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帝國一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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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用直升機的突然降臨,令餐廳內的食客們瞬間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慌亂。

  然而,這些貴賓畢竟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不久之後,餐廳內的騷動逐漸平息,柔和的鋼琴曲也再次響起,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戴雨森急匆匆地離開了,留下林風吟在風中凌亂。

  而此刻,甘玉露卻突然激動地從座位上站起,臉上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

  柳若兮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不安地問道:「玉露姐,怎麼了?」

  甘玉露沒有立即回答,她的思緒仿佛被拉回到了遙遠的過去,那段與母親共同度過的日子,她的臉色愈發難看,眼中的不安情緒愈發明顯。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你們慢慢吃,我想先回去了......」

  甘玉露從衣櫃中輕輕取出大衣,優雅地披在肩上。

  柳若兮剛把最後一塊牛排送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玉露姐,我陪你一起回去。"

  林風吟看著桌上已空的盤子,微笑著說:"何必急於一時,要走就一起走,要不要先去醫院看看?"他向服務員揮了揮手,示意結帳。

  然而,甘玉露卻擺手拒絕:"不用了,我和若兮一起走就好,你就在這裡......"

  就在此時,林風吟的背後猛然爆發出一聲囂張跋扈的咒罵:「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現在就想跑了嗎?」

  林風吟身形一轉,目光如電,只見五六個魁梧大漢簇擁著一個衣著華麗、光頭閃亮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來。那咒罵聲,正是出自這光頭男子之口。

  甘玉露望著這群氣勢洶洶的人,心中湧起一股寒意。她清楚,這些人絕非善類,光頭男子眼中閃爍的瘋狂與殘忍,更是讓她確信無疑。

  這光頭男子,正是權勢滔天的刑部尚書崔延韜的侄子:崔竟其。

  他嘴裡叼著煙,手裡拿著棒球棍,身後跟著白熊、孤狼和銀狐,還有兩個虎背熊腰的保鏢,一行人囂張跋扈地向林風吟逼近。唯獨不見馬品光的身影。

  然而,在離林風吟還有三四米的距離時,崔竟其停下了腳步。他以一種冷漠到幾乎令人窒息的口吻說道:「你就是林風吟是吧?放心,今天老子不會要你的命,只要一條胳膊和一條腿。」

  甘玉露的擔憂終於成為了現實,她的手心冰涼,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她知道,這一刻,林風吟的生死已經懸於一線。

  林風吟嘴角微揚,與柳小龍交換了一個眼神,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的戰意。

  「讓兩位女士先離開,我們找地方練練?」

  柳小龍則是輕輕扭了扭脖子,不動聲色地脫下身上的西裝,疊好後放在了椅子上。

  他露出半截紅色秋褲的模樣顯得有些滑稽,但在這緊張的氛圍下,卻沒人有心思去嘲笑他。

  餐廳內,那悠揚宛轉的鋼琴曲突然中斷,留下一片沉寂。

  原本沉浸在美食與閒談中的食客們,此刻都仿佛被這股無形的緊張氣氛所牽引,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不遠處,那裡,兩伙人正對峙著,火藥味十足,似乎隨時都會爆發出一場大戰。

  旁觀者中,不乏有人悄悄掏出了手機,試圖記錄下這緊張而刺激的一刻。

  幾個服務員趁著混亂,偷偷地溜出了餐廳。他們的臉色蒼白,緊張地抬起手腕上的智能手錶,急切地呼喚著保安的到來。

  一時間,這個原本充滿了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餐廳,變得異常安靜,只剩下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瀰漫。

  大戰,似乎就在這一觸即發之際。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打破了這緊張而壓抑的沉默。

  咦?居然有人敢在老朽的地盤上撒野?呵,真是有趣!太有趣了!"

  這個人的聲音並不太高,但在此時寂靜如斯的餐廳里,卻猶如雷霆般滾過每個人的耳畔。

  崔竟其聽到這聲音,猶如被電擊一般,整個人瞬間清醒。

  他光滑的額頭上,冷汗如雨下,身體不由自主地狠狠哆嗦了一下,十分醉意瞬間醒了九分。

  而是是這家會所的老闆,也是不周星五大家族之一的梅家的家主,梅秀山。


  崔竟其的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如狂風中的燭火,搖曳不定:這不可能。

  梅老爺子不是正在宇宙間旅行嗎,怎麼可能此刻出現在這裡?

