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想見慕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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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M國治療!!

  周知看著許斜暉張合不停的唇瓣,恍若被人狠狠打了一記悶棍。

  如果唐姿韻帶慕慕走,還會回來嗎?

  她處在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里,宛如失去了保護的幼鳥,獨自面對這個冷漠又無情的世界。

  周知顫抖的厲害,雙手緊緊抓著許斜暉的胳膊,抓得他都疼了。

  直到看見許斜暉緊皺的眉心,她才意識到自己弄疼他了。

  「對不起啊許隊,我不是有意的。」

  許斜暉揉了揉被她抓得生疼的胳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沒事!別擔心!」

  「我不要緊。」

  周知滿腦子都是慕慕蒼白的臉。

  孩子還那么小,又生了這樣的病,唐姿韻卻要帶他千里跋涉去那麼遠的地方,孩子身體吃得消嗎?

  雖然慕慕還不知道她這個母親的存在,但周知慕慕的關心已經超乎正常。

  她迫切的想見到那個孩子,把這個真相告訴他。

  「許隊,我想見慕慕!」

  許斜暉比她要冷靜的多,知道她心疼兒子,不忍心潑她冷水,只是狀似不經意的說了一句:「你有想過唐姿韻會讓你見慕慕嗎?」

  「現在說來,慕慕是唐姿韻的兒子,與你無關,就算你拿著這份親子鑑定書去找慕慕又怎樣?他只是個孩子,還不懂這些。」

  他知道周知有多想慕慕,多想孩子叫她一聲「媽媽」。

  可是……

  孩子還那么小,他根本不懂得這些,也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即便周知告訴他:慕慕,我才是你的媽媽,孩子能接受得了嗎?

  周知被他這個問題難住,不停絞著自己的指尖,好半晌沒能說出一個字。

  是啊,她只想著趕緊見到慕慕,聽孩子叫自己一聲「媽媽」,但孩子跟在唐姿韻身邊那麼多年,早就習慣了稱呼唐姿韻「媽媽」,又怎麼會輕易叫別人媽媽?

  這件事,好似一盆冰涼的水潑在周知頭上,讓她瞬間清醒。

  可她又不想失去慕慕,就坐在那裡,暗暗抹眼淚。

  許斜暉看她掉眼淚,急得手足無措。

  「周知,你別哭啊!」

  「有什麼事咱們想辦法,別哭呀!」

  「我幫你想想辦法,行嗎?」

  周知抹了眼淚,抬起眼睛看向他:「我想跟唐姿韻見面,你幫我!」

  她想見慕慕,不想見陸西洲,就必須通過唐姿韻。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許斜暉搖頭嘆息一聲,拿過她的手機,給唐姿韻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唐姿韻的聲音從那端傳過來。

  她馬上要去M國給慕慕治病,這些天一直在準備去M國要帶的東西。

  雖然她不甘心就此放棄陸西洲,但到目前為止,沒有什麼辦法能走進陸西洲的心,只好暫時放棄,等慕慕的病治好,再做打算。

  不過……

  她不準備在M國待很久,把慕慕安頓好就回來。

  突然接到陌生電話,有些怔忡:「哪位?」

  許斜暉清了清嗓子:「我是許斜暉!周知同事!」

  唐姿韻聽到他的聲音,立刻準備掛斷電話:「不好意思,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再見!」

  許斜暉急了:「別!」

  「唐姿韻,我知道你正在準備出國事宜,如果我跟機場那邊打個招呼的話,你可能會走不掉!」

  「你可以投訴我濫用職權,我認!」

  為了周知,他豁出去了!

  唐姿韻皺眉,把手裡的東西交給助理,走到商場的落地窗前,特意選了個安靜的地方,這才說話:「說吧,有什麼事?」

  許斜暉鬆了口氣:「周知想跟你見一面,她想見慕慕。」

  儘管還有很多問題沒搞清楚,但他不能阻礙周知想見兒子的心。

  唐姿韻突然笑出聲來:「哈哈……」

  「許斜暉,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周知想見我是吧?那你讓她給我磕頭啊!求我啊!」

  「你不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周知嗎?」

  「她想見慕慕,做夢去吧!」

  一直以來,她在周知跟前都是一個失敗者。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譏諷周知,她不遺餘力。

  就連笑起來的時候,面容里也帶著恨意。

  許斜暉沒想到她這麼過分,不由分說掛斷電話。

  「什麼玩意兒!」

  周知雖然聽不見,但她看懂了許斜暉的唇形,也就猜到唐姿韻跟他說了些什麼。

  拿過手機,找到唐姿韻的號碼,給她編輯了一條簡訊發過去:唐小姐,如果你不讓我見慕慕的話,我就向警方舉報你偷我的孩子!

  現在,她手裡是沒有證據證明孩子是唐姿韻偷走的,但DNA鑑定結果不會有錯。

  只要拿著鑑定結果去報警,警方一定會受理這樁案子。

  就算唐姿韻不讓她見慕慕,那也由不得她!

  果然……

  唐姿韻在看完這條簡訊後給她回復了:好啊!想見我的話,今天晚上8點,海邊白色燈塔!記住:你一個人來!如果讓我看到你帶了別人,我不會見你!

  周知立刻回覆:好!

  許斜暉想看她跟唐姿韻發了些什麼,周知很快收回手機,一個字都沒讓他看見。

  約定好時間和地點後,周知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提前下班,回了一趟周家。

  這裡,是她長大的地方。

  爸爸去世的早,媽媽一個人帶著她,供她讀書、念大學,承受著世人的白眼。

  就在她以為自己長大了,可以掙錢孝敬媽媽的時候,媽媽走了。

  於婉如用看上去最普通的一種手法,氣死了媽媽。

  即便後來她為媽媽報了仇,親手把於婉如送進了監獄,但媽媽永遠也回來不了。

  如果那個時候,她不那麼迷戀陸西洲,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周知懷著愧疚的心,簡單整理了一下家裡。

  給周蘭英的牌位上了三柱香,又對著牌位說了一席話,眼看著天徹底黑下來,走出周家大門。

  沒想到的是……

  剛剛走出單元門,就看到了立在夜幕中的高大身影。

  那人一襲黑衣,站在樓梯盡頭,仿若要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初春夜裡的寒風吹過來,揚起他大衣的衣角,露出一截修長筆直的雙腿。

  饒是隔著濃濃夜色,周知還是看到了他烏黑如墨的眼睛。

  此時此刻,那雙染盡了風流的桃花眼正死死盯著她,仿佛要將她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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