓住了傅臻謄的胳膊，艱難的問，「什麼叫……死了？你說的是，齊夢還是她媽媽？」
傅臻謄抓住她的手，有些擔憂的安撫道，「嫣桑，你先別激動，你坐下，我跟你說前因後果。」
許嫣桑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被他扶著坐在了椅子上。
她人生中沒幾次直面死亡，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溫暖且有愛，唯一經歷過的，就是三年前父母出車禍，母親當場死亡。
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難以說清楚的痛，她一直都難以接受任何關於死亡的事。
更別說還是想要幫助的人的死亡。
她今天從齊夢的學校回來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寧，所以下午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回來了，沒想到傅臻謄竟然也在，她把中午在學校的事跟他說了，傅臻謄便說他有朋友可以幫忙查一下。
原本她也沒報什麼希望，可沒想到短短半個小時的時候，他就告訴她，人死了？
警方那邊都還沒出消息呢，她難以接受傅臻謄說的話。
傅臻謄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也閃過一抹愧疚，這件事本該能阻止的。
但因為齊夢母女跟許嫣桑也只是幾面之交，並不是她多在乎的人，他出於幫她的角度，只隨便派了兩個人盯著齊夢學校那邊，並沒有太過關注。
可今天中午那兩個人傳來了消息，說齊夢被人帶走了，他推測綁走齊夢的人和綁走她媽媽的人可能是一波人，就沒讓那兩個人現身，而是讓他們跟著。
那兩人果然跟到了綁匪的老巢，也果然見到了齊夢的媽媽。
本來是要把齊夢和她媽媽都救出來的，可齊夢媽媽被折磨了幾天，走路都成困難，離開的時候驚動了綁匪。
誰能想到，對方竟然帶著槍。
先衝著齊夢媽媽開了一槍，正中頭部，齊夢的媽媽當場死亡。
而他的人要帶著齊夢走的時候，齊夢卻突然沖了出去，撲到了媽媽的身上，說要永遠和媽媽在一起。
綁匪又衝著她開了一槍。
事出緊急，他的人沒辦法，只好趕緊逃了出來。
如果早知道會出這種事，當初他應該更慎重的安排一下，至少，不會落到這樣的結局。
他看著依舊在震驚中，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許嫣桑，半晌還是輕聲開口，回答了她的問題，「齊夢，和她的媽媽，都死了。」
周牧川眼神沉了沉，盯著她，一瞬間車裡的氣氛冷下來，他問，「許阿姨那樣的，許阿姨什麼樣的？」
茉莉莫名瑟縮了一下，她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周牧川的目光，她後背有些發毛，本能的閉上了嘴。
周牧川冷冷的地盯著她，時間仿佛凝滯，空氣變得很稀薄，他的氣勢對於一個才剛滿十歲的小孩來說，已經強大到無法承受。
茉莉咬了咬唇，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但她卻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怕是觸了周牧川的逆鱗，周叔叔是目前周家對她最好的人，她一定要緊緊抱住這根大腿。
「我，我錯了，」茉莉放低了姿態，「周叔叔，對不起。」
周牧川眼神陰沉，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往後倚在自己的座椅上，一邊整理衣袖一邊冷冷的道，「你該道歉的不是我。」
茉莉低著頭，心中滿滿的不服氣，不跟他道歉，難道要跟許嫣桑道歉嗎？
她才不要！
但是她裝的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點點頭道，「如果有機會，我會跟許阿姨道歉的。」
周牧川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淡，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許阿姨已經辦完了領養手續，為什麼最後沒跟她走，反而來了周家？」
茉莉愣了一下。
「秦阿姨……秦阿姨說喜歡我，所以我就……」她事先不知道秦思思收養自己沒跟他說，這會兒磕磕巴巴的想解釋，不想讓自己落下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形象。
周牧川到底是掌控一整個集團的男人，商場上的陷阱他看的太多，此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怕是思思從許嫣桑手裡搶來了茉莉。
可思思搶茉莉幹什麼？他們已經結婚了，她也懷了身孕，並不需要一個孩子為她裝點門面，反而是許嫣桑……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才需要去收養別人的孩子。
他心中閃過一絲對許嫣桑的憐憫，但是不多，很快便想到，思思應該是不知道許嫣桑打算收養茉莉。
是了，思思一直都是個善良的女人，或許是參加慈善活動了解到了那個福利院，跟茉莉有了些接觸，這才搶在許嫣桑前面收養了茉莉吧。
想到這，周牧川食指和中指在小桌上敲了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應該跟許嫣桑道個歉。
