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炎凌宇的變數之再一次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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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段譽象是刻意逃避著自己兄弟二人,也逃避著薛凝蘭。更重要的是,他為什麼在交待了一切之後,居然還說什麼,若是有人向薛凝蘭提親的話,一定得答應,不能拒絕,甚至還要虛與委蛇呢?

  不得不說,段譽臨別時的話,可真的是意味深長,令人琢磨不透啊!

  然而,薛家兄弟都知道的是,段譽既然交待了,那麼就一定是有必要的。或者說是一定會發生的。

  又或者說,因為他們的眼睛看得不夠遠,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看到,有一場他們根本就看不到的危機,正朝他們席捲而來,而他們,根本就無力抗拒?

  薛子軒和薛寧軒都深深地嘆了口氣,心裡卻打定主意,在回去之後,要和父親以及母親,好好地談一談了!

  馬車的印記在馬路上伶仃地響著,就象薛家兄弟的心裡一般,七上八下的!兩兄弟眸光沉重,彼此互望了一眼,卻彼此都沒有說話!

  但願接下來的一切,沒有段譽所說的那麼嚴重。但願已經苦苦等待了半年多的妹妹,會等來她想要的幸福!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也只是但願而已!

  因為,沒有人知道,未來究竟是什麼樣子,就如沒有人知道,明天的明天,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一般!

  杜青鸞帶著段譽和段青茗才一回到府里,就先回去休息去了——說不出為什麼,杜青鸞這幾天特別容易累。而且胃口特別的差。就象剛才,她才吃了幾口飯菜,就什麼都吃不下去了。而且,她現在還不能沾床,只要一沾到床,就會沉沉地睡去,再不願意醒來!

  看到杜青鸞面有疲色,段青茗體貼地讓人送她回去,自己卻帶著段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因為,在剛剛的時候,段青茗雖然沒有刻意地留意炎凌宇的一舉一動,可是,她卻細心觀察著他和段譽究竟在說什麼。現在,炎凌宇居然丟下他們離去,段譽也是一臉的沉重,還向薛家兄弟交待了那麼多,所以,段青茗直覺,一定是炎凌宇出了問題了,而且,這問題出得並不小,不但不小,而且很可能會危及到他身邊的人。

  比如說是段譽,又比如說是自己!

  段青茗雖然很想知道炎凌宇究竟怎麼了。可是,她更加明白,杜青鸞在場,有些話,仍舊是不方便說的,所以,她才帶著段譽回來,希望段譽能給自己一個想要的答案!

  段譽倒是乖乖的跟在段青茗的身後。他一路都低頭頭,望著自己的鞋尖,不說話,也不抗拒。既然炎凌宇說了這事不准眶段青茗,段譽便也不用再花費心機去騙她什麼了,只要過一會兒,她問什麼,自己答什麼就是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之後,段青茗先去換了衣服,然後,她來到她平日裡所坐的位置上坐好,看著段譽將一盞茶全部喝下去,她才緩緩開口問道:「譽兒,有什麼事,你現在可以說了!」

  段譽想了想,坦白地望著段青茗,說道:「皇宮裡發生內訌了!」

  段青茗一聽,不由大吃一驚:「你說什麼?」

  段譽說道:「炎凌宇告訴我,現在的國主不知道被人下了什麼藥,象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自從昨晚開始,無論太后和皇后說什麼,他都是言聽計從的。」

  段青茗聽了,不由蹙眉說道:「怎麼會這樣呢?」

  段青茗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那麼,炎凌宇這次怕會很麻煩吧?」

  段譽想了想,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好象是很麻煩……若不是的話,他不會在昨晚就安排好了一切,今天一看到我,就讓我離開京城!」

  段青茗蹙眉,說道:「你真的要離開京城麼?我以為你說說而已!」

  段青茗還以為,因為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段譽暫時不能上薛府求親,所以才說出了要離開京城的話呢!

  段譽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是我馬上就要離開……我至所以回來,是因為有些話要和你說!」

  段青茗並不意外地望著段譽,說道:「你想說的事,是關於劉淵的,還是關於清鐸的?」

  劉直是個忠君派,雖然並不偏向皇后,可是,他對正統繼位是比較贊成的,所以,他很可能會向皇后一黨靠攏!而清鐸,自然有辦法在炎凌睿和炎凌珏的爭鬥中立於不敗之地,誰知道他有沒有後著呢?又或者說,他原本就是和炎凌珏計劃好的這一切呢?