  他猛地轉過身,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跳瞬間加速。

  梅秀山,左手牽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正悠然走來。

  而在梅秀山的身旁,一位身著軍裝的老者引人注目,隨著他們的靠近,崔竟其的眼睛逐漸瞪大,這位老者,居然是兵部尚書陳慶豐!

  在梅林會所的燈光下,陳慶豐軍裝肩章上的三顆將星璀璨奪目。

  而他們的身後,四位軍官肅立如松,他們的軍銜居然也不低,最低的都是少校。

  這場衝突該如何收場?

  崔竟其在不周星域橫行霸道,肆無忌憚,只因他揮舞的拳頭從未遭遇過真正的鐵壁。

  不周星有句廣為流傳的俗語:民不與官斗,官不與軍爭。

  即便是五大家族之一的梅家,崔竟其也要退避三舍,更遑論今日所遇的,乃是帝國的三星上將?

  直至此刻,他的一身醉意才如晨霧般消散。

  他如夢初醒,那兩架軍用直升機上的乘客,竟然是當朝的兵。

  此刻,他故意挑起事端,自知理虧,生怕陳慶豐與林風吟有所勾結,於是,急忙低聲吩咐身邊的親隨:「快去通知我叔叔,說梅秀山和陳慶豐來了,請他快來救我!快!」

  親隨身影一閃即逝,崔竟其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思緒也漸漸清明。

  他畢竟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經驗豐富,轉瞬間便換上一副笑臉,姿態謙卑,快步上前兩步,拱手施禮,笑道:「在下崔竟其,乃是崔延韜尚書的侄子。得知梅伯父和陳大人也在此處,真是榮幸之至。小人已派人去請二叔前來,有失禮貌,還請二位長輩千萬不要見怪!」

  他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對方不問緣由便為難自己,於是趕緊搬出叔叔的名頭。雖然他知道這未必能讓對方買帳,但至少能為自己爭取一些緩衝的時間。

  果然,梅秀山的臉上掠過一抹意外,「哦?崔大人也光臨了這片梅林?」緊接著,他發出一陣豪爽的笑聲說道,「今日,朝廷的兩位一品大員賞臉光臨我這小店,真是讓我這簡陋之地都顯得熠熠生輝啊!」

  然而,一直在旁邊掛著和煦笑容的陳慶豐,此刻眉頭卻微微一皺。

  他心中閃過一絲不安,暗自思忖,剛剛才聽聞警署有意招攬林風吟,難道這個崔延韜也親自出馬了?

  可看眼前的情景,怎麼也不像要招攬林風吟的樣子啊......

  陳慶豐逐一掃視林風吟一行人的面孔,突然眼皮一跳,玉露怎麼也在這裡?

  梅秀山和陳慶豐臉上的神情雖然只是短暫一閃,卻沒能逃過崔竟其的敏銳目光,他心中暗喜,自己的策略顯然奏效了,心頭湧起一陣自得之情。

  畢竟,他的叔叔是朝廷重臣,這些人總該有些忌憚,看來今天對林風吟的報復,他們應該不敢輕易阻攔。

  然而,陳慶豐接下來的話卻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讓崔竟其的得意瞬間消散無蹤。

  「崔竟其?刑部何時多了這麼個人物?你又在刑部擔任什麼要職?竟敢在公眾場合手持兇器,公然挑釁滋事。你們刑部查案不行,欺壓百姓倒是……嘿嘿」

  崔竟其臉色驟變,他萬萬沒想到陳慶豐不僅不買他叔叔的帳,還如此不留情面地嘲諷刑部。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尷尬和困境,崔竟其的額頭冷汗直流,心中慌亂不已,就在這時身後一道聲音冷冷地傳了過來。

  「刑部的事,就不勞煩您陳大人費心了吧?」

  眾人回頭,卻見是崔延韜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顯然,剛剛的那句話就是他說的。

  「遑遑深夜,陳大人乘坐著軍用飛機在鬧市呼嘯而過,難道這就是勤政愛民?恐怕傳出去也不好聽吧?你一個朝廷大員,何必要跟一介商賈過不去呢?」

  說著針鋒相對的話,崔延韜已經走到了陳慶豐身前五六米處。

  陳慶豐對此只是嗤之以鼻,而梅秀山的臉色卻已經陰沉下來。

  原來,商人在不周星域的地位極低,即使他們手握億萬財富,其最高身份也不過是二等公民。

  崔延韜方才所言,雖然是指他的侄子,但卻在無形中刺痛了梅秀山的自尊。然而,梅秀山是個極有涵養和城府的人,他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只是靜靜地觀察著眼前的一切,不再言語。


