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段青茗的驚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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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一局,敖漢賭炎凌宇勝!因為,只有炎凌宇勝了,敖漢才好討回自己的賭彩!

  ——呵呵,炎凌宇,看你這次,又要輸什麼給他!

  就在金殿上,一片歡呼的時候,段府之中的段青茗,還在焦灼不安地等待!她既是在等待一個結局,更是在等待一個開始。

  這個結局,就是前事的結局,而這個開始,明顯的,將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忽然,月葭飛快地跑了進來,一看到段青茗,她就嘰嘰喳喳地嚷道:「小姐,小姐,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一聽到段正回來了,段青茗「霍」地一聲站了起來,她大聲問道:「老爺人在哪裡?」

  月葭顯然是跑得急了,她的胸膛一邊劇烈地起伏,一邊喘著氣,朝段青茗比劃道:「在……在……」

  月葭「在」了半天,也沒有在出來。段青茗不理她,身子一轉,提著裙子就朝外走去!

  雖然,今日之事,有敖漢大皇子在。雖然,現在敖漢大皇子的身份是她的未婚夫。可是,今天的事情究竟怎樣,才是段青茗最最擔心的。她擔心段正是否會有事,她擔心敖漢是不是真的說服了帝王,將她賜與炎凌珏的聖旨收回!

  甚至,在段青茗的心裡,已經做了太多,太多的設想,她生怕,若是這個敖漢若是出了什麼事的話,她又要去和誰道歉?

  只要想到這裡,段青茗就心急如焚,她不顧一切地推開月葭,就要朝屋外跑去——段正回來了,您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然而,月葭一返手,就抓住了段青茗:「小姐……你去哪裡?」

  段青茗沒好氣地白了月葭一眼:「我當然是去看老爺了!」

  月葭搖了搖頭,說道:「小姐……您不用去了!」

  段青茗驀地一驚:「我怎麼不用去了?」

  她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是不是我爹出事了?」

  月葭一慌,連忙搖頭!

  看到月葭半天也沒有說出個子丑寅卯出來,段青茗一下子火了。她再不理月葭,伸手一提裙子,轉身,就朝外跑去!

  月葭頓時被扔到了屋裡,她摸摸自己的鼻子,又撫了撫剛剛才平息的氣息,忽然喃喃了一句:「小姐這是怎麼了?難道說,我剛剛沒有告訴小姐說,老爺正在往這裡來麼?」

  事實上,段青茗才一跑出院子,就一頭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敖漢一低頭,正看到一個往外沖的身影,他一時沒敢躲得太過,硬生生地碰了上去,沒想到的是,這跑的人,居然不是莽撞的丫頭,而是那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小姐。

  敖漢咧嘴一笑,一點段青茗的鼻子,說道:「怎麼?聽到我來了,就這麼急著看到我麼……你看看,這鼻子都要被撞平了?」

  嚴格說來,敖漢可是個陌生人,現在,鼻子被陌生人點了,段青茗心裡極度不悅,她剛剛想說什麼,忽然看到身後的段正正引著一個宣旨官過來!

  看來,敖漢剛才的親昵表情,是給這些人看的,明白了這一點兒,段青茗不由臉一紅,說道:「敖漢皇子?您……來了?」

  敖漢爽朗一笑,說道:「青茗啊,你應該改口了——是回來,而不是來了!」

  段青茗微微一怔,似乎說不出話來——段正看到段青茗的神色,知道她肯定緊張得不得了,於是,上前解釋道:「茗兒啊,從今天起,敖漢皇子就住在我們府里了!」

  嘎?還要住在他們府里?

  段青茗這下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了!

  這哭呢,天天對著一個所謂的「未婚夫」,若是炎凌宇那個醋罈子回來了,又要和她算帳了!想當初,就因為她喚了劉淵做哥哥,炎凌宇已經罰了她不少,現在,這個敖漢……

  哎,現在想想,這個下場,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自然了,至於開心嘛,這敖漢皇子在一天,那個炎凌珏可真的不敢再來找她的麻煩了!

  段青茗有些啼笑皆非地抬起頭來,望著敖漢皇子的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出來:「歡迎,歡迎!」

  敖漢一看段青茗的表情,忽然覺得眼前這個滿臉為難和委屈的小女生,實在和正廳之中那個雍容冷清的女子聯繫不到一起。他不禁一笑,說道:「歡迎這話,還是晚些說吧,你看看,宣旨官來宣旨了!」

  什麼,宣旨官到了?