  而段正,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刑部尚書,卻又沒有什麼實權的,所以,自然不會有危及他的事情。若真有危及段府的事情的話,那麼,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自己,另一個就是段譽!


  現在,段譽要離開京城了,段青茗感覺到,他和炎凌宇所擔心的,就剩下自己!

  果然不出所料,段譽點點頭,說道:「炎凌宇的意思是說,讓你和我一起走……他讓你以替母親祈福的名義離開京城一段時間,雖然外面的條件差一些,也比較吃苦一些,可是,總比呆在這裡面對一切來得容易!」

  段青茗有些怔怔地說道:「炎凌宇他真這樣說的?」

  段譽點點頭,說道:「是的,炎凌宇說了,不希望你面對太多,可是,他現在分身無暇,怕照顧不了你!」

  連炎凌宇都怕照顧不了自己麼?那麼,究竟發生了多麼嚴重的事情啊?

  段青茗低頭沉思片刻,毅然說道:「譽兒,你去告訴炎凌宇,就說我不走!」

  段譽一聽,一下子從椅子站了起來,他因為站得急,桌子椅子都跟著晃動起來。就連手邊的茶盞都差一點兒掀翻。段譽可管不了這些,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吃驚地說道:「為什麼呢……姐姐?你可知道……」

  段譽想說的是,你可知道,若你不走,那麼面對的可能是無盡的糾纏,甚至是折磨和羞辱麼?

  段青茗打斷段譽的話,說道:「譽兒,我知道離開這裡肯定會好很多。可是你想過沒有?你已經走了,若我再離開的話,這一府的人,要誰去管?要誰去理?我們走了,落得清淨,可是,父親和母親又要承受多少?他們是不是會被人威脅,會不會被人羞辱呢?為人子女者,怎麼能因為自己,而連累家人呢?」

  段譽聽了,悻悻地說道:「家人,家人,你心裡就只有家人,卻沒有自己……」

  段青茗苦笑著說道:「譽兒……這是家啊,是我們從小長大的地方啊,若是連個家都沒有了,那麼,以後我們可就真成了沒家的孩子了……」

  段譽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居然沒有辦法反駁段青茗的話。

  是啊,若是他們都離開了,那麼,這個家裡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就真的沒有人知道了。一個人,若連家都沒有了,那麼,是不是就成了沒家的孩子了呢?

  段譽並非生於斯,長於斯,所以,對於這個所謂的「家」,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可是,他知道,他沒有的感情,段青茗卻有。段青茗愛這個家,就如他愛段青茗,愛薛凝蘭一般。所以,段譽知道,段青茗是絕對不會捨棄這個家,苟安一處的。

  雖然不死心,可是段譽還是勸道:「姐姐,可是,若你不走的話,說不定會連家裡的人都連累了——那些人,找不到你我,自然會死心的,可是,就因為你在這裡,所以,他們一定會隔三差五的來,一定會不停地來找你的麻煩的,難道說,你就不怕麼?」

  段青茗站起身來,望著窗外綠葉轉黃,歲月流逝。她忽然嘆了口氣,說道:「怎麼會不怕呢……誰不希望有安安寧寧的日子,而願意和人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呢?可是,我們都有家人,都有人守護的對象不是麼?我們怎麼能為了自己,而讓家人陷入那些水深火熱之中呢?」

  段譽默然,忽然說不出話來。

  段青茗轉向段譽,說道:「還有,譽兒,你想過沒有?既然你都會被波及,你可想過凝蘭……那個傻丫頭性子直,又沒有什麼歪心思的,我真的怕,她一旦看到你我都不見了,然後會傷心難過,若真有了什麼事,就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段譽眨眨眼,底氣不足地說道:「我已經叫薛家兄弟看著她了……」

  段青茗搖搖頭,說道:「薛家兄弟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女孩子家家的心事,他們哪裡會知道呢?再說了,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麼?京城之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波及皇室,你覺得,他們薛家就能偏安一隅?」

  段譽知道段青茗說的是真的,他更知道,若是段青茗和他全部都離去的話,薛凝蘭這個傻丫頭一定會手足無措,甚至再一次陷入絕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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