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入血河下三尺,至強,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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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人間至強,思維、反應何其之快?

  從見到江辰冒頭瞬間,這名邪魅青年就想明白了一切,這名九州的王可在血河存活,絕對是一個不小的威脅,而既然已經招惹,那最好的方式,唯有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抹殺!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其瞳孔縮成了一條線,一揮手,黑色的影子極速掠出,這似乎是一件兵器,蘊含驚人的殺意,直接鎮向江辰。

  恐怖威壓瀰漫,這一擊比先前一指強大了十倍不止,是一尊至強在全力出手,讓所有人心驚膽顫,一動不敢動。

  江辰也是面色一沉。

  對方似乎連是否會招惹忘川血河的禁忌都不管了,即便冒著一定風險,也一定要殺死自己。

  他也是沒想到,這種老古董,行事會如此果決。

  僅僅看到自己能在血河存活這一能力,就動了堅定無比的殺念。

  好在,江辰此刻六感敏銳遠超尋常強者,比至強可能還猶有勝之,在對方出手剎那,直接察覺到了危機,他的應對也十分迅速。

  先是一手掐訣,把手上重傷的鐵柱按壓進一片漣漪般的虛空中,下一秒,其直接出現在血河另一頭,距離禁區屏障已經很近了,以幾尊高位王的速度,是絕對追不上它的。

  只要沒有別的至強再出手,鐵柱是肯定安全了。

  做這件事的同時,他另一隻手直接撕開了面前空間,一步踏了進去。

  那名至強的攻擊轉瞬即至,再想掐訣已經晚了,只能採用短距離挪移先行規避。

  下一秒,江辰出現在血河另一處,依舊半身浸在河水中。

  可令他臉色一寒的是,黑影緊隨而至,他也看清了,這是一枚烏鐵砧,打鐵用的東西,上面還附著了數種強大無比的器物虛影,自己招惹的,是一位器道至強!

  那些虛影江辰不認識,他只感覺,任何一件,都超越了王器。

  或許它們該叫作至強器。

  一個鐵砧,相當於五六件至強器組合起來,共同砸落而下,威力絕對是駭人聽聞的,連一般至強,恐怕都不敢硬接。

  江辰深吸一口氣。

  他掂量了一下,忘川河水很神秘、古老,應該能擋住這些器物上浩瀚的殺道意志,但估計很難擋下這一擊全部威力。

  除非他下潛到一個很危險的深度。

  忘川血河,只有上面三尺是惑人心,見前世,下面的有什麼作用,江辰動用六耳通天識也不得而知。

  略一思索,想到了之前面對自己,這條血河連推演前世今生的過程都省略了,江辰也不再客氣。

  「血河兄,就當交個朋友了,我再深入你體內一段距離,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希望你能給個面子,回頭我再也不往河裡撒尿了。」

  他喃喃一句後,一個猛子,朝下扎去。

  這個動作剛做完瞬間。

  「砰」

  烏鐵砧也砸上了河面,驚起漫天血水,嚇得許多人連忙退避。

  不過也可以看到,忘川血河的確不一般,至強全力一擊下來,僅僅撞上河面,就被消去了五成力道,速度一下減緩了。

  並且漆黑的鐵砧沾染了血水後,開始快速的腐化變質,連上面的至強器虛影都在緩緩消融。

  邪魅青年見此,眉頭緊皺,似乎有些心疼,但很快他就神色一厲,一揮手,烏光璀璨,鐵砧爆發出更為駭人的力量。

  既然出手了,那就不能優柔寡斷,只要能殺死這個潛在威脅,哪怕這件無比珍貴、特殊的至強器毀了,也不算什麼。

  他不光是至強,還歷經一個個時代,與歷史同歲,見證過太多的起落沉浮,心境早已通達明慧。

  這點道理,還是想得通的。

  「哼!九州有你這種能力特殊的王,不好好護持,還派出來冒險,看來那位輪迴王,並不配他如今的位置。」

  邪魅青年平靜開口,他似乎已經認定,江辰在這一擊之下不可能存活。

  事實也的確如此。

  江辰潛入河水下三尺,感受著頭頂的劇烈波動,依舊無比心驚,甚至於傳盪下來的力量,就震得他滿頭都是裂口,大量鮮血流入忘川河。

  不過有一個奇異的現象。


  他發現自己的血流出去,並沒有融入河水,很快竟又自己流回來了。

  不知道是這條河排外,還是什麼原因。

  這時,鐵砧也撞下來了。

  江辰沒有再繼續下潛,他樣子狼狽,身上被震出了無數裂口,但他盯視著這件至強的兵器,嘴角卻緩緩揚了起來。

  唯有他才知道,河下三尺,是另一種程度的險境。

  那名至強的兵器就這麼蠻橫的闖進來,就像一個無知的活人,闖進了滿是魔鬼的小屋,誰也不知道他會是怎樣的死法。

  當鐵砧整個沒入三尺之下的河水,距離江辰的臉不足一尺。

  讓人恐懼的事發生了。

  「噗」

  天上的至強,炸了。

  這一刻,全場死寂,無論是高位王,還是一尊尊面容模糊的強者,都像是被一名無形的死神掐住了咽喉,嗓子發緊,心臟驟停,渾身上下,連汗毛都不敢顫動一下。

  恐懼、驚疑、未知……

  種種極端的情緒充斥在他們內心。

  一群強者,這一刻,集體石化了。

  好在過了片刻,天穹上炸開的血肉蠕動,一點點凝聚,那名至強活了過來,不過他遮掩面容的能力都消失了,露出一張長相邪魅的臉,表情是十足的驚愕、害怕、呆滯。

  有人認出了這是誰,大喊一聲。

  「竟是這位,器門之主,不是說他死……咳咳,老前輩老當益壯,是我嘴賤,合該掌嘴!」

  「蕭長在啊,沒想到昔年是炸死。」也有至強笑呵呵開口,一點兒不在意是否會招惹上對方。

  蕭長在沒理會他,只是認真的看著血河,一臉敬畏。

  「是無知晚輩冒犯了,還望原諒!」

  良久之後,他雙手作揖,朝著血河致歉。

  沒有任何回應,突然,「滴答滴答」的聲音響起,所有人抬頭看去,發現這位器門之主開始流鼻血,怎麼都止不住,一滴滴落入血河,成了血河的一部分。

  不光如此,他的氣息在肉眼可見的減弱。

  蕭長在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卻不敢阻攔,依舊九十度彎腰,一揖到底,承擔著自己冒犯血河,應有的代價。

  江辰在河底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目露思索。

  原來這血河並不排外,那為什麼,獨獨不要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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