  崔延韜雖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但不肯放低姿態。

  他悠然走到梅秀山的面前,伸出雙手,熱情地招呼道:「梅老哥,久違了,您這生意可真是越做越紅火啊。」

  梅秀山左手依然緊握著那位如花似玉的少女的柔荑,他輕輕抬起右手,與崔延韜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臉上洋溢著虛假的笑容,道:「托福托福,都是各位大人賞臉。不過,還望諸位能多加關照,哈哈......」

  崔延韜鬆開了手,也不搭理陳慶豐,而是向侄子崔竟其招了招手,把他喊到身邊。

  崔延韜向梅秀山苦笑:「我這侄兒,真是沒出息,哪能和梅老哥您相提並論呢?他就只會擺弄些小買賣。今天,他和那個小子鬧了點不愉快,我沒留意,他就衝出去了,嚷嚷著要和人比武。唉,您看看,這事兒鬧得,豈不是讓人笑話咱們?」

  崔延韜的心中早已萌生退意,想要向梅秀山解釋清楚,然後儘快抽身離開。

  梅秀山聽了崔延韜的話,哈哈一笑,捋了捋鬍子道:「崔老弟啊,做哥哥的可不認同你的話,做生意嘛,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所以也並不見得就沒出息;而當官呢,我說句不該說的,大街上都唱,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哈哈哈哈......我說笑了,你不要介意。」

  崔延韜微微一笑,心中明了梅秀山的言外之意。

  但眼下他也只能伸出大拇指,讚嘆道:「梅老哥果然高見,看來我得多跟您走動走動啊,哈哈哈哈。」

  話鋒一轉,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對崔竟其輕聲喝道:「竟其,這位梅老先生可是商界的前輩,你還拿著那根棍子幹什麼?今天你能有幸親耳聆聽梅老的經商智慧,真是你的福氣。還不趕快向梅老先生表示感謝?」

  崔延韜這一手玩得巧妙絕倫,不僅巧妙地化解了先前的尷尬局面,還巧妙地恭維了梅秀山,更進一步巧妙地拉近了兩家的關係。

  若氣氛恰到好處,說不定他還會盛情邀請梅秀山共赴包廂,小酌幾杯,以加深這份情誼。

  然而,就在這時,林風吟那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喂,那個光頭,你還打不打啊?」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覷。

  林風吟在一旁靜聽已久,早已將這些人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對於陳慶豐的召見,他心中雖然滿是疑惑,但從對方的眼神中,他卻並未讀出任何惡意。

  而那個光頭崔竟其,雖然今日未再動手,但林風吟知道,這樣的對手,說不定何時便會在暗處給自己致命一擊。

  至於崔竟其的叔叔崔延韜,林風吟對他的印象頗深。上次在燕州古堡,他親眼目睹了軍神沈明磊對崔延韜的嚴厲訓斥,而那崔延韜與陳慶豐之間似乎又存在著難以化解的恩怨。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在這裡,一次性了結所有的紛爭吧。

  所以他剛剛的話雖然聽著魯莽,其實內含玄機。

  眾人都在發愣的時候,梅秀山卻凝視著崔竟其,似笑非笑地問道:「小崔啊,我這地兒你覺得如何?可還寬敞?還要不要再試試手?」

  崔竟其被問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這時,梅秀山轉過頭,朝著林風吟揮了揮手,大聲道:「小子,你剛剛說要練練?你確定還要比嗎?」

  林風吟毫不客氣地迎上梅秀山的目光,大步走了上去,一臉憊懶地大聲道:「比!為什麼不比?誰不比誰孫子!反正大晚上的,閒著也是閒著!」

  眾人聞言,心中皆是一震。

  這小子,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然而,梅秀山卻放聲大笑,眼中的欣賞之色不加掩飾:「好,有種!人不輕狂枉少年!」

  誰料,林風吟接下來的言語,更是讓人瞠目結舌。

  他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梅前輩,咱們醜話說在前頭,萬一要是打壞了什麼東西,我可是不會賠的哦!」

  面對如此厚顏無恥的林風吟,梅秀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伸出大拇指,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他哈哈一笑,道:「好小子,你這無恥的樣子,頗有老夫我當年的風範!走,我帶你們去後山的靶場比武!」

  林風吟的心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這位爺,當年肯定是帝國一紈絝,而且還是特牛逼的那種。

  「各位彥祖,這章比較長,看在我這麼用心的份上,就別吝嗇你們的推薦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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