他拿出手機，給許嫣桑發微信，「關於茉莉的事，我很抱歉，思思不是有意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再安排。」
消息發出，瞬間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你還不是對方的好友，請先添加好友。
許嫣桑把他拉黑了？
他臉色沉了沉，又用簡訊發過去，這次倒是發送成功，但是許嫣桑究竟能不能看到，也很難說，畢竟之前她把他的手機號也拉黑了。
這女人心是真的狠，做了兩年夫妻，離婚後說斷聯就斷聯了。
周牧川眼神晦暗不明的，過了會兒跟吳特助道，「把你手機拿過來我用一下。」
吳特助連忙把手機遞過去。
周牧川拿他的手機給許嫣桑打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許嫣桑的聲音響起，「喂，您好。」
周牧川開口，「是我，關於茉莉……」
話還沒說完，電話直接被掛斷了。
周牧川難以置信，又打過去，這次連吳特助的號碼也被拉黑了。
他氣笑了，把手機扔回給吳特助，目光冷冽，當他是上趕著求她嗎？
本來是一番好意，既然她這麼不識相，那他也懶得再多管閒事。
許嫣桑，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你會眾叛親離，到那時候你才知道我的好！
茉莉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總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有些可怕，冷不丁周牧川目光看了過來，冷聲問她，「想好怎麼回答了嗎？」
茉莉嚇了一跳，「什麼……什麼怎麼回答？」
「剛才我問你的問題。」周牧川看著她，「是誰指使你把齊夢從學校騙出去的？」
茉莉本來以為他忘了這件事，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而且一副追問到底的架勢。
「周叔叔，我不認識對方。」
這話沒撒謊，她真的不認識。
「拿了對方多少錢？」周牧川現在已經看清楚茉莉的本性，沒有任何廢話，開門見山的問。
茉莉沉默了好一會兒，有些難堪的道，「他給我……給我十萬。」
「區區十萬。」周牧川嗤笑一聲，「果真窮酸！」
茉莉臉上湧上難堪的紅，眼睛也委屈的濕潤了，心裡難受極了，十萬很少嗎？她長這麼大，連一百塊都沒有擁有過，十萬對她來說很多了。
她咬著牙讓自己把眼淚咽下去，告訴自己，沒關係，你現在有一整張黑卡，想買什麼就可以買什麼。
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嘲笑她窮酸了。
周牧川瞥了她一眼，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問，「找你的是成年人？男的？」
茉莉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她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便主動接著道，「是昨天晚上的事，一個穿黑衣服的男的找到我，讓我第二天在學校幫他把齊夢約出來。」
她本來還覺得對方瘋了，她才剛到周家，沒人給她安排學校，對方怎麼確定她跟那個女孩在一個學校？
但是看著十萬塊錢，想著不拿白不拿，便隨便答應了下來。
沒想到第二天吳特助真的過來，帶她去了那所學校。
周牧川聽完茉莉的話，臉色陰沉了許多，他沒再理會茉莉，對吳特助道，「把別墅監控接過來。」
吳特助應了一聲，打了一個電話，很快便道，「周總，可以了。」
周牧川翻著昨天晚上的監控記錄，在別墅大門角落的位置，果然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
他死死盯著那個男人，直到那男人徹底消失在監控畫面上。
他抬眸，冷聲吩咐，「下車，你帶茉莉打車回去。」
吳特助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和茉莉一起下了車。
周牧川坐進駕駛座，狠踩油門，車子猛的飛了出去。
茉莉有些不太舒服，問吳特助，「我們真的要打車回去嗎？能不能讓家裡派一輛車過來接我們？」
吳特助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這孩子腦子沒事吧，豪門小說看多了？
家裡派車過來多麻煩，哪有打車方便？
本來想回懟，但是想到她的身份，最終只道，「走吧。」
他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率先上了車。
茉莉見狀，只好也跟了上去，心裡依舊有些不高興，她現在可是周家的大小姐，竟然做計程車。
也太沒架子了。
周牧川開著車，一直到了郊區，在一處生產裹屍袋的小作坊前停下來，開門，長腿邁出，大步走到緊閉的作坊門口，突然抬腿，狠狠地踹上了門。
那不結實的門經不住這樣的暴力，搖搖晃晃的開了。
周牧川冷著臉走進去，有幹活的工人迎上來問，「你找誰啊？」
話音剛落，就被周牧川拽住衣領，提了起來，冷聲問，「鄭傑呢？」
工人驚恐的道，「鄭老闆回家了……我們都是打工的，什麼都不知道，放我下來……」
周牧川把人狠狠往旁邊一摔，便轉身走了。
他又開車到了鄭家。
鄭傑正在家裡喝大酒，看到周牧川，恐懼的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坐地上，「你怎麼來了？」