  敖漢看到段青茗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他決定暫時不告訴段青茗,只笑著說道:「當然是宣你即將嫁給我的旨意的啊!」

  段青茗一聽,兩眼發黑,差點跌倒在——果然,這玩笑開大了。現在,滿朝上下,都知道她是敖漢的未婚妻了,這不,朝廷上都下了賜婚的詔書啊……

  嗚嗚,她是好女子啊,不要做一個朝秦暮楚的女子啊——是炎凌宇就是炎凌宇,怎麼現在,又準備賜婚了呢?

  敖漢一看段青茗的樣子,又笑出聲來,他看到段青茗的小鼻子通紅通紅的,十分可愛,不由地再次伸出手去,想去摸一下,然而,這一次,發呆的段青茗沒有時間躲避,可敖漢也沒有能摸到,因為,他的手才伸到一半,旁邊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一巴掌就將他的手打到了一邊。

  一個清脆的,帶著幾分囂張和厭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是誰?不要碰我家小姐!」

  敖漢轉過臉去,正看到一張寫滿厭惡的小臉。

  那是一個和段青茗年紀相仿的女孩子!白皙的皮膚,鼓鼓的小嘴,還有一雙明明笑起來很好看,可現在看起來兇惡得很,仿佛想要吃人的眼睛。

  那個女子,惡狠狠地瞪著敖漢,看到他看了過來,恨恨地說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什麼殿下,就是不准碰我們小姐……你聽到沒有?」

  敖漢臉色一僵——他一個養尊處優的大皇子,還從來都沒有人敢甩臉子給他看呢……喲嗬,這個小丫頭有意思!

  他不由一笑,伸出手來,在月葭的臉上摸了一下:「我不摸你家小姐,可以啊……那我摸你總成了吧?」

  說罷,敖漢伸手,在月葭的小鼻子上摸了一下。

  月葭連忙拿手去擦,可是,任她怎麼擦,都似乎沒有乾淨一般,小丫頭徹底火了,她一叉腰,朝敖漢說道:「你有病是不是?怎麼專門喜歡摸人家的鼻子?」

  敖漢一看,更加樂了,他又朝著月葭小鼻子上摸了一下,然後,哈哈笑著躲開了:「哈哈,小丫頭,你還真說准了,本殿什麼都不喜歡,就喜歡摸人家的小鼻子,怎麼樣啊?哈哈……」

  月葭連續被人占了便宜,她想追,然而,哪裡能追得上敖漢呢?只好在原地跺腳,滿臉通紅地朝段青茗說道:「小姐……他,他摸到我的鼻子!」

  這個小丫頭似乎忘記了,剛剛敖漢摸了段青茗的鼻子,段青茗都表示沒有辦法呢,現在,摸了她的,段青茗又能怎麼辦呢?

  段青茗微微嘆了口氣,連忙拉住月葭,無奈地說道:「月葭,快來見過敖漢殿下!」

  月葭一扭身子,說道:「不……我沒見過喜歡摸鼻子的殿下……」

  段青茗臉色一沉:「快去!」

  月葭滿臉的委屈,她幾乎是敷衍地向著敖漢一揖,滿臉忿忿地說道:「見過敖漢殿下!」

  段青茗也走上前去,朝敖漢小聲說道:「都是青茗管教不嚴,讓殿下見笑了!」

  敖漢擺擺手,說道:「算了,我哪裡會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

  看到月葭又飛了一個刀子眼過來,段青茗淡淡一眼,小丫頭既委屈,又難過地走開了,經過敖漢身邊的時候,還不忘記捂住鼻子,似乎,生怕自己的小鼻子被敖漢這傢伙給再摸一下了!

  段青茗望著月葭,又搖了搖頭,微微嘆了口氣:「月葭啊月葭,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敖漢望著這一對主僕,心裡有根弦,似乎被觸動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高高在上,生殺予奪。一直以來,身邊所有的人,都是以他的意願為意願,以他的命令為前提,可以說,他的馬鞭指向了哪裡,那個手下,就會不顧一切奔向哪裡!

  草原上的大皇子敖漢,是大漠上的雄鷹,關於他的事跡,在整個草原上被傳得沸沸揚揚.。可以說,除了他的父親塔圖之外,整個草原之上,敖漢就是他們的神,就是他們的傳奇。

  可是,絕對的服從,卻造就了他絕對的孤獨和驕傲。他就象是一個站在山頂上的人,一覽眾山小的同時,可是,也失去了尋常人家的快樂和自由。

  因為從小長在那樣的環境裡,因為從小接受著那樣的教導,所以,敖漢在許多時候,都會忘記了,其實人生,其實生活,可以換一種方式來過,其實,他也可以擁有尋常人家的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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