周牧川一把拽住他，厲聲問，「你昨晚去我家了？齊鑫的妻女，你綁架的？」
鄭傑掙扎了兩下，把他推開之後，才皺眉道，「是我乾的又怎麼了，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牧川一拳錘上了臉！
鄭傑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可比不上周牧川常年健身的練家子身手，不過幾個回合，就被周牧川摁在了地上，周牧川掐著他的脖子，按著他的後腦勺，一腳踩在他的後腰上，鄭傑動都動不了。
「你幹什麼！」他忍無可忍的大叫，「姓周的，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敢動我，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什麼？」周牧川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惡狠狠的問道，「你還嫌你身上的事兒太少了，非要引起警方注意？你想怎麼死我不管，但你別忘了，三年前那件事，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不老老實實縮著，出來惹什麼事？！」
鄭傑罵道，「我他媽的我妹妹都沒了，我搞齊鑫有錯嗎？我就是要逼死他，要不是他，我妹死不了，我跟他血海深仇，我不光要搞他妻女，我還要搞他爹娘！呸！」
周牧川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目光兇狠的瞪著鄭傑，「你妹妹的死，怪不到齊鑫頭上，要怪就怪她被人盯上了，你連背後盯上她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就魯莽的動手，你這是給別人留把柄，懂嗎？」
鄭傑一聽這話，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不確定的道，「我做的挺隱秘的，從頭到尾也沒有露過面，應該沒人查到我頭上吧？」
周牧川冷笑，「你現在才想這些是不是晚了點？」
鄭傑連忙道，「周哥，我現在該怎麼辦？你給我出個主意。」
周牧川鬆開他，轉身抽了張紙巾擦手，然後坐到椅子上，冷聲道，「把那對母女放了，以後別再摻和齊鑫這邊的事，好好縮起來當你的狗！」
鄭傑眼神有些閃躲，「啊，這我……」
周牧川心中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抬眼盯住他，「那對母女呢？」
鄭傑避開了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道，「死了……」
周牧川瞳孔猛縮，「什麼，死了？」
「什麼，死了？」
許嫣桑呼吸困難，抓住了傅臻謄的胳膊，艱難的問，「什麼叫……死了？你說的是，齊夢還是她媽媽？」
傅臻謄抓住她的手，有些擔憂的安撫道，「嫣桑，你先別激動，你坐下，我跟你說前因後果。」
許嫣桑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被他扶著坐在了椅子上。
她人生中沒幾次直面死亡，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溫暖且有愛，唯一經歷過的，就是三年前父母出車禍，母親當場死亡。
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難以說清楚的痛，她一直都難以接受任何關於死亡的事。
更別說還是想要幫助的人的死亡。
她今天從齊夢的學校回來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寧，所以下午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回來了，沒想到傅臻謄竟然也在，她把中午在學校的事跟他說了，傅臻謄便說他有朋友可以幫忙查一下。
原本她也沒報什麼希望，可沒想到短短半個小時的時候，他就告訴她，人死了？
警方那邊都還沒出消息呢，她難以接受傅臻謄說的話。
傅臻謄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也閃過一抹愧疚，這件事本該能阻止的。
但因為齊夢母女跟許嫣桑也只是幾面之交，並不是她多在乎的人，他出於幫她的角度，只隨便派了兩個人盯著齊夢學校那邊，並沒有太過關注。
可今天中午那兩個人傳來了消息，說齊夢被人帶走了，他推測綁走齊夢的人和綁走她媽媽的人可能是一波人，就沒讓那兩個人現身，而是讓他們跟著。
那兩人果然跟到了綁匪的老巢，也果然見到了齊夢的媽媽。
本來是要把齊夢和她媽媽都救出來的，可齊夢媽媽被折磨了幾天，走路都成困難，離開的時候驚動了綁匪。
誰能想到，對方竟然帶著槍。
先衝著齊夢媽媽開了一槍，正中頭部，齊夢的媽媽當場死亡。
而他的人要帶著齊夢走的時候，齊夢卻突然沖了出去，撲到了媽媽的身上，說要永遠和媽媽在一起。
綁匪又衝著她開了一槍。
事出緊急，他的人沒辦法，只好趕緊逃了出來。
如果早知道會出這種事，當初他應該更慎重的安排一下，至少，不會落到這樣的結局。
他看著依舊在震驚中，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許嫣桑，半晌還是輕聲開口，回答了她的問題，「齊夢，和她的媽媽，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